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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陈卓
第三章：陈卓
日上三竿，睡到自然醒的张玖享受了一顿美美的早餐后才出了房间。出门后满目都是捧着书看的书生，张玖很自然的就想到了前世他的牛马一样的高三生活，终于知道了什么是‘往事不堪回首’。
考科举比高考更加的残酷，那才是真正的挤独木桥，能够安然挤过去的少之又少，大多数都掉到了河里淹死了，他很不幸的也成为了其中的一员，不过还好他会游泳免去了被淹死的可能性。
“怎么，九爷是不是被他们苦学的精神打动了？”在外面转了一圈的江宁一进客栈就看到发呆的张玖。
“你说他们这般头悬梁锥刺股的读书是为什么？”有些人一辈子也考不上。
“自然是为了做官，以后飞黄腾达。”
“肤浅”江宁的话遭到了他人的反对。
“不知这位兄台有何高见？”江宁面带微笑问他一旁的书生。
“高见不敢当，只是对于你的说辞不敢苟同”书生满脸的高傲。
“愿闻其详”
“做官是最次要的，我们读书最主要的应是造福一方为民请命”
这已经上升到社会的高度了，江宁叹息，这书生恐怕是太天真了，不过这年头有这么天真的存在也很不容易，“你难道没有听过一句话，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做不了官你连自己都难以保全，又何谈造福一方为民请命”
“我若名落孙山说明我还有很多不足之处，这就更需要继续读书来充实自己”
“怕是有些人只会读死书死读书读书死”张玖对于这种‘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人不是太感冒，条条大路通罗马，何必单恋一枝花啊。
“说的好”掌声响起，一个衣着华贵的男子道，看着张玖的目光全是赞叹，“我辈中人不单单要做到苦读书，更要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像这位公子所说的读死书死读书读书死是绝对不可取的”
张玖与江宁相视一笑，在京城随便抛一块砖头都有可能砸到皇亲国戚，这个人一看就非富即贵，这是被他们砸到了一个？“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男子道“陈卓，你们可以叫我元亮，相遇就是有缘，不知我有没有幸能够请二位畅饮一番”
陈卓，江宁想了想，好像没有怎么听过这个名字，不过好像皇宫中倍受圣宠的那位娘娘就姓陈，他们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那就有劳元亮兄破费了”有人请吃饭，张玖是绝对不会拒绝的。
陈卓带他们去的京城最好的一家酒楼——华夏酒楼，见张玖两人进来之后仍然面不改色不像是没有见过世面之人，陈卓心中很满意，他果然没有看错人。
“不知两位如何称呼？”
江宁道。“我叫江宁，字臣浩，他是我一起长大的好友叫张玖，字璞华，祖籍湘州”
“哦，那不知湘州知府江戬……”
“正是家父”江宁接道。能够那么短时间内道出他父亲的名字和官职，这个人绝对对官场的了解不是一般的多，江宁努力再努力的想这个人到底是谁，最后终于想出好像五皇子身边的伴读就叫陈卓，他开始后悔接受陈卓邀请了。
“看臣浩兄一表人才，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
“元亮兄谬赞了”老虎要是能生出狗儿子那应该是基因变异了。
已经探出对方的底细，陈卓便不再多说，“这华夏酒楼的饭菜可以称得上是我大秦最美味的佳肴，好像在湘州也有一个华夏酒楼，两位可以评比一下看是哪里的更胜一筹”
“湘州地小人稀，怎么及得上京城呢，我看不用比就能猜出结果了”江宁很谦虚，虽然心中早已确定了评比的结果。
湘州是大秦除了京城的第一大省，如果说京城是大秦的政治中心，那湘州就是大秦的经济中心，就是京城与他相比也有稍逊一筹地方，就算不是地大物博也绝对称不上地小人稀。况且近些年来尤其是江戬上任后，湘州更是又上了一层楼，在大秦湘州简直就是天堂，是人人都向往的地方。
所以对江宁的说法，陈卓只是一笑了之，“臣浩兄你太谦虚了，湘州要是地小人稀那我大秦还有富饶的地方吗？”
“他哪是谦虚，他可是名副其实的骄傲”张玖看到陈卓疑惑好心解释道“过度的谦虚等于骄傲”
陈卓愣了一下，随后又觉得张玖说的很有道理，在他们遇到后的这短暂的时间内，张玖说话极少，可是每一次都很精辟一针见血，也许他有些小看张玖了。
一改先前的冷淡，陈卓开始热情的招待张玖，在上菜的时候还一一为他们介绍，简直比饭店的服务员还周到。
“饭菜不合璞华兄的胃口吗？”华夏酒楼的东西就是皇上也赞不绝口，可是张玖只动了几筷子就停下了，陈卓很不解。
“他在我们来的时候才吃过早饭，现在还不饿”在张玖就要点头之际，江宁道。
也不知陈卓相没相信，转而又道“你们是来京城考试的？”
“嗯”江宁点点头。
“臣浩兄果然是非他人能及，在下佩服”像江宁这样的官二代根本不需要考科举，也能轻而易举的进入官场，所以陈卓自然的把江宁想成了那种不愿意靠家世向上爬的独立自主的亲一代好青年，对他有高看了一分。
殊不知江宁也是有苦说不出，他就算是脑袋坏了也不愿意来考科举，还不是受到了威胁，在张玖屈服于张老爷子的淫威后，江宁就有一种要遭殃的预感，果不其然预感成真，他不但受到了来自张玖的威胁，而且他那个不知道怎么被张玖说服了的老爹也誓死要把他赶紧考场。
江宁不得不感叹他自己就是那个城门失火被殃及的池鱼，每次只要是张玖有什么不好他总是第一个被连累的人。从来不迷信的开始怀疑，他是不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这辈子老天才派来这么祖宗折磨他。
“元亮兄太高看我了”江宁苦笑。
“我看人向来很准，你们二人此次一定能够高中的”陈卓想既然是要靠自己他们二人定时经过苦读有真才实学的人，所以要高中也不是太难的事情。
张玖看看江宁又看了看陈卓，连四书五经都背不全的人若是能够高中，那些寒窗十年闭门苦读的人都该选择集体跳河了。“元亮兄应该挂一个‘赛神仙’的招牌去算命，要是我高中的话一定会送你一面锦旗的”
“璞华兄说笑了”陈卓不知道张玖是什么意思。
他不知道江宁却是非常明白，张玖这是□□裸的讽刺，“九爷他是在夸你有眼光呢，我想就是借着元亮兄的吉言我们也会高中的”
其实江宁觉得他自己考不考的中无所谓，只要张玖考中了他也就脱离了苦海了，如此看来他的后半生的幸福全部都压在了张玖的身上了，江宁又瞬间觉得自己悲催了，张玖肚子里的那点水他还是知道的，只希望老天可怜他，就算是最后一名也要让张玖中了。
陈卓笑了笑，“其实我也是猜的，你看那些进京赶考的人现在哪一个不是在埋头苦读，生怕放松一点就会落第，而臣浩兄和璞华兄则是气定神闲泰然自若，想必定然是胸有成竹能够高中才是”
“虽然临阵磨枪也会有效，我更偏向于大考大玩小考小玩不考不玩”对于科举张玖并无多大的把握，要是说看书张玖可以称得上涉猎广泛看的还挺多，只不过能背出来的寥寥无几，对于科举的准备，张玖只是依照前世高考的习惯，把近些年来科举的题目研究了一番，预测了一下会考的内容，其余的就全部交给老天爷了。
“看来璞华兄对于考试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若是没有一定的把握有谁敢在这个紧要的关头去‘玩’呢？
“见解算不上，只是一些小小的总结罢了”这是他们以前常常挂在嘴边的话。
“我认为璞华兄的见解真应该让其他人都听听，让他们知道死读书是不行的，我们大秦需要的可不是只会读书的书呆子”在陈卓的眼中张玖已经是栋梁之才了。
“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他们苦读也是为了以后能够天下知”书呆子能够形成也是因为有了书呆子形成的社会条件，是科举造就了他们这样的，他们也需要科举来成就他们。
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一句话道出了多少不为人知的心酸，就算没有经历过科举，陈卓也能有这句话中品出微微的苦涩。而对于张玖他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个人再一次让他惊讶了。
张玖偏头看向江宁“吃饱了？”
江宁点点头，不知道张玖怎么把话题转向了自己。
“元亮兄，多谢你的款待，我和小宁还有事，就先告辞了”看了半天他不喜欢的饭菜，张玖觉得他有必要出去透透气，培养一下自己中午的食欲。
“无妨，今日能认识你们二位我很开心，希望以后还有机会能够畅谈一番”
第4章 第四章：吃亏
第四章：吃亏
“你知道他？”出了门张玖问，对于朝堂中的人江宁知道的很多。
“五皇子的伴读，陈卓”江宁不在意的回答，“我想他是想拉拢我们”
就算一开始没有这个想法，在知道江宁的身份后也会有，现在大秦的皇帝虽然还不算太老，但是夺嫡之争也已经拉开了序幕，朝中各个皇子已经形成了派系，明争暗斗持续不断，而陈卓所在的五皇子派可以算是其中很有分量的一派了，能与之抗衡的唯有二皇子一派，当然也不排除三皇子是黑马的可能性。
江宁他们虽然不处于京城的权力中心，但是就凭湘州这两字也绝对会成为众位皇子拉拢的对象，毕竟湘州太富裕了，要是能拉拢了他们就等于获得了源源不断的钱财，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句话在任何时候都不是妄谈。
“我们是那种谁想拉拢就能拉拢的人吗？”
“那如果他们用钱权来利诱你呢？”江宁开始有些后悔来京城了，在湘州做他的小霸王做好啊，他可不想参与皇子之间的争夺战中，万一不小心脑袋都抱不住了。
“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你觉得我是能被利诱的人吗？”
“那如果用美人佳肴呢？”
“这个到还有可能”张玖脑中突然浮出那天偶遇的美人，如果真的用那样的美人来引诱他，他一定会叛变的。
他就知道会是如此，江宁头开始疼了，万一要是张玖真的被引诱了，那他不是也要坠入其中了？他一定会看好张玖的。
“不过呢？有美人佳肴也要有命和时间享受，你觉得我们被引诱后还有时间吗？”
所以说张玖还是很清醒的，自己也没有必要担心了，江宁顿时觉得天空更蓝了。
“为了那个位子争来争去多累人啊，人生苦短，还不如及时行乐呢”张玖非常想不明白，皇位究竟有什么好的，劳心劳力呕心沥血不说，若是做的好呢还行，做不好还要被人骂，何必呢？
“要是人人都像你这与世无争，那真的世无兵戈了”
“你应当明白能像我一样有这么高觉悟的人不会太多”张玖颇有一种‘世人皆醉我独醒’的孤独感。
为什么江宁突然觉得他自己就像一个衬托仙人的凡夫俗子了呢？
“世上只能有一个九爷”要是再多一个，受苦的还是他。
“我饿了，我们回‘一家人’吃饭吧”
“……”不知道华夏酒楼的老板听到这句话会作何感想？应该会有掐死张玖的冲动，堂堂的大秦第一酒楼在张玖眼中居然比不上一个小小的客栈。
事实胜于一切言论，在吃到‘一家人客栈’的饭菜后江宁也觉得他不再想去华夏酒楼了，他应该相信张玖的眼光的。
“九爷，你说一家人客栈既然能够做出这么好的饭菜，为什么不直接开酒楼呢？”江宁的认知中酒楼比客栈赚钱多了。
“也许是客栈的老板认为隔行如隔山吧”美味面前张玖不太想做出了吃以外的事情。
客栈和酒楼难道真的隔了一座大山？江宁一直觉得他们是近亲。“那这么好的厨师不是浪费了吗？”
“你也觉得厨师给你做饭是浪费？”面对着美食还能胡思乱想的人，果然是很浪费粮食。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享受如此的殊荣，他竟然还不知道珍惜。
在吃饭时和张玖探讨问题果然是最愚蠢的事情，明明知道为什么他还是记住呢？江宁觉得有必要好好的反思反思。
反思之后，江宁在饭后继续自己未说完的话，“九爷，你说我把这里的厨子挖到我家的可能性是多少？”
张玖看着江宁，非常认真的想了一会儿，道，“我觉得应该和掌柜把你扔出去的可能性成正比。”
“那还是不要了”他还不想露宿街头。
“我们出去走走”饭后散步可以说是张玖保持的唯一一个运动。
虽然离考试还有一个月，此时的京城已经几乎处处可以看到各地书生们的身影，而一如陈卓所说，能像他们两人这样悠闲的逛京城，不为科举考试担心的人真的是寥寥无几。
“九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