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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没狡辩!老子说的是真话!吴邪咬了咬泛白的嘴唇,很想将这句话吼出来。
这时,山顶窜出一道影子,啼叫的声音听起来像婴儿,吴邪本能的抬头,尚未看清头顶飞过什么,已被张起灵拽住,拉进不远处的一个山洞。
山洞原掩映在茂密的蔓藤中,如今天气炎热,草叶枯萎,洞口的蔓藤一根根有气无力的垂到地上,形成一道黄色的藤帘。
“怎么了?”吴邪没站稳,身子撞到墙上。“你能不能温柔点。”他抱怨道。
张起灵没搭理他,只微微探头往外瞧。吴邪揉着肩膀,也往外瞧,瞥见外面的妖兽时,忽地心生悸栗。
“那群是蛊雕吗?为何出现于此地?”吴邪小声问道。
又东五百里,曰鹿吴之山,上无草木,多金石。泽更之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滂水。水有兽焉,名曰蛊雕,其状如雕而有角,其音如婴儿之音,是食人。
吴邪真是庆幸,庆幸小时候喜欢所谓的奇书,喜欢志怪小说,如今面对这层出不穷的妖兽,他竟能将它们分辨个大概。
“是蛊雕。”张起灵淡淡的回答,然后,意味深长的看了吴邪一眼。
吴邪被他看得一愣,莫名有些不爽,跳起来,瞪着他道:“瞧什么瞧,又不是我引来的。你有神弓在手,射射射呗!我告诉你,我要是死了,你就没祭品了,你上哪再去找一只像我这般听话,还法力尽失的大妖?”吴邪已经开始适应自己的身份,至少现在看来如此。
张起灵盯着他,不知为何,向来不苟言笑的他竟然想笑。这九婴,好奇怪,与以往遇到的妖兽完全不同,大概正因为这种不同,他才在对方逃跑后没有痛下杀手,并被他拖入如此险境。
“你是不是也忘了这里是哪儿?”张起灵缓缓开口。
吴邪怔了怔,问:“是哪儿?”
张起灵眼底闪烁着细碎的光芒,似思考着吴邪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过了会儿,他说:“这是被结界所包围的,凡人没法进来的地方。”
吴邪一头雾水。
“这里是妖的天下。”
“妖的天下?”吴邪眨了眨眼睛,几秒钟后,他反应过来,大吼一声:“妖的国家!?”
张起灵皱眉,觉得吴邪的声音太大了。他转过身,朝洞口张望,洞口安安静静,好像没惊动其他妖兽。
“那,那你岂不是很危险?”吴邪紧张的看着张起灵。
张起灵瞥了他一眼,平静的道:“你也很危险。”顿了顿,他继续说:“他们都想吃了你。”
想起刚才的遭遇,吴邪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他真是命苦,来到这里,人人都想杀他,他得罪谁了?不就是爱上一个男人吗?而且这男人就快被一只叫猰貐的妖兽给宰了。想到这,吴邪心中苦闷,看向张起灵的眼神便不由的哀怨了些。换做前些时日,他估计已经挨过去,抱着张起灵诉苦,或发表一些感言,表示与张起灵生死与共。现在,他敢挨过去拥抱张起灵,张起灵第一个用箭扎死他。
吴邪撇开脸,神情落寞。
吴邪吧,心事全挂在脸上,就算张起灵猜不透他心中所有的想法,至少有一点,张起灵能猜到,那便是这九婴极度想与自己亲近。约莫是因为自己长得像他的旧识,不过妖兽都是幻化人形,难道九婴认识的妖兽中有人幻化成自己的模样?
一时两人无话,缺水断粮,又没法出去的情况下,他们分坐山洞两边,静默着保存体力。张起灵背靠山壁,神弓在手,箭在弦上,即使闭起眼睛假寐,依旧一副时刻准备战斗的模样。
吴邪缩在对面,双手拖着腮帮,郁闷的看着他。
一个小时后,张起灵睡着了。张起灵睡着的原因别无其他,决计不是累了乏了困了,而是作为一个凡人,闯入妖兽的结界,就等于把自己一身血肉置于化尸池中,随时随地连渣都不剩。若是普通人,进来时就已经死了,他不是普通人,所以撑到现在。
吴邪不知其中因果,还以为张起灵累了,待对方将整个身体的重量压到神弓上,他偷偷摸摸挪过去,抱住张起灵的身子,防止张起灵摔到地上。
“小哥?”吴邪摇了摇张起灵。
张起灵没应,黑色的睫毛轻轻覆盖着下眼睑,并没有颤动。
“睡得这么死,真是一个人吗?”吴邪自言自语。张起灵轻眠,一有风吹草动立刻苏醒,怎会像现在这般沉沉睡去?
不过,睡过去也有好处……
吴邪往后靠了靠,把张起灵搂进怀中,然后,开始脱张起灵的衣服。
这个世界上,应该没人比他更了解张起灵的身体了。他想的是,亲手将张起灵的身子丈量一遍,皮肤肌理,手感温度,作为合格的情人,他一定能认出这到底是不是张起灵。于是,吴邪很快脱去张起灵的衣服,并把张起灵从头到脚抚摸了一遍。末了,他终于觉得自己做的事很是色情,便匆匆捡起张起灵的衣服,想给对方穿上。只不过……吴邪瞄着张起灵,心里觉得,穿上好可惜啊!吴邪俯下身子,在张起灵的嘴唇上亲了亲,后来,又舔了舔,有些“兽性大发”的苗头。
“小哥?”吴邪伸出食指,戳了戳张起灵的脸。
张起灵睡得死死的,呼吸平稳。
“睡着了?真的睡着了?叫都叫不醒,有这么累吗?”想到与肥遗的战斗,他会这么累,一点也不意外。
“美味可口,老子就在这里把你压回来,如何?”吴邪再度放肆的戳了戳张起灵的脸。“反正现在是九婴,你要老子的命祭天,若逃不过,先压了你再死,也不枉老子稀里糊涂流落这上古洪荒年代。”明明是想做坏事,趁人熟睡将人压了,却说得如此悲怆,一股子大丈夫当慷慨赴义的神情。
“万一干着干着,他突然醒了怎么办?”吴邪在张起灵的胸口又摸了两把。
想法很美好 ,实施起来总归有难度。吴邪犹豫了半天,心道色字头上一把刀,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白昼宣淫。
吴邪善良的给张起灵穿好上衣,裤子尚未穿,他又忍不住在张起灵的唇上吻了两口。他唾弃自己,没发现自己竟是这种人,可他一面脸颊红润的自责,一面继续亲吻张起灵,从额头到喉结,哪里都不肯放过。毕竟这几天,张起灵的冷漠刺痛了他的心,他可以让张起灵杀了他,也不能叫张起灵忘记他。
“小哥……”吴邪把头埋在张起灵的颈窝里。但下一秒,他动作敏捷的弹开,盯着张起灵,惊惶的喊道:“我!我错了!小心别走火!”
张起灵没穿裤子,单膝跪地,嘴唇被吴邪啃得水泽发亮,一手挽弓一手搭箭,横眉怒目的指向吴邪。
弓箭是不会走火的,吴邪已经语无伦次了。
对面若是记得他的张起灵也就罢了,现下这张起灵不记得自己的亲亲爱人,被一男人,还是妖兽九婴脱了裤子占便宜,他能忍?
吴邪很有自知之明,整个人缩到墙角,恨不得嵌进山体,让张起灵看不到他。
“你在做什么?”张起灵一字一顿的问。
☆、第一百五十四章
第一百五十四章
张起灵被自己非礼了,自己轻佻儇薄,非礼了他!当然,这完全不是事实,他是自己的情人,亲了舔了怎样,不是天经地义吗?但吴邪不敢将这话说出口,没说之前尚能喘口气,说了,估计连喘气的机会都没了。
“我想,我们之间有点误会。”吴邪讪笑道。
张起灵眯眼睛,举着神弓的手纹丝不动,冷冰冰的看着吴邪。
吴邪脑仁疼,心说不能叫张起灵就这么把自己射死了,自己死了一了百了,万一他后来恢复记忆,还不因为杀了自己而悔恨终身啊。
“那个,我是在救你。”吴邪故意怯怯的望着张起灵,希望这人畜无害的模样能替自己的鬼话增加几分可信度。“你睡得沉,除了有呼吸,完全像个死人。我觉得不对劲,就渡些气给你,别看我被封印,可我还是九婴呐。”吴邪开始瞎扯。
张起灵又眯了眯眼睛,手还是没动。
张起灵的表情没有逃过吴邪的视线,撇开经验不足,吴邪其实勉强算智将型人物,心思缜密,见微知著。于是,他咽了口唾沫,继续瞎扯,“脱你衣服是因为衣服妨碍渡气,要不我脱你衣服干啥?你又不是美人。”这话说得言不由衷,如果张起灵都不算美人,那天下何来美人?不过他这瞎扯,扯到了点子上,张起灵微微一怔,表情缓和了些。
睡梦中,确实有来自外界的妖力将他唤醒,虽不是他所想,但正是他所需。然而,脱衣服却是不必,张起灵还没蠢到这份上,相信吴邪这种说辞。想来妖兽间淫靡惯了,公母雌雄,随心所欲,荒淫无度,这会儿九婴兴致来了,狎玩他一把,并不奇怪。但他张起灵岂是任由妖兽狎玩之人,对面的九婴,真真可恶,不如一支箭……
张起灵拧眉,猛地意识到,他不知为何没法一箭射死吴邪。
“误会,天大的误会。”吴邪还在那里诡辩。
张起灵放下神弓,低头捡起裤子,迅速给自己套上。
吴邪看张起灵收了神弓,暗自吐出一口气,小心翼翼站起来,屏住呼吸摸向洞口。这时,外面又晃过一群叫不出名字的妖兽,吴邪吓了一跳,脚步一滞,转过身可怜兮兮的看着张起灵,“你原谅我吧……”
张起灵背起神弓,冷漠的瞥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往山洞深处走去。
都到了这种地步,能否活着离开这里已经成了问题,就算九婴没有法力,他又有什么把握将对方从这里抓走?罢了!自己先出去再说,至于九婴……算他福大命大。
张起灵忍受了吴邪的轻薄,认为与一只毫无礼义廉耻的妖兽计较,得不到什么结果。他要开始寻路,一条能够逃出生天的路,而不是继续逗留此地吓唬法力忽好忽坏的九婴。
吴邪愣愣的,望着张起灵的背影,理所当然跟了上去。
另一朝代,唐,武德元年,天下初定。
长安城内熙熙攘攘,不少百姓围在布告栏前对着两张画像指指点点。画像中一男一女,女的国色天香,男的肥头大耳。
“听说了吗?他们从太极宫里盗走了九曲珠。”
“什么来头,这么有本事,竟然能从深宫禁地盗走宝贝?”
张海杏贴着人皮面具,长布裹胸,扮作翩翩佳公子,正听着百姓的议论。不一会儿,她朝旁边那位身材壮硕的络腮胡大汉勾勾手指,将他引到没人处,方才低声道:“就是吴道子来了我也看不上,瞧那水平,把本小姐画成什么样了。”
“嘁!你以为你多美。通缉令啊,画那么像做什么?”同是乔装过后的胖大王斜了张海杏一眼,“得手九曲珠少说也有三日了,你什么时候发动珠子把老子送回一千三百年后?”
张海杏瘪嘴,没有回答他。
“我说你这老女人,老子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你说什么?”
“我说老子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前面一句!”
“你这老女人!”胖大王盯着张海杏,眼睛睁得很圆,口不择言将这几天憋在胸中的闷气尽数发泄出来。
然而,他生气,难道张海杏不气?张海杏一听胖大王的话,立刻怒火上涨,指着胖大王的鼻子,低声道:“死胖子!注意你的口气!我说过,发动九曲珠要等待时日,不是你想发动便能发动。我们算可以了,能找到珠子的下落,摸进皇宫将它偷出来。其他人说不定根本不知九曲珠在哪,要在皇宫里还好,若被富户人家当宝贝藏起来,或流落民间不见天日,他们找不到九曲珠,就一辈子回不去了!”说到这,张海杏深吸一口气,继续瞪着胖大王,“每个朝代都有九曲珠,但在春秋之后,这珠子的名字才定下来,春秋之前,鬼知道它叫什么。万一其他人去了春秋之前,不跟我哥或族长在一起,他们便不知道要找九曲珠。”
“你这么说,老子也没办法,又不是老子把他们送走的。”胖大王哼了一声:“你发动的珠子,你负责。”
“我会负责的!”张海杏恶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与胖大王呆久了,又是气急攻心,身为名媛,她竟做出一个十分不雅的动作。
许是被张海杏的行为惊到,胖大王半天没说话。
默了会儿,张海杏深吸一口气,又缓缓道:“族长他……被吸入漩涡前已经跟猰貐斗了一场,人好像有些不对劲。时间仓促,我无法发现具体问题,但已绝不是正常状态下的族长。我本意放逐猰貐于洪荒,同时送族长去别的朝代避难,或者我们回去猰貐尚不成气候的年代宰掉他,但现在……”
“喂喂,欺负老子读书少么,猰貐在帝尧的年代就已经被大羿杀了,书上可记载了这事儿。”胖大王不耐烦的打断张海杏。
哪知张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