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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世子夫人完全不知对方到底掌握了多少,她也不敢再反驳,生怕被对方到处更多自己所做的事来,就只能应是。
“不管能不能给你做女婿,他都喊你声舅母,除了阿姝,他待你也最为亲近。你七妹妹都能放下非要芫姐儿做媳妇的执念,你就不能为家族着想,啊?”
“儿媳、儿媳谨记母亲教诲。”
“好了,也别站着了,回去吧。”老夫人话毕,摆了摆手,“有时间琢磨这些,就多花些心思在鸿哥儿和蔓姐儿身上。”
“是。”
只等蔡氏离开了屋,老夫人才压下方才的疲惫,精神抖擞的看着进屋添茶的葛妈妈,心情大好道:“总归是将她给说通了,想必今后能老实些。”
“老夫人厉害,三两句就将世子夫人给说的无话,连六姑娘的事都处理的妥善。”
“是啊,我原还在纳闷,该怎么说服她解了那两孩子的婚约。”吃了口茶,老夫人复低语道:“盼着她真能将我的话记在心里,别再兴风作浪才是。”
“其实,世子夫人亦不过是替三表少爷着想,爱护他才有了这些举止。”
“我哪里会不明白,否则还能这样简单的说教她?”思及安沐附,老夫人似乎很是为难,“唉,都是冤孽……附哥儿,他根本就没资格继承侯府的。”
庭院内候着的蔡妈妈见到自家主子出来时的脸色,就心知不好,默不吭声的就迎上去,又摆手让身后的侍女远远跟着。
侧首小心的观察其脸色,便察觉了抹熟悉的恨意在她的眸中流窜,更见主子要紧双唇时面色上的隐忍。
蔡妈妈心道,怕又是因为六姑娘或是三表少爷的事,和老夫人闹不快了。
这十几年来,只有涉及这方面,老夫人才会教训自家主子。
她心里无力,不知该怎么安慰。
“老爷他,昨儿是歇在杨姨娘处了?”
原以为她会替六姑娘,不成想居然是问起了杨姨娘,蔡妈妈愣了愣,回道:“回夫人,是的,昨儿老爷进内院太晚,便去了杨姨娘处。”
“去,差人让她去广盛楼等我。”
狐疑的看了眼主子,蔡妈妈就转身招来紫堇,吩咐了几声复随在旁边。
世子夫人待自己房里的人很宽厚,是家里有名的贤妻,亦因此而颇得世子爷和老夫人赞誉。不管是有庶女的杨姨娘,还是另外几位无子女的侍妾,她都不会刻意打压,甚至还经常寻她们说话,天气不好时亦能免了她们的晨昏定省。
旁人都说她大度,只有贴身的蔡妈妈知晓,自家夫人是因为不在乎。
十几年前,她为了留住儿子,不惜反驳了老夫人和伯爷,更甚至与大夫人、二夫人红脸,可世子爷却反劝她听从家里安排。当时,对于才进门不足一年的蔡氏而言,正是人微言轻的时期,她的坚持得不到家人同意,最后还换来丈夫那样的话,可不就叫人寒心吗?
不管世子爷是怯懦没担当,还是当真顾全大局,可他的表现,让蔡氏的希望变成绝望。
而在蔡妈**眼中,自家夫人只是个母亲,一个可以为留住亲子而不顾一切的母亲。或许她治家很严、处置下人不留情面,可谁都无法否认她是个极好的母亲,虽说是相对而言。
这样的主子,让她担忧,蔡妈妈近前轻唤:“夫人,您没事吧?不少字”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世子夫人轻轻忍住眸眶底里的湿润,这么多年过去,她永远都忘不掉那幕,昂着头似乎是强调给自己听,“这样的情况,还少吗?当初我那样做,就料到了会有今日。”
前移了几步,她突然无力的说道:“妈妈,婚约……没了。”
蔡妈妈听得心头一跳,吃惊道:“怎么会?老夫人和您说了三表少爷的真实身份?”
世子夫人摇头,“没、她怎么可能说?”冷笑了笑,“她根本无法和我说,当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现在就更不知如何告诉我。”
她突然停下了脚步,看着满园萧条的秋景,喃喃道:“我的儿子,我都还没抱过他,就那样不明不白的死了……”
不知不觉,蔡妈妈亦是热泪盈眶,扶着主子的胳膊就道:“夫人,您还有鸿哥儿。”
世子夫人就静静的站在原地,目光空洞的看着远处。许久,她才开口:“你瞧瞧,如今的沈府是多么的华贵、多么的繁华?呵,谁还会记得我那个苦命的孩儿?他到这个世上才多久……”
“夫人,起风了,回去吧。”蔡妈妈觉得喉咙酸楚。
世子夫人没有说话,而正想抬脚的时候,却突然听到阵悠扬的琴声。她表情顿了顿,轻问道:“是芫姐儿?”
蔡妈妈应:“这个时辰,想必是六姑娘。”神色小心,生怕就触起主子的愤怒。
世子夫人的脚步就寻声而去,定定的站在远处,看着亭中抚琴的少女,旁边还有侍女、琴师傅围绕,而旁边的金菊开得争艳,好不夺目。
“转眼,她都这么大了,马上就要说亲了。”
世子夫人语气惆怅,抿紧着双唇,压下心头的那片苦涩,“依沈家如今的门楣,老夫人对她的宠爱,芫姐儿肯定能嫁个好夫家。”
“夫人……”蔡妈妈心疼的唤她。
“呵,都过的好,谁都过得如此安逸……”世子夫人语气复杂,“说是要将她许给朝中的年轻权贵吗?那样的少年勇将,芫姐儿配吗?”
第六十九章 恨之源头
正文 第七十章 半夏
第七十章 半夏
大*奶过门后不久,就跟在世子夫人身边帮着料理府事,这落在众人眼中,无疑是她备受老夫人宠爱。沈嘉芫最近去颐寿堂,总能见到大*奶和四姑娘陪在旁边,她便是想询问喜宴那日的状况,都挑不得合适时机。
然而回到清涵院,望着两串极其相似的璎珞手钏,回想那日将军的话,这心头就再难安定。须臾,她唤来香蕾,将那日所得的手钏递于她,吩咐道:“你将这个送去颐寿堂,告诉清芳,这不是我的东西,许是混淆弄错了。”
香蕾则“咦”了声,不解的盯着接过的手钏,好奇道:“奴婢记得,这就是您的啊?”
沈嘉芫就晃了晃左手里的另外一串,“原以为还真是我的,可方才突然发现抽屉里发现了这个,便想着那日清芳送来的不该是我的。你将这送回去,她若问起,你便照实答话。”
“是。”
香蕾内心好奇怎会有如此相似的两串手钏,举止却不敢耽误,忙福身就要退下。可才转过身,突然又听到妆镜台前的主子问道:“最近除了你和香薷,还有谁进过我的屋子?”
“姑娘可是丢了什么?”
香蕾大惊,忙紧张道:“这内室里的东西,都是奴婢和香薷收着打理,而这外面的,偶然半夏和剪秋也帮衬着擦拭整理,其余人是不进姑娘屋子的。”
见她如此紧张,俨然是担心丢失了什么贵重物品而受嫌疑,沈嘉芫就轻笑了笑,摆手道:“没事,你去吧。”
只待人离开了屋,沈嘉芫复坐了会才起身往外,掀开帘子看到西廊下正浇花的半夏,招手就让她过来。
半夏忙搁下手里的东西,急匆匆就跑了过来,“姑娘有何吩咐?”
沈嘉芫的目光扫视了圈院子,皱眉似纳闷道:“香薷呢?”
“姑娘忘了?香薷姐姐家里兄弟娶媳妇,世子夫人准了两日的假,清早就离府了。”半夏满脸殷切的望着主子,接着说道:“奴婢方才见香蕾姐姐也匆匆出了院子,姑娘若有要事,奴婢手虽脚笨了些,不过自会尽力替您办事。”
沈嘉芫就笑了笑,瞥了眼她原先所处的位置,淡淡道:“别浇了,早晚都是要谢的,你进屋帮我卷丝线吧。”
“哎。”半夏忙擦了擦手,就跟着进了屋。
沈嘉芫坐在炕上,见她站在旁边,就让半夏搬了锦杌坐下,“倒是麻利,才一会儿的功夫就卷了这么多,在那浇花可惜了。”
“姑娘看得起,不嫌弃奴婢做事慢悠才是。”
沈嘉芫就笑,径自绣着花说道:“我记得,你在我院子里,也有些年了吧?不少字”
“奴婢五岁的时候就进了院子,一直伺候着您呢。”
“那是家生女了?”
半夏显然有些受宠若惊,好端端的,姑娘今日居然会问起这些?她若是和贴身的侍婢唠叨倒是正常,偏是自己,不过就是个做粗活的丫鬟,不成想主子亦如此热情。
她急忙答了话,“回姑娘,是的,奴婢的老子和娘都是府里的人。”
“哦?我倒是还真不知道,你母亲在哪当差呢?”
“奴婢娘在洗衣房里做事,老子是在马厩里赶车。姑娘您过去常和老夫人外出,那赶车的就是奴婢爹。”
这个,沈嘉芫就没什么印象了。她只知道赶车的亦分三六九等,有些是给府里的老爷、哥儿做事,而有些就是专门送诸位夫人、姑娘,如半夏爹这般,能给老夫人驱车,在马房里的师傅里的地位不会太低。
“你如今多大了?”
“回姑娘话,十五了。”
“十五,倒是比我还长了两岁,回头让你爹去祖母处请个恩典,将你配了人放到外院去。”
半夏手中动作微顿,脸红的回道:“奴婢不过只是奴婢,怎好去劳烦老夫人?姑娘可真爱说笑。”
“哪里是说笑?你爹都替咱们沈家赶车了半辈子,该是辛苦的很,你在我院里又尽心,哪里能亏待、耽误了你?要我说,就该选个时候跟祖母提提,否则总做个粗使丫头,太过委屈了。”
“姑娘心善,还记挂着奴婢的事。不过干娘说了,您是老夫人心尖上的人,能在这院子里做事,哪能说是委屈?”半夏说着讨好般的看着对方,似乎要表明忠心,接着道:“奴婢哪儿也不去,就在这伺候您。”
“干娘?”
后宅里惯有侍女认年迈的婆子为干娘的,不过瞧半夏的出身,她爹虽说只是个马夫,可是在老夫人跟前行走的,每每上车下车伺候路上的时候念叨几句,亦是有些分量的。
能被她认作干娘的,会是什么人?
见姑娘望着自己,半夏就垂眸回道:“奴婢的干娘,是钱妈妈。”
钱妈妈这是帮衬着老夫人管理沈宅数十年的老人,过去掌着人事的权利,半夏的干娘,竟然是她?
沈嘉芫不由仔细觑了眼她,有这样能干、权势的干娘,她会只做个粗使婢子?视线不由就落在她的双手上,白嫩细致,根本不似是惯做粗活人的手,想着她好几次特地进屋给自己上茶,方才又只做了些浇花等小事。
她心里了然,怪不得半夏会说不辛苦。
确实是不辛苦啊。
钱妈妈跟在老夫人身边,便是想给她谋个一等侍女,分配到其他院里伺候夫人、老爷都不是件难事,可却让她在自己院里做个无名的三等丫头?
想起心底的怀疑,沈嘉芫暗道:难道自己的怀疑还真有可能?
总觉得能做出一模一样的手钏,就自然得先取了真品比照,而如此,就是能够神不知鬼不绝的进出这屋子的人。她记起早前香薷香蕾进院子的时候,跟半夏就很熟稔似的,那眼前人就是惯会往颐寿堂跑的?
思及此,她才在心里大惊,原以为原主身边的近侍、妈妈均是世子夫人所安排,可谁能知道老夫人在这儿亦置了个眼线?
不过,这些到底只是她的猜测,没有真凭实据,沈嘉芫亦不想胡乱怀疑人。
还在发愣间,半夏就递过个红色丝线卷成的小球,“姑娘,好了。”
沈嘉芫点头,转而落在旁边的彩色线绳上,“你可会打络子?”
“奴婢会一点点,就是打的不好。”
“打几个我瞧瞧。”
沈嘉芫笑吟吟的话毕,冲外面的帘子喊了声,只见进屋的是剪秋,她行了个礼,先是审视了番屋内的情形才问主子有何吩咐。
“去换盏热茶来。”
沈嘉芫说着,耳边听到半夏的几声咳嗽,就补充道:“给半夏给送杯水来。”
“是。”
剪秋递个半夏水的时候,眼中难掩羡慕,谁知后者却更加挺直了后背,似乎还透着几分得意。
将这些尽数看在眼中,等剪秋退出后,沈嘉芫才对半夏说道:“不知剪秋会不会打络子?”
“姑娘,她不会这个的。”
果然,女孩子总免不了这些小心思,沈嘉芫没有再说话,让她继续打了几个络子才差她下去。
傍晚去颐寿堂请安的时候,见到白薇,沈嘉芫就从袖中取出了两个紫色蝴蝶络子递给她。
白薇有些诧异,“六姑娘,这是给奴婢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