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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知道,你最啰嗦了,我开始后悔,当初为什么要逼二哥答应娶你,还没进门你就把我管得紧紧,要是真成为我的二嫂,夫妻一条心,我肯定被管得死死。”
她的话引得伊伊一阵脸红。
“米虫小姐,起来晒太阳了。”天烨从半开的门口进来,坐在床边边,揉着她一头散发。
“求求你们夫妻,让我好好睡,我快变成熊猫眼了。”
“下次不要再看小说看到三更半夜。”拉拉她的棉被,伊伊轻笑,天语说对了,他们是最唠叨的一对兄姊。
“伊伊,你要出门吗?我顺路送你到学校。”天烨说。
“嗯。”
“快出门、你们快出门,让可怜的小妹我再睡两个时辰。”蒙住头睑,天语在棉被下说话。
伊伊摇头轻笑,跟在天烨身后离开。
坐在宾士车里,伊伊半晌不发一语,这是种尴尬场面。
向来,她和他之间都有个调皮天语在制造话题,偶尔天烨也会提出问题,她只是被动回答。现在,他坐在她身边,小小的空间里,只有两个人。
“学校上课还好吗?”他今天很愉快?伊伊联想到天语的情绪,没错,今天的天语很开心,所以他也跟着开心。
“还不错,我喜欢念护理。”
“我一直以为你会选商学系,你很有这方面的天分,爸还打算等你大学毕业,聘你到公司上班。”
“我不想往商业方向学习,我父亲的经验教会我,在钱堆里打滚很危险。”轻轻松松一个轻快玩笑,她把选志愿的方向交代过去。
“这句话是故意对我说的吗?”
“你想太多。”伊伊很高兴,他在她面前和天语面前一样,会轻松、会说笑,不同于他在别人面前的形象--冷漠寒酷,这是否意味,他拿她当家人?
“这个时代只有三种人会发达,一种叫做偶像明星,一种叫政客,最后一种叫做商人。我痛恨讨好别人,所以当不成偶像明星;我厌恶虚伪,所以当不成政客;我只能一步一脚印,乖乖在钱堆里面踩步向前,即使知道这样很危险。”
“要赚多少钱才够呢?你让自己这么忙,明明心念着天语,却不能多抽时间陪她,你感觉值得吗?会不会有一天,你后悔了,天语或者嫁人、或者个在你身边,你才开始埋怨自己,在钱堆里面投资太多时间?”
“你谈的部分不单纯是钱的问题,对我而言,我的工作追逐的是成就和自我肯定,我喜欢工作、喜欢挑战,但这是爱天语并不相违背。更何况,有你陪她,我很放心。”
“你是在加重我的负担。”
“你向来是个有责任感的人。”他习惯把包袱绑在她身上。
“多谢夸奖。”她无可奈何地抬出一脸苦笑,突然间,她觉得天语是她沉重负担。
“你值得被夸奖。”天烨答。
“天语长大了,她再不会乖乖听我们的意见,我只能期待她明白我们爱她、在乎她,为了我们的疼爱,多照顾自己。”
“她会的。”
几年下来的-帆风顺,让天烨相信,天语比一般女孩乖巧柔顺,虽偶有脱轨,但情况不严重,何况有伊伊和自己在旁边盯着,不致发生太大问题。
“这阵子,应该多注意一下天语,我总觉得她有事情瞒着我们。”
伊伊咬住下唇,她希望这种感觉只是自己太敏感。
“她会瞒你,不会瞒我。”他说的自信满满。
“但愿……”她学他的轻松。“学校到了,我要下车。”
“再见!”天烨答。
“晚上见,晚上你会回家吗?”临下车,伊伊问。
“我会,要不要我绕过来接你下课?”他的提议很诱人。
“不用了,晚上,你有时间的话,陪天语去吃披萨吧!她很爱吃披萨,不过……我实在吃怕了。”
“好!和天语吃过饭,我帮你带一份披萨回家。”他故意的。
“不、不、不,我偏爱Mike的厨艺。”挥挥手,她带着满身春阳,走向校门口。
再一次,天烨认定,她是个适合当妻子的女人,也只有她才会事事以天语做优先考量,也只有她不会和天语计较,他的眼光落在谁身上。
对着远去的伊伊,一个不自觉的笑容扬起,看她穿着牛仔裤的两条长腿,看她窈窕身影,看她迎风摇曳的长头发,喜欢她,是件一然而然的事情。
年轻男人从伊伊身边走过,手拍拍她的肩膀,她回头,留在脸上的仍是她下车时的春阳。
然后,他们并肩走向校园--一个满是青春气息的园地。
突地,天烨不晓得自己为什么生气,瞪住一动不动的校门,他的愤怒无缘由,猛力踩下油门,一个俐落转弯,他加速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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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烨没带天语去吃披萨,下午她打电话到公司,说生理痛,想多躺一下,天烨交代,要是痛得厉害,一定要请家庭医师来家里看,天语答应了,挂掉电话,继续睡觉。
伊伊回到家的时候,管家告诉她,天语躺一整天,不吃不喝,锁住门不理人。
“今天出门时,我看她的心情还好啊,她下午没到公司去吗?”
“没有,她打电话给天烨少爷,说想睡觉。”管家张嫂回答。
“就是睡觉也太过分,都五点了,成天懒着实在不行,真该找点事情让她做做。”
“对啊!天语小姐没事做,天天睡觉,身体越睡越差。”
“嗯!回头我和天烨商量一下,看看要不要在公司给她安排个职务。”言谈间,她们走至天语的房门前。
“天语,我回来了,快起床。”伊伊拍拍门板,门里面没有声音。
“天语,不要再睡觉,睡那么久,该起床啰。”
伊伊仔细听取房内反应,里面静悄悄的,就算睡得再熟,这阵喧闹也该醒了,伊伊觉得情况有异。
“张嫂,麻烦你把天语房间的钥匙带过来。”
“好,我马上去。”
贴着门,伊伊的心莫名慌乱,隐隐地,焦虑在心底成形。
回想过去几天,天语的身体状况似乎不错,没有感冒、没有生病,她……甚至还丰腴了几分,至于食量……
张嫂迈着短短的腿,小跑步到伊伊身边,把钥匙交给她。
好不容易打开房门,她迅速冲到熟睡的天语身旁,连声轻唤,竟唤不醒她,仓皇间,她开始用力推移她的身子,但天语还是一动不动,自顾自睡得深沉。
“天语小姐,你醒醒啊!你这样一动不动,会吓死张嫂和伊伊小姐的。”
拉起她的手,伊伊测量她的脉搏。
“不对,她的脸色不对,心跳不对,连呼吸也不对。张嫂,你快去打电话叫救护车。”
汗水从她额间滑下,牙关轻颤,她在脑海中搜寻所有可能。
血醣过低?血压不足?或是……天!她想不起来,课堂上教的东西离开她的脑子,满心满意的危机意识告知她,天语非常不对劲。
“好。”张嫂拿起房里分机,拨下号码。
“天语,我先帮你加件衣服,然后陪你到医院去。”
伊伊拉开盖在天语身上的棉被,突然间,她尖叫一声,手上的被子随之滑回床上。
“伊伊小姐,怎么了?”
张嫂顺着伊伊的眼光,拉开覆在天语身上的棉被,她身下一摊怵目惊心的鲜红血液,吓傻了两个人。
“这是怎么回事?天语小姐受伤了吗?”她摇摇怔愣的伊伊。“伊伊小姐,你先不要慌,镇静下来,救护车马上就到,我到楼下等车子,我们马上送她进医院。”
“要……要…通知……天烨……”语不成句,伊伊的手比床上的天语更冰冷。
“我知道。”张嫂匆匆忙忙下楼,留下伊伊和天语。
伊伊用棉被裹起天语,抱紧她,轻轻在她耳畔低言。
“不要怕,没问题的,有我和天烨在,谁都不能让你出事。听到没,不会有事,我就在你身边,我会一直一直陪你。”
风从窗外吹入,无端端的一阵寒冷,显得诡谲。
突然,电话铃响大作,伊伊吓一大跳,慌地腾出一只手接起,那是天语的专用电话。
“亲爱的小天语,为什么我打一整天电话,你都不接?你故意整我的是不是?你还在生气我昨天和雪莉在一起?拜托,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女人最缠男人了,要是不敷衍她,恐怕永远都脱不了身。
再怎么样,我跟雪莉要好过一阵子,我还不是希望能和她好聚好散,不然,雪莉会做出什么可怕事情谁知道?好歹你是我的现任女友,我总要替你的安全着想一下,对不对?”
模模糊糊间,伊伊仿彿听过个声音,但眼前实在记不起来是谁。
现任女友……天语谈恋爱了?这就是她一直瞒住他们的事情?
电话那头,男声继续:“天语,明天早上我没课,我们再去凯撒宾馆好不好?”
宾馆?伊伊脑里一片混沌,天语和男人去宾馆做什么?
“天语,你怎么不回我话,答应我一声嘛!让我知道你不生气了,我真的很想念你,想你的吻、想你的味道……”
深吸气,咬紧下唇,伊伊强作镇定,对电话那头说:“对不起,伊伊不在家,请问哪位,等她回来我会转告。”
知道弄错对象,对方支吾出声。“哦!没关系,我再、再和她联络。”
“请问,你是哪位?”伊伊坚持知道他是谁。
“我是……我是孙誉龙,麻烦请她回来再和我联络。”说完,他急急挂掉电话。
把话筒摆回去,伊伊抱住天语,很难受,她吸吸鼻子问天语。
“孙誉龙……是那位埃及艳后吗?你在生气我,所以再也不愿意和我分享心事?偷偷谈恋爱、偷偷上宾馆,偷偷地脱离我的控制范围,你瞧,我是个最失败的伊伊姊,是不是?
你在惩罚我?我是该罚,我太差劲,出卖你的感觉,以爱为名;出卖你的自由,以担心为由。但是……你怎能拿自己的爱情和身体来处罚我?你该爱惜自己的呀!你有一家人的关心和疼爱,你怎舍得让自己受伤害?”
泪不自主滚下,她把所有的问题全兜到自己头上,把责任归给自己,于是她恨自己、怨自己,
仿佛经过一个世纪,伊伊才恍然听见救护车的声音,她听见张嫂和下人吵杂的喊叫,然后……一群人进门,一群人蜂拥而上……
等她再度回复知觉时,只意识到张嫂的几句交代,她人已经在救护车里。
张嫂说,她会通知老爷夫人和天烨少爷,张嫂要她一有消息,就打电话回来,张嫂要她片刻不离天语小姐身边……
是啊!她不会忘记天语胆小,最害怕看医生,也不会忘记天语看到针头,就要假装昏迷不醒的糗事。
她怎会放她一个人独自面对医生?
握住天语冰凉的手,她轻轻说:“请你不要生气我,等你好起来,我们重新建立关系,我们回复以前,分享所有心事,好不好?我不在背后搞小动作,不去干涉你的爱情,如果那个孙誉龙是个值得信赖的男人,我愿意接纳他,一如当初你接纳我,好不好?”
她让步了,然而她不敢确定,天语愿不愿意再给她一次机会。
泪将落,她抬头,不让咸水出笼,在天语眼中,她是最坚强也最勇敢的伊伊姊。
一抬头,她竟看见天语在救护车的窗上对她吟吟笑,揉揉眼睛,回头看看身后,再转回来,天语仍然站在那里。
她对着伊伊招招手,然后,圈住嘴巴,—句无声的“要幸福哦”传入她眼底。
每次,天语制造了机会让她和天烨相处后,她就在天烨背后,圈住嘴巴,偷偷对她说一声——要幸福哦!
如果恋爱是幸福,那么这些年来,她反覆做的事情,是不是阻挠天语的幸福?
“她呼吸微弱。”随车的医护人员弯下身,把氧气罩套在天语口鼻上方。
大大的动作惊扰沉思中的伊伊,再抬眼,窗上天语的影像渐渐模糊,渐渐地,她离开漆黑玻璃。
她拉起天语的手,用力说、拚命说:“不要走,你不能走,想想天烨、想想你亲爱的爸爸、妈咪,你不能放弃,我要幸福、你也要幸福,我们一起幸福好吗?求求你留下,求你……”
哽咽不成声,伊伊泪如雨下。四年前她失去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