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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因为终于追寻到了上天入地也无法求的东西,抓住了,就不会再放手……
茶白背手抽剑,依旧冰冷地望了眼关在结界内息夜,手指不停结印,放任生气带着丹田内所有的灵力奔腾而出,修为也随之一层层地倒退。
劫云只迟疑了会,在快要散尽时再次重新凝聚,依旧一道又一道。当第六道落下时,茶白的修为与生机终于借着落雷,轰然撞破了结界,光屏砰然碎裂成点点星辉,四处散开、消失。
息夜不知道雷落在身上痛不痛,也不知道茶白能不能挨过去,只觉得他的动作依旧不忙不乱,帅气的很:右手握一颗珠子,念念有词,左手稳稳地挥剑,气定神闲。唯有嘴角不停溢出的血液与冰消水溶般的眼神,泄露了他的真实情况。
或许剑已有灵,颤动间哀鸣不断,像是知道了自己的结局,在断裂的那一霎,刺目的白光带着无可匹敌的剑气爆出,直冲云霄,最后为主人挡下一道落雷。
茶白望了望天,依旧紧握着只剩下半截的剑身,将手上的珠子抛向天空,又将地上的卷轴勾起,踢向息夜。没有看向慌张勾住卷轴的息夜,也没有说话,吃力地将仅剩的灵力全部注入飞天的珠子内,灵台空濛。随后,凡尘间的往事就如一朵朵幻开的莲花,在他的识海内绽开又掉落。
息夜甩尾勾住卷轴的的丝涤,恍惚间,忽感到身体一烫,有股磅礴的力量带着熟悉的气息冲入心脏部位,缓缓浮上空中。
被天道问心完毕的茶白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是卷轴里出现过的那蛇尾之人,就漂浮在眼前,随手可触。只是他那一头紫黑色长发如飞舞的狂蛇,眼神也是带着刻骨的恨意,嘶声吼叫,“太一……为何要如此待我?我恨你,恨你,恨你!”
话还没喊完,就携着毁天灭地之势飞扑下来,已无灵力的茶白缩了缩瞳孔,眼看着对方嗜血地将寒凉透体手按在心脏部位,狂笑着。而一直酝酿着的最后一道雷,也带着刺目的白光在刹那间落了下来。
不知为何,本不应该分心的茶白,最一眼竟然是在寻找息夜,一眼没望见,便快速收回目光,咬牙挥手。
断刃并没有伤到对方,反而沉沉地撞上了一物,发出一声悠远的钟声,钟身震荡,血液滴落,蛇尾之人消失。紧跟着,一条体温有些冰凉的小东西带着湿透的触觉扑在脸面上,一动不动。
茶白神色巨震,悲喜交替,捧起软趴趴的蛇身,有血红液体自指缝间坠落。
如此凶险,小蛇也敢以身挡蛇尾之人,又引得他改杀为护,承受半道雷后消失……这小蛇果然不简单,果然是女娲族的?
伏羲也在这时踏入洞内,紧抿着嘴唇,不待茶白反应过来,袖子已挥动,茶白软倒。他手指再一弹,之前一直难以驯服的白色雾气带着茶白的修为,乖乖地自息夜体内流转回主人的丹田,并缓慢地在他体内顺着全身脉络,循环修复着他的一切。
待看向浑身血迹的息夜与卷轴时,伏羲沉默了许久,最后只点了点他额上的两颗白点,身上的血液溯回,骨肉瞬间完好,只留下几道轻痕后才拿开手指,弯腰轻问了句,“这么多年过去,就算重新来过,你依旧愿意为他付出一切吗?我的阿希?”
随后又看了眼就像一张普通皮卷轴的东西,五指微张,隔空将卷轴捏的嘎吱作响,并冷笑一声,
“被雷劈的感觉如何?你不过是阿希剥离出来的一缕情丝,就妄想来干涉这一切?嗯?再修炼个上万年,你依旧不会懂什么是女娲族的生机,依旧会受到阿希心神的影响,依旧没法做他不愿意的事情。”
卷轴内浮现出一抹快要消散的人影,对着伏羲凌空跪伏,肢体恭敬,神色间依旧满是戾气,“他们不该再度相遇的,这不是生机,这是主人的死机,我不能让主人随他走,不能,不能!!”
人影随着狂啸消散在空中,伏羲抿唇许久,手指一动,消散的光芒重新没入卷轴内,沉沉地说了句,“不可再害人性命,你依旧是要回归本体的,阿希他……”。
定了定神后,摆褂再算,却是伤痛地闭眼半响才飘然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师门
茶白的师门在一开始就循着天劫的雷声寻了过来,一直都无法靠近,直到劫云散去,后山恢复天朗气清,才得以靠近。
这些人的脸色都有些凝重,唯有茶白的师父是面露欣慰地颔首捋须,慢慢说道:“上天待我那徒儿终究是开恩的,以他的资质早就该结丹跨入真正的修仙道路了。也幸好他性子够稳够坚毅,能坚持到现在,想必列位也是如此认为的吧。”
有人应声,有人只默默地继续往前走,但这些年欺负茶白欺负狠了的几位,面色显然都不是很好,与茶白同一师父的茶梨、茶蒲犹甚。先前将茶白变成小黑鸟肆意取笑,还将他关入后山兽笼的就是他们俩带的头。
两人目光对视,瞬间就读懂了彼此眼里的意思:如今茶白步入修仙一列,并不再只是长生几年,那么他也定然不会如从前那般不吭不哈……
垂头丧气地跟在师父身后,当看到行走的方向并不是兽笼那边时,两人才舒了口长气,安下扑腾个不停的心。
见到茶白时,他人是昏迷着的,而师父认为趴在他脸上的那条颜色暗淡的小灰蛇,或许是茶白的机缘,也就一道带走了。
果不其然,三日后茶白在师父清修的洞府内醒来,问的第一句话就是小蛇在哪?当看到怎么都没法唤醒的息夜时,表情没变,只淡淡地瞥了眼一旁的茶蒲与茶梨。
要是往常,茶白这么看来,是会嘲讽他的,但现在不同,就怕翻旧账的两人被茶白面无表情的样子吓到了。为了证明清白,为了与他重修旧好,都大力地拍着胸脯,抢着说一定能唤醒小蛇。但两人轮番上了无数的办法,息夜依旧是软趴趴的模样。
茶白瞧了几次,也就随他们去了,并不是不计前嫌,而是心里有数。
这日茶白照例出门修行,茶梨与茶蒲两人又一次互翻着白眼,吱哩哇啦地说了半老天后:
一个决定将自己幻化成一条色彩斑斓的蛇母,将息夜放在尾巴尖上,来回的摇晃,就像在哄小孩那样,或是将他搁在软软的肚子上,紧紧盯视他,与他进行精神式的交流。
另一个则决定去后山抓些小兽,烤出香味诱惑息夜醒来。
两人叹息着分头行动,要是这次还不行,真的就十八般武艺都用尽了。
息夜朦胧间,是嗅着满屋子的焦味醒来的,刚睁开眼就被一双金棕色的眼珠子给吓的脑袋直缩,然后呲牙咧嘴地将尾巴一弹,狠狠地甩向对方的脸面。
然后惊悚地看着一蓝衣劲装少年大笑着猛拍床板,震得息夜歪了歪身,又歪了歪身。
茶梨嘴里嚷嚷着,“大师兄你吓到白师弟的小蛇了,哈哈哈,母蛇,母蛇,哈哈哈,谁说母蛇能唤醒他的,瞧被吓的那样,还从没见过蛇能将眼睛瞪的这么大过。大师兄,你的脸可还好?哈哈哈,我就知道蛇爱吃肉,定是我的肉香将他唤醒的,哈哈哈……”
说着还将一块完全烤成炭的东西,一个劲地往息夜眼前塞着。息夜扭头就跑,却跳上了大蛇的肚腹,弹了几弹后,才看清楚刚才眼神凶恶的家伙是条色彩妖艳的蛇……
蛇师兄茶蒲,怒气冲冲地扭头就往茶梨那冲,嘴里嘶嘶作响,像是在骂什么,却让少年笑的更加欢,然后就很自然地扭在了一起。
凡人不要体面最多流点血,修仙之人若是不要体面,破坏的是能看见的天地,神人定是天崩地裂。
所以茶白进来时,竹屋内的一切都被破坏成渣渣,而还算完好的息夜圆睁着一双快要哭出来的眼睛,紧紧贴在摇摇欲坠的墙面上,咬住尾巴缩成一团,难掩惊恐之色。
于是他面无表情地拎了拎手里的剑,想要动手收拾那两人,却见疑似被吓傻了的息夜,瞬间复活,嗖的一声快速窜了过来,灵巧地越过还在发招的两人,三下两下连弹带爬地缠上腰肢,紧了又紧。
茶白被息夜缠的一阵气闷,只好缓了缓挥剑鞘的动作,垂眸看向竭力拉长身体死死缠在腰部的家伙。想了下这家伙的原本长度,面无表情的脸上瞬间挂满寒霜。
而刚还打的热火朝天的两人被冰寒透体的感觉惊动,瞪大双眼瞧见寒脸的茶白,嘴唇哆嗦了下,连互掐的手也松了松。但这时,人形的茶梨师兄率先反应过来,对茶白挤出一抹笑后,乘机一把掐住蛇形师兄茶蒲的头部,大力地来回摇,将他摇的再无力说话才大喊一句,
“是茶蒲师兄干的,他吓到了刚我好不容易弄醒的小蛇,我看不过说了他两句,他就摆架子来教训我了,没道理的教训我当然是可以不听的,所以……”
“所以你们跟我去见师父”,茶白没有管蛇形茶蒲暴突双眼,吐着信子嘶嘶反驳,只冷冷地吐出这么一句后看也不看两人,径直转身,并冷静地弹了弹息夜的下颚,待他松嘴,提溜着换到肩膀,御剑往师父清修的山峰飞去。
留在原地的两位师兄你看我我看你地好一会,才垂头丧气地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随后茶蒲恶狠狠地对茶梨露了露蛇牙,咆哮嘶嘶欲要去咬茶梨泄愤。
茶梨随手捡起一块木头碎片塞入茶蒲嘴内,碎碎念,“那条娇贵的小蛇不是醒来了么,总感觉哪里不对,是不是茶白那家伙在耍我们啊?不管了,大师兄我先走一步了啊。”说着将灾难现场扫视半响,忽地眼睛一亮,刨出摔成三瓣的黑炭,飞快地闪人。
茶蒲还有三个时辰才能恢复人形,愤恨地盯视着茶梨歪歪斜斜地跑路背影,金色的瞳仁内如有火焰在燃烧,将肚子鼓了又鼓,重新冲入竹物内再次肆意破坏,直到屋子也倒塌了才哼唧哼唧地爬了出来……
茶白站立在师父面前,静默了许久,才缓缓说了句,“徒儿已无屋子可住。”
老头一看随后赶来的茶梨,捧着烧成黑炭的不明物体,满脸笑容地往小灰蛇那里凑,却被小蛇一直扭头嫌弃,心里明白了几分。
当年只因偶遇茶白时,见他小小年纪历经苦难,一双眸子依旧秉直,就算有人怜悯地给他一个铜板,他也能默默地用编好的小草动物作为交换,这也是他唯一能拿的出手的东西。
战乱中,烧杀抢掠的有不少,斯文地伸手要钱的人也有,事后感恩的有,但少的可怜。像茶白这样小小年纪就如此知人事,还一身傲气的却是没见到过。再加上他做的那些小动物活灵活现,若没有细致的观察力与日复一日的琢磨是做不出来的,且根骨奇佳,是个修仙的好璞玉,这才喜滋滋地将无名无姓的他带上山来。
头几年茶白的修为蹿的飞快,引起门内子弟不少的嫉妒,磕磕绊绊难免。而他为人沉默不爱说话,更容易被人欺负、无视。又过了好多年,当发现他的修为毫无寸进时,门内不少人认为他只会是个寿数比山下的长些而已,更不愿意搭理他。
而那些小辈们也不知怎么了,一致认为他做师弟不够格,自己亲收的茶蒲、茶梨更是如此。
直到将茶白召到跟前,探寻他修行哪出问题时,才知道他元魂最深处有一道气泽纯正的封印。意识到这封印不简单,劝他不要放弃,寻找仙缘,或许开头会比他人艰难许多,一旦找到契机将会是那个最有可能登仙的。
也将不少流传下来的上古传说都告诉了他,希望对他有所启发。
老头对着还在绕着茶白转悠的茶梨摆了摆手,“我晓得了,你和茶蒲去修好你师弟的屋子,要紫箭竹的,茶白有了小蛇,要建的大些”。
茶梨抓了抓头发哀嚎一声,守卫紫箭竹的熊师兄,块头如熊,膀子一抡就能将人甩飞天,他的脾气只要有人在他面前提及紫箭竹,就会暴怒,就会将对方杀个屁滚尿流。
就算搞定了熊师兄,还有那凶残的紫箭竹,箭猪都比它温顺多了……
茶梨的内心在默默流泪,虽预感小师弟结丹后,迟早会被收拾,但从没想过一直都很好说话的师父会如此凶残。又看了看茶白,总莫名地觉得是被这那小子给阴了。
滚了滚眼珠子,决定先去找茶蒲,告之他师父生气了,要他去解决熊师兄与紫箭竹。茶梨咧嘴乐了乐,蹑手蹑脚地告退了。
老头见此哼了声,又眯眼瞧向息夜,并对他招了招手。
息夜除了被茶梨骚扰,一直都在歪头回味茶白腰部的尺寸,并不想理会面前的老头。装作看不懂老头的意思,睁着一双碧汪汪的眼睛,颤着尾巴尖伸进茶白的发间,将他的头发卷了又松,直到茶白的手指弯曲,快要弹上来时,才不舍地松开尾巴,郁郁地摇了摇头。
老头顿时被逗乐,这么一条活泼又看不出本性的小家伙,趴在一个眼神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