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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在想今天见到张玖会是如何的场面，昨晚张玖的错愕惊讶大于厌恶，秦策想也许让张玖接受他并不会太难，本想今日再接再力与张玖说说他的心中所想，可是却没有想到这个人跑的远远的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这算是拒绝吗？
心中百转千回，面上却不漏任何声色，秦策道“我昨晚见他的时候他正准备睡觉，并没有什么异常”
但是之后的事情秦策选择了隐瞒，他对张玖的感情于常人来说太过不可思议，现在若是告诉江宁和梁安，恐怕这两个人会将他驱若鬼魅的。
“那他和你说什么吗？”江宁对于秦策的戒备少了一大半。
“我们也没说什么。就说几句话，然后他就说要睡觉，我就走了”秦策半真半假的说，他与张玖确实没有说几句话，只是最后他是被张玖赶出来的，被人赶出门这还是秦策有生以来的第一次，这种感觉……，还算不错。
“既然这样，九爷又为什么要走的那么急呢？”江宁的疑惑不仅没有消除，反而更大了。
“也许是想家了”秦策道。
房中的的三人全部把目光转向秦策，这是他们听过的最不靠谱的可能了，都已经过了年了，还想什么家，而且就算在怎么想家，一时半刻也回不到湘州解不了思乡之苦好不好？
“小玖不是说‘每逢佳节倍思亲’吗？”
“……”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坦言相告
第四十七章：坦言相告
不论觉得多么不可思议，江宁都渐渐接受了张玖因为想家回湘州的事实，这也是唯一能够找到的张玖突然的离开的原因。
逐渐的说服自己以后，江宁又开始了碎碎念，张玖怎么能抛弃他回家了呢？就算是不想要梁安知道，他会替他保密的，只要张玖带着他一起回家，简直是他不可原谅了。
有了张玖的前例，江宁再也坐不住了，开始了劝说梁安的计划，“梁叔，我们也回去吧，九爷都走了，重要人物不在了，我们在这里也是没有用，还是回家吧”
“我记得江少爷也有参加考试”梁安不为所动。
“我是陪九爷来的，考试只不过是顺带的”江宁笑的谄媚，“梁叔你也知道我肚子里没有多少水，说胸无点墨都是抬举我，我是肯定考不上的，在这里也是浪费时间，还不如回家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呢，而且九爷他现在也走了，没有他我们等也是白等，我在深思熟虑权衡利弊之后觉得我们还是回家比较好，而且你看我们在这里还要吃住花钱，就是为了省钱我们也不应该留下了……”
对于不惜抹黑自己也要回去的江宁，梁安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但是江宁说的也不无道理，认真的思量了一下，梁安最终决定回湘州，而且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张玖，也许他们快马加鞭的赶路，还有可能追上张玖。“好，我们回去”
“梁叔你真是太好了”江宁高兴跳了起来，“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梁安绝对是雷厉风行的行动派，决定了之后就立刻行动“现在”
“现在？”江宁愣了一下，那么急，他还有好多朋友没有告别呢？
“怎么，你不愿意？”
“愿意愿意”江宁十分确定他要是说不愿意，梁安一定会让他继续在京城呆着。
掌柜在听到两人要离开后十分不舍，挽留道“不能再住些时间吗？”
“若是掌柜为我们免去房钱，我们再住多久都可以”江宁笑吟吟的看着掌柜。
“……”掌柜装作没有听见，目光看向梁安。
“我们担心少爷，就不久留了”梁安道。
“这样啊，你们走的这么匆忙，路上需要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掌柜要是担心不妨送给我们几张银票，这样在路上要是缺什么就可以虽是购买”江宁两眼放光的盯着掌柜，“你看我和梁叔走的那么急，也不要你为我们准备礼物了，还给你省了践行的钱，不如就折成银子给我们吧”
“……”掌柜向后退了一步，“慢走不送”
于是在掌柜依依不舍的目送下，两人扬鞭策马离开了。
秦策再来‘一家人客栈’时，江宁与梁安已经出了京城，不等掌柜说话立刻折回了马车，留下掌柜张着嘴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
“殿下，张公子怎么走的那突然？”高德对于张玖的离开非常不舍，他们殿下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朋友，他恨不得把这个人绑进府里，可是张玖根本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就走了。
秦策似没有听到高德话，陷入一个人的世界中，许久开口道“去皇宫”
虽然没有了职务在身，秦策这个嫡长子进入皇宫的自由还是有的，到达皇宫秦策直接去了皇后的宫殿。
“策儿，你怎么来了？”正与女儿说的赵婵见秦策来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柔和，起身想要牵住秦策手。秦清羽同样非常高兴，跑过去拽住秦策胳膊，“哥，你怎么现在来了？”
秦策抽出自己的手，直接跪在地上，望着赵婵道“儿臣有一事求母后成全”
赵婵脸上的笑容顷刻消失，这还是秦策第一次说有事情求她，赵婵本能的认为是发生什么大事了，看着秦策严肃的面容，心中不安起来，“策儿先起来再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放心，不论什么事情我都会答应的”
秦策没有随着赵婵的搀扶站起来，“母后还是先听我要求你的事情再说会不会答应”
“好，你说吧”赵婵心中愈发的担忧起来。
“还请母后屏退左右”
赵婵挥挥手让殿内的人都出去。
“清羽，你也先出去”秦策道。
“为什么？”秦清羽崛起小嘴很不愿出去。
“清羽听话，先出去”赵婵轻声道，却带着不容置疑。
秦清羽跺了跺脚，生气的跑出去。
赵婵把目光转向秦策，深深吸了一口气道“现在没有人了，你可以说了”
“母后，儿臣想要娶一个人”
赵婵怔住，看秦策这么兴师动众的，什么有一事相求，什么屏退左右，他还以为出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没有想到是他想要娶一个人，“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这不是好事吗？快起来吧，不论你要娶谁我都答应你”
自从秦策的三个妃子死后，京城中就开始传言他克妻，赵婵也暗中查探谣言的源头，但是始终没有结果，后来也就放弃了，可是谁知道自这之后秦策居然放弃了娶妻的念头，无论她给秦策怎么说都无法改变他的心意，对此赵婵内疚了很久。
后来赵婵暗中给秦策选了许多人，都被秦策给送了回来，赵婵便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以为秦策会孤独终老，没有想到这次秦策居然会自己主动提出要娶亲，对赵婵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好事，这让她怎么能不高兴？
“母后，这个人有点特殊”秦策面带难色。
“有什么特殊的？”赵婵惊喜过后理智回笼，想想也是，如果是什么简单的事情秦策也不会来求他了，但是为了秦策不孤独终老，无论是什么人赵婵都决定要为秦策拿下，若是错过了这次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了，“策儿你放心，只要是你能看上，就算再怎么特殊我也会帮你达成所愿”
秦策迟疑了一下，看着赵婵最终如同英勇就义般的开口道“他是个男人”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赵婵随口接到，而后反应过来秦策说的是什么，又一次的愣住，半天也没有回过神来，就算她做了最坏的打算也没有料到这样的结果，“策儿，我没有听错吧？你说他是什么？”
“他是男人”秦策重复，告诉赵婵她没有听错。
赵婵觉得自己再一次被雷劈了一下，久久不能反应过来，等到消化了这个事实以后，鼻子一酸，忍住眼中的泪水，“策儿，你怎么会看上一个男人？”
怎么会看上张玖他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却找不到原因，喜欢就是喜欢又何须非要原因？“儿臣也不知道”
这算是什么回答，赵婵努力的要自己保持平静，她是说过不论秦策看上谁都会同意，可是这个前提是这个人是女子，若是换成了男子，别说是秦策想娶，就算是要养在府上，他都不会同意，“策儿，只要不是男人，换上任何一个女子，哪怕是个青楼中人我都会成全你，但是这个不行”
“母后，除了他我谁都不要。”秦策的声音如磐石，响彻在整个宫殿，坚定的眼睛看着赵婵。
不躲不避的与秦策对视，在这场无声的对决中赵婵最终败下阵来，“你可以将他养在府中，但是要娶他我不会同意”在官宦之中也有养男宠的事情，她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作秦策养了一个男宠。
“母后是要我把他当作一个男宠养在府中吗？”秦策问，对于赵婵的打算已经猜出来几分，但是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赵婵在秦策的住视线艰难的点点头，“这是我最大的让步”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说服
第四十八章：说服
“母后，我不会这样做的”秦策断然拒绝。
“策儿，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赵婵有史以来第一次对秦策大吼，一直以来她对秦策都是百依百顺，从来不愿拂了他的意，但是这次她不会再任由秦策妄为了。
秦策看着赵婵，“正是因为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才不会这么做，真正的爱一个人是不会让他受半点委屈的，我又怎么能把他当作男宠，让他受到世人的非议，母后我做不到”
赵婵踉跄的退了两步，她没有想到秦策居然会用爱这个字，她以为秦策这种冷淡的性子永远都不会爱上一个人，她甚至因为这苦恼过，可是如果知道秦策会爱上一个男人，他情愿秦策一辈子都不会爱上什么人。
“儿臣求母后成全”秦策低头磕在地上，“母后，也不想儿臣孤独一生吧”
就算是孤独一生也比娶一个男人强，赵婵差点脱口而出，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她怎么忍心看着秦策孤独一生？可是娶一个男人，这样的事情也太荒唐了，赵婵冷声道，“我是不会同意的”
秦策抬起头，眼中黯然“母后，儿臣以为你会理解我的，毕竟母后也深爱过一个人，应该能明白那种求而不得的痛苦，能明白儿臣的感受。”
闻言，赵婵呼吸一滞，顿时红了眼眶，目光失落焦距。
秦策说的对，她也曾深深的爱过一个人，曾经把那个人看的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她以为她会嫁给那个人，为他生儿育女，她以为她能够和那个人实现他们的诺言，以为他们能够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她曾以为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可是最后她以为的都变成了泡沫，碎了，再也无迹可寻，那个人居然就那样的抛下她一个人在这个世上去了，那时的她就像是失了魂魄，变成行尸走肉，最后为了追随那个人选择了跳湖结束自己生命。
后来她被人救了，在父亲的痛声疾呼中寻找到了活下来的理由，她要报仇，要手刃仇人以祭奠他的爱人，再后来她见到了秦策改变，那个小小人儿，明明比谁都要心痛却忍着泪水，将恨意深藏。
那时赵婵毅然的决定进宫，不仅为了报仇，也为了那个深爱她的姐姐，为了这个与她有着相似经历的小外甥。渐渐的他得到了皇上的垂青，坐上了后位，手上渐渐沾染了别人的血，渐渐的她几乎变成一个连她自己都不认识的人。
从什么时候报仇成了她人生中唯一的目标，许多次午夜梦回她都会梦见实现了多年的夙愿，大仇得报。可是却忘却为什么要报仇，仇恨是因何而来？
今日秦策的话让她如醍醐灌顶般的清醒了，是的，报仇是她的愿望，但是还有比报仇更重要的事情，她不是一个人，她还有亲人，她还有儿女，她不能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过往的种种在脑中一一重现，赵婵已经泪如雨下，难以自已。不知过了多久赵婵强自让自己冷静下来，静静的望着秦策，“策儿，你说的对，我也明白爱一个人的感受，但是你与我却不同，你喜欢的是一个男人，这是不被世人所接受的”
“母后说的我知道，我喜欢的是个男人没错，但是除此之外我的喜欢与母后你的喜欢并没有任何不同，我亦将他视为自己的性命，母后曾经体会过失去的痛苦，难道母后还想要儿臣在体会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吗？”秦策音色喑哑，凝视着赵婵。
“母后说的对，喜欢男人是不会被世人说接受，但是我才更要向世人表明我的态度，我不愿意让他一个人承受那些可畏的人言，我才更要娶他，告诉他无论何时无论发生我都会和他在一起生死不弃。”
“况且不被世人所接受那又如何，喜欢谁想要娶谁，那是我自己的事情，冷暖自知，他们谁又能知道我的感受，我不在乎别人说什么，我只在乎他，母后，我不想错过这个人，错过了我会追悔一生的，我不想以后的生活都是在悔恨中度过”
秦策停顿了一会儿，再次向着赵婵磕头，“母后，儿臣恳请母后成全”
秦策的一字一句都击打在赵婵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