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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群妖不够猥琐。
聂浔叹道:“妖族可不比凡人好糊弄,看来妖王之心的传闻是真的。”
宋诗凝道:“不知道这群妖人到此的目的是什么,龙蛇道偷袭之人会不会是他们?”
聂浔摇头:“不是。”
正说着,楼下的争吵也进入尾声,只听红衣女子道:“既然老板坚持客房已满,那我们便去城北客栈投宿吧。”说完她有意无意地抬头朝二楼看了一眼,勾了个迷惑众生的微笑,然后带着骂骂咧咧的少年干净利落地走了,黑衣男子在离开之前看了老板一眼,这一眼看得老板浑身一抖。
“这就走了?”林翎不满意道:“我还以为他们会吵到客人主动退房呢,没意思,我去找柳世叔。”他们一行人一进客栈就要了五间房,不客满才怪,林翎和林小狸没有那么多心思,两人转身就去了柳青涯房间,宋诗凝无奈摇头,怕他们没规矩,也跟着过去。
三人走后,聂浔低声道:“他们怎么会在这儿?找你的?”红衣女子离开前的话明显是暗示。
银衫摇头,面有沉色,聂浔看了他片刻,道:“你自己解决,别让他们跟上武林盟。”
银衫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宋诗凝等人将刚才所见告诉了柳青涯,后者也略感惊讶,妖族光天化日之下出现在人界地域,还不加掩饰,胆子也是够肥的,柳青涯正要细想其中利害,就被随后进门的聂浔二人强制休息,他无奈躺下,众人为了不打扰他,闲聊了几句便各自回了房。
入夜,乌云蔽月,正是偷袭的好时机,总有人忍不住动手。
柳青涯白天休息得多了,晚上自然睡得晚些,夜深人静,他正要入睡之时,突然听见外面传来重物落地的声响,他披上外衣,疑惑着打开门。
事实证明,并不是他幻听。
屋外两侧的走廊上,聂浔和银衫正一左一右地和三名黑衣蒙面人打得不可开交,聂浔与一人对招,银衫以一敌二,聂浔这边的黑衣人武功不弱,且擅暗器,他在拆招之际还能找到机会朝银衫方向掷出飞镖相助同伴,柳青涯见此一幕,下意识地提醒:“小心!”
那黑衣人听见柳青涯的声音,在聂浔毫无防备之下,居然动用灵力,一个闪身来到柳青涯身后,一手环过他胸前压制住他的双臂,一手扣上他的颈脖,看上去倒像是将他抱在怀中,姿势极其暧昧,黑衣人沉声道:“停手。”声音沙哑无比,显然做过处理。
聂浔和银衫料到会有人夜袭,早早就开始戒备,对方来得有些早,几乎是客栈的人刚刚入睡之时,两人将打斗声响降到最小,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拿下这群人,却没料到柳青涯会突然出现。
几人当场停手,银衫怒道:“放开他!”聂浔让他坑了一把,本来在对招,却没料到对方突然使用灵力,他也相当愤怒:“卑鄙小人,拿开你的脏手!”
“你。。。”柳青涯试着开口,黑衣人低声打断他,“你别说话。”过程中他扣着他脖子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柳青涯闷哼一声,银衫眼里瞬间涌上杀意,他冷道:“我再说一遍,放开他。”
“放开他可以,只要你亮出身份,束手就擒。不然。。。”黑衣人威胁道,“他恐怕要吃点苦头。”说完他象征性地收了收手指,柳青涯皱了皱眉,却忍住没有发出声音。
“欺人太甚!”聂浔也怒了,修仙之人居然挟持普通人做挡箭牌,简直有违仙道。
黑衣人转向聂浔,“别动!”他目光警惕地扫过二人,防止他们突然发难,柳青涯用眼尾瞥见黑衣人放在他胸前的手肘,那里有一处麻痹穴位,趁几人对峙之际,他抬手用力敲了上去。
黑衣人一心注意那边两人的动静,没想到他手下的普通人会突然动作,他手臂突然一麻,不自觉地放手,柳青涯反手打向他腹部,就在黑衣人晃神的两秒钟,快速脱离了他的挟持。
这边两人立刻反应过来,银衫一个闪身来到柳青涯身边接住他踉跄的身子,低声问道:“没事吧?”柳青涯还没来得及回答,那边的黑衣人躲开聂浔的攻击,愤怒之下一个抬手便将暗器向银衫二人甩去。
银衫应声回头,黑衣人的飞镖已经出手,他抱着柳青涯转身,电光火石之间伸手抓住了迎面而来的暗器。
然而只是他以为的抓住,想来修罗的暗器又岂会是寻常之物。
那流线型飞镖从银衫手中滑过,噗的一声钉入他的左肩。
银衫闷哼一声,眼神有些错愕,凡人的武器居然能伤得了他,真是大意了。柳青涯被他一带,刚稳住身形,就听见暗器入肉的声音,他立马抓住银衫的手臂,急道:“你怎样?”
聂浔回头看见这一幕,怒火噌的一下窜上来,骂道:“妈的,老虎不发威真把老子当病猫。”下一刻,他双手结印,瞬间张开结界,爆发的灵力向三人同时袭去,黑衣人一惊,下意识地调动灵力相抗,聂浔冷笑,果然是修罗,龙蛇道中藏头缩尾的也必然是这一帮人。
聂浔转用灵力攻击,与银衫对峙的两人几乎是立刻是被弹飞了出去,善暗器的黑衣人抵抗了片刻,似是不想暴露身份,他未再进一步使用灵力,借聂浔的力量一个转身向后掠去,消失在屋顶。
聂浔收了灵力,刚想追上去,就听见柳青涯的声音,“先进屋。”聂浔回头一看,柳青涯正扶着银衫转身,银衫捂着左肩,脸色不善,他暗骂了一声,最后还是闪身进屋,查看银衫的情况。
柳青涯将银衫扶到桌旁坐下,转身去端水盆,将水放到桌上的时候,才想起银衫不是凡人,自己好像帮不上忙。这时,聂浔已经扒下了银衫的上衣,左肩上,被暗器穿透的地方泛着黑气,流出的血与他锁骨下鲜红奇异的胎记混在一起,看起来有些刺眼。柳青涯转头去看银衫的伤口,谁知刚一入眼,便双手一抖,再也挪不开目光。
聂浔简单检查了下银衫的伤口,道:“问题不大,反正你不怕毒,只是。。。”聂浔看了他一眼,意有所指:“这是修罗特制的银器,□□妖类,治疗过程中。。。恐怕。。。。”聂浔欲言又止,银衫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伤,皱了皱眉,聂浔也跟着皱眉,道:“你刚才。。。是真的躲不开?”语气颇为怀疑,银衫没有回答,想起刚才那一幕,他整个眼里只有柳青涯,一心只想保护他不受伤,哪里能想到那么多,银衫转头去看那个人,却没想对上对方迷茫的眼神。
是的,迷茫,银衫第一次在他眼里看见这样的神色,他微讶道:“怎么了?”是为累他受伤的愧疚?银衫知道一直以来他都是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连累他人的心性。
柳青涯一动不动地站着,目光毫无焦距地盯着伤口的方向,似乎在出神,被银衫一问才反应过来,眨了眨眼,道:“没什么。”然后看了看他的伤口,轻声道:“对不起。”银衫摇摇头,“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
柳青涯低头沉默,银衫觉得他的反应不对劲,他的情绪很少外露,但刚才的眼神。。。转眼看见他白皙的颈脖上被黑衣人所制留下的红印,银衫目光一冷,恨不得剁了那人碰过他的手,肩上传来一阵刺痛,银衫抬手捂住伤口,血顺着指尖流了下来,本因失血苍白的脸色又苍白一分。
柳青涯忍不住上前一步,却又不知道该做什么,聂浔看看柳青涯,又看看银衫,劝慰道:“没事没事,别担心,他的伤口很快就能治好,我先帮他把暗器逼出来,还请。。。”聂浔刚想支开柳青涯,宋诗凝的声音便插了进来。
“柳世叔,我听见。。。啊!”宋诗凝探头探脑地进门,在看到半裸的银衫时猛地闭眼转身,“对不起对不起!”饶是平日稳重矜持的宋诗凝,在这种情况下也难免失了方寸,聂浔一时犯了难,一个还没送走,这又来了一个,再耽误下去,银衫恐怕要撑不住。
柳青涯见宋诗凝过来,先转身解释安抚了一番,回过头来看见聂浔还未动作,于是问道:“聂公子是否需要在下相助?”说完他就想去拿自己的行李,聂浔赶紧拦住他:“不用不用。”他有些为难地看向银衫,询问他的意见,银衫看了看宋诗凝,女孩半遮着眼睛斜眼看他,在看到他的伤口时,脸上是毫不夸张的担心。
银衫叹了口气,前后不对文地说了句:“纸终究包不住火。”然后对聂浔道:“无妨,你动手吧。”聂浔点点头,突然对柳青涯和宋诗凝认真道:“二位,我与银衫并非刻意隐瞒,不管一会儿二位看到了什么,还请保密。”
宋诗凝不明所以,柳青涯垂目,目光划过银衫的伤口,出乎意料地点点头,看神情倒像是已经明白了什么。聂浔不再耽误,立即动手向银衫的伤口处注入灵力。
黑气随着灵力的游走逐渐溢出,传来暗器磨骨的声音,银衫眉头紧锁,强忍着剧痛一声不吭,看得一旁的人也跟着揪心。最后关头,留在他伤口里的暗器被推了出来,银器表面光滑透亮,竟未沾上一丝鲜血。暗器落地的瞬间,几人都松了口气,伤口在灵力的催动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宋诗凝感叹着修仙者的力量,转头无意看见柳青涯闪动的目光,不似往日的冷静。宋诗凝正疑惑,这边聂浔已经修复了银衫的伤,伤口结痂的那一刻,从银身身体里突然发出一阵刺眼的光亮,宋诗凝下意识抬手挡眼,等到视线稍微清晰,刚想问怎么回事,银衫整个人就消失在她眼前。宋诗凝瞪大双眼,再一看,银衫坐过的椅子上,此时趴了一只。。。一条。。。地上的血迹还未干。
聂浔接住银衫滚落的身体,抬眼看了看屋内两人的反应,宋诗凝明显一副受了刺激还没反应过来的模样,相比之下,柳青涯但是淡定许多,只有微微抖动的唇显示出他的惊讶,他看着聂浔怀里的半人大的物体,眼神飘远,似乎想到了什么。
聂浔道:“银衫是妖。”他托了托手里已经睡去的银衫,介绍道:“这是他的真身,他来自雪狼族。”
宋诗凝啪地一下捂住了嘴巴,不可置信地退了一步,与她相反,柳青涯反而走上前来,迟疑了一下,抬手抚过聂浔怀中银色的毛皮,手下的触感让他手指一顿,眼神突然变得有些奇怪,聂浔注意到他的动作,明白他并不介意银衫的身份,不禁感叹,此人果然值得。
柳青涯轻声问:“他何时能恢复人形?”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缥缈,聂浔道:“不知道,这还是他第一次受银器所制,修罗向来狠绝,恢复人形还得靠他自己。”
柳青涯想了想,道:“妖族可有办法?”聂浔一愣,对啊,他怎么没想到,他顺手将银衫递给柳青涯,后者一脸不知所措地接过。
“我去找妖族的朋友问问,你们在客栈等我,哪也别去,小心外面的人。”聂浔说完,直径向外走去,经过宋诗凝身边的时候,还拍了拍僵在原地的人的肩。
宋诗凝张了张嘴,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银大哥。。。原来不是明王。。。”这反应有够迟钝,柳青涯抱着银衫,低头看见他沉睡的模样,眼神变得怀念且悠远,他不自觉收紧了手臂。
作者有话要说: 修仙人的力量为灵力,妖族为法力,邪灵为能量,魔族为魔力,相关几部小说里边我都有特意区分,也是一种身份暗示吧。
☆、意外中招,舍己求药
聂浔走后,柳青涯将银衫抱到床上,自己守在床边。宋诗凝在一旁托着下巴打量银衫的真身,妖类化成人形容貌除了心生,也由道行决定,法力越高,与人的外貌差距越小,也更精致,她不禁感叹道:“银大哥真漂亮,难怪他变成人这么好看。”
宋诗凝这个妹子呢,年纪虽然不大,但因生活经历丰富,又天生聪慧,所以成熟稳重,接受度也比较高,对于银衫这事儿,不多时她就回过神来,完全接受了银衫从“明王”到“哈士奇”的设定。
柳青涯转头看了她一眼,笑了一下,宋诗凝见他笑得意味深长,便问:“柳世叔会介意银大哥的身份吗?”
柳青涯先是对她的称呼一愣,随即道:“怎么会。”
宋诗凝点点头,“我想也是。”
柳青涯看她,意有所指:“短短几日诗凝便能看透,也是难得。”
宋诗凝愣了一下,似乎才意识到自己的改口,她自嘲地笑了笑,道:“聂大哥说得对,我一直都在为难自己。”
柳青涯劝慰道:“你能想明白就好。”
人的心结本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因为在意才会郁结,其实说到底不过是些你情我愿的事,各人有各人的道,又与旁人何干,宋诗凝想起银衫的话,除了自己,没有人能帮她,而面对柳青涯这样的人,也实在是叫人怨不起来。
于是唯有释然。
宋诗凝看着柳青涯波澜无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