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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扯。”解雨臣没好气地斜了黑眼镜一眼,“你也对戏子有偏见?”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是为了消遣。”解雨臣直起腰,往脸上拍打溪水,“有意见?”
黑眼镜摇头,“哪敢有意见,裤衩都让人整没了。算了,也就是你,就当一场艳遇。你让我想起一句诗,海棠不惜胭脂色……”后半句没讲完,解雨臣已经怒气冲冲地迎面踢来。
“谁胭脂色!”
“唉?”
“仙游吧!”
“解大少,别动手,我还没活够。”
在水里拳脚相加,一人全/裸,一人半裸,乃是另一种方式的肌肤相亲。这打来打去,擦枪走火在所难免。
黑眼镜一把将解雨臣按进水里,潺潺流水浸湿了解雨臣的长裤,头发与睫毛沾上水珠,仿佛一朵正待滋润的海棠花。“如果我继续吟诗,你是不是更生气?”黑眼镜哪壶不开提哪壶,“昨夜海棠初着雨,数朵轻盈娇欲语。”
“住嘴。别给老子掉书袋!”解雨臣想推开黑眼镜,可对方顺势蹭了蹭他的下/体。
“你!”
“嘿嘿。”黑眼镜笑得十分恶劣。
炙热的温度,滚烫的肌肤,还有那双不规矩的手,无不刺激着解雨臣的神经。那流水从耳边经过,仿佛梦中的呓语,愈发令他欲火上头,神志不清。
“不要挣扎了,大家都不好受。”黑眼镜压低脑袋,在解雨臣的唇上轻啄一口,“就让我见识见识,海棠轻盈娇欲语是怎样的光景……”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吴邪长这么大,第一觉得穿裤子很麻烦,不止穿,他还要脱,脱脱穿穿,穿穿脱脱,干脆抽去武装带,两手提着裤子往茅厕跑。几趟过后,腿比刚才更软,只能由王盟架着他往茅厕去,最后不走了,留在茅厕边,省得路上浪费时间。
如此这般半个时辰,吴邪被王盟扶回新房,屁股火辣辣的疼,仿佛有人在自己最私密的地方里里外外抹了层辣椒油,那滋味儿,谁试谁知道。
“团座,看你的表情,我觉得你都肛裂了。”
“闭嘴。”吴邪有气无力道。跨过门槛,他看到张起灵还坐在原位,好整以暇的模样叫他火冒三丈。
“团座,我去给你打水,你先躺着。”王盟俨然是吴邪的贴心小棉袄。
床已经被收拾过,这让吴邪有点意外,因为有时间干这件事的除了留在房内的张起灵,不做他想。一时间,吴邪对张起灵的怨气似乎没那么重了,王盟把他扶到床边,他立刻趴了上去。
脸挨着枕头,倦意如潮水般涌来,吴邪昏昏欲睡。就在王盟打水的短暂时间里,他竟然做了个梦。这梦不夸张,写实的,内容正是张起灵强行给他灌下巴豆汤的情景重现。于是原本消弱的怨气又持续高涨,待到王盟喊醒吴邪,吴邪睁眼第一件事便是狠狠瞪着张起灵。
“我自己擦。”吴邪咬着牙,将红缎子的鸳鸯合欢被拉过来,这鸳鸯被似乎是新房里最值钱的物件。
“团座,我去给你找点吃的。”王盟真把自己当成吴邪的丫鬟。
吴邪哭笑不得,可他饿了,只能示意王盟拿些清淡的过来,而张起灵始终保持沉默,目光挂在门楣的金色囍字上,不知想些什么。
过了会儿,吴邪又开始打瞌睡,一道人影晃至床前,放了个袖珍白瓷罐在他枕头边。吴邪睡得浅,马上便惊醒了,一睁眼看到白瓷罐,虽是密封的,可鼻子里依然嗅到淡淡的草药味儿,像是薄荷,非常清新怡神,令人精神为之一振。
“这个用来抹后/庭,活血化瘀,消肿止痛。“张起灵轻轻地道。
吴邪瞬间满脸通红,又是憋气,又是好笑。“谢谢张副团座关心我的后面,”他一字一顿地说,“我和它变成这样全是你的错。”
张起灵无言以对,转身坐回椅子继续他的发呆大业。不多久,他听到吴邪发出“嘶……哎哟……舒服……”的声音,看来对他的药十分满意。这一闹腾,都快戌时了,吴邪抹了药,眯瞪一刻钟,王盟端着清粥小菜走进来。
王盟很细心,准备了两副碗筷,因为张起灵也没吃饭。外面大快朵颐的人们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百人团的大伙儿都悠着不敢多喝,只待命令下来继续赶路。
“唉。”吴邪勉强自己坐到圆凳上,他的屁股呀,真是遭了天大的罪。
“团座,喝茶。”王盟给吴邪倒了碗茶,“腹泻的人要多喝水,欧阳医生说的。”
欧阳医生是位西医,四十多岁,医术了得,吴邪的母亲有个头疼脑热便喜欢往欧阳医生那去,吴邪小时候生病也是由他负责。
“行了。”吴邪开始不好意思,“王盟你坐下。”
“张副团座,吃。”王盟把筷子递给张起灵。
张起灵点头,“谢谢。”
好嘛,他们终于吃上饭了,可是“新娘子”早已没了食欲。吴邪一口一口抿着粥,清粥寡味,对面还坐着一个寡味的人,他的郁闷之情溢于言表。
吴邪觉得房内太安静,就问了王盟一句,“小花呢?”
王盟愣怔住,“没看到,参谋长也不见了。”
“怪事。难道吃了巴豆,腹泻不止,晕在路边了?”吴邪胡乱猜测,“我都这情况,他比我喝得多,真要应了你的话。”
“话?什么话?”王盟纳闷的望着吴邪。
正吃饭,吴邪不好讲出口,瞥了他一眼,“什么破记性,就那个……”
“什么?”
“不就是肛裂嘛。”
“哦!”
张起灵微微一滞,随即继续吃粥。
这年头绝不能背后说人。吴邪话音刚落,解雨臣忽然推门而入,脸上仿佛压了几层乌云,黯黑无光,还隐隐透着怒气。
吴邪放下筷子,“小花?”
王盟忙起来给解雨臣让座,解雨臣看了圆凳一眼,脸比进来时又黑了一截。
“我不坐。”解雨臣道。
吴邪打量他,很正常,可又有哪里不正常。解雨臣腰板挺直,比自己精神多了,一点不像腹泻虚脱的模样。
“你去哪了?”吴邪问,“□□解了没?”
解雨臣答非所问,“什么时候出发?”
“晚上吧,我得再歇歇。”吴邪站起来,伸手拍向解雨臣。
吴邪的力道不大,可解雨臣居然晃了晃,双眉蹙起,手一下扶住自己的腰。
“哈哈。”吴邪马上指着解雨臣大笑,“别装了,王盟说你计划吃巴豆,喝了半坛,肯定比我跑茅厕多。怎么,那里很不舒服吧?连腰都软了。我这里有药,张副团座给的,活血化瘀,专治肛裂。”
“吴邪!”解雨臣几乎双眼冒火,把吴邪瞪得那是一个头皮发紧。
“小,小花?”
解雨臣头也不回的走了。
吴邪愣在原地,看看王盟,又看看张起灵。
“团座。”这次换黑眼镜走进来。
张起灵抬头,眼神在黑眼镜的脸上转了一圈。
“参谋长,你虎步生风,不像跑了几十趟茅厕,是不是和张副团座一样,根本不受□□影响。”吴邪把白瓷罐搁到桌上,“看来这药是送不出去了。”
“哎?这不是张家的药吗?好东西。”黑眼镜走前几步,伸手捞起白瓷罐,“团座,我受影响啊,暂且借我一用。”
“你要用?”问话的竟然是张起灵。
黑眼镜笑得诡秘异常,“张副团座,不舍得吗?”
“不。”张起灵摇头。
黑眼镜拿着药走了,吴邪盯着他的背影,似乎陷入了沉思。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说的是天气,也是百人团今后的遭遇。
吴邪站在新房门口,心情十分不好。原本下午还余霞散成绮,转眼便乌云密布,风雨晦暝。
前几个月,在日本关东军的导演下,清朝最后一个皇帝溥仪于吉林长春恢复帝制,将满洲国改为大满洲帝国。这些年,日本人劫掠了无数中国文物,他们丧心病狂,早在1926年就成立了搜罗亚洲珍贵文物的“东方史馆”,并将中国定为首要目标,许多文物被集中装箱,贴上“高级机密”的标签运到日本,从此它们犹如漂泊异乡的孤儿,再也无法回到祖国的怀抱。
替校长盗墓,卖出的都是普通明器,如年代不算太远的道光之后的物件。偶尔为了讨好国际友人,也会送出珍贵文物,可那毕竟是少数。满洲帝国境内,中华文明之瑰宝必是在劫难逃,就算日本现下盘踞东北,他们的触手却已伸向整个华夏大地。
南京密电:豫皖边境发现一支由日本关东军派出的半支盗墓中队。
没错,日本鬼子也盗墓,谁叫他们师承中国。吴邪很郁闷,因为这支队伍的目标居然跟他们一样,是那座春秋战国时期的古墓。
“下雨了,下雨了也得走。”吴邪自言自语。
天空一片阴暗,山顶仿佛被泼了片墨水,方圆百里整个包裹在倾盆大雨中。吴邪往外走了几步,裤脚马上被溅湿了。他抬起头,闪电过后便是雷鸣,夹着山风呼啸而过,雨丝密密麻麻,由四面八方砸下来,落到视线可及的任何地方。
“团座。”王盟跑过来,同是满腿泥泞,“人都齐了,随时可以开拔。不过胖大王始终没有找到,我看……”
“别找了,快走。”吴邪正了正帽檐,冒雨往山寨大门走去。
山寨里的喽啰此刻正在避雨,门口除了守卫,只剩自己的士兵。吴邪看到张起灵与黑眼镜站在一起,旁边是专门负责跟南京联络的中士。
“团座!”中士朝吴邪敬礼。
其实吴邪刚来时就一直在想,张起灵到底用了什么方法把这群大爷似的盗墓高手训练成纪律严明的军人,这支番号为零的部队由他跟黑眼镜一手创立,手腕真是强大。
“团座,急电!”中士双手递过已经湿透的电报。
“不用看了,王副官已经通知我了。”吴邪道。
张起灵转过头,“时间不多。”
“是啊,时间不多了。我还想明早赶到就行,结果半路杀出一群程咬金。”黑眼镜的表情竟是难得的严肃。
吴邪眉头一皱,因为很快就要与日本人狭路相逢,他居然忆起回国入党的一些事情。那会儿,吴团座还是位有志青年,胸中涌动着澎湃的杀气。他渴望穿越枪林弹雨,渴望上阵酣战,渴望高举起中国军队的大旗,渴望着前三样渴望,浴血斩落敌人的脑袋。然而,吴三省却把他弄到一支盗墓的军队里,彻底断绝他亲手拯救国难的念头。
吴邪……很憋屈。
“团座。”黑眼镜察觉到吴邪的情绪变化,笑着喊了他一声,“下面怎么做,您制定个计划吧。”
“我?”吴邪看了看黑眼镜。
“是啊。”黑眼镜点头。
张起灵也瞄着他,沉静如水。
“我制定什么计划,还是交给张副团座。”吴邪回望张起灵。
一开始,团里的士兵几乎都不服吴邪,不光心中不服,明面也不服。后来张起灵将人集中起来训过一次话,他们才明面上服了吴邪。
“我的话没分量,”吴邪自嘲地笑了笑,“我很清楚。”他说这些时没有避忌任何人,因此可以看做是吴团座的一次发泄。
黑眼镜咳嗽一声,“团座多虑了。团座是副团座的新娘,出嫁从夫,这是三纲之一,已经是自己人了。”
“哈哈哈!”下面笑声阵阵。
……杀千刀的黑眼镜!你才出嫁从夫,啊呸!吴邪的屁股又开始疼。
黑眼镜用手抹了抹自己的眼镜片,继续落井下石,“团座,随便说几句,团座的话谁敢不听?”
“还不如把我架在火塘上烤,该死的!”吴邪不爽,心中暗骂。
九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盯着吴邪,盯着他们副团座的新娘。
吴邪骑虎难下,不讲几句日后肯定成为众人眼中的笑柄,说是团座大人居然没有一点儿魄力,连训话都成问题。没办法,他在众人身上扫视一圈,清了清喉咙,一本正经地开口道,“悠悠古国,千年矗立,人文始祖,万国来朝。”
面前的高手哪个不是满腹经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那些只会用炸药倒斗的不在百人团的邀请之列。
“我是吴邪。”
谁不知道团座叫吴邪?
吴邪尴尬片刻,继续道,“我是吴邪,从日本回来,就是现在侵略我们的国家。这个国家你们不会陌生,几千年来它一直学习我们,彼以好来,废关驰禁,我无尔诈,尔无我虞。很不幸,如今我们国力不济,从甲午海战开始,八国联军,济南惨案,九一八事变,满洲帝国,731部队,不平等条约引狼入室,蛮夷强盗分食华夏,国人尽被盘剥屠戮!”讲到这,吴邪顿了顿,“日本亡我之心不死,我等苟活当下,心中作何感想?我是个文人,弃笔从戎,本想投身军队,却阴错阳差来到这里。没错,这里也是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