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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光她是个美人-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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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出府的那个大夫竟是皇宫里的御医……

苏黎帮我运功通气,他竟然会武功?

那股子气息就是传说中的内力吗?是不是都如电影里面演绎的那般,这些古代人,各个都是身轻如燕武艺高强吗?……突然想到他指尖和虎口处布满的薄茧……

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王府少爷定是没做过粗活重活,摸女人哪会摸出茧子来啊!

我浑身乏力又瘫倒在床上。

原以为我这点小聪明很管用,可是如今才发现自己竟一个环节都没摸透彻。

小病初愈

由于吃不下御医配的方子,这病竟然拖沓了十来天才好。因为一直高烧不断,小桃在外间服侍,晚上得进来好几次,帮我把被角掖好,可是天气越来越热,一到晚上便闷得睡不着了。

小桃刚走进来我就已经醒了,她前脚刚出屋子,我便一脚把被子揣了开来,坐起身。

外间窸窸窣窣的声音一停下,我蹑手蹑脚的起了床,月色朦胧,透过窗户射进屋内,红烛也温柔的忽闪着火焰,在黑暗中停留的久了,屋子里的一切都明了的映入眼帘。

我打开衣柜,将那包袱给取了出来,散开,轻轻将那套绿纱铺在床榻上。

李、君、蒙。

我一字一顿,着了魔似的,又想起了那屹立在街头月朗风清的身影……

始终摸不透他送来这衣裳,是什么用意。虽然煜帝答应三月后还我自由身,苏黎对我好,却只是因为尊重我的选择,拿我当表妹照顾,照样过他从前风花雪夜的生活……可是在外人眼里,我仍是定王府的少夫人,京都百姓,只知道苏黎用那奢豪的仪仗队,一路吹吹打打风风光光地从苍岭响到京都,整整整整花了三天时间迎娶我进门。

我是苏黎合法的妻子,可是我绝对不可能跨越这近亲的鸿沟去沦为这旧隧道里的一根铁轨,让历史从这些无知的女人身上碾过;

我是李君蒙昔日的情人,可是事实是我和他只有过一面之缘,我觉得他冷酷淡定深沉,可是想到他也只因为好奇心作祟,却不能觉察出语桑肯为他殉情的那种浓烈感情。

这定王府是呆不长久的,以后自己就注定要做一朵异乡的浮云了么?想想又怕头痛,还是作罢。

身子已无大碍,明天就该亲自去老太君那儿请安了。

天刚蒙蒙亮,我就起了床,小桃走进来伺候我穿衣,“小姐,大夫说您身子已无大碍了,不过仍旧要爱惜自己才是,小时候的苦,您可受得够了……”

洗漱完毕,太阳也渐渐升高了,眼看着东方大红色一片,些许灰尘在阳光下舞蹈着……今天的日头肯定够毒的。

摊开手臂,丫鬟为我缠好织锦锻腰封,换下了厚实的锦缎衫子,只披上雪花纱罩衫,玉臂隐约可见。

抹了腮红,虽是大病初愈,但看起来还是挺精神。

“少夫人,咱走吧!老太君还在等您和少爷过去用早膳呢!”

我走出卧室,苏黎已在外间等候多时。

“仙姑!”刚进养心院,小明浩就热情地扑了过来,抱住了我。

表嫂们都在。苏黎向她们见礼,我愣了愣,也忙一一请安。那些小家伙们也有样学样地向我和苏黎问候。

“明浩!不得对小婶婶无礼!”三表嫂忙过来拉走了箍住我腿的明浩。

“语桑啊!如今身子可好了?”老太君满脸慈爱地瞧着我,暖声问道。

“托祖母的福,已经大好了。”

老太君偏心向来理直气壮,一一牵过我和苏黎的手,分别坐到了老人家两侧。我偷偷瞟了眼表嫂们,倒是没发现表情有什么异样。

早宴比较清淡,老太君命人为我乘了碗银耳汤,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嗤”的一声把汤喷了一桌子,人已吓得不轻。

我红着脸向在座的各位诚心道歉,这一喷,一桌子的营养早餐算是报销了。

丫鬟过来撤走了餐盘重新上了菜,老太君始终笑意盈盈地望着我,两位表嫂睁大了眼死盯着我表示不可置信。

“祖……祖母,您是说,让桑儿当明昌明浩他们的先生?”苏黎也感到吃惊。

老太君笑着轻点了点头:“府里的先生换了好多个,哪次不是被这群小娃娃们给轰走的?既然下一个还是会被轰走的,让语桑来试试也无妨。”这老太君,最高寿的是她,最前卫的也是她。

“祖母……我……我来教明浩婉烟识文断字么?可是……”可是我也不懂那晦涩的文言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祖母,怎么能够让语桑来当教书先生呢!语桑是王府少夫人啊!她还年轻……何况是个女娃!”三表嫂的反应最快也最激烈。

我在一旁捣蒜似的直点头,就是就是,讲到我心坎里去了。那些教书的先生,各个都一大把年纪留着个山羊胡子,有见我这般大小的女子当先生的?

大表嫂也开口道:“祖母,给孩子们教书可不是小事,父王和母妃会同意么?”

“哼!”一听到反对声音高涨,老太君的脸就垮下来了:“女娃怎么啦?年纪轻怎么啦?重要的是要能传道授业解惑!那些老夫子讲课晦涩难懂,小娃娃怎会喜欢听那些呢?……明昌,明浩,你们可愿意小婶婶当你们的先生啊?”祖母改变进攻方向。

封建思想腐蚀最严重的三表嫂忙搂过明浩和婉烟,生怕我是吃人的怪兽,把她那两块心肝给叼了去了。

小明浩挣脱开娘亲的手,直向我扑来:“明浩喜欢仙姑,明浩愿意要仙姑当我们的女先生!”

明昌向来听明浩的,便也傻傻地只点头。

“祖母——”我和苏黎几乎异口同声。

“让语桑当女先生,这万万使不得!”苏黎开口道。

“哦?黎儿平日可不是个墨守成规之人啊,你也赞同你嫂子们讲的那些?教书一事不是粗活重活,语桑和孩子们走的近,我才这般考虑的。”老太君道:“黎儿倒是关心媳妇儿……是怕媳妇儿受累么?……”

“祖母……表哥不是这个意思!”我连忙答道,故意咬重那“表哥”二字,老太君傻糊涂了,可以肯定的说。

“祖母,您多心了……孙儿的意思是,语桑毕竟是女子,煜国可从没女人当教书先生的!再说……语桑资质不深,恐不胜这分差事!”

拐弯抹角,就是骂我愚笨,怕我去误人子弟贻害万年。

我朝苏黎剜了一眼,在他心中我就是次品!当然话说回来,我不光是次品,还就是一假冒伪虐产品来着。

明浩明昌期待地望着我,婉馨一脸不屑,婉烟弱弱的靠在娘亲的怀抱……我挑衅般地看向苏黎,话却是对老太君说的,“祖母,这教书育人之事,是万万懈怠不得的,尤其是王府的小少爷们,对于这事,万不能儿戏。祖母……能否容语桑仔细斟酌一番……”其实我是想当面拒绝的,只是气不过苏黎这般贬低我,故意的。

咱家三代书香世家这不假。然而李阳可以去教老外的母语,但要我去教古人文言文,难度系数似乎有蛮高。

本没把这事放心上,可是特立独行的老太君却显然不是在讲玩笑话。

她老人家也不知是用她那从小便培养了的大家闺秀的博学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还是滥用职权倚老卖老威逼利诱,总之定王就是开口同意了老太太荒谬的主张,正式放手把他那些孙儿孙女当小白鼠了。

于是不得不重新认真审视,要怎样才能够把这有够荒谬的事给摆平。

芍药花期长,六月的天还正争奇斗艳的怒放着,用剪刀小心地将花苞剪下来,放进带来的竹编篮子里。自从上次那芍药没多久就香消玉损后,我隔几天都会来殿春园采几朵花苞回去,于是总结了经验,如今花苞开放到自然凋零竟能怒放好几天!

芍药花唤将离。而后来的皇宫行却令我放弃了非法出逃。与其像那相国府刺客似的被全国通缉不见天日,倒不如老实在王府白吃白住三个月,然后光明正大走出去,指不定还能捞点打发。

什么三从四德!什么从一而终,在一个现代女子面前,都统统见鬼去吧!

从殿春园回屋,我心情开阔,步履轻盈,就差没哼着小曲儿。

“这次事情……办得成功与否?”苏黎低沉而鬼魅的声音从书房响起。

“回主上,已经有进展了,只待陛下……就成……”

我吃了一惊,好奇心作祟,便放蹑手蹑脚地凑过去,将脸贴在窗户上,细细听着。可两人的话语低沉,根本听不清楚。

只是隐约觉得不安起来。

隔窗有耳

“主上,已经查清楚了,主上英明,确是如您所猜,如今……”那声音渐渐细弱,可越是这般见不得光就越令我不安,越想弄个清楚明白。

如今这演的又是哪一出?

原来人人有心机。好比苏黎,越发觉得他是个伪纨绔。

本以为苏府的四少爷因为是老幺因为得宠,所以任性霸道无所事事,是定王夫妇基因变异的产物。不料那双带有茧子的修长的手,不光会采花,更会舞枪弄剑,武功竟然不输给他二哥!

当然这些都是从采英口中听说的。采英说:二公子是定王最得意的儿子,武艺绝佳兵法娴熟,因功封王竟然比当年的定王还要早。如今先帝过逝,边疆又有新骚乱,亏得年轻的幂王坐镇玉阳关,才得以保这一方水土民生。而四少爷天资聪颖一点就透,当年随其二哥跟师傅习武,虽顽劣不上心,倒是起到无心插柳的效果了。

王府的亲卫维护府上安全,老王爷不插手,确是听苏黎管的。

苏黎是郡王,却有其爵位而未封官职,京都百姓一般也只是称呼其为四公子。如今他书房密会,是何缘故?

是忠?还是……逆?

脑子乱乱的,想不通这是怎么一茬,总之直觉告诉我,事情不简单。

只顾听得走神,一时间竹篮靠在窗棂上,把花给倒了出来,来不及伸手去扶便“哗”地撒了一地。

“谁?”苏黎的声音骤然响起,我慌乱中忙蹲下去拾那掉在地上的芍药,苏黎已疾步抢出门来,立在我面前。

我后退一步,咬着嘴唇定定地看着他,不知是紧张还是害怕,竟说不出一个字来。

“桑儿,你何时回来的?”苏黎的声音里透着的三分冰冷不禁让我心头一寒,直打冷颤。

知道秘密越多的人,越是活不长,这是规律。

我一时心虚,便扯了慌,只怯怯答道:“刚……刚来不久!我……我是给表哥送这将离来的,还,还没来得及敲门……”说罢看了看苏黎,见他没了言语,便提了篮子匆匆从他身便绕过去,直朝里屋走。

“桑儿——”苏黎声音柔和,却把我吓得不轻,也没回头,只是当场石化在那儿。

“不是来送花的么?怎么,又舍不得了?”苏黎渡步过来,将我手上的花篮接了过去,低头看了看那凌乱躺在篮子里的芍药,只笑说道:“多谢桑儿一番美意。”

我想我是完了,听墙角是大禁忌,而我听到的,我有理由相信这绝非一般的张家男儿哭鼻子李家女娃尿裤子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指不定灭口都是有可能的。

苏黎平时懒散躲事,不过关键时刻绝不会手软,这是我来王府的第一天就已见识过的。

匆匆回房,小桃叫了我几声都没听到,只提起桌上的茶壶,有一杯没一杯地灌了起来,心跳得厉害。

“小姐,您怎么了?这么渴么?是不是表少爷给您带回来的的十色汤团吃得多了?”小桃一边给我倒茶,一边关切的询问,采菱忙走过来拭过我嘴角的水渍。

我记起来了,这十色汤团是苏黎从秦西坊带回来的,柳巷在东街,离秦西坊甚远,那么,苏黎每日外出,不是流连烟花柳巷,难道是另有其……

我绝望地一屁股栽倒在椅子上。

定王端坐在茶几旁,呡了口茶,刚灌了自己一肚子水,此刻心里才稍稍平静。

“姨父姨母,唤语桑来,有何吩咐?”我恭敬的答道,定王和王妃对我虽是温和,尤其是定王妃,娴静端庄;可夫妻二人不比老太君那般。

不惑之年,对任何事物的分析都客观而淡定。对于我,虽然口上没说什么,不过肯定颇有微词的,三月已过了一大半……一眨眼的事,十五年的婚约就这样没了,换做是我在这古色古香中熏陶了几十年,我也不能接受自己的儿媳妇这般出格。

“语桑,如今你唤我二老姨父姨母,假若不愿当这儿媳妇,姨父姨母的这份情分还是在的。”王妃声音温柔似水:“毕竟,你的娘亲,还是姨母的亲姊妹……”

我低下了头,只顾看着自己的绣花鞋面。

好在定王夫妇将我叫了过来,不然我还真不知苏黎一时半会儿怎么应对苏黎。

“由博反约,长善救失,因材施教……”定王手指有节奏在敲击着这上好的红木桌,口中喃喃,若有所思。

“这竟是出自语桑一女儿家之口?”突然抬头,看着定王锐利的眼神正盯着我说道。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说是自己总结的?但明明是抄袭古人伟大的思想精华;说不是,那我是从和得来?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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