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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清悠顿时慌了手脚,再顾不得和白衣人较劲儿,扭头冲着白衣人道,“你快过来啊,看看他怎么样了?”
连喊了几声,在清悠暴怒之前,白衣人才不紧不慢的起身,来到巨石旁,打量了一□上缠满绷带的白狐,似是有些讶异。
“你快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明明帮他包扎了,也扎住血管了,怎么他倒没气了?”
“他五脏六腑中早遍布千针追魂的煞气,你把血管封住,也就同时把那煞气堵死在了里面,以他现在的羸弱之躯,自是无法承受——”
“这么说,这只白狐,果然,就是殷蘅?”
白衣人不再说话,上前一步,一扬手,一阵哧啦啦的响声后,清悠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包好的绷带尽皆碎掉,那些狰狞的伤口也再一次被撕裂。
清悠有些不忍,想说什么,又咬住嘴唇。心里却觉得这白衣人更讨人厌了!
“看好了——”白衣人一声断喝,干净的手指忽然伸出,凌空冲着殷蘅前爪往上五寸处射出一道细细的白气来,被白气打中的殷蘅身体痉挛了一下,一缕冰冷的气息慢慢从殷蘅的血管处溢出。
“这是——”清悠很是不解。
“融入了阴寒剧毒的千针追魂,必须要用仙之力才能把它逼出来,现在,该你了!”白衣人沉声道。
“这股白气就是仙之力?”清悠一下瞪大了眼睛,难不成,这家伙身体里,也有和自己一样能发出白气的小虫子?而这股白气,就是什么狗屁仙之力?
作者有话要说:抽的太厉害了,竟然登了好久都登不上……
☆、雏凤清声(十二)
白衣人哼了一声,却没有解释的意思,心里却也有些纳罕。
那次本以为是自己害了这个痴子,输了那么多仙力进去,竟是丝毫于事无补。却没想到茶寮处,竟然再一次遇到了这叶家清悠!而她不但没有终身残废,反而还把自己当初输送的仙之力储存了一部分在体内——
虽然这丫头变了容貌,可她体内和自己出自同源的仙之力气息却还是把她的身份给暴露了出来。
也幸好如此,不然,一旦自己离开,短时间内肯定没有办法回来,若真是耽误了,那妖物自此没了性命,羽儿,回来的希望定会更加渺茫了……
为了羽儿,别说是救那妖孽,便是自己的性命甚至把整个三界统统都赔上去,又有什么不可以?
白衣人心思千回百转,清悠却已经把精神完全集中在了殷蘅的身上。这么痴情的又讲义气的妖,虽然有些傻冒,可也确实难得。只要有一线可能,即使不和白衣人做什么交易,自己也要想办法救下他。
清悠身形急转,踩着曼妙的梅花步选取不同的角度,手指连点,竟是分毫不差的打在白衣人示范的其他断裂的血管旁同样的位置。
几道森寒之气从殷蘅的体内倏忽飘出,地上的殷蘅终于又有了轻微的呼吸。
咦?白衣人有些惊奇,小丫头这是什么心法,自己怎么从来没有见过?想那叶家不过是三流斩妖世家,怎么可能有这么高明的心法?难不成这小丫头,除了自己还有其他奇遇?
而且,这小丫头当真聪慧无比,自己方才只是示范了一遍,竟然不过片刻,就被她完全掌握住了,还拿捏的分毫不差!
注意到白衣人表情里的诧异,清悠自得的一笑,飘然从空中落下,自言自语道:“我家心法并不比别人差,人家的,本姑娘可是一点儿都不稀罕!”
白衣人眼神闪了闪,默然转过身去,好像完全没听到清悠说些什么。
这人还真是无趣的很!清悠有些挫败,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忙又追过去:
“喂,下一步该做什么啊?总不能就这样扔在这儿吧?还有,不是说仙之力是用来克制妖族所造成的伤口吗?方才重伤了殷蘅的,明明就是斩妖师吗,怎么会用得上这仙之力?”
这个问题一定要问清楚了,哥哥的伤口也是被斩妖师所伤,能不能用这什么仙之力啊?!
“斩妖师就一定是光明正大的吗?”白衣人这次的回答倒是不慢,只是那语气里怎么听,怎么觉着有些嘲讽!
“千针追魂里面蕴含的是邪恶的阴暗力量,自然只有仙之力和它相克。至于殷蘅丹田处
的伤口,乃是它自己所伤,只要是暗黑的力量所造成的伤口,自然都可用仙之力与之相克。”
“奥。”清悠点下头,忙又跑回去,依葫芦画瓢,处理了殷蘅肚腹处的伤口。把这一切做完,再检视殷蘅的气息,果然比方才又好了些,只是,不过是好了些而已,看他呼吸时断时续的样子,恐怕还是没脱离危险期。
对了,记得那个讨厌鬼把殷蘅身体里流出的血都给收了去的,若是让他想个法子把血给输回去,殷蘅这条小命怕才算有救!
“喂,你身上不是收集的有他的血吗?能不能想个办法帮他输回去?”
话音刚落,一个锦囊唰的一下就飞了过来,清悠忙一把抓住,握得紧了,一滴儿血从锦囊里溅了出来,竟然还是温热的!
这讨厌鬼,果然有些道行!明明看着这么小的一个锦囊,竟然能储存那么多血,而且,估摸着,这东西还是恒温的,不然,怎么可能这么久了血还是温热的呢?
清悠吐了吐舌头,“下一步要怎么做?”
“用妖之力炼成药丸喂他吃下去。”
“妖之力?”清悠有些傻眼儿,“那是什么东东?”
“妖族的力量,属于黑色系,妖力越纯,便越黑,效果也就越好。”
“你——”清悠跺脚,这不是耍着人玩儿吗?自己可不会炼药,更要命的是,要到哪里才能寻到那什么妖之力?只是若不能尽快帮殷蘅补充血液的话,自己方才所做的一切恐怕是白费力气了!
咦,慢着,好像自己体内还有只黑色的虫子,不会是——
“你的意思是说,仙之力一定属于白色系,只要是黑色的,一定属于妖之力?”清悠小心翼翼的问道。
“自然。”白衣人的语气不容置疑。
怎么可能?自己身上有仙力也就罢了,竟会连妖力都有?!
“就没有,例外吗?说不定,有的仙之力,也是,黑色的……”清悠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干涩。
“没有。”白衣人的声音依旧不紧不慢,听在清悠耳里却是石破天惊。
这坑爹的世道!仙人有仙之力,妖族有妖之力,那像自己这样仙妖之力都有的又算什么?若是被人发现,会不会妖界人界和仙界都来追杀自己啊?!
想到这个可能,清悠不自觉出了一身冷汗:
还好还好,这个秘密还没有被其他人发觉,看来自己以后绝对要小心些,不然,说不定就成为三界公敌了!
“走吧。”养足了精神,白衣人施施然站起,一副马上要上路的样子。
“走?”清悠抬头看看天色,
已经是暮色四合,远山近峰都朦胧在一片雾霭里,山谷深处,更是隐隐的有狼嗥声传来。
清悠不自觉感觉到些寒意,忙跟着起身,翻身上了马——没有那个讨厌鬼和自己一起坐在马背上,果然舒服的多了!
哼!这深山野岭的,除了小麟,再找不到其他代步工具了,看你怎么开口求我!
哪知幸灾乐祸的心情刚刚兴起,白衣人的声音就远远传来:“你带上那妖孽,到前面山神庙找我——”
好像有点儿不对啊,方才这家伙不是还在前面几步处吗,怎么听着声音好像有些飘渺啊?
赶忙抬起头来,清悠一下傻了眼——
眼前除了黑漆漆不住晃动的大片灌木丛,哪里还有那个讨厌鬼半点儿影子?
什么山神庙啊?自己可是第一次走出叶家,怎么知道庙在哪里?而且,这地上还躺着一个生死未卜的殷蘅呢!
“喂!你这个小气鬼,大混蛋,算什么男人!”清悠气得冲着幽黑的山林怒吼,看眼前情形,分明是把自己当成了他家奴婢来使唤!
并不是说自己不想带上殷蘅,实在是殷蘅目前的伤势太重了!这么一个重伤员,还是在这么颠簸的山道上,好好的人都会散了架,更别说性命垂危的殷蘅了!
而看白衣人方才的手段,绝对可以用某种神秘的而又绝对安全的方式带殷蘅走,哪知道却自个拍拍屁股一溜烟走人了,竟是把个烂摊子留给了自己一个女孩子!
清悠仰天长叹,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恶劣的男人?!而更倒霉的是,这劣质男怎么会偏偏和自己纠缠不休啊!
“阿嚏!阿嚏!……”身在半空的白衣人突然连打了几个喷嚏,不由奇怪的抬头望了望天,难不成是老家伙又耍什么花招不成?不然以自己上千年都无病无灾的强健体魄,怎么可能有这种世俗人伤风感冒的症状?
等到清悠好不容易用细软的枝条编了个兜笼挂在小麟的一侧,又小心翼翼的把殷蘅放进去,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清悠不敢再耽搁,忙急急的催着小麟上路,又顾虑到殷蘅的伤势,也不敢跑的太快。
等清悠好不容易看到山神庙破旧的一角时,清悠敢打赌,绝对已经半夜时分了!
看着眼前黑漆漆的山神庙,清悠有些犯嘀咕,怎么连个火星都没有?难不成,那家伙说的不是这里?
虽然满怀疑虑,却还是唤住小麟,跃下马背,又小心的拖过殷蘅,然后才一步一步艰难的往山神庙里挪去——
决定了,管那个讨厌鬼跑哪里去了,自己是死活都要在这里歇息的!
进了庙里,
摸索着把殷蘅靠着墙壁放好。清悠从怀里摸出火绒,嚓的一声点燃一支火把,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尊连头都没有了的缺胳膊少腿的神像,而神像下方的供桌上,灰扑扑的上面还结满蛛网的供桌上,一身白衣的男子正悠然而卧。
“喂——”清悠清了清喉咙,刚想发话,哪知吐得气息重了些,房梁上一块儿摇摇欲坠的灰尘噗的一下掉了下来,好巧不巧正落在男子的白衣上。
不会吧?这家伙连打扫都没有打扫,就爬到供桌上躺着了?!
白衣人微微翻了个身,露出的一角空隙处果然留下一个鲜明的灰尘印子。
清悠止不住再次翻了个白眼儿——真搞不懂这人怎么回事儿!明明这么不讲究,还如此骚包的每次都穿白衣!
只是这里这么脏,自己可没办法躺下歇息!
清悠憋着气,回身到庙外,想找个东西来稍微打扫一下,哪知前脚刚跨出庙门,一个黑黝黝的物事便擦着自己脸颊飞了出去,又咚的一声重重落在地上。
“喂,你有完没完?”清悠强压着的怒火一下就冒了上来,回过身,腾腾腾跑到供桌旁,猛地一拍桌子道。
哪知盛怒之下,用的劲大了些,随着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那张不知存在了多久的供桌一下寿终正寝了!
白衣人的身体“咚”的一声掉到那堆木屑上,满地的灰尘噗的一声飞起老高,呛得清悠直咳嗽。
清悠忙往后退了些,再看那白衣人,一身白衣几乎完全变成灰色的了!便是耳朵上眉毛上,也挂上了几丝蛛网!
可奇怪的是,这么大的响声,这么肮脏的环境,白衣人竟仍然紧闭双眼,一动都不动。
清悠心里忽然有些惴惴。以白衣人的本事,怎么可能会这么狼狈?不会是,这家伙,被人害了吧?
这样想着,再顾不得生气,忙趋身向前,伸手想去探白衣人的鼻息,哪知手还未触到白衣人的鼻子,白衣人的身子却已飞起,平平地落到供桌一侧的角落里,随即翻了个身,又蜷缩着身子睡了过去。
清悠抬着手愣愣的呆在了那里,白衣人冷淡的声音紧跟着传来:“我要休息了,不要来烦我!还有,让那妖孽呆在庙外,不要出现在我的眼前。”
让那妖孽呆在庙外?难道说的是殷蘅?清悠悚然一惊,忙回头看去,那破败的墙壁旁,哪里还有殷蘅的半点儿影子?
也就是说,方才从自己身边飞过去的重物,其实是这家伙把殷蘅给丢了出去?殷蘅已经伤的那么重,这人怎么就下得了手?
“你这人脑子有毛病啊?既然这么讨厌殷蘅,干
吗还要救他?”清悠气急败坏的嚷道。
☆、雏凤清声(十三)
清悠忽的一下从地上坐了起来。
身下铺着松软的稻草,睡的倒还舒服。只是不知为什么,老觉得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自己。
虽然累得睁不开眼来,可整个身体都被一种辛酸悲苦的感觉笼罩着,弄得清悠心里涩涩的,老想流泪。
“这什么破山神庙,还真有些邪门儿——”清悠喃喃着揪揪乱蓬蓬的头发,一抬头,正对上白衣人来不及躲开的怔忡眼神儿。
那双本是波澜不惊宛若古井般的眸子,此刻却流转着那么浓郁而又无法言表的凄凉与忧伤,还有突然被人看穿心底的一丝狼狈与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