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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沁笑意冰冷,俯下身,为我盖好被在我额上亲了一亲,温柔说道:“好好睡!”
说着,他伸点了我的昏睡穴,不由我半点思考和反抗,已沉沉入睡,人事不知了。
后来,我被手掌间传来的一阵尖锐刺痛惊醒。
睁开眼时,已是傍晚时分,分明正处于一家客栈的上房中,卧于一张陈设甚为精致的大。
烛光明耀,莲花状的烛台,六支儿臂粗的红烛高烧,将锦衾上丝绣的每一朵并蒂兰花都映得清清楚楚,纤豪毕现。
而他们点那么多的蜡烛,自然不会为了看兰花。
我分明看到,副教主云真子,正拿一根细如牛毛的长银针缓缓往我掌心扎去,尚有三四寸的针尾在外,再不知已经扎下去多长。那阵持续的尖锐疼痛,正是从掌心传来。
我大惊,正要运劲挣扎时,一旁伸来一对纤长骈指,迅速点向我穴道,顿时让我动弹不得。
抬眼看时,柳沁正倚了床栏,默然看着我,黑眸倒也不见有甚怒,意反夹杂了些微的懊恼。
尖锐的疼痛,沿了手腕,臂骨,一路向上至肘间,抽骨伐髓般疼痛着。
柳沁,要做什么?
我强忍着痛楚,有些惊慌地望着他,却也不害怕。
毕竟,他是柳沁,救我护我,同时爱我惜我的柳沁,又能对我怎样?
针尖完全没入掌心时,云真子没有住手,运着劲气,依旧把那针往内逼去,而那种疼痛愈不可忍,我终于痛得闷哼出声,额上已是冷汗涔涔而下。
柳沁不忍般别过脸去,柔声说道:“忍一忍,很快就过去。”
我一边苦忍,一边本能地应了一声,温顺地望着好容易团聚的柳沁。
他本是我最敬重也是最爱慕的人,我当然该听他的;何况,他总不致会害我。
柳沁却似被我顺从的答应和依赖的目光惊住一般,放下了抱着肩的手,眼看云真子又提过我另一只手来,眸中一丝犹豫和挣扎闪过。
“宫主,要不要继续?”云真子显然也看出来了。
柳沁望一望我,又望一望云真子手中长长的银针,脸色有些苍白,终究却什么也没说,挥了挥手,已提步走出了门。
他这意思,显然是让继续了。
于是,我的另一只手,以及我的两只脚掌,都被深深扎入了一尺余长的极细银针,深入骨髓,痛入心肺,再不知能不能取得出来。
等云真子终于行针完毕时,我的小衣,已经湿透了,眼前也是一阵阵的发黑发晕。
柳沁走过,来默不作声取来更换的衣衫,解了我的穴道,亲自帮我脱着湿漉漉的衣衫。
我忙道:“我自己来。”
柳沁遂端来热水,用温热的巾帕为我小心地擦拭着汗湿的身体,眸光望向我时,隐隐泛着歉疚和不安。
我配合地由他帮我换了衣裳,又让人端了晚饭,在床上吃了,默默靠在棉枕上憩息。
柳沁脱去外袍,躺到我身畔,搂住我,脸色依然不是太好。
“怎不问我,我让人对你做了什么?”他轻轻地问握住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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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受了那样的痛楚,还没恢复过来,手有些凉,但柳沁的手却比我还冷许多,简直和冰块一样。
我默默反握住他的手,低声道:“你做什么自然都是对的。”
柳沁静默了半响,才道:“我不想再有那种无法掌控你的感觉,所以我决定废了你武功,让你从此只能乖乖呆在雪柳宫,永远依赖着我,寸步离不了我。直接破你气海穴,对你元气损伤太大,所以我让云真子用了这种银须锁脉法禁锢了你手足部的气脉运行,间接废了你的武功。”
我想我的身体那一瞬间一定也冷得像坠入冰窖了。
我早知道那银针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我还是没想到柳沁居然想废我武功。
柳沁也感觉出我的异常来,掌心更凉了,只是紧紧拥着我,我听得他心跳得很不规则,显然也在为自己的这个决定惶恐不安着。
我的武功,本是他一手安排打下的根基,最高超的剑法,也是他一招一式传授,其中不知融入了他自己多少的心血,以及,我自己多少日夜的辛勤与汗水。
他居然,说废就废了,只为,彻底困住我,捆住我。
“恨我?”柳沁低声问,光洁好看的额抵住我的,不经意般淡淡说着:“那就恨我吧。宁肯你恨着我,我也不会让你离我半步。困不住你的心,我只能困住你的人了。”
他这样说着,扳着我肩的手,却在微微的颤抖,一双冰晶一样的眼,紧紧盯着我,察看着我的神情。
他那样强悍的一个人,说着这样色厉内荏的话语……
我努力平抑住心头的起伏激动和巨大的失落灰心,慢慢吐了口气,回身抱住他紧实的腰线,勉强笑道:“那么……就这样吧!没了武功……也没什么了不得。我知道沁会一直护着我。”
柳沁双眼连霎,泛出惊异来,喑哑着嗓子道:“你不怪我?我甚至没跟你商议,直接就这样做了……”
我低低叹道:“只要你觉得开心,你觉得开心,就好,就好……”
其实我真的有种想哭的冲动。
我的武功,苦练了十一年
可这时柳沁紧紧拥住了我,我感到有温热的液体滴入了我的脖颈。
我顿时硬生生在喉间的气团咽了下去,轻轻一笑,温柔地亲吻着他紧致的胸脯,直到他慢慢放松了自己的肌肉,我才闭上眼睛,疲乏地沉沉入睡。
那种要命的疼痛,还真能伤人。白天睡了大半天,晚上还是一早就想睡。
柳沁的怀抱,真的很舒服,那让人迷醉的气息……
没了武功,也许……也没什么大不了……
柳沁……
重要的是,柳沁回到了我身边,我可以跟他相守相依,再不分开……
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乖乖呆在他身边,他自然不会在疑心这、疑心那也犯不着日日猜测着我的想法,并为猜不透而烦恼……
隔壁的客房,隐隐传来乐儿格格的笑声,似乎玩得正开心。
自从我将乐儿交托给了流月、心素,他们便一直将那孩子带在身边,没再让他受过罪,而柳沁似乎从不曾干预过。
如今我和柳沁和好,乐儿便更不用担心了……
睡意迷蒙间,一直有熟悉的柔软唇瓣,温存地小心在额前轻啄着。
我们并没有立刻回雪柳宫,一路之上,柳沁绕了一个大圈,为的是确定,那些被他迫得无路可去的铁血帮弟子,是不是真的给幽冥城救走了。
幽冥城虽是做事周密,但总会留下一点珠丝马迹,若是确认了他们暗中救人,顺着这个方向找,不难发现破绽。
我算是避嫌了,下意识地从不问他们所调查的事,只默默在客栈中品茶饮酒,逗逗乐儿,倒也自在。
而身畔,正常会留下一名护法和几名弟子,我确定是在保护我,而不是监视我了。
几乎稍微剧烈一点的动作,都能引起手足中十分尖锐的疼痛。我不能确定,那细如牛毛的银针,到底是钉在哪些筋脉中。
这样细长的针,必须永远生根在我筋脉中,想起来,还真是件毛骨悚然的事,甚至比被废去武功本身更令我感到惊悚。
以这样的身体状况,柳沁自然不必再担心我逃去,或者跟哪个俊男美女私奔了。
而柳沁再没有折腾过我,不论是平时,还是夜间,待我都极尽温柔,轻言细语,呵护备至。
我知道他是歉疚。
他虽然有时行事任性霸道,可这样剥夺我苦练半生的武功,心中还是不安的。
我也不想他一直这样不安下去,表面只是淡淡的,似对失了武功的日子安之若素,不显出自己的沮丧和委屈来。
有得必有失。
如果与柳沁的相亲相爱,一定要用我的武功来交换的话,那么,就舍了武功吧!
虽是难免郁闷失落,却也万般无奈。
这一日柳沁又带了人出去,我留在客栈中泡了几盏茶喝了,看乐儿在地上玩着个小布熊不亦乐乎,百无聊赖地等到中午,见柳沁等没回来,就带了保护我的心素等人先去吃饭,又让人烫了一壶女儿红来,一口接一口地慢慢喝着。
这时,已开始有四处的客人前来吃午饭,无意间瞥过门外时,已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
“小二,来几样小菜,一碗饭!”那人坐到我旁边的一桌,高声吩咐着,声音也是很熟悉,只是面貌却很陌生,很平常。
是一掉入人群,就如水滴融入大海般,再也找不出来的那种平凡样貌。;
可是,他的身形,他的声音我实在在熟悉了。
除了柳沁外,只有他,能让我感到如此的温馨和熟稔。
楚宸。
楚宸来了。
他对你做了什么鸾凤错:相思青萝〖全本〗阅读他对你做了什么
他自然不会看不到我,一双平凡样貌也不能掩去的清亮眼眸,迅捷而焦虑地从我脸上滑过,眼底的担忧,已迅速被我抓到。
我立刻断定,他是为我而来。
雪柳宫有雪柳宫的消息渠道,幽冥城必定也有他们的消息渠道,前段时间我被打成那样,一路上下马车,投宿客栈,自然会落到有心人眼中。
而现在,我看来自由,气色却依旧不好,脸上的肿虽消了,那两道鞭伤却也真真实实地刻画在脸上,形成了相当可怕的两道伤痂,虽然不算深,不致让整张脸变形,但留下疤痕已是在所难免,怕再也不可能有原来那样的俊俏漂亮了。
楚宸,必定认为我受制并受虐于柳沁,所以不顾一切赶来救我了。
可我不要他的救,我要的,是他的安全!
若是柳沁知道他的存在,还不让他顷刻间灰飞烟灭?
不动声色地迅速将饭吃了,我懒懒地向心素道:“嗯,我有些困了,到房中睡一会儿,你帮我看着乐儿。”
心素明白我身体近期受到的催残,连声道:“放心,放心。”
回房端了茶,静默地等了片刻,果然听到了轻轻的叩窗声。
我忙打开窗来,楚宸已从窗台一跃而入,迅速将自己的人皮面具揭了,递给我道:“戴上这个,我现在就带你离开!”
我摇了摇头,没伸手去接他的人皮面具,望着他带着少年未脱稚气的清秀面庞,微笑道:“我不走。我现在……很好。”
“很好!”楚宸走到我身前,摸着我脸上的疤痕,若水的眼眸中已是层层的雾气:“这叫很好么?你身上,到底还有多少这样的伤?他……他怎么能这样对你?”
“已经过去了!”我温和向他解释:“开始有些误会,现在……已经说开了。没事了。”
“便是有误会,也不该这么……这么心狠!我瞧着,瞧着……”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