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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竟是些偏僻的地方。我心知不妙,不知道老板又在打什么算盘,可别千万想不开。所以那几天只要老板前脚一离开,我后脚把铺子门一关,就跟上去。生怕自己晚了一步,老板就不在了。”
“不知道老板怎么找到那地方的。”王盟想夸也不是骂也不是,表情纠结道:“老板在宝石山靠近黄龙的地方,找到了一个废弃的变电小站。在山顶上,有一条小土路可以到达。因为那地方已经废弃了很久,所以路上已经全部都是杂草。我想如果不是老板那样偏执的人,估计一般人很难找到。”
“我躲在杂草丛中,眼看着老板用两只手指直径的大铁链把入口的铁门牢牢锁住,当时我就想冲进去。但是我死死地克制住了自己。”说起那时的状况,即使已经隔了好几年,王盟依然很紧张,双手握成拳,全身肌肉紧绷。
“到如今我也不知道我当时做的决定是对是错,但那确实是我一生中最难抉择的时候。我抓着头发原地打转,不知道是该立刻进去查看老板的状况还是下山找人来帮忙。我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那时候我所有的想法都是乱糟糟的,根本理不出任何头绪。但是我知道我在这里越是耽误时间,老板那边越是危险。我食指抵着太阳穴,拼命地让自己想,想,一定要想出个办法来。”
“我好不容易让自己镇定下来。我想三爷的生意老板不会没有交代就轻易放手的,更不用说他这宝贝古董铺子。我可以这样说,老板拼了命都会保护好这铺子的,所以老板是万万不会一句话都不留就走的。我安慰自己道老板应该不会蠢到去那里自杀。”
张起灵接着王盟的回忆道:“吴邪不是自杀,他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摄入费洛蒙。”
王盟冷哼一声:“你倒是心宽得很。虽然觉得老板不会就这样把小命丢了,但是我还是得去确认一下。所以我必须要爬进去看看。”
“变电站的墙壁上都是野草,墙头上的水泥中都是锋利的玻璃片。中间还缠绕着生锈的铁丝网。我看着那尖尖的玻璃渣子我就腿软,但是我知道我一定得爬上去看看老板怎么样了才放心。等我把外套脱掉铺在墙头,好不容易找了个玻璃片间隔比较大的地方时,老板正将试管中的液体往鼻腔里滴。”
“我当时差点就疯了!”王盟歇斯底里地对张起灵吼道:“那一瞬间我觉得整个人都蒙了!看着老板被鼻血糊了一脸,我的眼泪情不自禁地就往下流。你知道我当时有多恨你吗?如果没有你,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如果不是你丢下老板一个人,他也不会这么不把自己的命当命!”
“老板好像整个人被麻痹了一样,动都不动,也不流鼻血了。我看着他呆呆地维持着那个姿势像是陷入了幻觉一样,又不敢贸然叫醒他。生怕自己好心办坏事,不小心弄巧成拙,坏了老板的事情。”
“我一直趴到腿麻,实在撑不住了才下来。跳下墙头,我越想越觉得替老板不值。最后就干脆坐在一堆杂草中一直哭一直哭,从小到大不管是考试没考好还是被人打我都没这么哭过。我就不明白了,老板用得着用自己的命去赌吗?傻兮兮地服毒去看幻境是想自欺欺人还是白日做梦想再次见到你呢。”
“我不时爬上去看看,老板也一直维持原样不动。我越等越焦急,要是老板真的醒不过来怎么办?”
张起灵声音低低解释道:“不会的。那是一种致幻剂。醒来后会很痛苦。”
“没错。”王盟抢过张起灵的话头:“就在我想办法进去的时候,我听到老板惨烈的吼叫。”
“那种撕心裂肺的惨叫我根本无法形容,也再也不想听到。”王盟似乎陷入了极大的痛苦之中。
好长一段时间,他才恢复过来:“从下午1点一直到黄昏,老板才出来,手里拿着瓶碳酸饮料。整个人呆呼呼的,好像梦还没醒一样。走路也是一步三晃,好像那种痛苦还没有消散。”
“后来他再去那里的时候,我也总在外面守着。不能阻止,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一次又一次伤害自己。”
王盟皱着眉头质问道:“你知道那种你关心的人明明在屋里做傻事你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吗?我明知道老板在伤害他自己,我却要装作不知道,而我也帮不了他。我帮不了他!帮不了他!多少次我想冲进去阻止老板,可是我又怕老板找另一种更极端的方法。”
说到这里王盟已经泪眼朦朦,他吸吸鼻子,擦擦眼泪道:“老板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就不能对老板好点吗?他这些年很不好过,身体也大不如从前。马上要四十的人了,天天跟着帮糙老爷们混,身边连个照顾他的人都没有。”
张起灵走过去扶起王盟严肃地道歉道:“对不起。”
“跟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你都不知道老板为你遭了多大罪。他接你回来不是要你天天不说话看着天花板的。我只希望你多陪陪他,他喜欢说话你就陪他说话,他叫你吃饭你就吃饭不行吗?”
“请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来照顾吴邪。”
“你只有这最后一次机会了!”王盟恶狠狠地说道:“虽然你现在和老板在一起了,但是不代表我就同意了,你要是再让老板受到伤害的话,我……我就让吴二爷打断你的腿!”
“嗯。”张起灵点点头应允道。
“你除了嗯就不能说点其他的吗?真不知道老板看上你什么了?”王盟眼睛通红,瘪瘪嘴:“我会监督你的,你一定要对老板好点!老板在外面忙着生意还不忘打电话催我订外卖就怕你饿了。”
张起灵看着外卖盒,眉间似乎有着一抹转瞬即逝的温柔,低声说道:“我是想等吴邪回来一起吃。”
“哼!算你还有良心。”王盟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听着张起灵语气中的无辜意味,暗中翻了个白眼,知道自己错怪张起灵了。但是心里这段话不吐不快,今天不说,总有一天要说。
当年他懵懵懂懂地帮着吴邪,吴邪的秘密他不懂,吴邪的局他不懂,但是他总能懂一点点吴邪的那份心。
王盟道:“那我下去给老板开门。记得把饭菜热一下。”
临走时他又不放心地看了张起灵一眼:“你要说到做到。”
一定,此生定不负吴邪之相思意。
【盟懂亦懵懂】
4,黎泣
黎簇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一时无计可施。悔恨交加的黎簇简直想一头撞死自己。
千不该万不该!他……他竟然惹吴邪生气了。漫漫人生路,他真的是活腻了吗!
不对,黎簇回忆了一下,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他都没法判断吴邪有没有生气。现在回想起来连具体的过程他都没看清楚,甚至连个来龙去脉都还没明白过来。吴邪他就……吴邪哭了。
黎簇真想叫娘啊,这特么都叫什么事嘛。抓蛇打人砍粽子的时候从没见吴邪手软过一次,做事雷厉风行,布局阴狠果断。从来都是别人跪地求饶,哭爹喊娘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求吴小佛爷手下留情,什么时候轮到吴邪自己弱了?
黎簇细想,自他认识吴邪以来,他可从来没见过吴邪在别人面前展现过任何软弱的一面,更别说流泪这样丢面子的事情。
可今天,这好端端地吃着饭,吴邪突然就情绪失控了。虽然黎簇是主谋,但是吴邪的反应也太让他措手不及了。尽管事情还不至于严重到一发不可收拾,不就是流泪吗,谁没流过眼泪。可男儿有泪不轻弹,更何况现在流泪的可是道上牛逼哄哄的令人闻风丧胆的吴小佛爷啊。
这都是黎簇一手导致的。
然而更可怕的是:龙有逆鳞,触之必死。一旦张起灵跟他追究这件事,那后果简直……黎簇压根不敢想。
错误一旦造成,人都会想要补救。黎簇想了不下一百种方法想跟吴邪解释,想跟张起灵解释。可是他想来想去,也是素手无策。他想他可能真的只能以死谢罪了。
虽然他还没结婚,如花美眷还没娶到;宏图伟业还没开始;总瓢把子还没当上。还有很多很多他想做的事情都还没计划好,但是这所有一切成为现实的前提都必须是他能活着。
作为显赫一时的盗墓世家,如果吴邪能念着往日的情谊,希望他能给自己找一个风水好那么一丢丢的墓地。千万不能横尸街头啊,不然可惜了他这副年轻的好皮囊。黎簇无比惋惜地畅想了一下自己的身后事。
“老……老大,不,吴……”试了几次,吴邪的名字黎簇愣是没敢说出口,生怕自己不小心又触了龙鳞,虽然好像已经碰到了。
自己的命是重要,可吴邪对他的人生意义而言也很重要。说黎簇不担心吴邪是不可能的,他硬着头皮冒着被张起灵秒杀的危险憋出了几个字:“他还好吧?”
良久的沉默,没有回应,黎簇把头埋得更低了,来一只鸵鸟救救他吧。
黎簇不敢在张起灵眼皮底下乱转,虽然此刻他已经心乱如麻,需要大声的咆哮和激烈的动作来缓解一下紧张的情绪。但是畏惧于张起灵浑然天成的气氛压迫,他只能老实地端坐在沙发上,双手规规矩矩地依次放在膝盖上。坐如针毡、垂头丧气的模样让人觉得他肯定是犯了天大的错。
怎么就不是天大的错了?即使是黎簇自己,他也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他整个人战战兢兢地,手脚都在哆嗦。但是在张起灵摄人的眼刀和冷冽的气场下却动都动不了。
黎簇想为自己辩解一句“求掌门人为我留个全尸。”却吱吱唔唔了半天连个完整的语句都吐不出。张起灵的气场太强烈,他就安静地坐在黎簇对面,没有说话,没有动作。可是黎簇连头都不敢抬,他怕自己一抬头就能被张起灵摄了魂魄。黎簇侥幸地想估计他唯有跪地求饶才能苟延残喘了,可是他连动手打自己一巴掌的力气都没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欲哭无泪的黎簇只有一种感觉:完了!他今天真的要完了。
虽然他一没杀人二没放火,可是他把张起灵的心头宝无缘无故地弄哭了,这可不就是天大的错误么。早知道会有今天这种结果,他宁愿被粽子追杀,被汪家人俘虏,他也不要如此绝望地死在张起灵的眼刀下啊!
可现实却是“轰”地一声,黎簇僵硬地双膝跪地:“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惹吴邪生气的。”黎簇多希望此刻能有一瓶眼药水解救一下他,这样他可以装作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样子,说不定还能为自己求几分情。
“我承认是我的主意,是我让吴邪喝酒的,但是喝酒是吴邪自己同意的。可是……可我也不知道吴邪怎么喝着喝着就那样了。”黎簇想起当时的场景都觉得不可思议,吴邪好端端地喝着酒,人是没醉,却毫无由来地耍起了酒疯。
吴邪菜还没吃一口,端着酒杯就跟黎簇碰了一下。看到老大这么爽快,黎簇也干净利落地一杯酒一口闷。喝完两人都咂巴咂巴嘴,又吃了几口菜,没多久火辣辣的白酒就烧得吴邪脸颊通红。这一杯酒喝完,吴邪的老毛病又犯了,像入定一般端着酒杯默不作声。
搞毛线啊,喝酒也能坐禅入定?黎簇伸手在他眼前晃晃,没反应。就在他准备对着吴邪的面门一声吼的时候,忽地吴邪盯着黎簇问道:“你喜欢写作吗?”
莫名其妙的问题让黎簇一愣。他知道过去吴邪有很多伪装,他本人对写作也很有兴趣。但是这没来由地问他这个问题是怎么回事。难道想培养自己的写作兴趣?黎簇心里一千一万个拒绝:不要啊,千万不要。
就在黎簇想像拨浪鼓一样摇头的时候他突然改变了主意。因为吴邪在整人的时候有一个坏习惯:就是你说喜欢某件事的时候他偏不让你去做;而一旦你说不喜欢的,那这件事肯定就交给你了。而且要是做不好,你也就不要回来了,更不要说是吴邪的手下。
黎簇为自己的机智感到庆幸,还好没跳进吴邪的陷阱里。但是他纠结啊,自己到底是说喜欢呢还是不喜欢。眼看着吴邪不耐烦了,黎簇慌忙准备给个模棱两可的回答时,吴邪夹了一块肉道:“菜不错。”
话题切换速度之快让黎簇硬生生地将自己好不容易整理好的措辞憋在肚子里,黎簇干巴巴地笑笑,把菜往吴邪那边推推:“怎么样,我的手艺还不错吧。好吃您就多吃点。”
吴邪又灌了一口酒道:“有一个很厉害的作家,粉丝无数,每一次出版的作品都会在各地读者群中掀起一阵热潮。你很喜欢他的作品,觉得他的作品在很大程度上触动了你,作品中塑造的人物也很有意思。而你是一个喜欢写作的人,所以你就决定自己也试着写写。当你每天辛辛苦苦在某论坛上开始更新文章的时候,你总是希望有人喜欢看,给你留言。当然起初并没有太多的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