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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别逗他了,你看看小刚脸都快熟透了。难得来陪你过生日,我们快开始吧!”婵姐说着去厨房取出了早就做好的饭菜,“快都来尝尝,这可是弘毅的手艺呢,听小刚说就是这些好吃的才留住了他的心呢。”婵姐打趣着,“婵姐,你就别取笑我了,快让小冬唱生日歌吧!”弘毅说着,一边和梓涧把蜡烛插在蛋糕上,给我戴上生日头冠(纸质王冠),把灯关上了。接着我双手合十,闭上了双眼,听着朋友们和爱人的歌声,我许下自己的心愿“希望梓涧和我能一辈子在一起,并且有自己的小窝,能周游世界,一起老去。希望我的朋友们都能够幸福,都能够有自己的好的归属。”心里这样想着,我吹熄了蜡烛。
大家在席间欢快的聊着天,吃着蛋糕,嬉闹着,看着弘毅叔关心刚哥的样子我也很是坦然,希望他俩能够长久下去,毕竟都三四十的人了,爱情就算可以保鲜,可是当容颜老去,身心俱疲,只剩下了陪伴和相守时,谁不希望身边一起摇椅的人是自己年轻时就爱着的那个呢?聊天的时候我们发现,婵姐还是那么的有活力,吃的很少,据说她依旧保持每天健身的习惯。我和梓涧则是在被逼无奈下喝起了交杯酒……刚哥和弘毅也没有能逃得过。宴席接近尾声,梓涧却说还有惊喜留给我,大家一起收拾过餐桌后,婵姐他们告辞了。
“小冬,有事再联系我,电话一直没换,还是原来的那个。”“恩!”
在送走了婵姐他们之后,我被梓涧拽着来到了游乐场,距离游乐场关门还有一个多小时时间。我俩牵着手来到了摩天轮下排队买票,趁着拥挤的人群和夜色,我紧紧捏着他的手,在微寒的秋夜把他的手捏出了汗水。
终于买到了票,上了摩天轮,摩天轮缓缓启动了,来到了最高点,看着玻璃窗外的美丽景色,我感受着梓涧带给我的浪漫,轻轻地拥抱着他,吻着他的嘴唇。我想我永远不会忘记这一天,因为是梓涧带给我的美好的浪漫记忆啊!可是快乐总是短暂,意外不期而至。在距离地面还有七八米左右的时候,摩天轮竟然出故障着火了。下面的人乱作一团,而眼看着摩天轮就要倒塌,梓涧一脚踹开了仓门,用救急箱内的缆绳绑在我的腰上“你要干嘛?我们一起出去好不好?我不要自己走留下你!”我哭喊着,梓涧却说“别傻了,一会把绳子拴在座椅上我也顺下去,你先下去等我,听话,不然我们两个都有危险!”“恩,你一定不要有事!”我在他一再的劝说下还是同意了。就这样,梓涧一点一点的把我放到了地面,可是谁成想在他把我放下那一刻,摩天轮整个着起火来。我整个人傻掉了,呆坐在地上,消防官兵冲过来抓住我的胳膊“小伙子!请赶快撤离到安全地点,我们会想法解救上面的人员安全!”
……
第二天中午,我被敲门声吵醒,我几乎忘了昨晚之后发生的事情,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寝室的。刚一推开门,还未等看清人的模样,一个耳光就招呼在我脸上,“看看你这小兔崽子干的好事!从小就让他远离你他就是不听,结果呢!你把我儿子掰弯了我说过什么?现在可倒好,他现在还在医院里不省人事!我允许你俩在一起你知道我是怎么样说服自己的吗?孩子他妈天天哭的眼睛都快哭瞎了,我头发一夜白了一大半!现在你回报给我的是什么?你是怎么对我儿子的!”定睛一看这劈头盖脸的打骂过来的人竟是梓涧的父亲,旁边是冰山一样一言不发冷冷看着我的梓涧母亲。“伯父,我也很难过,可是这真的不是我的错误!我承认我有责任,但是就算你不原谅我也无济于事啊!”“你!”梓涧父亲伸到半空的手又落下了,“唉!”用力的叹了口气“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付出十倍的代价!”梓涧父亲留下这一句话拂袖而去;我也知道,他们现在只是急昏了头,也只能把这悲愤发泄在我身上,否则,怕是他们要顶不住压力崩溃了吧?
颓废的我在床上躺了不知几天,看着以前的相片,我甚至不断问自己,我们两个在一起,真的对吗?或许,我该放手?毕竟同志的日子很苦,不能在大街上牵手,不能光明正大亲吻,或许,他该有自己的,新的生活呢?在胡思乱想里,我更没有去看梓涧受伤样子的勇气,更无法面对梓涧的爸妈,只好让媛媛来陪我谈心——开学以来,唯一能倾诉全部的人。
他不断地安慰,我不断地流泪,到夜里疲倦的昏睡,反复如此。
终于有一天,媛媛代我向院方询问,得知梓涧出院了,我才有力气想要去看他,可是,他的手机又一次打不通了……
三十三。如果爱你要放手
其实,这种结局我已经想到了。
梓涧在那种情况下被送进了医院,他的父母怕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再让他见我了。
距离梓涧出院并且失去他的消息,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我曾试图寻找,可是有时又会很矛盾,也似乎抑制不了自己想要放手的想法。在这期间,我也并未再展现出多么伤心难过,或许也是因为之前用力过度,泪水,已经余额不足了吧?媛媛和室友他们虽然担心,但是也不好说什么,也知道说什么都无济于事,所以,也就只能默默地关注着,或多或少的暗示我不要过分挂心,他们的担心我都懂,都看在眼里,可是我也知道,短时间里,我没有办法也没有能力去忘了梓涧。
这天,我按着自己画的地图搜寻着梓涧在这座城市的踪迹;这儿是这座城市的最北端,距离我们的学校最远的地方。四处搜索着可能有用的线索,拿着他的照片,抱着最后一丝不放弃的希望,找寻他的踪迹,可是到了中午,也还没有任何结果。
累极了的我走进一间酒吧,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似乎是开张没多久,可是生意却不甚兴隆,服务生走过来,我头也没抬的接过菜单;“先生你好,需要点什么?”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我猛然抬头,然后愣在那里,手里的塑封菜单像树叶一样自由的落在了地上,那没变的可爱脸蛋,那长长的每次吻上去都会让我感觉痒痒的睫毛,“梓涧!”我一下子捧住他的脸“梓涧真的是你吗?”“先生,你先冷静一下,先生你怎么了?先生你需要大夫吗?先生!……”几日来的精神折磨和疲倦终于打垮了我,我昏过去了,我现在还记得梓涧当时的表情。
缓缓睁开眼睛,看见就天花板上有一个黑点,墙壁是朴素干净的白色,看起来屋主是个干净的人呢。揉揉眼睛,刚要起身,隔壁飘来一个声音“你先别动,再休息一下吧!”门吱呀一声开了,一头美丽的秀发映入眼帘,一个看起来像是学生样子的人走过来,她穿着一件嫩粉色的毛衣,下身着合体的牛仔裤,显现出她修长的双腿。“你好!”她把端着的热牛奶递给我,“我叫柯雨欣,是这的临时工,你现在在酒吧的后台员工休息室里。”“梓涧呢?他在哪?!”我急切的问着;“梓涧?你是说那个带你回来的服务生吗?哦,他是这的服务员,我爸说是朋友介绍来的,才来了一个月不到,而且问他关于自己之前是做什么的他完全不记得了,在他打工期间只有我和他说过几句话,其他人都不愿意接近他。据说他失忆了,唯一和他身份有关的东西就是他的钱包内层夹着一枚戒指。”我想起那是之前在初中时候花二十五块买的一对仿真戒指,没想到梓涧一直留着戴在身上,我拿出手机翻出照片问她“是这样的戒指吗?”“恩!没错!”她说着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因为我觉得可能很重要,但是问他他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所以就把戒指放在这保管好,以便于以后对回复他的记忆有帮助。”“现在他在哪,我能见见他吗?”“恩,好的,你在这等着,我去叫他。”雨欣说着向前台走去;在这期间我的大脑里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我究竟要不要让梓涧恢复记忆呢?或许我该放手?我看得出这女孩对他有意思,所以才那么关心他,想了解和他从前有关的事情;或许我不该和他在一起对他更好,这样的话他也不会因为我受伤了呢?
这时,门被打开了,梓涧走进来了“你好,据说你是我朋友?你认识我,我以前究竟发生过什么?”“我……”停顿了一下“我只是你的普通朋友,所以我也不太了解,我也很久没见过你了,没想到你失忆了,真是让人难过,不过看到你现在没有事我放心多了!”说这番话时我捏紧了拳头,我都没想过自己居然会如此无情,甚至眼角一丝湿润都没有。“哦……原来是这样啊。”梓涧原本闪着光辉的眼睛黯淡了下去。“那个……我现在也没事了,如果没有事了我要走了,下次我再来看你吧,梓涧。”说着,我也不顾雨欣的阻拦就冲出了酒吧。我必须走,否则我会害怕自己改变主意,到那时,就真的走不了了。梓涧,我爱你,想和你在一起,可是如果能让你避免伤害,我可以选择放手!
我一路狂奔,没有目的,没有意识的狂奔,心想要逃离到没有和梓涧回忆的地方去。可是,每一个街角,我们都曾在寒夜里深情拥吻;每一条长椅,我们都曾坐下静静赏月;每一间餐厅,我们都曾计划前往品尝美食……哪有这种地方存在呢?每一处都沾满了我俩的回忆。回到学校,感受着雪花刺痛皮肤的刺骨感觉,我就躺在了积雪堆满的草坪,那里曾是梓涧第一次找到我的地方,寒冷随着时间麻木,撕心裂肺的伤痛才让我无法释怀,就这样化作尘埃吧,我这样想着,或许那样,我就能忘记一切了。
“梓涧!梓涧不要走!梓涧你要去哪?”无数次的噩梦又重新霸占了我的梦境,满头冷汗的在卧室惊醒,看见了围成一圈的室友和姐妹们。我刚要起身就又重重的躺了下去,因为寒冷和疲惫的摧残,现在的我,手无缚鸡之力,那还有什么起床的力气。火哥哭骂着,“正冬你就是个傻子!你就算逃离了这里,你逃离了地球,又能怎么样?你能逃开自己的心吗?”
的确,这话让我无言以对,还是我太天真了,“我只是希望他别再受伤了,他和我在一起经历的挫折太多了……”火哥打断了我“你怎么了就敢保证他和别人在一起不会受伤害呢?你怎么能确定一定有比你爱他的人出现?不是你的你也抢不来,是你的你躲不掉,既然他都再次出现了你还不好好抓紧机会?”我沉默着,一言不发,或者说我是因为根本没考虑过这些而为此惭愧着。
玉祁说“你个小‘东东’(冬冬),你知不知道你回来时候都快冻死了,是小楠一直陪着你抱着你,用体温让你保持温度的!”我怔住了,原来是他,之前我那样对他,可是他还是不放弃希望,甚至为了我受冻,这份情我没有办法还,也真的还不起啊!“小楠,你……”|小楠摇着头“不要谢我,这是我欠你们的,也算还清了,以后我不会再缠着你了,希望你俩真的能幸福……”他的话让我感动的不知该说什么好,可是我还是在大家惊诧的眼神中上前捧住他的圆圆脸蛋亲了一口“谢谢你,小楠,我不知怎么才能报答你,也只能这样了吧。”这下小楠可慌乱起来,脸红成了龙虾“你……你……,唉——!”他害羞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所有人都看着他嗤嗤的偷笑着。
敲门声传来,打断了我们的笑声。柯雨欣的大嗓门隔着门就震破了我的耳膜“正冬!我和梓涧来看你了!”媛媛一边走去开门一边说“是我叫他们来的,因为梓涧手机里留着我的电话,我就打了过去,两天前意外的通了,我就基本了解了情况,我还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小冬的时候,谁知道他自己就找到了。”今天雨欣穿着深蓝色的薄棉袄,白色的毛绒帽子和围巾与她披在肩上的乌黑秀发相得益彰。一进来她就冲到了我的床前,“小冬你还好吧?我知道你冲出去后晕倒了,就赶紧给媛媛打电话,到这来看你,真是抱歉,我能看得出梓涧并不是你的普通朋友吧?要不然你也不会那么激动了……”这时所有人都不说话了,气氛显得有些尴尬,雨欣见状话锋一转“所以我想请你和你的朋友们吃饭,不然我心里很愧疚的,你接受我的补偿吗?”我看了看媛媛,她用眼神示意我可以,我点点头,“不过还是等几天吧,等小冬病好了再去,我会给你打电话。”媛媛笑着说,我看得出她有什么计划在筹备中。
就这样,告别了梓涧和雨欣,我就安心在床上养病了;可媛媛却一直没有闲着,隔三差五的管我借东西,又背着我打电话,我问他们媛媛在干什么,每个人都对我守口如瓶,一个字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