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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小黄?”
“我给他们取的名字呀!你不知道他们是什么鸟儿,我也不知道他们叫什么,所以就随口叫着只是为了方便而已!”
“金爷以前也未曾见过,可他却知道有这么一种鸟儿。”
……
“他说:这鸟儿,叫飞鸾……”
“飞鸾?”我侧过头去,世界上真会有鸾鸟吗?不过这两只小鸟儿,倒没有我心中鸾凤神鸟华丽的羽翼,它们小巧得像两只黄莺。
君蒙重新瘫倒在了空地上,用手枕着脑勺,死死的盯牢了那在枝头欢快的鸟儿,我顺着他们的视线望过去,只见那两只鸟儿一前一后,竟然扑腾着离开林子冲向了云霄。
两点明黄在蓝天的映衬下,不因为高度和距离而模糊了身影,两个明黄色的小点儿在空中一点点跃动得欢快。
嘿!这鸟儿还有苍鹰的本事不成!仗着自己身子灵活天不怕地不怕呢!
“真稀罕!”我头仰得酸痛,可还是没有见到它们下来。
“稀罕的东西总是少有,若无特殊原因,他们高贵的主人是不愿意放任他们出来的……”
“恩?”我疑惑:“金爷昨夜特地将你叫过去,就是要对你讲这个的?它们的主人是谁?会有何特殊原因……”
我连珠炮的发问,却没听着一条回答,只是听见君蒙说道:
“桑儿,我们将这两个小东西抓到手吧!”
“为什么?他们在空中不是飞得挺快乐吗?”我脑海中闪过它们在笼子里面用喙啄食水,因为没了自由而变得呆滞的样子,就忙摇头:“那样的话就再也不能见着它们打情骂俏啦!”
君蒙闭上了眼睛,我跪坐下去,瞧见他的眼皮一直在打颤,我起身摘了树枝,将树枝结在一起,举在君蒙上方,想要遮住透过缝隙射下来的阳光。
君蒙瞬间睁开了眼,我看到自己放大了的脸在他眼中,笑得有点傻。
“看着我干嘛?”我问道。
这是他的习惯性动作,一个人的时候会花很多的时间去皱眉,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就会盯我专研老长一段时间。
我才发现,我花了很多功夫没有看懂他,原来他也不曾看懂过我。我总是藏着掖着,就怕他不喜欢现在的语桑;而君蒙在我眼中,(奇*书*网。整*理*提*供)永远披着厚厚的马甲不肯大方的将自己晒出来。
我看不懂的东西会得且搁置,然而君蒙盯着我,眼中的痛苦却在一分分蔓延……
“怎么啦君蒙?”我看着他的脸,也渐渐不安起来。
他苦笑了一声,终于将视线移开:“没什么,觉得你挺像那鸟儿!个头不大,可是一身高贵,是个天生的富贵命……”
这个,在府中时,老太君也曾这般讲过我:如果你是富贵的命就注定吃不下穷馍馍……并不是挣扎就能够改变的了……
昨天是个日子?怎么人人都开始反常。
从金爷对我树起的莫名其妙的敌意,到君蒙今日说的这些话以及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就连夫腾,也觉得他不对劲了,今日我难得起了个大早,可是去敲夫腾的房门时,里边无人应声。
君蒙突然坐起身,扳过我身子对向他:“桑儿,我十二岁进的太守府,那时候你才多大?十二年过去,我竟然……才发现自己都不曾真正认识你……”
“那咱俩扯平了!”我不明白他此刻心里在纠结些什么,只强笑着说道:“你只当我是变了吧!人都是会变的,林府也已经不复存在,我就绝不会还是当年的那个林家小姐,我都已经是成亲了的人了!总会有变化……”
话一说出口就看到君蒙一点点变白的脸色,我愣着还未发现哪个环节出了错误,而当我猛然意识到自己刚才说错话了,才开始心虚的解释起来:
“我是说,我都已经进入过一次婚姻的坟墓了!刚诈尸回来的!”我故作轻松。
抬眼瞧了瞧君蒙,不是生气,他没有苏黎那么大的脾气。
只是那一贯的研判表情盯得我头皮发麻……
我将刚才遮阴的树枝卷在手中把玩着,开始小心翼翼的说出口:“君蒙或许你真不知道,其实我不是一个顶善良的人,我有自己的私心。你看刚才,我头脑发热去拦住那汉子的路,其实心里清楚这或许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然而我还是不自量力的上去了……你认识的语桑,她就不会这样做是吗?……”我只是想要用行动告诉你,我是真的已经变了……
我不愿看到君蒙困惑的眼神,老觉得有一种做了亏心事的不安感。这让我越来越没有信心抬起眼看他。
我话音刚落,君蒙就一把将我搂了过去。
他将头埋向我的颈项,肩上一沉,君蒙将整个重量压下来,久久,也没有抬起头来……我能感受到的是他紊乱的心跳。我不明白他每天都在担心着什么,会让他整日眉头紧锁。
“桑儿,给我一个带你走的理由……”
君蒙闷闷的话语响起,声音传过来,引得我肩头然后是全身都一阵战栗。
我挣脱开他:“为什么?”
他想要在中途丢下我不管了吗?还是,他就从来没有想到过要带我走……我都差点忘了,我是那半路杀出来的陈咬金。
我跪坐在腿上,一听他的话脑中一片空白。
君蒙眼中满是挣扎的痛苦:“桑儿!现在,我舍不得丢下你,想带你走……可……”
“可是金爷不愿意是吗?”想到金爷的反常所带来的一系列连锁反应,我抢先一步开口:“昨夜金爷跟你说了什么?就是安排要怎么遣送我走吗?”为什么一早没有拒绝我上车,而现在又……
现在的我对金爷开始有了猜测与防备,如今越来越明白苏黎对我说的那些话了,人心不可测。若无防人之心,到头来自己也逃不过那像采菱那般悲戚的命运。
见君蒙没有回话,我就更加驽定了自己的猜测。
“君蒙……”我开口道:“金爷除了是个商人,还会有其他身份吗?”
“为什么这样问?”
“不知道……总觉得他不会简单,苏黎曾经也提醒过我的。你从小生活在苍岭,跟了他也不久,我怕我们都会被他所骗。”
“苏黎?”君蒙问道:“苏黎何时提醒你这些?”
“没……没有,现在只是我自己感觉他太奇怪而已……所以问问。我不想到头来我们都被他所骗……”
君蒙开口强笑了笑,又摇摇头。“金爷他……只是个商人,没什么其他身份。”
“那是因为他救了你,你想要报他恩情!”我觉得现在君蒙的结论下得有点草率。毕竟他与金爷的相处,也不过就是几个月时间。
而想到这儿,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资格去说别人。才发现,自己不也是这样吗?我又认识君蒙有多久?不也仅仅是因为欣赏他吗?我承认自己喜欢他的沉稳和淡定,可是一路走下来,才发现要去花心思了解一个人有多么累。
“桑儿是在气金爷昨日对你的态度吗?”君蒙开口,向我解释道:“金爷他,只是个商人,他游走在各地行踪不定,如果哪一天他发现其实有人可以轻易掌握他的行踪,碰上谁都只会很不高兴很生气,只会想到要去扔石子砸……”
我诧异:“你是说,那两只鸟儿……”
“那两只鸟儿,桑儿,它们和你有缘,估计会一路跟了我们走下去了……”
“所以,会有不良居心者利用这个而追踪我们的行踪吗?所以……金爷因为这个对我产生了戒备,想要将我赶走?”
君蒙没有做声了。林子里只剩下了鸟鸣。人听这鸟鸣,或悦耳,或刺耳……接下来的东西,就任凭我去天马行空了。
惹火烧身
返回客栈的时候,经过夫腾的房间,我敲了敲门,还是没听到有人应声。轻轻推了推,才发现门并没有锁。
“夫腾?”我开口叫她,还正想说她怎么休息也忘了关门,走进房间才发现里面没个人影儿。
她这一整天都上哪去了?还是,只是刚有事出去了?
我走过去,桌子上摆着笔砚,砚中的墨汁尚未干涸。窗户未关,风吹进来将书页翻卷开来。我将那放在桌上的书本拿了起来。只是个装订好用来记事的本子而已。娟秀的蝇头小楷印在纸页上。我随意翻卷着书页,笑了笑:夫腾的字也写得不错的!
只是当我无意间瞟到其中的内容时,脸上的表情便渐渐僵硬起来。
“一路行至苍岭,终于可以在客栈里好好歇息几个晚上了。也让我能够整理好着两天在山头所旷缺的记录。令人激动的是,昨夜竟然有机会唱起腾尔滕的草原之歌了!这使那一段原本模糊的记忆又渐渐在我脑海中清晰起来:蓝天碧水,绿草羊群。如果能够唱到天明,如果这是在真正的大草原,那么我们迎来的将会是一个怎样美丽的清晨。
“我好久没有唱歌了,自从阿大将我从落樱院接了出来,也就不准许我再弹奏琵琶了。阿大说我的曲子弹得太锋芒毕露……所幸的是自己已从落樱院出来了。”
看到这我满心的疑惑与惊异,本只想要合上书页免得让墨渍沾染了纸张。而如今明明已知晓这是夫腾用来记事而装订的本子,可好奇心作祟,并没有马上放回原地,却是忍不住看了下去。
“昨夜在山林中,真挺感激语桑,让我想到要唱上一支属于草原上的歌。那一刻我是草原的儿女,是大漠的儿女,这是我应该永远铭记在心的。阿大不怎么喜欢唱歌,可是他昨晚也和我们一起唱了歌,车夫大哥的歌声也很好听,有我们草原男子的豪迈与爽朗。而我的那句歌,本是唱给他听的。
“只有他和语桑不曾唱歌。语桑没有唱歌,可是他为什么不唱?只是因为语桑的缘故吗?我们草原上的儿女从来不会像中原人那般扭捏,对于自己喜欢的男子,我们一定会去直白的表达。他知道我是喜欢他的,可是从未将我的感情放在心上,却收留了语桑。然而我并不会因为这个而不讨厌语桑,我对自己信心满满。与语桑相比,我觉得我会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还需要什么时候回到西伶?还要多久,我们才能够从大漠中迁回水草丰美的腾尔滕?我只希望这一切都能够尽快实现,到时候我愿意将自己心中的负恩怨一并放下,没有人会愿意永远带着强加给自己的包袱过一身……”
外头有人影闪过,我一惊,慌忙将本子往身后藏。从敞开的大门向外看过去,只见有路人甲乙丙丁从楼道上来回走过。我舒了口气:是自己做贼心虚。可是我没有想到会偶然看到夫腾的记下的这些文字,会发现这些我不曾知晓的……我着了魔似的,忍不住向前再翻开一页……
“昨晚很晚才睡,答应语桑要为她煮的红豆粥也已经不可能熬了。语桑从阿大房间出来不久,我便急着去找阿大想要弄明白这一切,而当我知道后,心里有的只是震惊,原来……”
“你在干什么?”门外传来呼声。
我一惊,本子掉落在脚下,看着夫腾愤怒着脸站在门口,随同来的,还有……“阿大”和“他”。
房间内,我做坏事被现场抓获,搓着手内心惶恐局促不安。房门口,三人脸上神情各异。我想我此刻算是完了。已经不知该从哪一方面开始解释……或者是狡辩……或者是做垂死的挣扎。
之所以将事态说得这般严肃,只是因为看向夫腾的脸时,是我以前不曾看到的仇视目光。我……我只是偷看了一点你写的东西而已。知道这是不道德的行为,然而我的反省已经不起作用。夫腾看向我时眼中满是亟待燃烧的怒火。
“我……我是来找夫腾的。”我小心翼翼的开了口,暂时不敢和夫腾说话,于是抬起眼,冲站在一旁的俩人解释。
“你刚刚在做什么?”夫腾明显语气不善。
见夫腾再次开口,我忙抓住机会道歉:“夫腾对不起……我本来是来找你的,可是推开门后发现你不在……”
“所以,你就随意翻看他人东西了?”夫腾声音陡然提高:“你们中原的先生就是这般教习你们的?就这样,为什么西伶还要去学习他们的语言,文字,其他各种文化?还……”
“闭嘴!”金爷的声音及时响起,压住了夫腾越讲越高亢的情绪。我还不曾料想,事情并不大,然而夫腾的反应竟然会这般激烈。
“阿大!”夫腾一急起来就将从京都学习到的礼数都忘得一干二净了,恨恨的看着我,恼羞成怒:“他们中原人从来都是喜欢欺负人的!……她偷看我东西!”
“我不是故意的,我并没有看到什么……”
“那你说说你看到了什么?”看着夫腾的脸,原来夫腾知书达理,如今她也有得理不饶人的时候。夫腾竟然是个西伶人……
“我……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不知为什么我害怕跟她讲实话了,虽然我所发现的,在此刻来说,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我忙将掉落在地上的本子捡起来,夫腾抢上前来一把将其夺走。眼中的怒火并未退去半分。
“夫腾儿!”夫腾刚想开口,却被一旁的君蒙扯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