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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大娘,小苏,这位就是楼中护法,从现在起,青衣楼唯他马首是瞻。”
阮文淡淡微笑:“你们的任务,就是作好接应,在第一时间安排我们离开。备好马,打通关节,确保任何时候都都出城。”我会意地递过单子:“这上面的东西,马上准备。”
“鞭炮?”冯大娘讶异地说。
我和阮文相视而笑。是的,我们必须利用火药了。依我的本意,只要能带走霜月即可,毕竟感情是存在的,但是,任何事都有不确定性,我们必须先保障自己。
配制出简单的黑火药,天色已经全暗。
秋飞花仍然没有回来,宫里的消息也送不出来,方子轩早被我送了去睡觉。
我心头涌上不良预感,秋飞花若非陷在里面,不会连线人也送不出信的。
在另一间屋里,珊珊正在专心致志地弹着七弦琴。
我忍着泪,吻她一下:“珊珊,对不起,你得跟着海棠姐姐。”珊珊不解地抬头看我:“为什么啊,姐姐,你又要去那里?”“珊珊,你听姐姐说,现在姐姐要去抓坏人,要是有事,你就跟着海棠姐姐,要听她的话,好吗?”懂事的珊珊用力点头:“以前爸爸也是这样跟我说啊,我会的。”
阮文根据我画出的浣衣局小宫女的模样精心替我妆扮,换上宫女的蓝色制服,接上条假辫子,青衣楼几个好手随同我们向德州行宫摸去。
这世上,是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严密防守的;任何一个地方都会有薄弱环节,而德州行宫的漏洞,是由八旗亲贵子弟制造的。在一个墙角,阮文半蹲下,伸出双手并拢,我助跑两步,蹬在他手上,他双手一托,我借势跃上墙头。跳下高墙,脱下身上的男子衣衫,我一个闪身,藏入墙下阴暗。阮文也下来了,留下根长绳;对视一眼,我们开始行动。
轻车熟路地找到我住过的小院,却见各处皆黑,我的屋里却亮着微光。难道是小霜?再说吧,我爬上屋顶横梁,等着我的替身出来。这个宫女有个很不好的习惯--失眠,半夜里会出来伤春悲秋;我也是当值时才发现的。冒充一个文化人对我来说是难了点,但是这宫女貌不出众,也不会引人注目的。
手指并拢,拇指紧贴食指,我击打宫女颈外侧;她倒在我臂弯里。
阮文扛了她在肩上,来到围墙边,学了几声秋虫啁啾,把小宫女绑在绳上,让外围人员拉了上去。深深对视一眼,我们分头离开。
我回到宫女住的地方,爬上炕,小心不碰到同住的其他宫女,我闭目养神。正要睡着,外面响起极低极低的男子叹息。
是太子。因为刘忠压低的声音在劝他回去。
这个该死的。我诅咒N遍变态太子,要不是这王八蛋窥伺我,何至于唱这出?要是非得挟持人质,首选就他;让我文哥好好给他松松骨。
天亮了,随着众人起身梳洗后,管事女官分派活计,我的原身叫柔云,不是过个包衣奴才,被支使得团团转。
一整天下来,没什么收获,只是在不停地做事;及到傍晚饭后,才有了点空闲。正在想找个什么借口溜去侍卫营,管事女官匆匆过来:“福芸,快,太子处等着那青色羽缎呢。”
福芸从炕上起身,没口子的抱怨:“又让我去,前儿就是送件衣服,送出多大的事;现今让我去,我……”女官一声厉喝:“住嘴。你是不想活了?浑说的什么!”这屋里就三四个人,在女官扫过来的厉害眼风里,倒是人人噤若寒蝉。
“我去吧。”我站起来,淡淡地说。老在这里等着不是个事,秋飞花究竟怎么样,也没个消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女官点点头:“也好,柔云你去。”
抱了衣服,我小心地依着柔云沉静的性子走。
太子下处,小太监接了包袱;我远远望去,并不见任何异状,只是暗地里的侍卫多了不少。他们藏得很隐蔽,却躲不过我的眼睛去;至少,我也像那样藏过。
看来,又白跑一趟。已经两天了,小霜还吃不吃得消?
我磨磨蹭蹭地走,竖起了耳朵,只盼能听到点什么。远远来了群人,是四阿哥和十三阿哥。我靠墙而立,静候回避。有细细的声音传入耳中。
“四哥,这小李子还是音讯全无,这可如何是好啊。哼,她又没当那边的差,怎么就追起那边的剌客了?这事,还得着落在那位身上。”
“老十三,别浑说。我看那位也是真着急,我已经派了人去找了。”
“可别出了什么事才好。明日就要启程,若是还找不到,可怎么办?”
人已经走远了,我慢慢出来,却见着了假韩林。他并未看我,手指却在叩击大腿外侧。“小秋已经被捕,也关押在太子密室,与小霜一墙之隔。”一串电码告诉我。
事情大条了,连秋飞花也陷进来,救人更加困难了。
我也敲击回应:“那怎么办?”
“侍卫中高手云集,要不知不觉救人很难。小霜已经撑不住了,执得二号方案。”
“是。”
我转身离开。
守在太子下处的角落里,我等待着太子出现。
夜已深,却没见他出来。正要离开,有宫女捧了药来;一个小太监在前提了灯,宫女随后端着托盘。
窜出去,击倒宫女,迅捷接住托盘,药已洒了点点出来。太监听到风声,回头望来;我和宫女服色不同,教他看到还了得,如法炮制,同样给他一下,伸脚接住太监倒下的身体,我缓缓放平他。将托盘放在一边,拖起两人藏在墙下,换上衣服。我重又端起药盅,大大方方走进院子。
侍卫盘问,我低着头敷衍。“别罗嗦了,太子爷等着服药呢。凉了你们谁负得了责?”一个侍卫说。我感激地往正殿去。还是刘忠守在门口,接过我手中的托盘,让我下去。就在开门的一瞬间,我迅速扫视,屋角站着两个黑衣人,正是跟了太子去我家的那两个。
抹去脸上的脂粉,刘忠出来,将托盘递交给我;我抬起头来冷冷看他一眼,他大惊失色,转身进房;我也跟着走了进去;两个黑衣人一前一后封住我进退。“太子爷。”我扬声一唤。既然你对我有情,我当然要让你用情。
卧榻上的太子翻身坐起,不及穿鞋,就往我走来。刘忠慌忙搀扶。两个黑衣人并未退开,警惕地看着我。
“胜男,你没事吧?”太子冲动地拥我入怀,我不动声色任他抱住。“太子爷,你很喜欢让别人看?”略瞟一眼屋里的人,我说。
“下去下去,统统下去。”他松开我,携我手往桌前坐下。黑衣人相视之后,退了出去。刘忠小心翼翼地问:“李大人,太子爷身上有伤,老奴就在一旁伺候如何?”
我皱起眉头,站起。太子倒底是昏了头,脸一板,还未开口刘忠已是知趣地倒退出去,还轻轻掩上门。
站起来走到太子身后,双手抚上他肩:“太子爷,我打开天窗说亮话,放了我的人。”我凑近太子耳朵说。
太子转过头来,微微笑:“胜男,你这话我可不明白。”
“是吗?那霜月可还关着呢。”我将军刀架上他的颈。“太子爷是聪明人,装傻可不成。”
他略有惊讶,伸出两个指头捏住刀刃,我握住他腕子发力一扭,猝不及防,被我扭到身后;轻轻一用力,刀在他颈上拉出条细细红痕。“太子爷可别乱动哦。”
“你要我做什么,说一声就够了;又何必以身犯险。我死了,你会很高兴吗?我死了,你也走不了。”他悠然长叹。“放人容易,留在我身边,你可以为所欲为,我决不过多干涉你。只要,你能留在我身边。”
我冷冷一笑:“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计价还价?”
“只凭着我喜欢你。若你愿意,只管取了我的命去。”他倒是有恃无恐。
我一怔,莫非真杀了他?“太子爷说笑话儿吧,未来的九五之尊,难道就一点都不珍惜自己?”
“若共你多情小姐同鸳帐,这九五之尊,我倒也舍得下。”他话里调笑,倒听得我莞尔。“好啊,你放人。”我扬眉笑:“我倒要看看你的话是真情还是假意。”
他依顺地任我反剪右臂,头微微挪动:“你先松手吧,我又不会对你怎样。”
我越发好笑了:“那醉红颜是什么东西?你不会想说放错了吧。你这个卑鄙小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除了变态以外,一无所长。我可不敢信你。”
“也罢。你要觉着这样子放心些,也由得你。”他的话里有淡淡凄凉意:“你一直都不肯信我,我对你的心意怎样,你真是一点都不知道?”
我一时默然。“对不起,我……”听着一个男人的表白,心里复杂得很;那怕他说的是假话,还是让我的心软了一下。
“有没有?你有没有一刻喜欢我?”他有点欣喜地转过头来。我的刀下意识地一偏。他笑得越见高兴:“你还是不忍心伤我,是不是?”
“我才不会喜欢你。你个死变态,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事吗?你喜欢的不是男人吗?还给我下药。”想起他的破事,我脸一红,急忙说。
他仍笑,笑容空洞而凄凉:“你明白一个男人不再是男人的感受吗?不,你还是姑娘家,我不应该跟你说这话。我也不过只想抱一抱你,亲一亲你。”
什么?那不是说“你已经太监了?”我口无遮拦,随口说出。
他放声大笑起来,“是,你看不起我?是啊,我有什么资格说爱你。”声音渐渐低下去,低成了呢喃:“荒唐的下场,也不过就是如此。那晚抱着你,我以为我已经好了;可看见你的眼泪,我就还是什么都做不了;看见你的眼泪,我的心就抽搐着一阵阵痛。”
我默然,手却还是不敢有一丝颤抖。“跟我说这些也没用的,我只问你,放不放人?我并不介意玉石俱焚。”
他没有再迟疑,快速回答:“好,我会放了你要的人。”
“乖,这样才知趣,未来的皇帝。”我嘲讽地说:“我没耐心的,你知道。速速决定。当然,你想让几条贱命为你殉葬,那我也无话可说。”
“努海。”他高声叫。
门外有侍卫声音传来,“太子爷,有何吩咐?”
我手再紧一紧,他说:“传我令下去,不得再拷打剌客,待我慢慢去审。”
“喳。”迫于淫威,这些人连问都没敢问就下去解决了。
“胜男,皇上还在行宫里,我不能明目张胆地放,你等我几日,等皇上走后,再放,好吗?”他小心翼翼跟我商量。
我嗤之以鼻:“拖延时间?我可没精力跟你耗。今天晚上必须解决,否则,我只好陪你下地狱了。”
“好。”他扬声:“来人,带了剌客上来。”
没一会,人已经带到,小霜一身白色内衣污迹斑斑;秋飞花满身血污,形容憔悴。
我站在太子身边,形态亲密:他的手放在我腰间,我的手伸在他背后。只是,我的手里握着短刀,正抵着他的腰。
小霜见我,眼泪就吧嗒掉,小秋却很不解地看我一眼,之后露出了悟的笑。
“你们两个行动无碍吧?”来不及叙旧,我开口就问。
两人同时点头。“那好,太子爷,请你亲自送我们一程。”
“送这两人出城。我随后就到。”太子吩咐。“不行。我们一起走。”我拦阻。“是听我的还是听你的?”他亲昵地凑近我耳朵说。我恼怒地一用力,刀子顶进,血流在白衣上颇为触目。他身子一颤,揽在我腰上的手紧了一紧。
“还不下去。”他冷冷说。侍卫依言来带两人。小秋挣扎:“胜男,不用管我们,动手。”
侍卫扬手就一刀鞘敲上,秋飞花软倒。随即就被带了下去。
“你们太过份了。”我只好拿太子出气,一脚踏上他脚背辗压。看着他一头冷汗,我气鼓鼓地问:“为什么不让我们一起走?”
“你走到那里?你是大内侍卫。莫非你不想要命了?”他横我一眼。
“我不干了啦。”我脱口而出:“老是磕头,还要被你欺负。”
他的眼神一下子迷离起来:“我没有欺负你。我只有喜欢你,宠你。”
“我不要你喜欢,我只想离开这里。”挤了几滴眼泪出来,我抽噎着说:“你宠我就是时时对我用迷香迷药?”
他慌了神,急急忙忙来哄:“我再也不敢了,你别离开我。我只要能远远见你就好。”
受不了他如此低声下气,我心一软,柔声道:“太子爷,我求求你,你让我走吧。我是个野丫头,不适合呆在深宫里的。”
“你真的要走?”我忙不迭地点头。“好,我说过,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这一次,我也会答应你的。”他突然双手扣住我腰背,不管不顾地吻了上来。
我紧闭双唇,用力推开他:“你怎么这样啊。你别以为我不敢动手哦。”
他笑了,落寞的:“我只盼有一天,你能记起我,能够回来。”
随着他离开,坐在大轿里,他双手搂定不肯放松,任我殴打只是微笑。他的伤不过是草草包扎,痛楚并不会减少;见到他脸色煞白,冷汗直流,我慢慢停了手。文哥,对不起,我终究还是心软。
他已经给我们预备了马车。
“小秋,对不起,你们要自己照顾自己了。我得回去打听一下阮文。”心里挂着珊珊和阮文,也怕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