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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能需要冷却。
六尺一,一百四十磅。Annabelle抿抿嘴唇,蹲在花园里看台阶上另外一块残缺不全的血迹。
组长从门里探出头来看她,一脸的了然,“想也不要想把那个急救人员找出来。只有他没有带走任何组织,就和我们没关系。进来帮忙。”
剥削。Annabelle皱了皱鼻子站起来,正好和走出来的Hotchner和Dr。 Reid正面碰上。
Annabelle脑袋里某一块突然意识这是她对门邻居,促使她稍稍点了下头。
“Unsub有五尺八?”Hotchner突然开口问道。
点点头,Annabelle忍不住补充道:“大概140磅上下。”随后她顿了顿,“不过这对你们来说没什么用吧。”
在没有正脸的情况下,不是很能靠着这种信息找人。
“你刚刚做的对我们来说很有帮助。开锁的细节告诉了我们关于Unsub的很多事。”Hotchner配合夸奖的表情十分郑重,显得真心实意。
比起大多数人第一次的满面惊悚,这反应实在太正常了。Annabelle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那就好。”
那就很好了。
“很高兴能帮上忙,希望你们能尽快抓住这个,嗯,Unsub。”Annabelle继续说了两句合适的场面话,然后进了房子。
一旁看上去想和她细聊的Reid也被带走了。
“在看什么呢?” 阿查南星人她队友推了推还望着门外的Annabelle。
灰色的眼睛在取证拍照的闪光灯下眯了起来,“总觉得哪里没发挥好。”
阿查南星人她队友大翻白眼。
真是够了。
“她是我以为的那个人吗?”Hotch在追查线索的间隙和Rossi简单谈了谈。
Rossi点点头,表情复杂,“是啊,你会觉得Will Graham这样的人不会有亲生的孩子。但是她就在那里,几乎能做她父亲做到的一切。”
Hotch皱起了眉,隐隐显出担忧,“包括那最后一步吗?”
“不,我想她一直在避免这么做。”Rossi对此倒是乐观得很,“是个不错的孩子,很有能力。”
第 3 章
Annabelle从来不觉得自己能做到什么别的鉴证人员做不到的。她只是想得比大多数人更快而已。
所以FBI特别请求她的案子通常都是有很高时效性的,比如说入室劫持的儿童绑架案。二十四小时以后的生存率一路往零飞奔。
这次他们没有把整个FBI的鉴证小组都拉过去,而是单独把Annabelle一个人飞到了Alabama。
预算有限。
她拼了老命才挤上最快的商务航班。
这时候就好羡慕那群有专机的人。
警方在儿童失踪上的请求跑得非常快,Annabelle几乎是和第一批鉴证人员同时到的。
自我介绍的过程简直痛苦不堪。
前门完好无损,打破的是后门玻璃。Annabelle在从后门开始观察之前,先在警探身后蹭了一耳朵现场法医的初步尸检。
夫妻两个人的伤口形成很不同,一个是熟练平滑的划伤,另一个是更试探的反复戳伤。最后都是颈动脉破裂产生了大量的血液喷溅。
时钟已经滴答过去了六个钟头。
两具尸体上用刀的方法完全不同,所以眼下他们至少在看着两个凶手。Annabelle站在血迹斑斑的卧室里和警探说了一声她的推断。
对方看起来不是很相信。Annabelle就只能给他大变活人了。
完整地向他复原了两个人被杀的情况又得到法医的确认之后,警探的表情从质疑变成了满格的惊悚。
没有怀疑她就是凶手已经很好了,知足吧。Aaron Hotchner那样的人显然是稀有的少数派。
他们说你需要有足够的自信才能在给一屋子的学生上课,但Annabelle觉得她只是不那么在乎而已。
以前她对他们家庭以外的任何人都半点不感兴趣。别人的评价在她这里能产生的影响也只有这么多。
“你能把这些彩色玻璃取证吗?”Annabelle很自然地蹲在后门外面,问身边一个鉴证人员道。
戴着眼镜的鉴证员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主要停留在她外套上的FBI字样,“你觉得这是有用的线索?”
“听起来像是别人和我说过的某种传统。”Annabelle一边回答,一边变换角度观察着地上的碎玻璃。
劣质,很难留得住指纹。
“听起来很奇怪。”眼镜小哥对她温和地笑了一下,“不过我会取样的。”
“我们撒大米,他们撒玻璃。”Annabelle耸耸肩,随后认真地对他道了一声谢。
从地上站起来,Annabelle往空洞洞的屋子里面看了一眼。
总觉得这里面藏着一个很可怕的故事。
这根本算不上是个连环案件,所以BAU后来的出现实在有点出人意料。
他们到犯罪现场的时候Annabelle还一个人留在那个房子里。
“这可不太好。”Annabelle自言自语着走出浴室,走神之间差点和来人撞上,“太好了警官,我正在找你。”
把另外两个人引进来的警探给他们互相介绍,“Dr。 Graham,这两位来自BAU——”
“没关系我们认识。”Rossi一抬手省去了介绍,直接问Annabelle道:“你想说什么?”
Annabelle把处方药瓶上的名字转过去给他们看,“Kate Hale有癫痫症。他们没拿药。”
至少排除了熟人作案。
“压力有可能诱发癫痫发作。”Morgan和Rossi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眼神,随后才想起来对Annabelle挑起眉。“他们?”
“至少需要两个人才能完成这些工作。”Annabelle微微摇头,“我不能完全确定是不是有第三个人。”
“两个人的互动,这样一来Kate生还的机会就更大了。还有什么是你能告诉我们的?”Rossi直视着她,表情里是让人安心的信任。
“他们很熟练。”Annabelle抬了抬手示意他们脚下这条走廊,“用胶带贴住玻璃再打破,没有发出声响,快进快出。无论是父母还是小女孩都没有反应的时间。除了床铺上以外没有任何挣扎逃脱的杂乱。我猜想有第三个人是接应的。”
Rossi和Morgan又交换了几句行为分析的什么东西,Annabelle像上课说到没意思的东西一样短暂地走了一下神。
“其实还有一件事让我挺困扰的。”最后她回过神来补充道,“卧室里的血迹表明其中一个持刀人身材非常矮小。”
“有多矮小?”Morgan叉起手臂,和Rossi交换了一个眼神。
微微侧头,Annabelle忍不住耸了耸肩,“矮小到要么是个侏儒,要么是个不超过十岁的孩子。不是很愉快的想法,我知道。”
那边Morgan 和Rossi进一步分析作案手法, Annabelle的工作到这里就做完了。她带着药瓶跟警车回了警局。
因为归期不定,Anna还没有定回程的飞机,只能先在警局里溜达着。她抽了一打纸找了个角落,然后开始写鉴证课的小考题目。
这是一件挺痛苦的事。因为就算Anna是个五维生物,也推测不出来那些学员到底知道什么又不知道什么。
刚写完一道选择题,Annabelle听到会议室的门一响,下意识抬起头来。
那边Hotchner打着电话走出来,眉头紧皱。他的视线在房间里扫了一圈,然后落在Annabelle身上。
眨眨眼反应了一下,Annabelle在他询问的眼神下用两根手指夹起桌上的药瓶,示意地晃了晃。
Hotchner神情放松下来,对她点了点头又回到会议室里。
后来他们在公路边把Kate给带了回来。
都等到了这个结果,Annabelle觉得她完全可以离开了。
“Dr。 Graham,”身后Hotchner叫住了她,“请先留下来。我们也许在这里还需要你。”
Annabelle不解地看着他,“你是说这还没完?”
“我们还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让Kate活着。”Hotchner又皱紧了眉,“很有可能他们还没达到目的。”
“好,”Annabelle点点头,伸手往身后指过去“那我先去,嗯,找本地FBI的鉴证了。”
第 4 章
这个案子现在已经转移到FBI的管辖下,Annabelle无论想做什么都会容易一点。
转了一圈的结果是Annabelle被派到了医院给小姑娘做伤痕取证。这边的鉴证人员是Annabelle以前的学员,这样给年轻女探员的活毫无压力地就到了她手里。
Annabelle的表面气质向来人畜无害,否则也不可能顺利地当了这么多年熊孩子。Kate和她父亲都很放松,整个过程没什么艰难的。
Annabelle扛着她的鉴证箱出了病房,一抬头就看见Hotchner和另一个姓Prentiss女探员在外面。
虽然他们是在调查同一个案子,但这个碰面频率是不是有点高?
“她很好。”Annabelle还是先和等在病房外的Kate父亲说话,“有一些擦伤和淤青,很快都会愈合。他没有碰过她,不是那种方式。”
因为Anna先和Kate谈过,Prentiss就把她一起带进了病房,做个介绍和过渡之类的。
这个叫认知回忆的东西有点牛逼。
之后像是安慰家属之类的事情肯定是BAU的,Anna安静地站在一边,抱着她的鉴证箱想报告该怎么写。
Kate的父亲很快振作了起来,准备喝杯黑咖啡面对一个清醒的,和女儿一起度过的人生。
目送着那个有点摇晃的背影走开,Annabelle抿起了唇。
有一点点羡慕怎么办?
“那家里的母亲叫那个男孩‘Puyule’,我想那是个罗马尼亚的爱称。我妈以前驻外的时候我听说过。”
“Romney。”Annabelle突然插嘴道,眼里冲刷过恍然,“吉普赛人。他们认为撒碎玻璃可以带来好运。”
两个人同时转过头来看Annabelle。
“我大学室友是罗马尼亚人。我从她那里知道了一些。” Annabelle不自觉缩了缩脖子,“我想Dr。 Reid能告诉你们剩下的,我要先把样本拿回鉴证科。”
“你认识Reid?”Prentiss似乎觉得这点很有趣。
“他在学院里挺有名的。”Annabelle偏过头,眼珠往一边转过去,“事实上你们整个小组在学院里都挺有名的。”
说完她就跑了。
关于这个案子还没结束Hotchner说得一点没错,很快就有第二个家庭父母遇害,女儿被劫走。
新的现场没能揭示什么新线索,所有的细节和上一个都是统一的。也许他们在Kate带来的毯子上找到的毛发上会更有帮助。
先到现场的Annabelle蹲在父母的房间里搜索任何细微的痕迹,突然发觉头顶的橱柜玻璃上闪过一道黑影。
这可不妙。
屏住呼吸,Annabelle慢慢地站了起来。
门被碰了一下发出吱呀的声响,Reid和Morgan走了进来。
Annabelle按住胸口呼出了一口气。
“抱歉,”Reid里外看了看,“我们吓到你了吗?”
“没事,我以为是什么别的人。”
以为自己看到了凶手。
Reid好像看透她想法似地接上,“你下次做现场勘查的时候也许会想多带几个人。有许多连环杀手都喜欢事后回到犯罪现场,重温快感。”
这要是一个大活人还简单一点。
摆了摆手,Annabelle无力道:“我差不多已经完成了,这就把房间留给你们。”
匆匆走出房子,Annabelle不意外在外面遇到了大半个BAU小组,稍微避开他们走到了一边。
“你还好吧?”和她最熟悉的Rossi跟过来关切道。
深吸一口气,Annabelle有点烦躁地摘掉手套,“我差点以为我看见了他们。”
除了Rossi大概也不会有别人明白她在说什么,“你担心自己太投入这个案子了。”
“相关的细节太多了。我不想要和他们说话,也不想要看着他们走过我的卧室。”Annabelle抿紧了唇,难得十分严肃。
她爱Will,但是她不想理解和连环杀手共情是什么感受。
“你不用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Rossi的安慰向来简单直接,Anna也乐于接受。
保持距离向来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等Morgan打完电话跑出来的时候Annabelle已经又一次躲回她的犯罪现场了。
也许这个保持距离的范围也该包括BAU小组。
这个案子再往后的细节Annabelle就不知道多少了。只是因为BAU的联络官提出用他们的专机把Anna一起带回总部,她后期才一直留了下来。
反正考试题目是永远写不完的。
但在最后一天Annabelle还是知道了一个关键而可怕的细节。
警局茶水间的门发出一声巨响,Annabelle拿着咖啡壶的手被吓得抖了一下。
“Nu le spunelor despre furititai。”Reid气喘吁吁地站在Annabelle身边问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