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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此刻看到丈夫的亲娘气鼓鼓的样子,她又觉得不应承一句,就是冒犯。
所以,她只能点点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第98章
“少奶奶,那个贺嬷嬷是夫人远亲,现任着外院管事的葛国利的婆姨,因为是四少爷的奶娘,所以平时挺跋扈,往昔四少爷院儿里的事情都是他说了算,就连沐姨娘也要给她几分面子。”小柳儿站在嘉宜坐着的炕前,低声对她说。
“怪不得,原来是夫人的亲戚……”嘉宜心中现在有底了,“你退下吧。”
原本她还想让小柳儿去把那个贺嬷嬷叫来见一见的,可转念一想,觉得她不过是个有些脸面的奴婢,自己嫁进来了,就是这个锦墨居正牌的主子,她不主动派见自己,还要自己叫人去传她来,也未免脸太大了。
她可以一直不来见自己,那么在这院子里碰见了也当不认识她,还有你一日不见一月不见都不打紧,最后你每月的月例银子可是要到自己这来拿的,难不成到时候你也不要了?
所以,她就把这个贺嬷嬷撩开一边儿了,之后,她想起了自己和薛云霖才成亲,就有人跑去沐姨娘跟前告小状,那这个人又是谁呢?会不会就是贺嬷嬷,又或者有别的人?
嘉宜忽然觉得自己有必要搞清楚自己这个锦墨居除了自己陪嫁进来的四个丫鬟之外,剩下的其她人都是些什么情况。当然要查清楚她们,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行的,总要耗费些时间。
所以,她又让山茶跟小柳儿一起进来,然后把自己的主意对她们说了,要她们两个最近这一两个月把锦墨居的丫鬟和婆子们的情况都给查一查,她了解清楚了有用。
“是,少奶奶。”山茶和小柳儿齐声道。
这里才吩咐完山茶和小柳儿的话,就听到外头传来脚步声,接着向菱进来回话,说是嘉宜的三嫂过来了。
“三嫂?”嘉宜想起来了,就是薛云衡的媳妇儿,那天她跟薛家人初见时,那个怀着四五个身孕的狄心月,当时她们随便说了几句话,公公和婆婆就来了,就没有再说上话。
这会儿她过来了,难道是有什么话跟自己说吗?
于是,她自己下了炕亲自出去迎狄心月。
狄心月扶着她身边的丫鬟的手走了进来,在东次间门口跟嘉宜遇上,嘉宜忙上前去牵着她的手笑着说:“三嫂,这是什么好风把你送来了。瞧你,大着肚子呢,要找我说话,只管派丫鬟来传话就行,我一定会过去见三嫂的……”
“四弟妹,替我诊脉的郎中可说了,要想生得顺当,必须要多走动走动,我每日都要走一走的,今日闲来无事,就想着来瞧瞧你了,你不要嫌我烦就好。”
“怎么会,嫂子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快请进。”
说罢,嘉宜携着狄心月的手走进了东次间,两人分别在南窗下的炕上坐下。
向菱端着托盘送上了茶果,接着就退了下去。
狄心月捧了茶先喝了两口,然后四面看一看,不无羡慕地说:“瞧瞧,弟妹这里的屋子修葺一新,可比我跟三爷成亲的时候强多了,谁叫四弟高中状元呢,连皇上都赏了东西,府里自然是不怠慢。”
嘉宜听了,心里咯噔一声,想,这位三嫂好巧不巧地散步散到自己这里来,不会就是为了说自己跟薛云霖的新房装修得好吧?
因为她才嫁进来,其他几位哥嫂住的院子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所以对三嫂狄心月说的话只能不置可否,淡淡笑了笑就算完,静静等着狄心月还会说什么。
果然一开始说的那话只不过是个开场白,狄心月接下来就开始对嘉宜诉苦了,说她家的男人在国子监里把每个月的月例银子十二两都花得精光,还要她拿陪嫁出来倒贴。
薛府主持中馈的夫人葛氏治家严谨,各房娶亲的少爷给的月例银子是六两,加上娶进来的媳妇,两人加起来十二两。
嘉宜竖起耳朵听着三嫂诉苦,不明白她为何跑来跟自己说这个,难道是她太闲了?
狄心月又说起她在娘家时,嫡母挺抠门,她嫁到薛家,陪嫁不过才五百两银子,另外陪给了她一个一百多亩土地贫瘠的庄子。那庄子一年不过几十两的出息……
嘉宜想,就算她这个三嫂的陪嫁不多,但是这也是京城里面大户人家嫁庶女的标配,也没什么可抱怨的呀。当然,她比起好多庶女幸运,她的嫡母陪了一千两银子,另外一个二百多亩地的庄子还有一个京城里的地段一般的铺子,据说,那庄子一年也有二百两的出息,还有铺子也有三百多两,加起来,她一年大概会有五百两的收入。
其她的老太太给她添妆的就不说了,香料铺子一年赚一千两银子以上,另外老太太给她的庄子和铺子一年下来也有一千两银子以上的收入。这样的话,嘉宜的陪嫁一年会给她带来二千五百两银子以上的收入。这比起京城里绝大多数的公侯权贵之家的嫡女也不遑多让了。比起庶女来说,那肯定强得不是一星半点儿。
当然,老太太给她的添妆可不是在明面上的嫁妆单子上,老太太给她的时候可是交待了,这个添妆万万不能让外人知道,就是她的丈夫也不能立即说的,至少也得等上几年,跟他有了孩子,夫妻感情深厚了再说。老太太说她是过来人,这些年见过太多大家小姐嫁出去,手里头的嫁妆被丈夫或者夫家给挥霍掉的事情。
老太太还说,有些大家的少爷别看外头看着人五人六,可是成了亲后,日子一久,什么样的纨绔德性都冒出来了。很多人就会盘算着花妻子手里的嫁妆,等到把妻子手里的嫁妆花得差不多了,你再拿不出来了,他就不欢喜了,说你藏银子不给他花。于是两夫妻就得吵架,再往后男人就收房纳妾来气你,还有夫家的人看你没钱了,也跟着一起踩你,你在夫家的日子就难过了。
老太太千叮嘱万叮嘱,告诉嘉宜,这个女人的陪嫁一定要紧紧地握在手中,在夫家有钱,不指望着公中发的月例银子过日子,那才会过得舒心。总之一句话,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小女子不可一日无钱。就算薛云霖是状元,看着人也好,但嫁过去了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还有过了一段儿日子才明白,他到底好不好。反正,老太太对嘉宜的要求就是她给嘉宜的添妆至少也得等好几年,她跟薛云霖有了孩子,薛云霖也对她不错才跟他说。并不是不相信薛云霖的为人,而是老太太担心嘉宜过早的说了,他丈夫不一定花他的钱,可要是他丈夫跟家里人说了,薛家的族人知道了,也许就会来向她借钱。到时候,她是借还是不借呢?借吧,人家还了还好,以后要是不还,你还不能去收账,否则可是得罪人。要是不借,这也是要得罪人的。最后就是人一辈子,谁知道会遇到什么事儿呢,平时把老太太给她的添妆的产业的出息攒起来,等到遇到什么事情的时候能够拿出来救急的。
嘉宜当时就答应了老太太,说她把老太太的话都记在心中了,她一定会按照老太太说的做。
不过,等到她嫁过来后,当薛云霖把他名下的田庄和铺子都给自己管,账册都全部交到她手上后,她也有瞬间的冲动,就是把老太太给自己添妆事情告诉他,毕竟两人成亲了,那就是夫妻一体,最起码要彼此信任的。但那也只是一时的冲动而已,她想起了老太太那切切的叮嘱,还是决定遵守跟老太太的约定,过几年再对丈夫说吧。
“弟妹,你看,我的陪嫁就是这样少,哪禁得住左一个拿出来,又一个拿出来补贴家用。嫁过来快一年了,我贴出来了二百两不止,不但把娘家陪嫁的庄子的出息花了,还把压箱底的银子花了不少,我心里这个急哟……”
看到狄心月愁眉苦脸的样子,嘉宜不由得开口问:“三哥名下的庄子和铺子呢,一年也不少出息吧,怎么他还非得花公中给你们的月例银子呢?”
看了丈夫薛云霖交给她的账册之后,嘉宜对薛家的少爷们名下的产业也是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按照她所想的,三哥薛云衡和自己丈夫薛云霖都是庶子,虽然丈夫在科举上头比三哥厉害,中了状元,皇帝的赏赐和家里的赏赐加起来也有一千两银子,这银子他在新婚次日就交给自己了。这且抛开不说,就光说她知道的长房交给自己的他名下产业的账册,嘉宜能看到,薛云霖有个将近五百亩地的大庄子,另外还有一个一年出息在五百两左右的铺子,这样的话,他的产业带给他一年额外一千两银子的收入。
也就是说同样作为庶子的薛云衡,也该有跟薛云霖差不多的产业,然后一年有一千两银子左右的收入,当然因为管理的不同,同样的产业会有数百两银子的差距。如果薛云衡手下的人管得不好,他一年可能就只有六七百两银子的收入。
但即便是这样,六七百两银子在手,他在国子监里面读书,跟那些监生应酬,也足够花了,何至于要用到公中发给他跟妻子的那十二两月例银子呢?
这是嘉宜疑惑的地方。
一说起这个,狄心月的话就更多了。
“弟妹,你还不知道哟,云衡的姨娘把钱把得紧,一直以来,你三哥名下的庄子和铺子就是她亲自管着,就算成亲了,她也没交出来。她说,云衡花钱大手大脚,她必须得替他管着,以后我们要生儿育女,用钱的地方多了去了,她不能让云衡败家……”
听完了狄心月的这个话,嘉宜才明白为何她说钱不够用,她倒要拿嫁妆出来补贴了。
要是这么下去,那么再过一两年,她手上的那点儿微薄的嫁妆肯定都会给花光了吧?
到时候拿不出钱来了,三哥花顺手了会不会跟她吵呢?
“哎……”嘉宜不由得长叹口气,“三嫂,依我说,你还是不要再拿银子出来补贴了,女人家总要留点儿银子在手的,你就不能好好跟胡姨娘说一说啊?”
胡姨娘是薛云衡的生母,她只生有薛云衡一个儿子。
狄心月道:“要是能说倒好了,我也曾经去她跟前说云衡这样花钱不行,毕竟成亲了,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们还有服侍他的小厮们的工钱虽然是府里出的,可是年节上的赏赐还有平日要置办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也得花银子的。谁想到她竟然说,成亲了,她管不着我们院子里的事情。我就说,要不云衡花的钱还是从他名下产业的出息里拿出来花吧。她一听却恼了,说她儿子没有讨到好媳妇,竟然不会管家。弟妹,你说这不是胡搅蛮缠是什么?我要管家,也得让我有东西管呀,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嘉宜听她念叨了那么大一堆,实在是不好开口再劝她什么了,这种事情一个不好,传到胡姨娘的耳朵里,她还要生自己的气呢,说自己挑唆她媳妇跟她做对等等。
她暗想,她就不信她的三嫂只是来自己跟前诉苦的,只因为自己跟她一样同样是薛家庶子娶的媳妇儿,地位相近,还有就是她跟自己比其她的嫂子关系更近一层,因为她可是她二姐的小姑呀。
唠叨了半个时辰,狄心月终于说到正点子上了,她说:“弟妹,你能不能借点儿钱给我,我想着不能老这么坐吃山空,我手上还剩下三百多两银子,还想添上几百两再买些地,一年多个一百多两银子的出息,那这日子也就能过下去了。”
不得不说,狄心月这个想法还是不错的,她要是手上一年多出来一百多两银子,这日子也就能勉强过下去了。总比这样下去把嫁妆银子拿出来补贴完了好。
嘉宜犹豫了一下,她没想到自己才嫁进来第三天,就有人来找自己借银子了。
这也难怪会被狄心月惦记上,她的嫁妆单子上头都有些什么这是明面上写着的,只要不是傻子看了之后,大概也能猜到她有多少家底了。不说侯府陪嫁给她的田庄和铺子一年有五百两银子的收入,就是那一千两银子明晃晃的在上头写着估计也让狄心月惦记。
狄心月怀着身孕来找自己,诉了好一通苦,要是她不答应,面子上还真是抹不下去。
可是她要是答应了,要是这位三嫂借去了以后不还,她又怎么办?跟她因为钱闹翻?还是忍了,眼睁睁让自己受损失。
嘉宜真想问她,为何自己才嫁进门儿她就来借钱了,她都嫁进薛家快一年了,怎么没不找大嫂和二嫂诉诉苦,跟她们借点儿呢?她们可是嫡出的小姐,嫁妆不会比自己少的。就像她那个二姐,嫁去了狄家,嫡母给她陪嫁的东西,光是嫁妆银子就是五千两,还别说大田庄和大铺子了。
见到嘉宜沉吟,狄心月就好像是想到了她所想的那些一样,说:“弟妹,你放心,我借了你的钱,一准儿还上。你肯定要说,为何我不去找大嫂和二嫂借吧,我悄悄跟你说……大嫂和二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