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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护国公府的时候,已经是灯火通明的夜晚。夜晚的寒风将李府门口的大红灯笼吹得摇曳,打碎一地烛光。柳芊冉披着貂裘,寒风中由小厮掌灯,翘首以盼,远远的,李朝感受到他娘焦急的心情,心中一热。
“娘亲,朝儿回来了。”
甫一下车,李朝如同小炮弹一般撞进他娘怀中,奶声奶气的撒娇。
柳芊冉爱抚他的头顶,露出难得温柔的笑意。她接过丫鬟递过来的貂裘,亲手为李朝披上。白色的貂裘与柳芊冉身上的如出一辙,大小同款,温暖舒适。母子两人走在一起,神态亦极为肖似,大手牵起小手,一步步走回家。
等在客厅中的李道安看到儿子平安归来,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他长舒一口气,虽然什么都没说,明眼人都能看出他愉悦的心情。
公孙青溪快步上前,抱起李朝不放手,左瞧右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李朝真出什么事了呢。
“平安就好,平安就好。朝儿还没吃饭吧?”
在得到李朝肯定的答复之后,她忙吩咐身边的婢女去厨房。
“绿绮、红妆,你们俩别楞着了,快去让厨娘把饭菜热一下,绛珠、白翠,你俩去烧水,记得添上少爷最喜欢的浮云香料,快去!”
吩咐完身边的丫鬟,公孙青溪捏捏李朝通红的小脸,笑道:“快去拜见你爹吧,这都上火一整天了。你若再不回来,他就要杀到皇宫要人了。”
李朝上前两步,拜见李道安。
“父亲,孩儿回来了。”
“嗯。”李道安装模作样的爱答不理,心里早就为李朝的晚归担心不已,生怕他不小心惹怒皇帝,招来杀身之祸,还好,朝儿平安归来。
“陛下他……可有嘱咐你什么?”李道安本想说“可有为难与你”,话到嘴边又改变,那样说话,可以被定“大不敬”之罪。虽在家中,仍要小心隔墙有耳。
“陛下恩准朝儿去皇学堂陪伴大皇子读书。”
“大皇子?”
李道安脸色微变,抬眼看到李朝仍在,到嘴的话语又咽回肚子。
“去吃饭吧,今天时辰已晚,有事明日再说。”
第二天一早,天色微亮,李朝尚未睡醒,就被他爹挑在枪杆上,一路扛到校场。马背上颠簸一路,风吹一路,倒是清醒了,结果停下来的时候李朝脚步虚浮,站都站不稳。
“父亲,这是?”自家蠢爹又在整什么幺蛾子,一大早还让不让睡觉了,虐待未成年儿童可是犯法的!
“练武。”简洁明了的两个字,一针见血。李朝这几天一直忙着学习礼仪,倒是把练武忘得一干二净。自他爹教他练武的那一刻,他俩从未在太阳升起后起床。李朝原本不想这么拼,系统在手,武技什么的基本不用练,直到他发现修炼他爹教授他的基础招式能够获得经验,他这才肯下功夫,几年下来,倒是获益良多。
热身过后,李朝将李家枪术的基础招式逐一演练,界面下的经验值已经趋近满格,眼看就要升级。这时,李道安扛着长枪大刀阔斧地走过来。
“朝儿,为父今日教你咱们李家祖传的身法——游龙步,你可要看好了!”
李道安后退两步,提起一口真气,火红长枪勾画,身形激身寸而出,宛若出水蛟龙,迅如闪电,声似雷霆。游龙步法以快速冲刺距离长远取胜,高度不过超越半人左右,在平地上能够发挥最大优势,可在万军之中直入敌军腹地,直取敌将首级。李家铁骑威震八方,四方无不为之胆怯,与这惊才绝艳的游龙步法亦有莫大关系。
李道安身着银甲,迎着初升的朝阳熠熠生辉,犹如龙鳞。他的步伐娴熟,动作威武霸气,充满势不可挡的豪气,看得李朝热血沸腾。游龙步法中有一招迫近地面,李道安枪尖指地,长枪一挑,蓦然扬起一道灰色土墙,他踏墙而上,在土墙尽头凌空一跃,俯下丨身体,反手握枪,以雷霆之姿向下斜刺,迅猛如虎。
落地之时,李道安右手握枪,左腿撑地,在地上滑出好一段距离,脚边灰尘顿生。再回首时,早已将李朝远远甩在身后。
“朝儿,可看清楚了?”
李朝点点头,耍耍他手中的小木枪,右脚骤然发力,身体凌空而起,然后“吧嗒”一声,又重重摔回地上,摔得灰头土脸。
李道安一脸没救的表情飞奔到他身边,明明担心却不去扶他,反而在训斥他。“提气!提气!说过多少遍了,出招的时候一定要真气遍布全身,怎么就记不住呢!”他把小木枪捡起来,塞到李朝手中,“再来!”
若李朝真是个五岁的奶娃娃,定会为他爹的冷酷而哭鼻子,然而李朝并不是,所以他自己爬起来,拍掉身上的泥土,从李道安手中接过小木枪,准备再试一次。这也是李道安最为心疼小儿子的地方,人前他总是笑眯眯傻呵呵的呆萌卖蠢,可无论他受多大的委屈,他都会一个人默默的藏在心底,从不抱怨,从不哭闹,活像个成年人一样,成熟的处事方式只让人心疼。
李朝运起真气,经脉流转,再次施展之后,身形冲刺而出。
“叮,轻功系统开启,气力值系统开启。”
期盼已久的轻功系统终于开启,李朝没来得及高兴,只觉身上一暖,系统提示音接踵而至。
“叮,恭喜玩家升级,玩家目前等级:仙人二重。受等级限制,玩家所有技能效果减弱为原效果十分之二。”
“叮,玩家等级符合要求,坐骑系统开启,跟宠系统开启,玩家捕获战骑后可开启骑战系统,玩家捕获战宠后可开启宠物战斗系统。”
在基三中,玩家等级达到二十级才能学会骑御技能,照这么看,仙人二重对应的系统等级应该就是二十级。基三目前的等级封顶是九十级,也就是说他最高能达到仙人九重。貌似修真者的等级也分为九个等级,那就是说,李朝的等级可以与修真者的等级划上等号?李朝不确定的猜想。
李朝被系统提示带来的狂喜淹没,没注意自己使用轻功越过校场的矮墙,朝另一边飞去。李道安看着自家儿子头也不回的离开,意识到墙后的状况,他脸色微变,施展游龙步快速追去。
李朝满意的关闭系统界面,刚刚抬头,就被一阵震天的暴喝惊吓的虎躯一震,打眼看到乌压压的一片爆发出精光的眼珠凶狠的盯着自己,目光犹如饿虎扑食。他心下一颤,身形不稳,“吧唧”一声,脸朝下摔在地上。
正带领李家铁骑精锐操练的铁骑统领李忠魂,看到他家战功赫赫,威名远扬的将军,如同风一般的飞进校场,扛起摔在地上的不明物体,又风一般的离开,过程不过两个眨眼间,却让在场的三千铁骑集体傻眼。死一样的寂静之后,校场上空回荡起冲天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
李朝再也没脸见人了。
丢人是一回事,在家丢人是另外一回事,在三千铁骑面前丢人……李朝觉得立刻死掉会比较好过。
李道安亦觉得脸面无光,他的一世英名都被这个蠢儿子丢尽了。你往哪儿飞不好,偏要往人多的地方飞,那也就罢了,偏偏还摔个狗啃泥!李道安深深的觉得,这个儿子一定是来讨债的。目测自己上辈子欠他的钱,数不胜数!
李道安觉得自己的面子还可以再抢救一下。
吃过早饭之后,李道安带着衣冠楚楚的李朝在军营中招摇过市,当然此举并没有洗刷李朝蠢萌的形象,反倒让原本只听说李朝光明事迹的其他士兵们一睹李家三公子的风(chun)采(yang)。不消一刻钟,李朝就被端着饭碗的将士们围堵得水泄不通,无视李道安散发冷气的视线,在扒饭的同时对李朝评头论足。
军营中的汉纸们除了习武训练之外,基本没什么娱乐活动,李朝闹得这一出,能让枯燥乏味的士兵们当做半个月的谈资。
“嘿,你听说了吗?”
“早就听说了,现在军营中早已经传传遍,小公子这下可出名了。”
巴拉巴拉,诸如此类。
都说当兵满三年,母猪赛貂蝉。同样道理,枯燥乏味的军营生活,除了是兄有弟攻的温床之外,还是滋生长舌八卦的罪恶土壤。五大三粗的汉子们,说起八卦来,不比三姑六婆来的逊色。何况这八卦的主人不是别人,是他们家的小公子,未来的家主,爵爷。此时不欺负欺负,等到他长大,可就没什么机会。
于是,李道安挽回面子的行动彻底失败,李家三公子,名声大噪。
人生何处不相逢
李家人全部都是逗比,包括他在内!
在见识到李家将士们八婆一般的八卦能力之后,李朝得出这样一个结论。之前在李朝心中带有神秘色彩、威风八面、冷酷无情的铁血军队形象荡然无存,他们是一群有血有肉有哭有笑的性情中人,大块吃肉,大口喝酒,放声大哭,仰天长笑。他们谨遵李氏祖训第一条“不动外物,固守本心”。做人做事,不为外物所干扰,做最真实的自己。
李朝更喜欢这样的性情中人人。与冰冷无情的杀人机器相比,这群单纯的大老爷们更容易获得认同。他们虽然看上去大大咧咧不靠谱,但是经历过五年前城外之战的李朝却知道,那般盛气凌人的气势,那般训练有素的动作,可不是一群真·逗比能够做到的事情。
早在李朝生出狼王印之后,他就注定是这一代的李家家主,李道安也是按照培养家主的方式来培养他。李骁虽为嫡长子,一来他没有狼王印,二来,他的品性大家都一清二楚,做左膀右臂容易,做家主,难。公孙青溪暗道可惜,但她本是修真之人,心性豁达,顺天而为,只要李骁一生平安无虞,做不做家主,都不重要。
作为准家主,李晓决定趁年少之时多多戏弄这群看他笑话的逗比们,不然等年岁大些或是当上家主,这等自掉身价的事情万万不能再做,可不无端丢掉许多乐趣。小逗比与一群大逗比的想法不谋而合,是以,这段时间内,军营内经常能看到李朝的身影。或是拖着比他还重的长枪费力挥舞,汗如雨下;或是脚踩轻功在将士们训练之时从他们头顶一掠而过,扬起漫天灰尘;或是骑着一匹比他高不了多少的小马驹与威风凛凛的骑兵并肩而立;或是鬼鬼祟祟的在某个士兵的帐篷中设计些什么。
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负责训练的铁骑统领李忠魂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们胡闹。不过,逗比们的脑洞是正常人难以想象的,在捉弄面瘫老男人李忠魂的事情上,两群人意外的沆瀣一气,常常把李忠魂捉弄的哭笑不得。
李道安知道后,一怒之下,所有训练加倍,不分彼此,李朝也与将士们一同训练。难兄难弟们再次沦落在一起,感情快速升温。
无忧无虑的日子随着一道圣旨的到来而荡然无存,春试之前,宣旨的公公带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来到李府,而且点名要李靖安与李道安一同接旨。原来,除了让李朝去皇学堂读书之外,靖武帝还为李家恩赐一门亲事。
摄政王之女端木晴郡主年方十六,知书达理,貌美如花,李氏子弟人中龙凤,李靖安之子李怀阳更是少年成才,况已及弱冠,朕特赐下此桩婚事,成全百年秦晋之好云云。虽然对包办婚姻多有不满,可在李朝看来,这桩婚事对李家绝无坏处。他的想法终究太过天真,不明白皇家中的弯弯绕绕,李靖安兄弟俩却齐齐变了脸色。
陛下,这是有所动作啊!
心中虽有万般无奈,兄弟二人却不敢抗旨,照例给宣旨的公公一些银钱之后,好声好气的送到门口。
李朝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伯父与父亲的脸色倒看的一清二楚,这是出什么大事了?然而这样复杂的事情不该让他这个小孩子知道,至少他的伯父与父亲是这么想的。
“阿朝,过两天你就要去皇学堂读书,为父尚未帮你置办笔墨纸砚。今个儿天好,不如让下人陪着你,去外面转转,买些可心的东西。”
“南亭!南亭!”李父呼唤李朝的贴身小厮,十一二岁的少年慌慌张张地从外面跑进来,满头大汗。李道安将银钱交给他,低声嘱咐:“看着点少爷,千万别出什么差错。记住,不到天黑不要回来。”
李朝不死心,还在挣扎:“父亲,孩儿今日的训练尚未完成……”
“去吧去吧,今日权当休息,改天补回来便是。朝儿听话,怪怪的,伯父和你父亲有事要做。”
李靖安亦开口帮腔,李朝别无他法,只好带着南亭离开。
南亭看李朝闷闷不乐,一路上绞尽脑汁逗乐李朝,不过他只是个十三岁的孩子,说来说去也不过那几个老掉牙的笑话,听腻之后的李朝很不给面子的冷场,南亭垮下一张小脸。
索性李朝没花太多时间纠结,就算真的发生什么,也轮不到他一个小孩子来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