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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扶着他往我房间去。他坐在我床上,倒还有闲心四处打量:“你住的?怎么跟狗窝似的。”懒得搭话,我只是提过药箱,伸过手去解他衣扣。
“小瑚,打盆清水来。”
端水来的是青萍。放下盆,青萍拧了巾子过来擦。“出去,不用你伺候。”四阿哥冷冷地说道。青萍眼圈一红,眼泪又下来。“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这不是你做的。”他又说,这一下,青萍红了脸,匆匆退开。
清洗,上药,包扎。
手触到他的肌肤,他似乎略有不适,绷紧了肌肉;绕过他的身子裹上白布,打个结,完工。
“四爷,你能不能穿我哥的衣服?大小差不太多。”心里颇为不安,平时不过言语间有点不投机,他就老是凶我了,现在戳人家一窟隆,我这小命,悬。
他闭着双眼点了点头。
拿了衣服过来,青萍已经在屋里伺候他喝水了。娇娇柔柔地:“四爷,姐姐不小心,您可千万饶了她这一回啊。”
放下衣服,就让青萍给他穿吧。反正这时代女生早熟,看上去青萍蛮喜欢四阿哥,不如给机会他们。
“小李子,你留下,爷有话问你。”青萍低着头从我身边走过,轻轻拉了拉我的手。
伸手一刀缩头也一刀。看他唱那出。
抖开衣服,我等他自己来套。“为什么?”没头没脑,什么为什么?我抬头瞟他一眼,继续低着头,沉默。
他站起来穿上衣服,任我替他扣扣子。
“对不起,反正就这样儿了。我是伤了你,你要怎样报复也由得你。只是,这宫里我可不能再去了。”替他拉平衣襟,我叹口气说:“本来,我是很想杀人灭口,把你跟外面那个剁成十七八块,包成人肉叉烧包也不见得就能查出我来。可谁让我下不了手。你爱怎样就怎样好了。”走到桌子前,拿过前几天用过的纸笔,我刷刷刷开写。“喏,我的辞职信。”
现在,只有打昏他,赶紧跑路了。
“我饶过你。”啥?我扬脸看着他。他无奈地再说:“我饶过你了。这事儿你知我知。外面那个,你自己解决。只是,要记住你的身份,不准再欺君惘上,尊卑不分。”
“可我伤了你。”低下头,我小声说。
他突然伸长手臂,揽住我:“你既有不忍心,我也有不忍心。”
抬起头,我睁大眼睛,真想看清这个人啊,一忽儿温柔,一忽儿冷酷,一忽儿不讲理,一忽儿却又善体人意。樱唇微启,我努力看进他眼里去。
他笑咪咪地,一下子就吻上我的唇。
我的初吻耶!大脑缺氧了。
怔怔地任他辗转,我一片空白。什么?口水耶。条件反射似的,我提膝撞上他某处。“你个死色狼!”我尖叫。他弯下腰,句不成句:“你,你搞什么啊?”
“谁让你欺负我!人家的初吻耶。”我狠狠地吐口水,擦嘴唇。“你怎么能这样子欺负我。”我又羞又恼,只管呛着嗓子说。
他直起腰来,一头一脸都是汗:“我情不自禁啊。你怎么这样狠哪。”看他痛成这样子,心里倒有点内疚了,我拉拉他的袖子:“对不起哦,你还痛吗?”
他俊脸飞红,神情尴尬,我更是连耳根都烧了起来,只恨不得能钻到地洞里去
香惑
病假只批了十天。我还是得去毓庆宫受罪。
毓庆宫是康熙特为皇太子胤礽所建的,前后一共四重院落;前院只有三间值房,我当差交接班就在这儿。太子住在第三进院,正殿即毓庆宫,建筑为工字殿。前殿面阔5间,进深3间,黄琉璃瓦歇山顶,前檐明间开门,次间、梢间为槛窗,后檐明间接穿廊与后殿相通。穿廊面阔1间,进深3间,东西两侧均为槛窗。后殿面阔5间,进深3间,黄琉璃瓦歇山顶,前檐明间与穿堂相通,廊檐安小板门,次间、梢间为槛窗,后檐均为槛窗。后殿室内明间悬匾曰“继德堂”,西次间为毓庆宫之藏书室,题匾“宛委别藏”。
毓庆宫内装修极为考究,尤其是后殿内以隔断分成小室数间,其门或真或假,构思精妙,素有“小迷宫”之称。
站在烈日下,我的汗流在脸上,痒得不行;汗珠滴在眼里,我只有用力眨眼睛。这秋老虎一说,果然是没骗人。旁边站着的几个同事,也是一般地直如标枪。一等侍卫也算得上三品大员了,在这宫里,却还真的只是看门狗。
浓浓绿荫掩映的曲廊里,太子妃石氏正在与几个侧室闲聊。他妈的,有话不能在屋里说啊?不过就算她们在屋里,我们还不是得站在大太阳下面。
就快要过中秋节了,今年,又是只有我和珊珊了;搞不好,我还得在宫里当差。阮文才出去了个把月,铁定是回不来的了,我只有试试看到时能不能请假了。
几天前被一只色狼偷袭,我气得差点制了硫酸洗嘴巴;还偏偏怨不得人家,谁让我在山西乱说话呢。本来我就是开玩笑,谁知道人家就认了真。唉,这几天,一闭上眼耳朵里就回响着某人清冷的话:“你既对我有心,我又岂能无意;你既然亲口承认喜欢我,那我也告诉你实话,我也喜欢你。”当时我那个寒啊,回忆一下,只能请他当我没说过。自作孽不可活,我的初吻哪。
好容易同事才来换班,坐在值房正准备喘口气吃饭,太子要出宫。
放下碗,我长出一口气,抓过佩刀。“小李子,你自吃你的饭;我替你。”好心的小秦拍拍我的肩,同情地说。
“小秦,太子爷早吩咐过了,不让换人。”来传话的小太监小春子为难地看看我。
我耸耸肩,感激地冲小秦笑笑,整整衣冠出门。
在这毓庆宫呆了小半月,才知道,这太子人缘实在太差;这些个阿哥们几乎都不上这儿来。我值了这些天,就见四阿哥和七阿哥常来。四阿哥见我,总是丧着个脸子,决不瞟我一眼;我自然是暗暗高兴。反正我是目不斜视。
偶尔,太子打我面前过时,会略为驻足,若有所思,也会在没有其他人时温柔地冲我笑,和我说话;我一概用宫廷礼仪常用句型应对,他也只是无奈地笑一笑,叹气走开。
就算我是走了狗屎运,那也太不正常了啦,太子的残暴我是知道的,却不知道他也会如此,怎么说呢?深情?不对不对,用这个词一点都不准确,应该是,无聊。
一行人拥着太子出了宫,其他人大概是知道该上那儿去的,骑在马上,我仔细辨认着道路。肚子很饿耶。
众人径直往西北郊而去,那就是去太子私园了。康熙曾在畅春园西边修了座园林,赏太子居住。我可是还没去过呢。
甫至门前,早有门官引入。迎面就是一池荷花,亭亭袅袅,开得正好。我不禁缀在后面,蹭到池边,伸了手去摸。
“小李子,快,别磨蹭了。”一个蒙古侍卫轻声催促我。太子已经进了池畔一座两层小楼。我连忙快步跟进。
跟着上了楼,饶我曾看过豪门影视,见多识广,也不禁倒抽一口冷气。奢华自不必说,妙的是毫无刻意铺陈的匠气。楼口一侧坐着十多个人的乐队,奏响琴、箫、瑟、筝各式各样乐器;四面已经摆上了矮几软榻,居中是一整幅大地毯。地毯不知道是毛皮还是织物,反正我踩上去只得强提一口气,用脚尖快步走过,毯上已经有身材火爆只着轻纱的舞女在回旋;一幅幅绯色轻罗垂地曼舞,奇异香气熏得我忍不住要打喷嚏。
太子径往主位坐下,有人上来呈报。
我跟着侍卫同事们分别站在了不当眼处,正好身后就是窗子,我悄悄转头向外看。窗下是接天的碧荷,远处绿影参差,近处一排屋子里,隐隐传来弦索声音。
“小李子,你过来。”正在陶醉中,太子声音响起。我一愣,连忙走过去。“你是姑娘家,这场面不适合你,你且下去休息吧。”太子爷笑咪咪地说道。我哭笑不得,那你带了我来做什么?害我饭都没吃耶。
一个太监伸手在墙上一推,一扇小门出现;原来这楼上后面还有屋子,只是垂着纱帘,让人一时不能发现。跟了进去,是一间更奢糜的屋子,有床有帐还有软榻,香气也是愈加浓郁。我的鼻子再也忍不住了,那怕我手指压着鼻梁骨,喷嚏还是一个接一个响起。捏着鼻子,我只好用嘴喘气儿。太监欠一欠身,关上门出去了;我四顾一下,去开窗子;略一用力,却打不开。把窗上裱糊的碧纱戳开,我凑上去呼吸,这样才好了一点。
这屋子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装修的,隔音效果超一流;仅仅一墙之隔,外面的声音就只是隐隐约约的了。
慢慢习惯了屋里的怪味,我四周打量起来,墙上挂着几幅画儿,全是画的半裸美女,看上去柔媚得很,细细辨认一下题跋,我开始对太子有点改观。原来,这个人倒也不是一无是处。只不过,这真是他画的?
在部队,我学过炭精画,纯是为了能准确描绘出犯罪嫌疑人的相貌;但看太子的画,人体比例基本正确,并没有一般中国画中比例错误的缺点。
饿了一顿饭而已,不至于就这样全身无力吧。我突然觉得很是疲倦,难道是白天中暑?掐着虎口,我坐回床上。床帐上悬着些叮叮当当的小东西,到是挺精致的。伸手拨弄几下,香气就是这里出来的。是了,香,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迷香?猛然站起,我忙到窗前,一拳砸上窗棂;这窗子是硬木所作,我又有点提不上力,砸了两下,没用。拨出佩刀,我抬起左手刀柄顶上腋窝,一阵剧痛,我神智立马回来,虽说还是有点无力,却再也没有先前眩晕之感。
太子意欲何为?就算我再迟钝,也不禁汗流浃背。
退后几步,我一个侧踢回旋,脚踢上窗户。喀啦啦几声,新鲜空气涌入。伏在窗边几个深呼吸,下面是一泓碧水,我撑住窗台,飞身而下。
浸没在水里,我倒是觉得一阵清凉。双脚一蹬,我浮上水面,小楼上的喧嚣同时入耳。“什么人!”已经有侍卫听到了我入水的响声,厉声喝问。叹口气,我只得又潜入水底。今天早上出门,珊珊半梦半醒跟我搅和一会,我就忘记了带最重要的东西。今天要是不好好想法子,我就得见马克思去了。这一刻,我无比想念阮文。
我潜泳最好成绩不过是45秒30米而已,这池子水面颇广,不换气是不可能的,游了几米,头顶上已经是大张的荷叶。掐根茎杆,我含在口中,伸出水面。这下好了,游啊游,小鸭子游上了岸。
我选的登陆地点是小楼对岸的树丛,那里靠近宫墙,离开也相对容易一点。
伸出头,我苦笑。水底实在是不好掌握方向啊,谁让我没戴表呢。头顶上是无数青色皂色粉白色的靴子。
“对不起,请让一让。”好歹也要脚踏实地再说,这迷香效果真他奶奶的好,到现在我体力还没恢复呢。
爬上去,正在抹脸上的水,一群人已经围住了我。扔了佩刀,从后腰拨出军刀和军剌,我一招“如封似闭”,全神戒备。
侍卫均是熟人,倒也没人动手;有几个交好的,垂了眼不敢看我。
“这是怎么回事?”太子是主人,又是地位最高的,当然先说话。
我冷哼一声,这不是贼喊捉贼吗?你问我怎么回事,我还要问你哪。“回太子爷的话,这园子里有剌客,奴才中了迷香,只得跳水逃命。”收了势,我回答。现场这么多人,不见得动私刑吧。
四周倒是鸦雀无声。只有太子清清朗朗的声音:“此事当真?来人啊,给我搜。”他深深看我一眼,转过身,笑着对一众阿哥亲王贝勒言道:“不过是一点小事,别扰了大家的兴儿。请吧,咱们继续喝去。”
说罢,当先离去。众人也跟了上去。十三顿了一顿,停了下来,四阿哥脸上仍是那一副死人相,望着十三咳了一声,十三一顿足,握紧的拳放开,追了上去。
这一下,我和侍卫们倒不知如何是好了。我只好笑。水滴滴嗒嗒地流下,我解开头发,捏一捏水,重又束起。大家就在这儿默默站着。
刘忠跑了过来:“哎哟,怎么还在这儿站着?小李子,你扰了众位爷的兴致,太子爷让你去赔罪哪。”我低头看看,湿水衣服裹在身上。“刘公公,这样去?”挑挑眉毛,我问。
刘忠稍一思索,将我引至一排小屋。里面娇声莺语,尽是正在换装的丽人。“快找套儿衣裳,给李大人换上。”刘忠一进,女人们缩成一团,沉默起来。一个年纪稍长的越众而出:“刘总管,这事儿就交给我荟娘吧。”抛个媚眼,把刘忠推出去,荟娘打量我一下,轻声吩咐:“快给这位姑娘拿伴月前儿新缝的那套银红裳子来。”转向我,她微微一笑:“姑娘,请跟我往里屋擦擦水去。”跟着她进去,我匆匆换上。早有人捧了水盆进来,草草洗把脸,荟娘把我往妆台前一推:“妹妹,让我替你上妆吧。”
“不用不用。”从衣服堆里拿出武器,撩起外衫别在后腰,我迈步出门。
刘忠见我急急伸手来拉。“李大人,快请吧。”
仰首挺胸,我阔步上楼。
站在正中地毯上,乐舞早就停了,众人捏着酒杯看着我,间或小声说话。反正我穿的是舞衣,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