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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小妖的男友对小妖真的非常体贴,跟新婚燕尔的华氏夫妇简直要闪瞎开元里一群单身狗的狗眼。
两位男士每天殷勤地上下班接送,休息时间打电话嘘寒问暖,亲手准备爱心便当还隔三差五捧束花来……
开元里面的小技术员们简直就要站在泉源面前举牌抗议申请烧情侣了。
就这样,新年到来。
☆、第一百四十一章
就在除夕之前的最后一个工作日,高架连环车祸的审判结果连同工程事故的审判结果在电视与网络上一起公布了。
由于伤亡率与现金损失在统计后都没有达到重大事故标准,所以这样一场多方关注的人间惨剧竟然只算得上一般事故,甚至还没有上次的高速连环追尾来得厉害。
作为陈氏的领头人,陈毓清也在新年到来之前匆忙地发布了新闻招待会。市里几位领导都列席,陈毓清表示会在责任范围内赔偿经济损失。其余的漂亮话自然也说了一大堆,离开会场之后,陈毓清露出疲态。
泉源等在外面,大伯也在。
旁边还有不少记者蠢蠢欲动想要挨过来采访,被父亲带来的秘书挡开,泉源护着父亲跟大伯离开了。
大伯边走边在一旁嘲笑自己的弟弟:“跟你讲不要逞强上去,要我去多少好哦,你看看你,背书差点背错,搞得满头都是汗,还是不是冬天哝。”
陈毓清不高兴地哼哼:“还不是写得弯弯拐拐,几句话的意思要搞得这样,直白一点不好哦?”
大伯恨铁不成钢:“直白一点人家嫌弃你没诚意,这样才好!”
泉源在旁抿着嘴忍笑。
父亲一副虚弱的样子倒不是新闻发布会太紧张,而是这几天突击背发言稿,又站在上面说了那么多话,有点疲惫。
说起来父亲在文字上确实不在行,又可能是年纪渐大的缘故,这样长段长段的发言就没有过去流利了,如果不是花时间背下来又练习多次,恐怕真的要磕磕绊绊地出差错,然后被抓住这点攻讦。
不过泉源也明白,父亲此时同大伯的互相打趣也不过是苦中作乐故作轻松而已,实际上陈氏的状况实在不好。
因为更大的风暴还未来袭。
高架事故的赔偿对于陈氏来说只是损伤一点元气,毕竟这样大的工程在当时有按照规定上过保险。倒是那位当时负责的项目经理没有被判重刑,竟然另有人自首入狱……
泉源从父亲那里了解到,高架部分的工程并不是陈氏做的。而是由陈氏在中标之后,交手给当时的发标方硬塞过来的公司负责。自首的就是当时那公司里过来的工程师。那段高架桥彼时验收不合格,还是陈氏帮忙收拾收尾……
按理说发标一方是没有权利插手中标方工程分配的,这种做法明显违反规定。不过十年前各种规矩还没有这样齐全严格,想必是陈氏同那头达成什么协议。因此陈氏也并不是什么过错都没有……
总而言之,陈氏是做了替罪羊,可也不是全然冤枉。
上车后陈毓清突然感叹:“想来因果循环还是有道理。”
伯父应道:“可不是喽。当时他做的工程,如今将他家人折在里面。”
泉源听父亲同大伯说了一会儿,才明白当年那个偷工减料的工程负责人正是因为家人死在这场灾祸里所以才幡然悔悟去自首。
陈毓清冷哼一声:“只是这样一来就将当年的事情又拎出来,那些人想要光光靠扔出陈氏渡过难关是不行了。”
泉源道:“爸……”
陈毓清说:“你一直不肯回陈氏来,现在我倒觉得是你聪明,我也看清,多少年来我自欺欺人以为陈氏是座坚固大城,实际上根基早就烂透……我年轻时学了建筑,也有想要造出一座地标来的野心,但想想这么多年,这样的心情早就忘记了。”
泉源说:“还不至于到那个地步……”
大伯道:“不过是我们觉得吃力,不想再做了。你知道当时拍板投标高速工程的是谁?你大堂伯……不知你还有没有印象。”
泉源愕然,因为大堂伯早已过世,还是备受煎熬的癌症。
大伯道:“我们也老了……所以对这样那样报应的说法,心里总是不安。”
泉源想到父亲的几次婚姻,大伯至今没有子嗣……她不明白父亲跟大伯究竟做过什么……要说他们像新闻中那些无良企业家一样害死过工人或者真的像那个自首入狱的工程师般造成过这样的事故又并不可能……但擦边球一定打过不少吧。
泉源觉得,应该是父亲同大伯真的老了,觉得从前的在商业场上的争夺与竞争、意气风发同咄咄逼人都太令人疲惫。
陈毓清看着女儿,神情又柔和下来,道:“我们那个年代,女人要创业出头实在艰难,如今看你已经有自己的公司,实在了不起。”
大伯道也感慨:“环境实在好了不少。”
陈毓清道:“不是夸张,那时候蛋糕就只有那么大,想要吃一口就要杀进杀出……哪像现在,生意那样多,谁都可以做老板。像是你这样,虽然入了社会,比起陈瑜来成熟不少,可到了我们那时候也是要给吃得渣都不剩的。”
泉源点头。
陈毓清说:“总是害人之心不可有,放人之心不可无。”
泉源看了旁边的伯父一眼,然后再看看父亲,明白父亲说的就是自己被跟踪然后拍了照片暴露性向的事情了。做这些事的主谋是堂表兄弟中的一个,在从前泉源怎么能够想到呢?
她并不想要陈氏,他们却还对她紧追不放。
泉源道:“我懂。”
陈毓清笑着摇头:“你还是太嫩。当时我找猎头将你公司挖个遍,你也什么反应都没有。”
泉源赧然。
这倒是……只是开元毕竟根底浅,就算反应也反应不出什么来。她的这个行业就是吃资历,老实说跳槽率确实很高……只是突然间全公司都被挖一遍,显然是大事情了。
那时候泉源以为这是父亲为了逼她回陈氏使的手段,现在想想却可能是因为收到那些照片所以对自己的公司清查。
父亲是在保护自己。
泉源想到那之后不久是有个技术组长辞职不干,但父亲也没有说起他挖走人家的事。
陈毓清看她神情,欣慰点头:“反应是慢一点,还能想到也好。那个人偷偷把你公司里的信息卖到外面去。”
泉源有点愕然,那有什么好卖的呢?
他们做的程序大多数并没有多少技术含量,只是时间与人力的叠加。
陈毓清笑:“你不知道你们公司里加上你,还有那个叫宋城的男生,葛芸芸的女生都很抢手,你们带出来的徒弟也很好,你都没有考虑过为什么公司里好不容易带出几个人来去这么快?”
宋城是老刀,葛芸芸就是小妖。
泉源还真没有想过……她只觉得这行业都是这样的,老刀不也是被她挖过来?来去快只说明开元还不够好。
陈毓清道:“这些都是小事,每个地方都有。陈氏也不是风平浪静。这种小事有的要掐在苗头里,有的不用管它过段时间自己就平了,但是你也不能什么都不注意到。开元根基还浅,管起来也容易。好比你种花时,它还小,你也不用怎么管它它就抽芽长起来了。但你这时候不管它,它长是长起来了,以后却要歪歪蛐蛐病病殃殃。你既然要创业,自己就要明白。方圆规矩一开始就搞好。我还是那句话……你的公司里得你重用的都是你亲近信任的人,你们现在关系好,一起努力奋斗还没有什么,等到以后还是要出问题。别的不说,你看陈氏,大家都是叔伯兄弟,最后还不是搞成这样?”
泉源认真把父亲的话停在耳里。她知道这是父亲几十年的心得……然而这些道理实在简单,她自己以往也明白,可道理仍旧只是道理罢了。
陈毓清看她的样子,笑:“你经点事情自己就知道了,也不着急。你自己在外打拼,我也没有多管你指点你,最早还是抱着你碰了钉子总要回来的想法。我也想过,你那个公司要是散了,再回家来到我身边磨练几年,你才明白父母心是什么样子。你这样已经超出我对你的预期,总之比你弟弟是好多了。”
大伯在旁说:“你倒是搞得自己多用心良苦,还想梦梦公司不好,就是小心眼喽。你好好地当别人阿爸,像我这样从小带她到大,她难道会跟你不亲?你现在要讲父母心是晚喽,怎么讲都抢不过我重要了。”
泉源明白大伯是听父亲讲到曾经希望开元倒下自己回来,怕自己心里不高兴,所以来打圆场。
泉源觉得自己太不孝顺,否则父亲跟大伯在自己面前讲话为什么要这样小心翼翼?
可数年的空缺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填补的,只待以后慢慢修缮同家里的关系吧。
也不会很难。
像这样心平气和地听父亲教导,对于从来的泉源来说就是一件不会去想也想象不到的事情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陈氏对高架事故做出承责声明之后,引起网络上不少责骂。大多数网友都觉得事件处理得雷声大雨点小,纷纷猜测陈氏背后有人,所以死几个人居然都这样轻轻松松通过。他们哪里知道真正背靠大树好乘凉的并不是陈氏。
屋漏偏逢连夜雨,年初三开市的时候陈宅外围了一群债主来讨债,一问才知原来二堂叔家里的儿子,既是泉源的四堂哥欠了工程款。下面的承包商找不到人,便找到陈宅来要说法。
陈毓清是陈氏老总,这样的事情是无论如何推脱不掉的。他也不想推脱。年节时把来客拦在门外总不好,便讲人情进来喝茶。
来人也算理智,道:“陈氏一直信誉很好,我们也相信您,小陈先生说账上一时紧张请我们延迟几天结款,我们也同意了。过年给工人结的工资都是我们自己掏腰包。”他将工程结算单拿出来给陈毓清看,又道:“只是大家都不容易,我们去找小陈先生时发现他电话也不通了,就只好过来找你。”
四堂兄陈璟是分项负责人,找不到他便来找陈毓清也是有理有据的。
陈毓清叫了车把人载去公司,又招了人来查问这件事情。年里发生这样的事实在令人不快,泉源跟陈瑜都想跟去,陈毓清只叫一双儿女在家陪周如薇。
“我倒好,看你妈吓坏了,你就跟姐姐在家。”
陈瑜不高兴:“我也不是小孩了。爸你让我跟你一起去!”
说完他自己又蔫了,胆战心惊看着父亲。他知道父亲是为他好。
陈毓清却没有发脾气,反而破天荒揉揉儿子的头发:“你不是小孩子了,这个学期成绩也很好,所以我才把家里托付给你。公司是我的事情,就给我去解决。”
陈瑜乖乖听话了。
等父亲离开,他还站在门口。
泉源怕他想不通就去看他,之间他面红耳赤。
即使在这样的情状里,弟弟的样子也令泉源笑起来。她也揉揉弟弟的头发,问:“怎么了?”
陈瑜道:“爸以前都不会表扬我的,还摸我的头。”
真是小孩子……
泉源道:“好了,进去吧。阿姨不舒服去卧室了,你去看看。”
陈瑜跟在姐姐后面走,突然说:“老爸这个样子我有点怕。”
泉源道:“瞎想什么。”
其实她也觉得太不正常,好像破罐子破摔……不过俗语说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就是这个样子吧。
只是陈氏好歹是从祖父手中传到父亲手上,父亲也兢兢业业奋斗了这样多年、几乎一生都奉献给陈氏,如今陈氏风雨飘摇,父亲心里一定不好受。
可他不表现出来,泉源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慰。
两人走到继母房间门口,泉源本来不想进去,却被陈瑜拉进去。陈瑜把疑虑的神情藏起来,跑去卧室找母亲。
周如薇坐在梳妆台前,见儿子进来连忙抹眼泪,显然是在哭。
过年时有许多口忌,也不能哭,否则便不吉利。市里发展虽快,但这些旧习俗也传下来不少。陈瑜就道:“妈你一个人在这里种什么金豆呢,今天花市也开了,我们去买水仙,今年有红水仙跟黄水仙进来。”
周如薇本止住眼泪了,听儿子这样懂事,忍不住反而哭得厉害起来。
泉源忙去卫生间绞毛巾,再出来时听周如薇道:“平常有哪里对不起他们,一有事情就都撒手不管。墙倒众人推,外面多少人虎视眈眈,兄弟们不知道齐心协力也就算了,还要来拉后腿。陈氏最后竟然要毁在自己人手里!”
泉源将温热的毛巾递给继母:“事情也没有那么糟。”
她再看一眼继母梳妆台上的东西,见是一些账本同存款单据……她也就知道继母是在算账了。
边上白纸上一笔笔写下存款同衣服首饰变卖可得的价格。
泉源知道继母是在想办法帮父亲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