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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十点多左右,李琛就听到敲门声,打开门一看何暮那丫竟然拿了两桶方便面和两瓶可乐,说:“你也别做了,反正你做饭也死难吃,咱们就凑合吃点,晚上等我妈回来给你做大餐。”
李琛很少做饭,煮个稀饭还可以,但就是烧菜真的不怎么好吃。为了这几个何暮爱吃的菜她学了好几次。
听到何暮的话,李琛觉得一群乌鸦从头顶飞过,她怎么就喜欢这个神经大条的女生呢,枉她今天发短信那么郑重,平常一般都是打开阳台喊一嗓子的好吗。
“最近跟我妈学了几个,跟你尝尝我手艺。”李琛接过何暮的方便面,“这些回来再吃。”
“哟,这不像你风格啊,咱们琛琛不是整天说自己是要干大事业的人嘛”何暮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废话少说,到底吃不吃?”
“吃吃吃,我吃。”
厨房里两个人在一起做饭,何暮帮个下手,一顿饭倒也做的像模像样。何暮望着桌子上可口的饭菜,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夸奖着。
李琛望着何暮的吃相,嘴角也弯了起来。她最喜欢看何暮对她完全信任又没有任何做作的样子,“何暮。”李琛说“不如我们在一起吧。”
“这不是在一起了吗?”何暮嚼着李琛做的酸辣土豆丝。
“是不是应该给你个名分。”李琛单手支着下巴,望着何暮道。
“什么名分?拜干姐妹吗?这么俗套的事情也就你想的出来。”何暮白着眼。
“我喜欢你,你做我媳妇吧。”李琛伸手握着何暮的手说。
可是半晌何暮都没有说话,李琛有些紧张,以为何暮一直都是把她当朋友的。气氛有点尴尬,李琛说笑着道“说着玩呢,别当真,呵呵,吃饭。”
何暮努力的咽下嘴里的东西,“可是为什么你不做媳妇?”
李琛又一次被何暮的思维打败了,“我的个子比你高,我的文化比你深,我的脑子比你聪明……”
就这样两个人呆在了一起,只不过换了种方式,很自然很随性。那个时候的她们认为在一起是很必然的,只要爱了就要在一起,哪里想过这是违背天伦是不会被世人所接受的事情呢。
后来李琛高考,以优异的成绩考去了B大,是大学城里一个最好的大学。随后何暮也跟着去了B市,只不过何暮的成绩不是很理想,好在学校离李琛也不是很远,两个人就这样一直联系着。虽然中间也吵过闹过,但基本上没什么大的误会。
后来两人相继毕业,李琛在一家装修公司上班,由于李琛父母的人脉广,再加上李琛本身的设计水平非常高,所以李琛的业务非常好。何暮在父母的安排下,在一个高中学校当美术老师,课业非常少,也没什么压力,朝九晚五的上班,每个周末还双休,赶上节假日的时候就更爽了。而李琛不一样,人说能者多劳,李琛每天都是工地公司的来回跑,基本上两人约会都是何暮去找李琛。
李琛的工作也越来越有声色,今天是她设计的一个五星级酒店收工的日子,她和她的同事们都非常开心,李琛决定请同事们庆祝一下,高兴之余还邀请了何暮。由于两人走的非常近,再加上何暮开朗的性子,她和李琛的同事也都非常的熟悉。同事们还一度怀疑李琛和何暮的关系,不过大家伙也都是私底下嘀咕,对此两人的态度也是云淡风轻,虽然明白不能长久但也是心有灵犀的避而不谈。
饭桌上,几个人觞筹交错之间就谈起了人生大事,婚姻的问题。其中李琛有一个年龄大点的女同事,结完婚有孩子了,孩子已经三岁多点,年轻的同事都叫他刘姐。刘姐问何暮,“何暮,我给你介绍个男朋友吧。”
“不要不要,刘姐,我还年轻着呢,我不想找。”何暮说。
“该找了;你看咱们公司的王设计师怎么样,人长得也帅,而且能力非常好,与李琛相比不相上下。”说着还指了指王设计师,并问李琛“李琛,你说呢?”
李琛听后心里十分不满,你说自己的媳妇当面被人给介绍对象,那感受能好吗。“这个王设计师当然非常好,但是何暮有喜欢的人了,只不过还没正式确立关系呢。”
何暮也附和道“是啊,刘姐,改明儿领来给你看看。”何暮笑道。
一顿饭吃的也算愉快,如果没有中间的小插曲,李琛觉得这应该是个圆满的庆功宴。“媳妇儿,我觉得我有点吃醋了。”
“哟,您能为我吃醋我真是感到莫大的荣幸。”何暮挽着李琛的手向停车位走去。“平常你不都是说你女朋友遍天下嘛。”
“嘿嘿,那能一样吗,女朋友咱多的是,可就是这媳妇就只有你一个。”说完李琛揽过何暮的脸吧唧亲了一口。
“媳妇儿。”
“嗯。”
“媳妇儿。”
“干嘛?”
“媳妇儿。”
“滚蛋!”
“你这也太粗鲁了,媳妇儿,我要送你件礼物。”李琛驱车往人民路走,“我要给我媳妇儿个定情信物。”
“好啊,看不上眼的我不要啊。”何暮反亲了一口李琛的脸颊,“我老公的皮肤就是好,光滑的像豆腐一样。”
车子停在购物中心门口,李琛领着何暮直奔珠宝柜台,悉心的看着钻戒。何暮心中一阵欢喜,心想自己怎么没想到买对情侣戒指呢。两人认真挑选着,最终选择了一对公主方形的戒指,戒指闪烁的柔和的光芒,就像两个人的感情,纯洁而细腻。
由于时间比较晚了,这里又是市中心,李琛决定带着何暮回家去住。李琛的父母工作都非常忙,长期在外出差,很少有在家的时候。
到了家门口,两个人还沉浸在幸福的感觉,不由自主的抱在了一起,亲吻了起来,没有注意到刚在公园散完步准备回去休息的李妈妈。
李妈妈看到这一幕,惊呆了。李妈妈常年在外经商打拼生意,不是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情,只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女儿会是这样的。
李妈妈咳嗽了一声,何暮二人惊慌失措的松开了对方。李琛尴尬的问:“妈,你在家啊?”
李妈妈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我如果不在家,还不知道你能干出来什么样的事情!”说着打了个电话,吩咐司机送何暮回家。
☆、往事回忆四
一幢幢具有乡村风情的精致别墅散落在苍翠树木的掩映之中,置身其中恍如远离了所有的都市尘嚣,宁静幽远的感受令人神驰,只不过在这深夜里还有些萧条的感觉。
客厅内,李妈妈双手抱臂倚在沙发上,望着李琛;“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在和何暮来往了,而且从你单位辞职,到家里的公司来上班。
李琛思考再三,“妈,我可以辞职,但是我想我不可能放弃何暮。”
“你为什么不能放弃何暮,首先何暮是个女孩子,你和她不会有结果。”李妈妈站起身来,走到李琛身边“也许是我和你爸爸工作太忙,疏于对你的关心你才和何暮走到现在的歧途,但是女儿,只要你听妈妈的话,你还是会改正错误的。”
“可是妈,我并不认为这是一个错误,也不是什么歧途,我喜欢她,爱她,没有任何人能阻止我。”李琛望着妈妈的眼睛郑重的说道。
回到家的何暮双腿都有些颤抖,她似乎看到了她们被迫分手的结局。想及此,何暮只觉得心里抽抽的疼。
何妈妈见女儿回来十分惊讶,“暮暮,怎么又回来了?”见何暮脸十分不好,“怎么了,和琛琛吵架了?”
何暮摇摇头没说话,径直进了卧室,留下何妈妈一个人摇头叹气。就这样浑浑噩噩过了一夜,次日清晨,何暮拨通李琛的手机号,接电话的不是李琛本人而是她妈妈,她妈妈语气十分不善,就是说让她以后不要再和李琛来往了。
何暮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虽然知道是这样的结局,可是从来想过会来的这么快,让人猝不及防。在外面听到动静的何妈妈推门而入,“暮暮,暮暮,怎么了?”
何暮只哭没说话,过了好久才像妈妈娓娓道来。何妈妈听到这些话如晴天霹雳一样,甩手就给何暮一个耳光,“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得起生你们养你们的父母吗,你们这样考虑过父母的感受吗?”
何暮歇斯底里的向妈妈吼道,“我只是喜欢她,我爱她,我想和她在一起,我错了吗?为什么连你也不能理解我,你是我妈妈,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爱最敬佩的人,为什么我最爱的人都不能理解我的感情。”
何暮穿上拖鞋,披上外套,对呆了的妈妈说,“妈,我要去找李琛,我不能让她一个人去面对。”
何暮飞快的跑下楼,来到路边,招手一个出租车去李琛家,来到李琛家门口,摁着她家的门铃,开门的是李琛的妈妈。“我在电话里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和李琛来往了。”
“阿姨,我想再见李琛一面,见一面就好。”何暮看着李妈妈,“好吗,阿姨?”
“对不起,李琛现在很忙,没有空,还有以后不要再和李琛来往了。”说完李妈妈关上了门,任由何暮在外面喊破了嗓子。
许久都没有人开门,何暮绝望的回去了。而被关在卧室的李琛,被李妈妈断了一切通讯设备,她至始至终还不知道何暮来过。
华北地区,八月份的天气很热,路上的行人很少。何暮走在马路上,任由似火烦人骄阳直射在身上,何暮漫无目的的走着,脸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何暮的脑海里闪现着他们的一桩桩一件件,从相知相恋到变成一种习惯,到彼此成为身体的一部分。而现在李琛就要离开她了,就像生生的割断身体的一部分一样,不仅疼还有不习惯。
脑海中一片空白,眼前乌黑一片。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里,何暮晕倒了,是何妈妈送去的医院。原来何暮出门的时候,何妈妈就不放心,就一直跟在身后,何妈妈把何暮的焦急和悲伤都看在眼里,到底是自己的孩子,虽然比较气愤但更多的是心疼。
见何暮醒来,何妈妈握紧何暮的手,“好点了吗?暮暮,对不起,早上是妈妈不好,妈妈只是一时接受不了,所以比较冲动。”
何暮动了动干涸的嘴唇,“妈,我想她了……”泪水滑落在嘴里,咸咸的,“很想,很想……”
何暮只是轻微的脱水症状,在医院打了两瓶点滴何爸爸就把她接回家了。回到家的何暮,也不去上班,每天都在卧室里,有时候不吃不喝躺上一整天,何妈妈也只是干着急没有办法。
何妈妈每天晚上都会去何暮的卧室坐坐,她就会跟何妈妈讲李琛的事情,讲李琛的一切,从小学讲到大学,讲她们在一起的美好时光。讲李琛对她有多好,有多爱。每每讲到记忆比较深刻的事情,何暮都会抱头痛哭。
对此,何妈妈也不参与任何意见,虽然知道女儿的这些事情违背天伦,但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是给女儿在伤口上撒盐,只能无声的安慰。
中间,何暮去找了李琛很多次,每次不是佣人就是李琛的父母开门,都是对她避而不见。
这天,何暮躺在沙发上,看着墙上的照片,都是和李琛小时候的回忆。一阵敲门声,何暮起身开门,来的人是李琛的妈妈。
“我来的目的我想你也明白。”李琛的妈妈看着墙上自家女儿的照片,有很多照片连她们家都没有。“李琛是我的孩子,我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和她在一起,让她以后都在周围人的舆论中度过一生。”
“我觉得我们两个相爱就够了,我爱她,她爱我。我们就这样彼此相携过一生,我不在乎别人的目光和舆论,我想李琛也不会在乎。”
“李琛将来要继承我和她爸爸的公司,如果她和你在一起,公司的董事会是不允许一个同性恋来继承公司。还有你们俩在一起的话,考虑过孩子的问题吗?我们就李琛一个孩子,李琛以后是一定要结婚的。”李妈妈看着何暮的眼睛,语句强硬而字字诛心。
何暮想过很多种去和家人抗衡,为她们的未来策划过很多种说法,可是当李妈妈真的出现在何暮面前的时候,何暮觉得无能为力,她之前那么激烈的说辞也变的不堪一击。
何暮苦笑,“那阿姨,我们现在已经是这个状况,一个月来不曾见过一次面,没有通过一次电话,现在您来就是要告诉我这些?”
“李琛现在茶水不进,和我的关系特别差。我希望你能结婚,时间久了,她就会放下对你的感情开始新的生活。”李妈妈说。
“不可能,阿姨,就算是我和她分手了,我也不会那么着急结婚的。现在,我要出去了,阿姨也请您回去吧。”何暮起身去拿外套。
“如果你不答应的话,我会把这个喝下去。”李妈妈从包里拿出一瓶农药,何暮看着她手中的农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