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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种病态的想法,泉源自己也知道。她的生活看起来太过消沉,这非常糟糕。
可是也没有办法。
朋友们觉得她温柔可靠,但是没有人知道她是在用温柔的一面吸引他们的注意,渴望他们靠过来给自己温暖;而可靠的那一方面……则是在还债。
泉源又莫名地陷入沉思。
刘云感到非常不爽。
苦肉计都使出来了却得不到关注,这种感觉不能更苦逼。她哼哼着:“泉小源,泉小源……”
泉源又猛地回过神来:“对不起,有点累……”
“你平常不这样吧?”
“嗯?”
“突然就陷入妄想境界,呆萌呆萌的,要小心被别人拐带啊。”
“我是在伤春悲秋。”泉源的内心又涌上那种无可奈何的情绪,自暴自弃地说冷笑话。刘云却真的哈哈大笑了,笑得就像半个小时之前她暗挫挫嘲笑过的笑点跑偏的贺晨曦一样愚蠢。
泉源伤春悲秋的气氛完全被她搅散了,心里叹口气,去冰箱搞了酸奶回来:“喝点酸奶?我下去给你买药。”
刘云哀嚎:“不要在我面前提任何可以入口的东西,光是听我就觉得自己要爆掉了!”
泉源哭笑不得,看见她那副嘴脸又很想刺激她一下:“那药算不算?”
刘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泉源:“我很快就回来。你有习惯吃的药吗?”
吃绝对是禁语。
刘云发出痛苦的惨呼,凄厉得不行,弯腰穿鞋的泉源觉得自己浑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她转过身就看见刘云一手扶着肚子一手作挽留状跌跌撞撞地朝自己走过来,吓了一跳——比刚才吓得还厉害。
刘云说:“亲爱的不要抛下我一个人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泉源怔愣了一下,觉得刘云是在扮演一个惨遭始乱终弃的孕妇,她心想刘云的频道也换得太快了。
泉源冷酷无情地说:“我去给你买堕胎药。”
刘云发出一声惨呼:“不!!!!!让我留下她!!!!!让我为你生个孩子!!!!!”
泉源被她尖叫得头疼欲裂,耳朵一阵嗡响,对刘云投入的演技实在无话可说又敬谢不敏。
“刘云……”
刘云自己其实也被自己投入的演技吓到了。不,在泉源面前把这么*扯淡的自己暴露得这么彻底根本不是在计划中。她跟刘晓晓两个人疯起来的时候就像一对神经病,但是这么早就让神经病出场显然也让刘云陷入了尴尬境地。
她的脸皮本来有一米厚,刘云觉得这个意外直接把它磨平了半米。
“哈哈……”刘云干笑:“我们还是把她流掉吧。”
“……你去坐一会儿,不能躺,我很快回来。”
“不要走……我一个人待在陌生的地方可害怕了……”
画风又变了。
泉源觉得自己几乎要把这辈子的省略号一口气全部用光。
“留下来陪我嘛亲爱的,孩子这种东西随便消化消化就可以拉出去的就不用特地买药了。”
泉源懂了,这次转的是恐怖片。她不再试图去跟刘云交流。她听说人在吃饱的时候血液会集中在消化系统附近,全身能量都用来消化,大脑供血不足所以会感到困。那么因为吃太饱变成白痴之类的也是可以理解的。
她问:“车钥匙呢?”
刘云做出一个头上点亮了灯泡的神情,然后从口袋掏出车钥匙,扔进嘴里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我吞掉了。”
泉源真有那么一瞬间担忧刘云会蠢得把车钥匙吞掉,但是马上又觉得刘云的喉咙应该没有那么具有包容性、那么宽阔。
刘云得意地笑:“剖腹产吧。”
泉源问:“你到底有没有胃疼?还是也发烧了?”
“没有,都没有。”
泉源皱眉。
刘云马上改口:“只有一点点胃疼,真的,你给揉揉吧,揉揉就好了。”
泉源觉得自己会揉爆她的胃。
刘云双手翻了花儿,钥匙就出现在了她手心上:“开心点嘛,你看我给你变魔术,我是想逗你高兴啦。”
泉源实在没有办法昧着良心说自己很高兴,但也确实没有很不高兴。她怕刘云是不想麻烦自己买药才装作完全不难受,又看她并不太像难受得很,于是说:“实在难受的话自己下去买药吧。”
刘云小狗似地点头:“嗯嗯。”她拉住泉源的手,一路领着她走到卧室然后把她推到床上:“睡觉。”
实在没有办法形容。
泉源真是佩服死刘云这种一秒钟变身的本事了。刚才还奇葩得像是有病,一眨眼就变得成熟理智又可靠,一副让人信任的嘴脸。虽然她现在双手撑着泉源的床俯身半压在泉源身上——这个姿势实在有点不太对劲——但泉源只是默默蹬掉拖鞋,伸手扯被子。
她直觉现在还是不要跟刘云深究这个姿势得好。
刚才那个神经病刘云完全不见了。她摸摸泉源的额头:“有一点烧,你睡一觉,我去给你拿冰贴贴上。”
“谢谢。”
刘云又扭开了:“人家还怀了你的孩子呢,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啦~”
明天早上就拉掉的孩子吗?
泉源被自己的联想恶心坏了,也确实疲累得不行,闭上眼睛不理刘云。
刘云凑过来给她脱外套,她就抬手让她脱。
理论上来说对于才认识几个小时的陌生人泉源其实应该更加戒备一点的,但刘云就像是除开人类以外的另外一个物种,实在让泉源提不起兴趣来戒备。
刘云把泉源的外套挂到衣柜里的空衣架上,然后对泉源说:“来脱裤子吧。”
泉源黑线。
收回刚才的话,还是有点危机感比较好。
她坐起来下床找了睡衣,准备拿去浴室换,顺便洗个澡。
刘云又问:“帮你搓背?等等等……开玩笑,”她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包小药片:“你去看看你需要吃药不,我给你放洗澡水。”说完殷勤地帮泉源开空调调温度然后哼着歌去浴室调洗澡水。
泉源也就随她去了。
她研究了一下药片,完全看不出来是什么药,看得出来才怪了。估计是消炎的吧。另外一包只有两片,倒是写了退烧的。泉源都不太想吃,觉得凌晨挂的针应该还没有被消耗完。但最终她还是把写了一天三次一次一片的药片随便掰了半片来吃,否则刘云一定又要作怪了。她吃完了药,刘云也调好水,喊她去洗澡。
这次刘云没有死皮赖脸地表现一下自己想要赖在浴室不走的意愿,也不知道是她开玩笑的底线在这里,还是看出泉源已经困倦得不行所以没再逗她。
泉源冲了冲很快就出来了,大约也只用了十来分钟。洗了热水澡之后感冒带来的沉重感消退了不少,倒是更加困了。
她出去的时候刘云坐在浴室的沙发等她,手上研究着泉源只吃了半片的药。刘云觉得既然泉源不想吃就算了吧,省得又影响她心情。所以只是撕了一张冰贴过去贴在她的额头:“你睡吧,我陪着你。”
“你也回去休息吧。”
“不要赶我走啊我还怀着你的孩子!”
“……那么你在我这里睡一会儿?”她知道昨天晚上刘云一直在陪床,医院的环境她知道,那种情况下刘云不可能睡地好。刘云已经打了好几个哈欠了。泉源知道刘云之前说自己家乱得不行要睡在这里的话一定是玩笑,刘云是不放心自己。
是因为感受到刘云的善意,泉源才对她格外宽容。
但虽然并不抵触,也做不到太亲密。
泉源说叫刘云在这里睡一会儿的时候是有点犹豫的。
这个房子是小跃层,弄了一间主卧两间客房,其中一间客房华氏夫妇常驻,还有一间其实很少用到,所以没有怎么整理。平常会睡在泉源家里的除了华蓉华夏就只有贺晨曦了,贺晨曦来的时候是跟泉源睡的,她喜欢两个人抵足夜谈的亲密。
总而言之,现在刘云能够睡的床就只有泉源的这一张了。
泉源犹豫了一会儿,觉得刘云虽然看起来口花花,但其实是个正直的人,于是说:“柜子上面有被子,再拿一床,你也睡一会儿吧。”
刘云看出泉源对两个人一起睡还是有点抗拒的。她虽然总是想在各种方面调戏一下泉源,但也不是分不清情势的傻瓜。她说道:“我去看会儿电视。”
泉源最终没有说谢谢,她嗯了一声翻身睡了。
刘云帮她拉好窗帘关好门,然后到客厅开了电视。
她朝泉源的卧室方向看了一眼,为自己大方得体又有风度的行为狂点了一万个赞。
情圣绝逼说的就是我这种人啦!
☆、第二十五章
刘云坐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电视,觉得这个时间段的节目乏味得不行,看着看着就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铃铃铃、铃铃铃。
刘云在梦中焦头烂额地找电话。
一脚踩空骤然惊醒,还有点稀里糊涂。
刘云身体健康,没有什么大毛病,就是早起的时候会有点低血糖,心情不爽气压低,呆头呆脑又脾气暴躁。
她睁眼都没有弄清楚自己在哪里,只是延续着梦里的紧迫心情找电话。
她自己的手机当然不是这种古板的经典铃声,只有值班室的电话是这样。
刘云心想卧槽我居然在值班的时候睡着了,大逆不道!焦头烂额地一边找电话一边整理衣装。
不太对的感觉……值班室哪里来的六十五寸宽屏豪华大电视?
这时候刘云摸到了玲玲作响的手机——也没有思考为什么不是座机,就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华蓉。
哦,华蓉啊。
华蓉啊!
一定就是之前在药店泉源叫过的那个蓉蓉了吧?
“卧槽又一个情敌!”刘云有点不爽,抱怨着按下接听键。
时运不济,这句话恰好就传到电话那头去了。
电话那一头的人显然被她这句怨念深重又没头没脑的话噎住了,过了一会儿才问:“源源吗?”
刘云也被自己这句怨念深重又没头没脑的傻逼话噎住了,她给了自己一巴掌,彻底清醒过来,说道:“哦,你是泉小源的朋友华蓉吧?你找泉小源吗?她还在睡觉。”
电话那边的确实是华蓉。
华蓉昨天晚上送华夏回去两个人的出租屋,然后跟华夏吵了一架。
其实跟醉鬼没什么好吵的,大部分时候都是华夏在含糊不清地低声嚷嚷,他醉了酒倒是还记得要在华蓉面前做小伏低,让华蓉哭笑不得。他没对华蓉恶声恶气,反而显得有点委屈。华蓉就心软了。她其实也认为自己就那么爆了泉源的性向这件事欠缺考虑。她也是有点被泉源气着了,有点冲动,就对华夏说了出来。她其实潜意识里是想从华夏那里得到一些安慰,想让华夏想想办法——如果能够把泉源掰直了更好,如果不能华蓉也只好支持,就算她非得喜欢贺晨曦,华蓉也会想方设法帮她忙——总而言之华蓉想让泉源幸福,但是她自己又做不到,她想要依靠华夏。
华夏平常总是装嫩卖萌,但他其实是个非常可靠的男人,两个人相处的时候看起来主导权在华蓉,但实际上很多烂摊子都是华夏收拾的。
事到如今华蓉有点后悔,她觉得昨天是自己太冲动,应该事先给华夏一些暗示与缓冲然后再告诉他真相。但是她也感到不高兴——泉源对华夏那么好,华夏为什么不能理解泉源?
泉源的家庭状况与年幼时受到的创伤,凡是华蓉知道的都对华夏说过,华夏以往也很能够包容泉源一些奇怪的地方。华夏平常愿意扮演一个看起来长不大的年幼弟弟暗中保护姐姐,华蓉非常高兴。华蓉把泉源当一辈子的朋友,她也希望华夏这样想。
可这件事为什么华夏不能接受呢?
昨天晚上华夏回家后虽然没有大吵大闹,但也说了一些让华蓉生气的话。他隐隐约约地,要华蓉以后跟泉源断交。
华蓉生气,但华蓉看见华夏的样子又觉得万分心疼。
华夏红着眼眶,激动地问:“你爱我吗?爱我就听我一次。”
华蓉心疼华夏,也感到心烦。
我怎么不爱你?
她甩开了华夏的手。
她对自己说华夏只是一时无法接受,等他清醒了,想清楚了事情就过去了。
她等华夏终于睡着之后自己离开了租屋。她没有去找泉源,一来不知道要怎么对泉源说华夏的事,二来她想起华夏红了的眼眶,也没有办法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去见泉源了。
华蓉回到公司,打开泉源的办公室,到了里面的小休息间。
泉源并不是一个享受生活的人,休息室里只是一张简易的折叠行军床,还是华夏以前野营的时候买的。好在之前公司里事情多,泉源在公司将就了好几晚,被子是现成干燥的。华蓉躺在床上就开始想几个人过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