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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让阳阳的狂暴频率增加!”
季威顺口询问了萧默的情况。
“他和新的病人们相处融洽,常常给病人进行心理咨询,据说交流过的病人明显生活态度变积极了……他负责的隔离室的八名初期患者的狂暴日都推后了,间隔期或多或少都有延长……在我看来,他似乎知道怎么和CML病毒的患者相处。”
季威对此不置可否。
“明天安排人给阳阳洗澡。”说完,季威结束通话。
第24章 一浪高一浪01
研究小组对于CML病毒的研究毫无进展。
斯托格勒教授对季薄阳的遭遇表达惋惜,愿意提供“剪刀手”生物方面的援助,其他方面就无能为力了。
季威在外甥发病后,让人整理了季薄阳随手乱放的手稿原件,都是一些思路和构想,有“胶囊”各个精密零件的设计图纸与材料。季威派遣约瑟三兄妹拿着图纸亲自监督零件的制作,先进行能进行的部分。
而精确的拼接资料都是用软件模拟成像的电子文件,存放在设置了密码的U盘里,一旦强制破解就会自动销毁。据斯托格勒教授所说,以爱徒的性格习惯,生物与机械协作关键的基械融合技术根本不会留下任何书面记录,全掌握在季薄阳脑中。
季威清楚,关键还是要唤醒外甥的自主意识。
研究小组对季威的行动并不清楚,想从坚果身上打破困局,但无论是研究坚果的身体组织、生物结构还是基因片段,甚至制作血清实验,都完全没有进展。
“如果组长能把研究思路告诉谁就好了!”
组员们的哀叹说到安明的痛处,他脸色阴沉地合上实验记录本,“我去看看组长。”
“还去?”一个组员在他身后追问,“组长都成这样了……你怎么有什么事都往组长身边凑的习惯还没有改。”
此时,研究小组所牵挂的组长正在洗澡。
两名男护士千辛万苦把男孩拖进隔壁的浴室,只要触摸到男孩的皮肤就会引起男孩的剧烈挣扎,毫无办法的情况下只能注射适量的镇定剂,但在洗澡途中镇定剂失效了。
男护士们向上级询问是否需要增加剂量,随后,季威就从爱丽的口中得知季薄阳的病情加重了。
他抽空飞往战地的途中,季薄阳在持续三个小时的洗澡战中迎来一周后的又一次狂暴。
两名男护士夺门而逃,关闭了仓库。
男孩赤脚站在洗浴间的地上,指甲上还残留抓伤别人的血迹,湿漉漉的头发不断滴下水,流进眼睛让他刺痛地不停眨眼却没有想过抬手抹掉,身上沾着没有冲干净的泡沫,他光着身子走回仓库,一路走一路滴水,在地毯上留下一串湿脚印……
男孩再次蹲在角落。
目光移动间,地毯边缘靠近墙角的部分有某个东西映入他的眼中。
他呆呆凝视了一会儿,脑子里好像有什么记忆要破土而出,他动作迟钝地抽出那张被无意间踢到缝隙中的纸条。手里的水滴在纸条上,染花字体,打开后只见上面写着一行云流水的字:[在你的猜想中,你打算怎样使用坚果的泪液?——口口留。]“口口”是被水迹洇染而模糊的地方,隐约只能看出是两个字。
男孩的目光一遍遍从纸条上滑过,耳边莫名响起某个熟悉的殷殷叮嘱,低柔的声音如清凉的水流滑下,醍醐灌顶。
男孩猛然从角落爬起,把屋里翻得七零八落,找到书写的工具。在纸条背面写出那些零星闪过的思绪片段,不知过了多久,男孩滑动笔尖的速度越来越慢,像是灵魂逐渐从身体里抽离,笔杆从掌心滑落,摔在地上,他再次机械地缩回角落,如木偶般捶打脚铐。
安明来到仓库外,听到两名护士不负责任的落跑行为,怒气冲冲地去找护士长要了钥匙。
进入仓库房,安明看见组长蹲在角落砸脚铐,他满怀怜惜地走过去,发现地毯上扔着一张纸条,捡起来一看,被上面的内容惊呆了!
口口的问题背面是组长熟悉的笔迹,上面写着对问题的回答:[松果眼不具备分泌泪液的泪腺……是松果体老化后因某种因素液化从眼睑渗出,异变……对携带病毒者有所作用,引起巨蜥群体的排斥……]安明看完脸上一喜,拿着纸条快步出去,要向研究所的组员们汇报这个好消息,可走到半途他突然停下脚步,脸上的表情变幻挣扎许久,去了所长的办公室。
季威刚下飞机,就听到一个好消息。
“你说有人能跟阳阳交流?”
爱丽惊喜地解释道:“是我们研究小组的安明……以前就总见他围绕在兰狄少爷身边,没想到现在他还能跟兰狄少爷交流!现在研究有了新发现!坚果的‘泪液’能对病毒产生作用,刚才已经让人实验过了,所有患病者都对‘泪液’产生感应,拒绝接近。”
季威到达研究所先亲自去实验室看望大功臣安明,走到门外就感受到里面的沸腾喧嚷的气氛。
“噢!安,你可真是我们的救星!”
季威推门进去,失态的研究员立刻噤声整理仪容,像季威将军行礼问候。
季威将军笑着看向安明,“我代表战地和我外甥向你表达感谢。”遂即问道,“我想请你说说具体情况,关于你怎么和他交流。”
上位者日积月累的无形威压让安明脸色微白,力持镇定地掏出纸条递给季威将军,再次重复编织好的谎言。
——
萧默被放逐在隔离区的一周多和薇拉建立了良好的友情。每日分享他引导病患的心得,和薇拉喝喝茶聊聊天,这天两人照旧在喝下午茶,薇拉用愤愤不平的语气提起刚出炉的新闻:研究员安明能和季组长交流,似乎破解了坚果的奥秘。
举着花的萧默听到消息后表情微愣!
薇拉正要接过白色的花束,却见萧默把花收了回去,歪头诧异道:“怎么了?”
“坏了。”萧默拨弄手下白瓣黄蕊的仙女木,露出别有意味的笑容,“……只是没想到这花名听上去那么圣洁,花心却是坏的。”
萧默把花束随手扔到旁边的椅子上,对薇拉满怀歉意地笑道:“下次送你蝇子草吧……虽然名字糟糕但却有清热解毒的功效,我看你因为他们研究小组的进展都气坏了。”
萧默亲自给薇拉倒了一杯茶,“消消气,不要急。”
薇拉狂饮一杯后摔下空杯,仍有些气呼呼道:“我怎么能不生气!本来终于没有那个该死的季薄阳碍事了,我这边还没进展呢,季薄阳突然又能交流了!都怪那个安明!要不我想办法把他弄走,看还有谁能和季薄阳传纸条!”
“纸条?”萧默托着腮帮子状似无意地说:“你可别地图炮,我跟季薄阳也传过纸条呢。”
“你跟他传什么纸条?”
“我不是要负责吗,就问他要怎么使用坚果的‘泪液’,用钢笔在病历纸背面写的,还留了名字,让他在背面给我回复……不过没听说谁捡到纸条来感谢我,可能是没有回复吧。”
萧默随手抽出仙女木上的贺卡,点点自己行云流水的字体,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喃喃自语,“难道是我的连笔字太有个性,季薄阳根本没看懂?”
薇拉眼珠子骨碌碌直转,然后一拍萧默的肩膀,“我还有事,先走啦!”
萧默望着薇拉骤然兴高采烈的背影,缓缓露出弥勒佛般的笑容……他没想到高尚的研究员居然对研究以外的事动歪脑筋,但出于谨慎还是让男孩写在背面而不是在问题下面留足空间,虽然不知道中间又出了什么意外,但……
想占他的便宜并不容易。
“勇气可嘉啊……”萧默感叹着细细品茗茶水。
不论安明怎么否认,只要他真占用了那张纸条,想和一组别苗头的薇拉就会帮他在众人心中埋下怀疑的炸弹,引火烧身的安明早晚会引爆真相,他只需静静在旁欣赏,等待季威主动过来找他。
负二层研究室,安明等7名组员全在。
薇拉踩着高跟鞋进去,直接向安明索要季薄阳写的纸条,涉及研究内容自然会遭到拒绝。
薇拉也不生气,娇笑着随口道:“唉呀,这么神神秘秘的,该不会是偷来的吧。”
见安明果然神情有异,薇拉走到安明面前,拍上安明的肩膀,“我听说萧默也写了纸条问季薄阳关于坚果‘泪液’的事,真没想到你们的想法如此投机。”
薇拉感受到掌下的肌肉越来越紧绷,可以挣开的安明却老实地一动不敢动,薇拉更加肯定。
“不过其他估计就不投机了。他用病历纸钢笔写的,没你们研究员分配的纸笔那么高档,而且季薄阳没搭理他的纸条却给你回复了。”
“你、你……你胡说什么呀!”安明面红耳赤地驱赶薇拉,“请你赶紧离开,不要打扰我们小组研究。”
默默观望的研究员想到纸条特征,确实有些疑点。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答案上,还并未留心过问题的字迹,安明也特意把关注都引向答案。仔细回想偶尔瞥见的问题,季威等人识别不了字迹,但他们却了解安明的笔迹,好像真和提问的字迹不一样……
其他六名研究员皱眉看着两人。
薇拉躲开安明推人的手,纤纤长指从安明衬衫左胸的口袋夹出一张纸条。
“不愧是季薄阳的崇拜者,还随身带着他的字条。”薇拉大步退开不让安明抢回去,展开一看,病例纸+钢笔+行云流水的字迹,连问题都和萧默说得一样。
薇拉把纸条重新塞回安明左胸口袋,还拍了拍,巧笑嫣然。
“别这么紧张,亲爱的安,不然大家还真会以为是你偷拿了季薄阳写给萧默的纸条冒充顶替……唔,这字迹还真有点像萧默的。某某留,真巧!安明和萧默都是两个字,镶上去都挺合适的。”
安明面色僵硬,脑中灵光一现突然想到什么,恢复镇定道:“萧默那种蠢货能懂什么,连病毒都不知道怎么可能猜出松果眼老化液是关键再去问组长?明明是他当护士的时候我托他帮我写的,要冒名顶替也是他冒名顶替!一个能干出让未成年喝酒的混蛋什么卑鄙事情做不出来?”
“你这么说好像也有点道理?”
薇拉毫无诚意地说:“毕竟季薄阳可不是一般人!他没病的时候死缠着他都不乐意搭理人,病了就更严重!不能交流还装作可以总会露馅的,能进研究所的都是高智商人才,应该不会出现这种笨蛋吧?”
薇拉打压完研究小组的气焰,如趾高气昂的花孔雀施施然离开。
纸条疑点事件传到季威耳中,他同研究所的其他人一样心中疑惑,但两疑相遇取其轻,比起在网上博关注随口胡话的学渣萧默,还是更相信有真材实料安明,许多人对萧默的感观再次掉落谷底。
萧默知道被反泼上一层污水,并不在意。如同薇拉所说,日久见真相。萧默在心里默默祈祷季薄阳给力点,他可不想等待太久啊……
第25章 一浪高一浪02
战地隔离区消息封闭,网友们自上次萧默的“负责”发言过后,再没听到什么风声,这一天,网上有“知情人”爆料:《没有担当还想负责,萧某人整日闲浪不自量力》。
假IP,匿名发贴,内容通篇诋毁。
有人把贴子链接贴到萧默网络账户下面。
萧默气定神闲地回复——
[萧萌萌]:英雄总是最后出场:-D。
平展的纸会因力度冲撞破裂,男孩的狂暴期才是最接近内心的窗口。萧默听说安明总对着没有危险的意识麻痹的机械木偶追问,呵……那根本没有用,等到安明耐不住了,就该轮到他出场了。
仓库间。
男孩照旧在角落捶打脚铐,安明蹲在一米开外,脸色难看得吓人。他稍微靠近就会收到男孩目光空洞的盯视,站太远男孩又把他当成空气,不论是把问题条递过去,还是一遍遍询问,男孩始终置若罔闻。
安明并不在乎唱独角戏。
真正让他难堪的是组长肯搭理萧默却对他不屑一顾!为什么?!为什么组长宁愿搭理那个死胖子都不愿意听他讲话!凭什么?!那个猥琐丑陋的蠢货把组长害成这样有什么资格获得组长的特别对待?
当安明看到组长回复的纸条,内心是震惊的!惊喜多过震撼!
他那时鬼迷心窍并不是想偷占功劳,只要对研究有帮助他并不在意是谁写的,他在意的是——崇拜的组长最信任的人不是他,最贴近组长内心的居然也不是他!
安明冒名顶替后,惶惶不可终日,生怕被人看出真相。可从示威的薇拉口中得知纸条来自萧默,他的愧疚中就夹杂了前所未有的愤恨、妒忌、不平!!!
“组长,你看看我看看我!我哪里比不上那个蠢货哪里比不上他?!”
安明想到伤心处,一时忘记克制,上前冲动地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