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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梯转弯处,她撞到了胡励,后者正含笑看着她,见她一脸的忧伤,不禁将她一把拉住,轻声道:“怎么了?”
景戚戚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一把反握住他的手,刚一开口已是哽咽不成声。
“胡励,明、明天开始,带我离开这个家……”
他紧紧地抱着她,听着她的低低啜泣,不住地吻着她的耳垂,温柔道:“这可是你说的。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当你去问一个人,求一个答案时,他若超过三秒钟没有给出来,那么只能说,他的话,是刻意修饰过的,这答案的真实性,起码就打了一半的折扣。
睡在这间自己记忆里一直没再进来的房间的床上,景戚戚的手搭在额头上,她实在睡不着,和一个在法律上是自己的丈夫,在情感上却还未建立起默契的男人同处一室,这令她辗转反侧。
“我们是自由恋爱?”
她略带尴尬的声音,划破了一室的寂静,这才意识到,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后,就没说过话。
胡励在她身边,保持着距离,很规矩地平躺着,呼吸绵长平稳。
“是。”
他想也不想,立即回答了她,然后轻轻转过头去,温热的气息落在她的腮边,“你想知道什么,今晚,我可以全都告诉你。”
景戚戚在瞬间就有些口干舌燥,她不习惯胡励这么亲昵又温柔的姿态,在她看来,那个冷言冷语嘴巴恶毒的男人,才是他的常态。不动声色地离远了一些,她打了个哆嗦,难不成自己有被虐倾向?
“我是什么时候认识你的?上大学的时候?”
她皱着眉,继续发问,一边问一边在心里盘算,其实她一直觉得,当年梁以白一声不吭地走了,把自己留在国内,说不定就和这个胡励的出现有关联。
果然,胡励深深看了她一眼,似乎在揣测她是否是明知故问,半晌才缓缓道:“嗯,你大二的时候,为你们学生会的活动四处拉赞助,认识了我。然后我就……”
他深吸一口气,似乎那回忆又甜蜜又伤痛似的,“疯狂地追求了你。”
景戚戚一顿,说实话,被一个家世优秀长相上乘的男人追求,是很能满足女人虚荣心的事情,现在胡励亲口承认,当年是他主动追求的自己,这个事实令她难免有点儿沾沾自喜。
“然后呢?”
她压下满心的骄傲,直觉里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若是王子公主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那自己怎么又会忘了他,上演如此狗血的戏码?
“然后……”胡励忽然闭上眼,展现出极其痛苦的表情,五官皱紧,薄唇紧紧地抿成一线,终于吐出一句令景戚戚无比震惊的话来。
“在我们结婚还不到半年的时候,你爬上了我哥哥的床,我的,亲生哥哥……”
这句话,和当日里胡勤说的,居然不谋而合!
景戚戚无措地瞪大了眼,全身的血液全都冲到脑子里,她可以认定胡勤是在胡说。可是,这回说出来的,是她的丈夫,难道会有男人自己编织一顶绿帽子,甘之如饴地往头上戴么?!
她没有勇气继续问下去了,如果胡励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一场婚姻,是自己率先背叛的,她没有理由怨恨任何人,不是么。
忽然觉得很冷,她蜷缩起来,将自己搂得紧紧的,可是即使是这样,她还是浑身打颤,牙齿间咬得咯咯直响。
忽然,胡励翻身,一把抱住了她,她一挣扎,他就低吼道:“别动!我只想抱抱你!”
他的身体,滚烫,烫得景戚戚一缩,却不再冷了。她下意识地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被他从后面圈在了怀里,她的背脊贴着他的胸膛,一阵有力的心跳传来,一下又一下,带着抚慰的力量,令她闭上眼,哭出声来。
黑暗中,胡励的手,摸索到了景戚戚的脸上,触到一片湿凉,他知道她哭了。
“戚戚,我们重新开始吧!”
她一颤,咬住自己的右手食指,泪水落在唇边,满是苦涩。
重来并不容易,其实,重来比忘记,需要更多的勇气,她景戚戚从来都只是个胆小鬼。
*****
也许生活在紧张都市里的每个年轻人,都或多或少地换上了“周一恐惧症”,景戚戚也不能免俗。她险些迟到,手里端着一杯豆浆,急匆匆地挤入了电梯,对周围人不好意思地笑笑,低头咬住了习惯,吸了一口。
热热的豆浆,滑过食道落入胃中,她满足地叹了一口气。
周围都是在这栋写字楼上班的年轻男女,大多和景戚戚一样,来不及吃早饭,手里莫不是拎着咖啡蛋挞一类的食物,轿厢里香气扑鼻,倒是有一种家的味道。
“叮!”
电梯缓缓上升,然后依次在不同的楼层停下,各个部门的员工走出去,电梯里的人越来越少。
因为27层已经是高管的办公楼层了,到最后,景戚戚一边咬着吸管,一边用余光看见,电梯里,只剩下自己和一个男人了。
此刻,她就站在那个男人的后边,在那个男人抬起手来按下关门按钮时,她看见他手腕上的那块表。
闪耀的表盘,低调的奢华,景戚戚不禁有些咂舌,以前还是在专柜里隔着透明锃亮的玻璃看到的,摸都没摸过。
传说中的百达翡丽,就连广告语都说,没人能够拥有它,只是为下一代保存罢了。
能戴得起这样的表,想必,非富即贵吧,公司大厦里居然有这样的男人存在,她却毫不知情。
由于这块价值不菲的表,景戚戚忍不住将实现往上移,看向男人的脸——
他有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却不会给人太过压迫的窒息感,相反,五官很分明,隐隐透着一种熟悉感。
在电梯里这么放肆地打量着陌生人,无疑是唐突失礼的。
好在,景戚戚向后退了几步,站到男人身后,缩在角落里,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欣赏着这个陌生男人的背影。
谁说只有男人才好色,面对着可餐的男色,女人一样可以用眼睛来饱腹。
只是,在电梯再一次停下时,景戚戚这才惊讶地发现,男人居然和自己一样,目的地是27楼!
27楼!
这意味着什么?!
戚戚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料,只是时间不容她多想,她低着头,一言不发。
在那个男人出去前,戚戚一路小跑着出了电梯,她几乎是狼狈地走到办公室,脚下的细高跟鞋子并不舒服,鞋上微微发硬的皮革,磨得她的脚踝隐隐发痛。
周一的早上,很是忙碌,各个部门频繁地派人来送文件,一部分需要整理,一部分需要审批。
景戚戚的电脑上,右下角MSN的图标不停闪烁,她一手咬着签字笔,一手不停地敲打,将这一周的会议安排形成文字,抄送给各个部门的负责人。
很快,景戚戚就将早上的“窥视”抛到了脑后,即使是在温度适宜的空调房间里,她的鼻翼上也泌出了细小的汗珠来。
这样马不停蹄地忙了快一小时,她才终于坐下来稳稳当当地喘口气,望着桌脚高高摞起文件夹,叹了一口气。
而最为令她惆怅恼火又憋气的是,那个周日早上,一觉醒来就不见的男人,居然到现在还没有主动找自己!
将手里需要签字的文件整理好,放在桌子上,景戚戚靠着椅背发愣。
想到胡励的那一句“我们重新开始”,她不免有些失神,就连Lucy走近,她都没有察觉到。
“回魂儿!回魂儿!”
涂着最新哑光奶油绿色指甲的玉手,在景戚戚面前挥了几下,戚戚这才惊愕地发现,Lucy已经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办公桌上,还拉开了她装零食的抽屉,正在里面翻找着。
“又来偷吃!”
她嗔了一句,却没阻止Lucy的动作,这个前台的大美女,三本学校毕业,据说父亲是煤矿的,也就是传说中的土财主。
家里不仅不缺她这份收入,恐怕就连她下辈子的花销都够用了,可是Lucy非要出来上班,嫌在家无趣。
她这个人,没什么特殊本领,可景戚戚一语中的,中肯地评价她为“具有独特出众的亲和力”。
“啥叫亲和力?”
Lucy曾经疑惑地问着,她以前觉得,公司前台这种职位,只要长得好看就可以了,实打实的花瓶。
不想景戚戚一本正经道:“前台代表了公司的形象,你想想,要是客户来了,就因为跟你说了几句话,原本的一肚子火气全都消了,该给公司省多少事儿啊!”
Lucy恍然大悟,这才点点头,嘟囔着:“这倒是,但凡这客户在我这站十分钟,我能连他姥姥叫啥都打听出来!”
说完,美人儿赶紧把正在偷菜的页面最小化,新建了个文档,在里面敲上“亲和力”三个字,留着等年终自我总结时写上去。
“喂,敲你大上午的就在这里神游,说,是不是周末玩得太HIGH了,嗯?”
说完,Lucy伸手,作势要去撩景戚戚身下的窄裙,却在马上就要碰到时,被戚戚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
“胡说八道!我是被家里的老太太抓回去共享一家其乐融融去了!”
景戚戚轻描淡写地一语带过,Lucy多少知道,戚戚和家人的关系一般,便也没有多问,在企业里就是这样,大家表面一团和气,私下里谁也不会多过问别人的私事。
“对了,Lucy大美人儿,你这么消息灵通,说说,这老板一上午怎么都没出来?”
早上她想去送酸梅汁,却发现门是锁着的,她敲了几下,里面人也没允许进去,她只好无功而返。
Lucy咬着从抽屉里翻出来的话梅肉,修得细细的眉也皱了一下,咿唔道:“谁知道了!不过早上,哦对了,就在你前面,我看见个男人进来,来问我老板在几层办公,然后才进电梯。哇,那男人不要太有男人味道哦,而且衣着打扮都很有品位……”
脑子里浮现出了那个电梯里遇见的男人面孔,景戚戚自然而然地顺嘴接下去,“还戴了一块百达翡丽!”
“哇,Gigi!你不会是在电梯里就和他……一见钟情,天雷地火,郎情妾意,甜甜蜜蜜……”
满脑子不纯洁思想的某人吃惊地一把捂住嘴巴,美目不停地在景戚戚脸上打转儿,射出好奇的目光来。
“美女,你可真是无药可救了……”
话音未落,面对着胡励办公室的景戚戚身子一僵,她看见那扇关了许久的门,开了!
☆、→解风情12←
胡励和电梯男一前一后地走出来,胡励的脸上依旧是千年不变的冰山表情。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景戚戚多虑了,他好像在隐隐烦躁着,随着每次呼吸,眉头都紧皱一下,再快速舒展开。
两人在门口停住,就听见电梯男收住脚,转身对胡励道:“那我先走了,我的话你最好多走走心。不过你记得,大哥永远站在你这边!”
景戚戚忽然全身有如雷劈,耳朵里好像只听见两个字,大哥!
胡励的大哥,大哥啊!
众人对她口诛笔伐,不就是因为那个不曾谋过面的胡励的大哥么!
她飞快起身,顾不得身边Lucy惊愕的目光,一个箭步冲上去,猛地抓住了电梯男的手腕。她汗湿的手心刚好贴到了他冰凉的表面上,禁不住狠狠地吸了一口气。
“你是谁?”
景戚戚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头皮发麻,一阵阵晕眩涌上来,头顶的光似乎太亮了,映得她的脸毫无血色。
相比于胡励的大惊失色,电梯男却是极为震惊,拂开景戚戚的手,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厌恶的神色来。
“景戚戚,你玩够了没有?!我当然是胡勉,你这辈子最不想见的人!”
景戚戚被他甩开的手就顿在半空中,她听见自己剧烈而可怕的心跳。
自己,就是主动爬上了这个男人的床?既然已经有了肌肤之亲,那他为何,如此厌烦自己?还有,什么叫,最不想见的人?
她求救似的,将脸转向胡励,却见他低下了头,没有给她任何解释。
虽然没有人说话,但是一道道灼热的视线全都聚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