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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我用手护住脑袋:“珞姐姐,你为何不愿意嫁人?你还这么年轻……”二十六岁的珞娘,换做在现代,绝对还是个众星捧月的红粉佳人。
珞娘瞧着我笑了笑,杵了半晌,还是开口说了出来:“因为姐姐心里早就有了人……”
我惊讶:“那人是谁?已经到了非君不嫁的地步了吗?”
珞娘眉开眼笑:“对啊!那时候,正是非卿不娶,非君不嫁如火如荼之际;那个人在我十六岁的时候走进我心里,就再也没有出来过……一转眼,已经十年了。”
“那么你现在一直在等他么?他什么时候抬了花轿来娶你?”
“我哪有在等他!他至始至终就没有离开过!”珞娘指了指胸口:“一直装在这儿呢!……呵呵,那人……他死于一次事故。”
我讶异地看向她,见她明媚的脸上并没有强颜欢笑的成分。我还没有想到,向来大气的珞娘,心中也有柔软的一面。原来她不嫁人是有着自己的理由的。
“珞姐姐,人不能吊死在一棵树上啊!既然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就应该再一次谋求自己的幸福!你这个叫做看不开!”
“姐姐我是看不开的人吗?”珞娘不屑的看了看我:“人要寻找属于自己的快乐!我心中装有自己的爱情,看不到别的男人就不要勉强自己!我珞娘在齐镇,照样过得潇洒又快活!”
“可是爱情是会输给时间的!”我反驳道。
“真爱就不会!”珞娘回答:“丫头,你心中的爱情是什么样子?你以为是那送往苍岭城中的豆腐,得管鲜管嫩?还一不小心火候过大就会烧焦烧糊?……真正的爱情是不怕被烈火历练的!只可能是美酒,越久越香浓。”
“真是这样吗?”我托起腮开始沉思。
“凌月?”珞娘侧过脸探究的看向我。
“啊?”我回过神来。
珞娘笑道:“丫头!跟姐姐说说,为何那么多相亲对象,你就一个也看不上?总会有看得顺眼一点的吧?”
“我哪有看不上人家!都是别人先瞧不上我!”
“哦?是吗?”珞娘摇头:“照你这样逃避下去,估计给你个后位你也不一定稀罕!老实招了吧,是不是心里早就装着别的男人了?”
“没有!”
“给姐姐说说,那本书是怎么回事?情郎送的书信都可以装订成册了啊!”
“珞姐姐你别乱猜!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立马否定。
“都十八岁的老姑娘了,就不信你不思春!若是没个特殊原因,怎么会对男人不感兴趣!”珞娘将脸凑过来,难得的细声细气:“都说说,就只悄悄告诉姐姐:每天晚上心里头想着的,到底是谁啊?”
“珞姐姐!”我嗔了她一眼:“你别老大不正经的!”
“这有何不正经,哪个少女不怀春啊!想男人正常!”
我惊慌的忙握住了她的嘴。珞娘这大嗓门!
好郁闷!真是环境造就人。在这旧时光中呆了不到三年,我就已经完全被同化了,以前那些傻啦吧唧的棱角全都给人磨平滑了……如今我也终于学会了去顺应,不要和这个社会去硬碰硬。比如说:珞娘此刻跟我讲的这些引人遐思的东西,大多数煜国女子的反应就是娇羞恼怒。因此珞娘这么一说,我还真脸红了!
我起身往里走,接着便朝床上倒了下去:“我先睡一会,我身子凉。你去忙你的……唉哟干嘛又打我!”
“谁让你这般邋里邋遢的!先给我去洗澡!”
“这么冷的天……我先握热了被子再说!”
珞娘走出房间,开门时带进来的风直朝屋里灌,我忙将棉被打散裹紧了身子。
只一会又见门被打开,珞娘和小豆子将浴桶抬进了屋,我一骨碌坐起身。小豆子为了将功赎罪,卖力的进进出出,将一桶桶热水提进了屋子,不一会儿室内满是雾气缭绕。
门被阖上,屏风也拉开了。
“烫……烫死人了这水!杀猪也不带这样的!”我刚蹲进浴桶,就被水烫得腾身而起。顿时水花飞溅,一个措不及防,珞娘全身被打湿了个遍。
“死丫头!你给我老实点儿!”瞧了瞧自己被打湿的衣裳,珞娘火气直往上腾,干脆直接将我摁进了水里。
……
“怎么样?现在身子不冷了吧?”
“恩。”我点点头。
“珞姐姐,你给我擦的这是什么啊?”不明白珞娘是拿了什么在我背上涂抹:“是胰子吗?是猪苓?”
“这叫玉芝粉,是一种女儿香。是取丁香沉香青木香等各种花香捣碎,加上珠粉制作成的,在我们村镇上用得着的人并不多。可是女儿家的身上总该有点香味儿,否则会被人男人嫌弃的!”
“喏!姐姐送你套漂亮衣裳,这是专门按了你的尺寸,去城里请裁缝师傅做的!你穿上试试,看看合不合身。”
“不用了!那衣裳我用不着的。”我警惕的看着她:“珞姐姐,你不会再给我安排了一场相亲吧?这次打死我也不去了!”
珞娘递过在火炉上烘热了的干浴巾,我接过去将身子擦干了。
“我来给你穿衣!”珞娘将衣服拽在手里,不由分说拉了我过去。
“别……姐姐!这衣裳我可穿不出去!”我双手环胸,看着功成身就得意洋洋的珞娘,我是一脸哭笑不得:“你瞧瞧煜国的姑娘家,也就除了你,还会有谁会穿得这么露啊!”说着便只感觉胸口一阵凉意。
“这怕什么!”珞娘一把将我环在胸前的手打了下去:“这是咱的本钱!”
“又不是揽翠楼的姑娘!我要这本钱作甚……”我无聊的对手指,小声嘀咕。
“你拿自己和谁比呢?!”珞娘手重,每一次巴掌摔在身上,得疼老半天。
“凌月没姐姐那般好的身材!”更没有你的过人勇气!瞧了瞧身上的衣裳,珞娘将我的抹胸绕的这么低……我欲哭无泪:“我真没这胆子敢穿出去……何况还是这么冷的天。”
“好吧!那就先收着。”珞娘可能觉得我说的也有理,于是也后退一步:“待到天暖了再穿也成。”
我长舒了口气,暂时逃过一劫。于是忙从柜子中将自己的衣服找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换了下来。
“凌月啊凌月!”珞娘身子靠在柜子一侧,摸着下巴笑得意味:“你若实在太保守,总不会有一日在自己的爱人面前也不愿显露自己的妩媚吧?这衣裳你得且收着,总有一天你会感激我的!”
“我都嫁不出去了!你的衣裳恐怕要无用武之地了……”我一边小心的将衣服叠好收进柜子里,一边口中喃喃。
“你就别嘴硬了!你以为姐姐活到一大把年纪了,你心里那点小九九我还会看不出来?我平日里供你吃穿,你就这点事都要瞒着姐姐我?”珞娘显得老大不高兴的:“都跟我说说,那书上的佳公子是谁?她就是我们凌月日思夜想的男人?”
“不是!”我怒道:“凌月何时日夜想着男人了!我没有……”我说着说着底气忽的就变弱了。
“你有!”
“我没有……”
“凌月,你骗得过别人可是不要骗自己!明明就是有……”
我不做声了,良久,看着珞娘问道:“珞姐姐,你说:一个温文尔雅心细如尘,一个霸道嚣张腹黑变态;要是你你会对谁更有好感?”
“原来你是在感情面前两难,不知道如何抉择了!”
“不是的!”我忙申辩道,接着又是默然:“这两个人如今都已经不属于我了。我选过一次,结果到后来才发现,自己错得离谱。”
“凌月……你真正喜欢的,应该是后者吧?”珞娘笑着说道。
“会吗?”
“你说呢?”珞娘笑道:“你既然会将嚣张霸道与温文尔雅放在同一层面来比较,是常人都会选择温文尔雅的男子,然而外人认为简单的问题你却为难了……这不摆明了你自己的态度嘛!只是当局者迷而已。”
我点头,思索了一会儿,再一次拼命的点头。
是啊!花了两年的时间,其实我早就已经认清了自己感情的天平到底是倾向哪一边了。如果说两年前的我太懵懂,而如今就是对我因为懵懂犯下太多错误,而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你想他吗?”
恩。我老实点头:想,怎么会不想!照理说我心理年龄都二十一岁了!也该懂事了!
“那为何不去找他?今后你打算怎么办?”
我摇摇头,只是傻笑:“不是都说了嘛!我要一辈子陪在姐姐身边,以报答姐姐对我的恩情!还要以珞姐姐为榜样,将单身进行到底!呵呵,姐,你只想赶我走,其实也是舍不得我的是吧?”
“凌月!”珞娘没理会我的贫嘴,而是一本正经对我说道:“一辈子不是说着玩的!你以为这是在办家家酒?”
我明白她话中所指,依旧对她笑得灿烂:“没关系啊,反正我也对其他男人不来电,我就将他藏在心里就行了!”
“你和我情况不同,你心里所想的,那是一个大活人!”
“可是……”可是在他心里,我已经死了两年。或者还可以换句话说:我已经很早便死在了他心里。
我蹲在床上,摇摇头:“姐姐你不知道,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两年前我就已经伤了他的心,所以我才躲起来,不想再厚着脸皮去寻他了。就算他此刻出现在我面前,我也只能够藏到角落,没有胆子再叫他认出我了。”
当夜渐渐暗下来时,我仍缩在床上上双手冰凉,不停的用嘴在掌心哈气。于是很没出息的想哭了。
珞姐姐说,真爱是不会输给时间的。然而我明白这道理,是不是已经太晚……
春趣无限
“凌月!”一大早的便被从温暖的被窝里拉了出来。我强睁开眼,瞧了瞧窗外的天色:外头还是朦胧一片,公鸡尚未打鸣。珞娘说道:“咱们今日得出发去询扬!”
穿好衣裳,草草洗漱完毕,走出院子时小豆子早已经将行装装进驴车里了。
小豆子赶车,我和珞娘坐进车棚,我才有机会向珞娘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干嘛?”
“哦,”珞娘回答道:“是我外婆她姐姐的嫂子的侄女,前天夜里死的,我得去一趟。丧事办起来很麻烦,所以顺便也拉上你们两个去帮帮忙。”
外婆她姐姐的嫂子的侄女……远房,绝对远房。
“觉得我这人特善良,特厚道是吧?”珞娘瞅着我,微笑着说道。
“恩,你收留我的那天我就知道啦!珞姐姐人好,这是在我心中信奉的真理!”我朝她眨巴眨巴眼睛。
嘱咐小豆子快点赶车,珞娘收敛起笑容:“她膝下无儿女,在询扬孤苦无依的,我是她亲戚,这点忙还是要帮的。估计两日后到询扬,还能够赶上在棺材里见她老人家一面!”
于是一连几天,珞娘一直在为她远房亲戚的丧事忙碌,我和小豆子便在厨房帮忙生火烧水。从吊唁、入殓,直到今日一早的下葬仪式结束。
和珞娘打过招呼后,我只身在大街上游荡。
询扬,又至询扬。
在清净的小村镇上呆习惯了,如今看着街头熙熙攘攘的人群,有点回到了两年前的错觉。
“《春趣》……”我在画店门前停了下来,又想到了两年前的夏末,也是从这个角度看那幅《秋色》的。我笑了笑,又摸了摸腰间的荷包:还好,虽说囊中羞涩,不过总算改掉了那出门不带钱的恶习。于是理了理衣裳,便跨步走进店内。
“萧三爷!”我冲那手持画笔,伏身于案几旁的店老板打了个招呼。
萧三爷抬头:“姑娘是要买成品,还是要当场……”话说到一半声音戛然而止,萧三爷眉头越皱越紧,突然色变:“是你?”
我惊喜:“都过了这么久了,您还记得我不成?”转念一想,估计人家待会儿的回答会是“一辈子都记着你,做鬼都不会放过你”……我叹气,看着萧三爷煞白的脸,哎!那都是年轻时候干下的蠢事了。当年我年少无知犯下错误,如今就是来忏悔的!
“在下该如何称呼您?”萧三爷向我作了个揖,恭敬的问道。
“啊?”我不明其意,看着他疑惑,而后又解释道:“您放心,这次我绝对不是来找茬的!”
我走过去,将腰间的荷包取了下来:“里边的钱不多,也不知道够不够您那两幅画的钱……不过目前这是我的全部家当了!”
见萧三爷没有接,我将荷包放桌上,毫不含糊地向他鞠了个九十度的躬。这引得萧三爷连连后退了好几步:“这可使不得!”萧三爷急得直摊手:“我这又是惹着了哪路神仙了啊!”
我皱眉:“我只是来还你画钱的!没有别的意思……”
“您的画钱早就已经给了!”
“可是,不是那蚂蚁的故事我……”我骗你来着。
萧三爷慌忙答道:“蚂蚁的故事,次日下午,便有贵人替在下揭晓了答案……”
萧三爷一口一个您,将我唬得一愣一愣:“贵……贵人?”
“哎!”这大冷天的,萧三爷还直抹汗:“在下想了一晚上都没有想明白怎么会被一个小丫头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