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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胡家,上了车,景戚戚坐在副驾上一动不动,懒洋洋地玩着手机里的游戏,胡励叫了她一声,见她不答,只好亲自帮她系上安全带。
“昨晚认床没睡好是吧,看这眼圈黑的,今儿别去公司了,我送你回家眯一觉?”
他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颊,他这一动,害得她游戏关卡过关失败,景戚戚烦躁地把手机往前面一扔。
“开车吧,我最近休假休得够多了,我还不想叫公司里的人知道我俩的关系。”
她闭上眼养神,挤出这样一句,干巴巴地回敬给他。胡励看了她几眼,以为她是没休息好的缘故,拍了拍她的大腿,专心开车。
到了公司楼下的停车场,景戚戚固执地要求两个人分开走,以免被同事看到,胡励拗不过她,只得同意,他先行一步,而她则溜到前台找Lucy八卦,隔了五分钟才坐电梯上楼。
“好哇,好几天没见人影,到哪里风|流快活去了?说!”
Lucy的眼睛滴溜溜在景戚戚的脸上转了几圈,手里拿着签字笔指着她,一副严刑逼供的表情。
“哪有,身体不舒服,在家歇了几天而已。”
景戚戚避重就轻,随意敷衍着,不想Lucy挥开她的手,横眉怒目道:“满脸滋润相儿,一看就是被男人喂饱了,还装,这小脸跟果冻似的嫩,世上什么化妆品也比不上雌激素!”
不由自主地伸手摸摸自己的脸颊,景戚戚惊愕道:“真的?”
她的反应无异于不打自招,Lucy笑得诡谲,凑得近近,挑起她的下颌,媚眼儿一抛,诱|惑道:“说吧,是不是之前总来接你下班那个帅哥,我记得叫什么白,腿那个长,屁股那个翘,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怎么样,用起来爽到疯吧,有没有整夜飘在云端?哈,不用问了,都起不来床只能请假了是吧……喂景戚戚你敢打我,看我不把你有新欢的事情传遍全公司,叫那个眼镜男伤心一下!喂别走啊……”
景戚戚狠狠地拧了一下Lucy的腰,这才闪身走到电梯里,对着龇牙咧嘴的她得意地笑了笑,脸颊却是火一般地发烫。
看着不断跳跃的数字,景戚戚摸着自己滚烫的耳垂,不由得笑Lucy的大胆,竟将自己和梁以白联系到了一起。
不过想到她说的话,她忍不住对着镜子看了一下自己,难道真的是被“滋润”了?
只见镜子里的女人,面颊白皙红润,毛细孔几乎看不到,果然一扫之前的晦暗,那是用多少精华素也唤不回来的清透。
景戚戚微微失神,只是想起Lucy描述梁以白身材的话语,她不禁有些赧然,心跳骤增——
梁以白的身体她看过没有一千次也有八百次,确实是不错的身材,可她从来没有想过,在别的女人眼里竟是那么完美。
“嗤,他穿开裆裤我就认识他了,还不至于对着他犯花痴!”
景戚戚按着包,有些不自然地走出电梯,最近这段时间她经常请假,还好胡励工作起来倒是不含糊,做老板的倒是帮着助理善后了,真不知谁给谁打工。
比她早到几分钟的胡励已经捧着文件夹走出他的办公室了,经过景戚戚的桌前,放慢脚步低声道:“你先休息五分钟,然后叫各部门到会议室开会。”
景戚戚打起精神,立即说好,毕竟在公司,几十双眼睛盯着,她不想有任何纰漏,或是被人看出端倪。
*****
“这些年无论是丰台还是通州,都已经有国内外各大开发商进驻,不仅是首都,全国各地的房价节节上升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之前我和总部的老板也曾讨论过,我们都对房山一带的资源非常感兴趣,那边的地理环境非常好,很适宜建一批养老房和度假村,毕竟年轻人恐怕不太会把婚房买在发展新区。”
会议室的灯大部分都被关掉,大屏幕投影上开始依次出现大量的图片和数据分析表,胡励站在前面,袖口挽起。
今天的会议主题是关于公司新一年的主体项目的选址,总公司也非常重视,特意从总部派了两个代表前来指导,胡励的中心发言时间比较长,将近四十分钟,都在陈述他和工程部的项目计划书。
尽管半路出家,但在公司起码也做了很长时间,景戚戚认真地低着头做着摘要。事实上她也非常认同胡励的观点,如今年轻人大多会选择暂时租房,即便是买婚房也会选在城市核心区域,而相对远一些的工业园区或是高教区则是很好的新兴市场,只要做好周围的生活配套工作。
“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会和工程部的同事们做好第二轮勘测工作,初步的勘察已经结束,具体的数据都在各位的项目书上,请大家过目。”
胡励说完,觉得口干,刚要动,旁边的景戚戚已经不动声色地将早就倒好的酸梅汤给他推了过去,依旧是一言不发。
他笑了一下,端起来喝了一口,右手慢慢探到桌下,搭在了她的膝盖上,轻轻握住。
这动作实在大胆,景戚戚吓了一跳,几乎弹起来,她按捺住惊讶,瞥了他一眼,果然,胡励的眼角上挑,看得出心情很好。
公然的调|情,太放肆,却也太心惊肉跳,带着点儿小愉悦呢,他暗道。
忍了几秒,景戚戚轻轻挪动身体,双腿交叉,躲开了他的魔爪,胡励倒也没纠缠,默默地收回了手。
接近下班的时候,胡励很“不负众望”地要求工程部和他手下的几个人全都留下加班,景戚戚帮着大家订好了商务餐,正准备打电话告诉谭月不回去吃饭的时候,胡励却一皱眉,把她叫到办公室。
“回去睡觉。”
他忙到顾不上看她,鼻梁上架着眼镜仔细看图纸,抽空抬起眼来瞄了一眼景戚戚。
她本想拒绝,转念一想,还是点点头。
“你别熬太晚。”
她走上前,余光瞥见四周无人,踮起脚来飞快在他脸颊上蹭了一下,快步离开。
胡励嘴角一扯,似乎心情顿时大好起来,看着她妖娆的身影走向座位,拿起包直接下班。
景戚戚刚走出公司大楼,就看见街边拐角处停着一辆车,很是眼熟,走近了看清车牌,果然没看错。
她微笑,伸出手来拍拍车窗,粗声粗气道:“喂,违章停车,开单子了啊!”
伏在方向盘上睡觉的人听见声音,飞快抬起头来,眼睛里露出惊讶,正是梁以白。
“你在这等我下班啊?”
景戚戚拉开车门,坐进车里,空调凉快得让她露在外面的肌肤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却也一扫夏天特有的燥热。
“哪能啊,你在家关禁闭,我都不敢去找你。就是累了,开着开着就不想开了,跟这儿歇会儿。”
梁以白拧开瓶矿泉水,灌了一口漱漱口,摇下车窗吐出去,这才对着车后镜抓了几下头发。他没告诉她,下午接到Lucy的短信,他立即就处理好手头的生意,只是专程来这边等她,守株待兔。
“怎么了,脸色很不好,最近太忙了?”
她这才注意到他不太对劲儿,伸手去探他的额头,梁以白一向最讨厌别人对他有肢体触碰,就连景戚戚也不例外,这次却一动没动,让她的手在自己脸上摸了好几下。
“有点儿烧,你先慢慢开回去,我熬粥给你,吃完了出一身汗就好,伏天里热伤风最难受了。”
景戚戚把温度调低了一些,担忧地看向梁以白,就看他点点头,声音沙哑道:“那你今晚回酒店还是回家?”
之前没人管,景戚戚干脆就在酒店长期包了一间客房,反正回家除了保姆也没别人,景立人和谭月一年有八个月在出差。
“你都病成这样我还回什么酒店啊,当然是衣不解带地伺候梁少爷你啊!你可是我的人体提款机,你要是死了,我受穷不说,还得嚎丧,算了,我看还是当一晚上小丫鬟比较合适!”
景戚戚撇嘴,想了想还是执意和梁以白换了位置,由她来开车。
论起车技,景戚戚开起车来实在叫人没法恭维,要不是梁以白的车牌号太牛逼,估计后面都得有警车跟着。
好歹一路开回家,梁以白开了门,换好鞋后抹了一把脑门上的冷汗,喃喃道:“我没病死,也要吓死了。”
被他揶揄得满脸发红,景戚戚用力把他推到卫生间,催他先泡澡。
“这位少女,要一起来吗?”
梁以白咬着唇做出羞涩表情,伸出手指朝她勾了勾,还猛眨眼睛一副诱|惑状,景戚戚立即嗤之以鼻地给了他一个白眼儿。
“我门没关,要偷|窥随便你呦。”
他趁她还没反应过来,一把把身上的衬衫脱了,光着上身走向浴室。
梁以白精壮的背影看得景戚戚一呆,早上Lucy的话又响在耳畔,她没来由再一次面红耳赤起来。
→解风情29←
尽管景戚戚不学无术,但有一门技艺却相当不错,那就是烹饪,虽说她做饭时整个厨房会乱如屠宰场,可菜色味道还是令人垂涎三尺。
没办法,景父景母常年出差,家里虽有保姆阿姨,不过嘴馋如景戚戚从很小的时候也只得自食其力研究吃食,再加上有梁以白这个实验用的小白鼠,她更是乐此不疲地钻研。
最后的结果往往就是做好了她吃独食,做坏了责令他全数吃光,为此梁以白曾经几年间胃药从不离身。
见梁以白乖乖去泡澡,景戚戚挽起袖子淘米下锅,还好只是熬粥,技艺生疏倒也不怕,她翻了翻冰箱,还找到一袋榨菜,百般确认没过期后又做了盘鸡蛋炒榨菜。
等她在厨房都忙乎完,一看表居然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但梁以白还没出来,景戚戚怕他在里头难受,擦干了手往卫生间走。
刚走两步,距离卫生间还有一段距离,就听里面传来“嘭”一声,应该是什么东西砸在了地上!
景戚戚吓坏了,以为是梁以白烧得没力气,浑身发软,脚下一滑摔倒了,她脸色一白,冲上去就把门给撞开了。
果然如他所说,门没锁。
梁以白很重视卫浴设备,装修风格也是简约大方的欧式风,但无论是马桶还是浴缸都是顶级的,整间浴室宽敞明亮,两面墙都是大片的镜面设计,此刻已经被热气氤氲得一片模糊。
“以白!”
景戚戚看清眼前,见梁以白还稳稳当当地躺在浴缸里,正闭着眼睛,听见声音疑惑地看向门口,他手边有一瓶沐浴露落下来,正是刚才声源发出来的原因。
她松了一口气,挪步过去,俯身看着脸红得厉害的梁以白,不知道他是发烧烧的,还是被热水烫的。
“身上没劲儿泡会儿得了,起来吃点东西发发汗就好了。”
景戚戚难得地没有暴躁,少有的温言细语,伸手又摸了摸他的脸,像是在哄一个孩子。
两个人打小一起长大,梁以白鲜少生病,但也正因为这样,只要生病就严重,小小的发烧也能转成急性肺炎。
“嗯,浑身没劲儿,你扶我起来,冲冲。”
梁以白烧得声音都哑了,眼皮发沉,伸手撑着浴缸两边,挣了两下都没起来。景戚戚赶紧伸手搀住他,好不容易把他从水里扶起来,又赶紧踮起脚来把喷头取下来给他冲干净。
本来身上都是泡沫,重点部位都遮挡住了,随着哗哗的水流,这回全都露出来了。
该看的,不该看的,能看的,不能看的,全都看了。看了一眼没回过劲儿来似的,她又看了两眼,尤其还下意识地注意了一下颜色和大小。
景戚戚握着喷头的手顿了一下,她这才反应过来,眼睛往两边拼命躲,手伸得老远,递给梁以白。
“你、你站稳,自己冲,我去给你拿衣服!”
也不管梁以白还没来得及伸手,景戚戚跳起来,被火烫到似的夺门而出。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等跑出卫生间好久,心还是一阵止不住狂跳——
上一次看梁以白不穿衣服,还是他十六岁那年的暑假。他刚经历中考,成绩在全区都是数一数二,比他小一岁的景戚戚则是数学永远徘徊在及格边缘,因此被勒令在家狂补数学,谭月给她请了名师还不算,专门叫了梁以白来景家监督她学习。
苦不堪言的景戚戚于是只能在梁以白的鞭策下认真学习,进步倒也神速,没几天景家大人又出差,家里只剩这两个半大孩子,没了管束自然如鱼得水。一天下午梁以白实在热得受不了,在景戚戚家冲了个凉,一出来就看见她正从自己书包里翻出来张光盘。
“戚戚,别动,放下!”
梁以白大窘,这光盘可不是一般的光盘,是他一个发小从日本寄回来的,当然是“好东西”,没想到自己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