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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还挺多事情发生的。”
酒馆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可怖起来,红发男人大口喝下一杯麦酒,有些言不由衷地缓和道。
“自从神旨预言后,我们国家就没好过!不……应该说,自从安迪殿下捕获那条恶龙后,瘟疫就开始大规模地蔓延。”肌肉男杰克也随之附和道。
酒店这才开始重新地喧闹了起来。
那个说故事的女人低头喝了几口酒后,忽然再次开口:“其实,那天晚上我还看到了其他东西。”
“看到了什么?”红发男人紧张地问道,酒馆再度寂静了下来。
“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其实我的好姐妹安娜也看到了……有一条巨大的黑影,整个教堂都没有它一半大,我想那个应该是龙。”
酒馆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比刚才更为喧嚣的巨大音量,红发男人与杰克都哈哈大笑地取笑着那个女人的无知,女人的脸色闪过了一丝挫败,但很快就恢复成了娇媚柔腻的模样。
我默默低下头,正打算吃点东西时,却发现那盘油腻粗糙的肉块不知在什么时候被我切得七零八落,惨不忍睹。
而自己拿着餐刀的那只手,也因过度用力而泛起了青白之色,我有些愣神地看着自己的手好半晌,才站起身来快步离去。
我以为今晚会是个无眠之夜,但想不到很快就失去意识,沉沉睡了过去。
直到我被一阵嘈杂声惊醒,我纳闷又警惕地爬起身,酒馆老板不是说我这地方是独门独院么,怎么还有人不识相地来院子里打扰?
这五个铜板花的真不值啊!
砰砰砰——
院门外响起了清晰又沉重的敲门声,这让我即刻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我四下看了看,决定从房子的另一边逃走。
谁知此时却从门外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伊斯!我敲门是尊重你,别想着逃走了,这酒馆都被包围了。”
是莱茵!
我冷静下来,走过去打开了门。
门外的莱茵不同于我以往见过他的任何模样,尽管他那张神圣美丽的面容丝毫未变,但他脸上所蕴含的神情,以及周身凌厉的气度,却像极了祈神日那天惊鸿一瞥的不可一世的教皇。
我看了一眼他身后,密密麻麻全是神职人员与骑士护卫,每个人脸上都像戴了面具一样冷漠且毫无生气。
他上前一步,走了进来,却将身后的门关上。
我有些吃惊地看着他将自己独自一人留在这屋内。
难道,他有什么秘密要跟我说吗?
“好久不见。”他微微一笑道。
“嗯……也不算久,前两个月还见过。”我扯了扯嘴角,算是应付。
“找到你可花费了我不少时间。”他轻叹了口气,眉眼间的凌厉忽然就软和了下来,就像终于卸下了某种不堪重负的责任。
“找我?你们此时不是应该出现在瘟疫蔓延严重的村落吗?花费时间找我来干嘛?”我压下心底的忐忑不安,神情平静地反问道。
“我现在终于知道了那件事是谁干的了。”莱茵忽然风马牛不及地来了这么一句话,他澄澈的蓝眼直视着我,仿佛在拷问着我的心灵。
我被他的眼神压得有些踹不过气来,但仍强作镇定地回道:“莱茵神官该不会以为是我做的吧?”
闻言,莱茵难得哈哈地大笑了两声,但很快他就敛起了笑意,“当然不是你,不过我来找你,也的确为了这事。”
“这件事我调查了很久,但一直找不着线索,直到你跟那条龙逃走后,我才寻到了一些蛛丝马迹,”莱茵顿了顿,才续道:“没错,那个罪魁祸首正是那条恶龙!”
“噢,拜托,伊斯你别这么看着我,服侍神的人是不会说谎的,我明白你很难过,但这条龙无疑是邪恶不祥的,它引诱纳塔尔堕落,迷惑你与安迪殿下的心,让你们为它失去一切……”
我木然地看着对方在那不停地劝说着,不,应该说是安慰着“我”,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偏偏脑中又响起了昨晚那个女人所说的话,与莱茵此刻所说的混合成了一个声音。
“别说了,”我打断莱茵的话,有气无力地道:“那你找我做什么?”
“很简单,找你去阻止它,它现在已经肆虐了无数教堂,想必你也听说了布莱镇教堂的事,不止这个小镇,连帝都平民区的教堂也受到了侵害,如果再不及时赶回去的话,恐怕帝都大教堂也不能避免。”他目露忧愁与愤恨,身侧紧握住的手因用力过度而泛白,这让我不禁想起了自己。
“你怎么确定我能阻止它?”我冷笑着回道,“好像你一开始就认定了我与它关系亲密,而且,你又是怎么一而再再而三地知道我的行踪?”
莱茵笑了笑,脸上的神情洋溢出一股自信,“我不敢确认你能阻止它,但你既然被我找到,试一试总是无妨,总比没有办法来得强,至于怎么找到你的,这可是艾尔神赐予神职人员的秘密,等你有天成为牧师或者神官,我再告诉你。”
见我还要说什么,莱茵毫不客气地先张嘴为强:“这些话我们一路上可以慢慢谈,或者你事到如今还想跑吗?”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这卷就要完结了,不过先预警一下,下章会虐~
第69章 信任之刃(卷终)
我很不幸地再度沦为了阶下囚;但这次没有了伊莲的存在,我被莱茵细心又慎密地一路运回了帝都。
哪知一回到宫中;还没来得及禀报安迪王子;就传来了神殿昨晚发生丑事的不幸消息。
“到底怎么回事?!”莱茵怒气腾腾地当着我的面责问两个昨晚从教堂逃出来的牧师。
“那简直是恶魔!他拥有恶魔之眼;看他一眼就会失去神力,堕落成魔。”
“那简直是人间地狱;莱茵大人…”另一个牧师的意识比刚才那个更为清醒;并没有一味地重复着不知所云的形容语句,而是详细地说了一遍事情发生的经过。
大概就是昨晚入夜十分;神殿的祷告室里突然传来了奇怪的声响;听到声音的神官与牧师们纷纷跑去查看,结果进去后全都出不来了。
部分神职人员去得晚,远远地就听到了各种不堪入耳的声音,便打算逃离,想不到却被一股无法反抗的力量拖回神殿,这两人则是幸运地躲在附近,既没有逃离也没有出现在神殿,于是安然无事地度过了一晚,等到好不容易白天,那恶魔的力量稍微减弱,他们才敢跑出来。
“伊斯,你怎么看?”莱茵忽然将矛头转向了我。
“我不知道。”我硬邦邦地回到,十分勉强才不让自己流露出反常的情绪。
“别自欺欺人了,”莱茵的步子缓缓渡向我,声音变得低沉而悠远,“神告诉我们,当你的双眼看到美好,邪恶就已在滋生,当你的内心感受到痛苦,欺骗就早已存在。”
“闭嘴!”我咬牙看着这个神棍,内心暴躁得想拿起一把铁锤,将他的脑袋砸开花。
“多说无益,伊斯,如果你不敢面对,就跟我去一趟神殿吧。”
柏帝森大教堂经过上次韩BOSS的破坏,已经不如初见时庄重规整,处处留下修缮的痕迹。
莱茵带着身后一排神职人员,与我恍入无人之境般进入教堂,一路上都散落着乱七八糟的衣物服饰,甚至每走一段路就能看见一具衣不蔽体的尸身。
那些尸身上都遭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性/虐,但奇怪的是,大部分都是些年纪不小的神职人员。
当然,也有部分少年男女,只不过比例较少而已。
我一路看到触目惊心,但心里还有一丝微弱的期望。
可当这份期望在我看见神殿里那个熟悉的人影时,终于熄灭。
的的确确是韩筹。
他坐在高高在上的神座上,四周匍匐着一圈赤/身/裸/体的少年男女,他们就像饥不择食的淫兽一样,食不魇足地乱交着,发出阵阵呻/吟,而他则闭着双眼,恍若不觉地沉睡着。
我的怔怔地看着他,有些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忽然演变成了这样。
而恰到此时,对方睁开了眼,与我正对上。
他凤眼半眯着,仿佛倦极刚醒,神色还着带着一丝迷茫。
这本该是极具风情的一幕,可这一刻我却别过了视线,不愿再看。
“杀了它!”莱茵眼神阴沉地递给我一把锋利的剑,我下意识地接过,却发现这把剑不仅锋利异常,还是把双刃剑。
我摇了摇头,想把剑还回去。
纵使我再怎么愤怒,我也还记得当初外星人交代的规则,如果杀死韩筹,我也算任务失败。
而韩筹似乎也清醒了过来,他站起身,一步步走了过来,他的目光没有看向我,却看向了莱茵,仿佛在质问着什么。
当这氛围紧张别扭到极点时,一道声音却恰好插了进来:“莱茵大人,我发现了一具并不属于我们神殿的尸身。”
“哦?”莱茵疑惑地看向了那名汇报的牧师,目光却忽然一凝。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在触及牧师旁边那具惨不忍睹的女尸时,彻底地呆住了。
那具女尸全身赤/裸,双腿大张,僵硬的姿势怪异且不雅,白嫩的躯体上遍布骇人的青紫,但最引人注目的却是那张脸,她的脸上尤带惊恐与绝望,合不拢的碧眼凸起,嘴巴肿胀且微张,一缕缕不明液体从开裂的嘴角缓缓溢出。
唯一保留着主人生前风采的,只有那一头秀美的金发,虽然早已被血污沾染,却依旧无损它的美丽。
就如同那日月光,记忆里的清辉不曾黯淡。
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冻住了,还没来得及还回去的双刃剑再度被握紧。
我转头看向了韩筹,他的神情淡漠地扫了一眼女尸,便转开了视线,仿佛地上躺着的那具不是人而是其他的什么花花草草。
“可是,你还是我的双生哥哥,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我脑中猛然响起了伊莲的声音,有关于她的记忆纷沓而来,伊斯与她欢喜冤家般的相处画面一格格闪过,直到定格在最后那一幕月光下少女的祈祷。
甜蜜、无奈、忧伤、愤怒…我终于察觉出了伊斯隐秘而未宣之出口的心意,双生的默契,乱/伦的禁忌。
但我同时也惊恐地发现了自己的身体再不受控制,“我”猛然提起那柄双刃剑,对准韩筹的胸口就刺了过去。
不!
我硬生生地扛住了这股莫名的力量,在千钧一发之际,停住了。
韩筹的视线终于从莱茵那边转移了过来,他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我,眼神沉晦,看不出任何情绪。
我离他太近,对方瞳孔倒映出我扭曲的脸与狰狞提剑的姿态,就像一个恶鬼。
我拿着剑的手松了又紧,明明心下警告自己要收好这柄剑,但偏偏无法放下。
如果……如果不是任务,我一定会杀了他。
我咬着牙将剑往后撤了点,但脑海随即涌入大量不堪入目的画面,那些衣不蔽体的尸身,那高高在上俯视由他导演这荒/淫场景的姿态,以及伊莲的惨状。
我无法对自己说原谅他,剑也无法不指着他。
“你……”他刚开口,剑尖却忽然抖动着刺了进去。
我呆若木鸡地看着那柄剑深深地贯穿了他的胸口,握住剑柄的手掌仍在颤抖,可我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由剑身传来的细微心跳。
韩筹低下头看着被血染红的胸口,隔了好一会才抬眼看向我,那双狭长美丽的凤眼里浮起深深的疑惑与难以置信。
他蹙起眉,像是忍受着巨大的痛苦,气息也逐渐不稳,但那双令人我失魂落魄的眼还是固执地看着我。
“你一直对我有偏见。”他的声音沙哑而粗粝,但却奇异地带着一丝轻柔:“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了,只不过…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那柄剑仍深深地埋在他体内,血流如注地顺着剑渠蜿蜒而下。
伤口的位置很精准,毋庸置疑正插心脏。
“不……不是我。”我下意识地反驳,可当我说出口时,却无法释然。
是的,刚刚刺入他胸膛的不是我。
但是,也是我。
剑身有异动时,我早该松手,可是没有。
在贴近心脏时,我可以撤出,可是没有。
我在那瞬间,放任它贯穿了对方的心脏。
我对你有偏见吗?
可是这难道不是你做出的事吗?
明明是你的错,为什么你还要用那种令人难过的眼神看着我?
他的眼睛像是会发光一样牢牢占据我的视线,我仓惶地想避开,却像中了邪一样无法挪开。
“难道你不喜欢我吗?”他那双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