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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神奇的遗传。
特别讽刺的是,Annabelle只有在十六岁之后才开始逐渐了解她父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进一步充分意识到她以前是个充满爱的小混蛋。
现在,谁知道?
“有人给这位美丽年轻的小姐买了一杯。”酒保把酒杯推到Annabelle面前,微笑暧昧。
正在和Annabelle胡侃扔飞镖的技术分析的Reid和她一起往酒保比划的那个方向看过去。
“我以为不给明显有陪同的女性买酒是酒吧里默认的社交礼仪。”Reid大为不解。
当然Annabelle也没好到哪里去,“嗯,我一直也是这么以为的。但是要知道这些社交礼仪总是有很多未知的附加条款。”
所以人类真是种难懂的生物。
“我上次——”Reid转回来刚想说什么就顿住了。
Annabelle一转头先看见了一只手盖在她的酒杯上,“你才刚拆线不久,根本不该喝酒。”
继续转过去,Anna看见了Hotch。他还穿着工作的西装,但是解了领带显得放松一点。
“我根本还没开始呢。”Anna轻笑着靠在吧台边,耳环从长发间滑出来。
“呃,那个,我先走了。”Reid在Annabelle身后迅速跑开。
Annabelle看着他加入BAU的其他人,灰色眼睛在昏暗下闪烁,“你的小组看起来有点紧绷,即使是在这里。”
“我想他们仍然在适应眼下的变化。Morgan有他的一套。”Hotch目光沉静,落在Anna身上。
“所以那些书面工作现在都归他了吗?”Annabelle挑了挑眉,显出许多愉快。
Hotch也笑了起来,“我想是的。”
“我好奇去八卦了一下有人要你降职这件事。”Annabelle手肘撑在吧台上,拨弄了一下耳环,“水真深。”
“总是这样的。”Hotch再次把酒杯从Anna手里拉出来,不太在意的样子。
“You fell in love with the Bureau; but the Bureau does not love you back。”Annabelle哼了一声,“不过这应该只是暂时的。有人以为自己是猎手,其实不过只是猎物而已。我倒是更担心这之后你们要怎么办。”
“做我们的工作,这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实干的理想主义者,啧。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在这里?”Annabelle用指尖敲了敲桌子,一脸意味深长。
Hotch表情无辜地回望她,“因为我想见你?”
完了她把好好先生教坏了。
想撑出一脸镇定,Annabelle最后还是失笑摇头,“回家之后我们总能见到的,至少等我手上的检验结果跑出来之后。你到底为什么要一落地就见到我?”
果然Hotch表情变了,“我们发现Foyet和Karl Arnold有过联系,和他分享过一部分计划。”
Annabelle忍不住哼了一声。
她记得那个家庭杀手,所以还有连环杀手同好会吗?
“话说你还记得Foyet的目标就只有你吧?”Annabelle的手指顺着Hotch的手腕往上走。
“但你是和我有关联的。”Hotch反手抓住她的手,“Foyet不用花很久就会发觉这一点,然后把你变成他的目标之一。”
Annabelle挑起眉,“所以他死了真是件好事不是吗?”
“Anna,”Hotch露出那种开启艰难话题的严肃,“你是为了杀死Foyet才让他进你公寓的吗?”
“我想我们都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Annabelle转开脸看进杯里的酒水。世界美妙地融化于玻璃和液体的折射之间,灰色的眼里水光潋滟。
有的时候Annabelle会想起Foyet手里的刀。上一次怎么用的力,这一次挥动的轨迹,接下来一次会刺向哪里他才会感到满意。她要怎么做才能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是该躲还该让这一刀结束。
无论那时还是现在,无尽的分析都让她觉得可靠极了。因为Annabelle从中窥见到了那个未来,那个子弹恰好穿过Foyet眉心中间的,不可避免的未来。
“再说,”Annabelle弹了弹酒杯,“跟着我的连环杀手一个就够了,不需要再来一个。”
Hotch略一沉吟,皱起眉,“我们不能确定Hannibal Lector是不是还活着。”
啊,看来Hotch已经查过她在行为分析部的档案权限了。
“哦他还活着。”Annabelle冷笑起来,几乎想把眼前的酒一饮而尽,“活得好好的。”
闻言Hotch脸色一沉,“你知道什么我们不知道的。”
转而看向Hotch身后一盏造型奇怪的灯,Annabelle叹了口气,“说来话长,我们先回家,我可以拿给你看。”
第 11 章
高跟鞋敲在公寓大楼光滑的地板上,传来空洞的回响。
就像踩在棺材上。Annabelle突然想到。特别简陋的那种。
走廊的灯光下能清楚看见,Annabelle的公寓门口放了一个棕色牛皮纸包裹。两个人同时在包裹边停下了脚步。
Hotch看向一点都不惊讶的Annabelle。
握住Hotch的手腕,Annabelle低头看了看他的手表,“已经过了十二点,他还真是从不迟到。”
逃是逃不掉的,还不如主动出击。
“Anna,这是谁送的?”Hotch看着她的目光里流露出担忧。
Annabelle弯腰拿起了包裹递给他,自己开始找钥匙开门,“你自己看吧。”
有些人怎么就活得这么久呢?
出于职业习惯,Hotch先读了一下包裹上的邮戳,“发货地址是拉斯维加斯。”
“这是惯例了。”Annabelle打开门让两个人进去,面色疲倦,“拉斯维加斯,牛皮纸,白信封,没有指纹。”
“还有龙涎香。”手指灵活地从包裹绑绳下穿过去,Annabelle说着从信封里抽出了贺卡,把精致的纸张凑在鼻尖。
接过她手里的贺卡,Hotch翻开露出了下面的署名。
Annabelle第一次打开了门厅里的灯,摆满了整面墙的案卷箱上只有一个人的名字。
Hannibal Lector
脱掉高跟鞋,Annabelle拿过包裹随手扔进墙边一个特别大的箱子里。
“他每年都给你送生日礼物?”Hotch往箱子里看了一眼。
“从我能记事开始。”Annabelle光脚踩在地毯上,转身靠坐在沙发扶手上,“这就是为什么我知道他还好好活着。”
她进了学院之后就再也没有搬过。何必费这个劲?大家都累。Lector要重新找地址,Annabelle还得把这么一大箱东西搬来搬去的。
所以把George Foyet引进来真的没什么大不了。她准备好了,她一直都在准备着。
直到Lector不再对Clarice Starling感兴趣的那一天,直到他需要一个新的玩具的那一天。
“Anna——”
Annabelle抬起头去看Hotch,毫无预兆地意识到自己眼圈红了,“这就好像是我人生里的每一分钟都是偷来的。总有一天都会——”
Hotch抬手抚过她眼角,然后温柔地落下了亲吻。
在灯光下闭起眼,Anna还能闻到他们身上带进来的酒味,浅淡微凉。
“我们会抓住他的。”Hotch郑重地向Anna承诺道,把她拉到沙发上坐好。
Anna茫然地摇摇头,“我不知道。他已经很老了,也许根本不用等到我们做什么。我不知道抓住他是不是真的能改变什么。”
Hotch安静地听着她继续说。
“我妈直到第八个月才意识到她怀了我,过了第二个三期就没法堕胎。我爸显然从没想要个亲生的孩子,他们又已经有了我哥。有时候我会觉得我根本不应该在这里。所以他们才能这么轻易地把我丢下。即使Lector真的不再是威胁了,他们就会回来吗?”Annabelle很少认真地这么想过,只是她需要有个人知道她这些可怕的想法。
“你知道不是这样的。”Hotch抱住她,手掌温柔地落在她的后背来回安抚,“他们爱你,这样做只是想保证你的安全。”
Annabelle用力眨着酸涩的眼睛,“可我宁可要他们回来。”
她已经快要哭不出来了。
拉开两人的距离,Hotch肃整了表情地和Annabelle,“自从Jack Crawford去世之后,Lector的案子就没有人接手了。FBI没有任何关于你父母和哥哥的证人保护计划,你真的认为他们还活着吗?”。
太正式的“我很抱歉”脸。
Annabelle闭了闭眼,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我想对你发火,但又知道你说的是对的。恐怕单是考虑到Will的身体就撑不过这些年。”不看Hotch,Anna低下头去盯着地毯,“有没有听说过薛定谔的猫?”
她在绝望地希望着。
难得Hotch对这个话题转换表示茫然。他刚想说点什么,Anna放在外套口袋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说实话她第一反应是Hotch的手机在响,因为那才是常见情况。
“Annabelle Graham。”下意识看了Hotch一眼,Anna才接通电话。
好吧,其实这个场景在她身上也挺常见的。因为没人能做她做的。
“好,好,我十分钟以后到。”Annabelle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小礼服,“不,还是十五分钟吧。”然后摇着头挂掉了电话。
这时候Hotch已经站起来帮她解后背的拉链了,“紧急案件?”
“嗯哼,而且是机密。”Annabelle一边回答一边翻出T恤和长裤,还有她的旅行包,“你这会儿在这里是个好事。我可能接下来好几个礼拜都没法联系任何人。”
“注意安全。”Hotch退开一步让Anna套上外套。
“你也是。”Anna飞快地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亲,然后一把抓过门钥匙和车钥匙往外跑。
生日快乐,对吧?
第 12 章
从来不存在的机密案件花了Annabelle一个多礼拜。
这已经算好的了。Annabelle还是急需舒展筋骨,结束禁闭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了学院外的一个格斗场地。
单以学院的标准来说,Annabelle的格斗成绩已经非常好了。但是当年Clarice Starling的成绩也同样很好。
如果她想好好活下去,得比那好十倍不止。
然后Annabelle就碰见了Sam Copper。她一开始就是在这里认识的Copper,这也几乎是他们唯一会见上面的场合。
Copper是个不错的家伙,就FBI的标准来说。
任何活在官僚制度外的人都是不错的。
活得不好的人都失踪了。
呵呵。
在FBI内Copper的脾气是出了名的,差不多是在Jack Crawford之后最有名的探员。他手下的小组不用向任何人报告,想撅上司就能撅上司,想接案子就能接案子。
真是酷炫到没朋友。
基础部门下的小顾问表示真是好想加入他们,说不定比BAU还有意思得多。不是她有什么意见,Hotch确实相对严肃了点。
冲了个澡出来,Annabelle头发还是半湿的,懒洋洋地晃荡着就拿到了Copper递过来的一个卷宗。
这个手势有点眼熟。
你和Agent Hotchner一定很熟吧?
Annabelle把手里的卷宗一滑,发现下面还有另一份很薄的卷宗,“这两个中间有什么联系?”
Copper 耷拉着眼皮看向她,看不出什么表情,“这就是你需要发现的了。”
抬了抬眉,Anna把卷宗叠回一堆,“你知道Strauss和我的主管不睦吧?她不会因为我的一点‘意见’就给你调查权限的。”
“不需要。”Copper懈怠的表情显得格外不羁,“我知道我要做什么。有人告诉我可以从你这里得到更多有用的线索。”
罪犯和犯罪现场们。
这个世界从来都没有什么意外。
“嗯——”Annabelle在一边的小桌上翻开卷宗,拖过椅子坐了下来,“我需要一点时间。”
“我就在这里等着。”Copper说着把毛巾甩到了肩膀上,往格斗场地上走。这个场地里的人基本都是FBI的探员,所以怎么看都没问题。
这桌子只是偶尔给裁判用的,不如Annabelle的书桌那样能施展开。好在所有的案子都是按照时间顺序分档的。
连续三年的万圣节期间都一系列的流浪汉尸体被发现。
Annabelle飞快地扫了一边伤口目录,没太大的收获。
不去考虑连环杀手,她可能会因为这些伤口说这是被处理掉的地下拳手。许多防御伤口,死因都是常见斗殴伤,脾脏破裂,脑震荡,肋骨断裂等等。
然后Annabelle翻开了第二份薄薄的卷宗。
连续三年的万圣节之后都有一对父女的尸体被发现。父亲重伤,女儿一枪毙命。
光从概率上来说,这其中的联系已经挺明显了。
把有联系的两组案件单独分作两个连环案来调查是很浪费时间的,Annabelle也理解Copper为什么急于想从她这里拿个结果。
万圣节又要到了。
女儿的枪伤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