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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齐乾公府后。”
安沐阳略有期待的望着身旁的人,缓缓又说道:“你其实不必担心的,也不用再勉强去将军府,我可以……”
意思尚未表达完毕,沈嘉芫便止了脚步,略有嘲讽的望向他。
“阿婉,怎么了?”
沈嘉芫心有烦躁,加上安沐阳过去对她所做的,根本就生不出丝毫好感。即使现在知晓他最初并无害她之心,但悲剧便是悲剧,不是说自己的出现,就代表能够重来一回。
“我不会离开齐家。”
安沐阳脸色失落,突然说道:“齐天佑他想娶的人,不是你。”
“可是我已经嫁给了他。”
沈嘉芫答得很快,甚至没有眨眼,语音微高,“安世子,你不了解我的。慕家的女儿,从来没有其他心思,更不可能将婚姻当做儿戏。我嫁给他之初,就是想好好做他的妻子,与他走完往后的日子。这是段干净的婚姻,不存在任何利用和阴谋,就算如今看似行的艰难,但有时候命运安排,并非毫无意义。就譬如,我现在站在你面前、却已不是原来的我!”
安沐阳听得后背微僵,她这是在暗示自己,不该对她存任何想法吗?
干净的婚姻……是含沙射影的嘲讽他的过去,那纸安慕两府意结秦晋的婚约?
或者说,嘲讽他如今和沈嘉萱之间?
他突然有种自惭形愧的感觉。
“只是,这个世上,只有一个沈嘉芫。”
闻者本提起的莲足微顿,片刻落地,轻轻的笑道:“是的,只有一个沈嘉芫,另外的便是安遗珠。”
沈嘉芫抬眸,眼神坚定,“至于慕婉,是早该化作黄土的人。”
“阿婉你……”安沐阳追上前,“这又是何必呢?”
“那安世子你呢?纯粹只是将人带进府充作义妹?”
沈嘉芫似笑非笑,认识眼前的男人那么多年,又吃了那样的亏,难道会不了解他的性子?安家的人,凡事必有动机!
只是原主,却不知为何会妥协这样的安排。以她那种没有心计又风风火火的性子,不该直接跑到沈延伯府吗?
“不曾想,我在你心中,成了那种不折不扣的小人。”他自笑出声。
“不是吗?”
沈嘉芫可不示弱,亦不会觉得眼前男人现在表现出来的一切是出自真心。而即便他是有心后悔,但自己根本没必要去同情。她并不认为,自己该对他心怀感激。
“安世子,当年你救过我,可我自认也在你面前将命还给了你。如今你我互不相欠,你也不必表现出一副意欲弥补内疚的模样。”
安沐阳的眸光渐黯,原来自己的表现,在她眼中不是另有目的,就是愧疚弥补?
他突然收了满腹的话。
沉默了半路,再快到主院时,安沐阳才轻轻开口,“她的事,母亲并不知晓,所以你不必不自在。”轻缓而平静的语调,透不出丝毫的情绪起伏,但已经回答了她最想要的答案。
沈嘉芫这方察觉到,原来他早就知晓了自己的来意。
不成想,他竟了解过她。
沈妈妈带人远远的迎了过来,见到两人并排而行时,脸上的惊讶之色一闪而过,但瞬间又收了起来。她如常行礼请安,而后走到沈嘉芫身前,开口道:“表姑娘来了,夫人等您许久了。”堆着笑容,极为亲切。
沈嘉芫暗自内松了口气,点头回道:“我也想姑姑了,不知她身体好些了没?”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相逢不相认
第一百二十章 相逢不相认
进了院子,安沈氏待她果然一如既往,牵手拉扯间依旧亲密热情,脸上笑容更是不止。而在见到旁边安沐阳时,微有诧异,但转念就恢复了常色,“阳哥儿也来啦。”
“孩儿见过母亲。”
安沐阳恭敬的行了个礼,轻缓的似若解释般言道:“原是来给您请安,路上遇着了表妹,便一道过来了。”
安沈氏淡淡应后,同他说交谈了几句,言辞间比往日更加疏远。后者面色如常,亦不觉得有何不对,从容的接话后便离开了屋子。
“姑姑?”
沈嘉芫看得出,两人其中必定是生了什么隔阂,否则便是继母子,但也没有过今朝的冷淡。
“姑姑没事,芫儿你过来看我,姑姑很高兴。”安沈氏拉着她的手坐下,朝旁边的沈妈妈吩咐道:“快去将芫儿爱吃的都拿上来,她呀,最爱吃甜食了。”
满目宠溺,亲昵的拽着她的手,“这时候过来,可是有事找姑姑?芫儿出阁后,咱们见面的次数便更少了,来让姑姑好好瞧瞧。”
沈嘉芫任由她细嫩温热的手在自己脸上轻抚,含笑回道:“没什么事,便是想见姑姑就过来了。”
闻者即笑,转眸见沈妈妈领着端了托盘的侍女进屋,冲她们催促的招了招手,“芫儿你不知晓,昨日我见了个姑娘,她与你真像,喜好吃食都类似。你若是见了,定会喜欢的。”
沈嘉芫身姿微正,“是、遗珠姑娘?”
“芫儿真是聪明。”安沈氏亲自接盘,逐一摆在沈嘉芫身前的炕几上,口中低声喃喃道:“你姑父带回的府,说是瞧着那姑娘可怜,便提议让我将她认作义女。帖子想是早就送到了齐家,等日后见着,便是你姐姐了。”
“嗯,”沈嘉芫出声应衬,她是知晓安沈氏待自己信任的,并不会有秘密相瞒。
“芫儿怎么没精打采的,难道在齐家受了什么委屈?”安沈氏面露急切,凑近了问道:“脸色也不太好,莫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没有。”
“可不准跟姑姑生疏,难不成芫儿还将我当外人?”安沈氏以为她不好意思抱怨,就故意崩紧了脸,只是那眉眼处故作的几分纵容,泄露了她心底的情绪。在亲生女儿的身前,她从来都是和颜悦色,不忍重语一句。
“哪有的事?姑姑您多想了才是,我今儿便是好奇着能被姑父认作女儿的人是何模样,这不特地想来瞧瞧嘛。”沈嘉芫的脸上微带了几分娇嗔,软语道:“只可惜方在园里遇到大表哥,他说遗珠姑娘不在府里。”
“原是这样。”安沈氏笑了笑,缓缓接道:“那姑娘长得倒是清秀,不过听说出身不太好,是个孤女。也不知你姑父这回是怎么了,竟会将她带回府里,不过瞧着是没啥心计,性子也活泼,倒是颇有几分像你。”
说着说着,她脸上就自然的带上了几分笑容。
见状,沈嘉芫竟真认同了母女间心灵微妙的存在。看来安沈氏确实是真极爱她女儿的,即便相对为路人,却已经挡不住她的那份母爱。
“姑姑膝下只有三表哥,如今有个贴心的女儿陪着您,可谓是好。”
男女双全,怎一个美满?
但安沈氏的脸色却落了下来,埋在心底的那数十年的怨恨与委屈皆涌了上来。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养别人做母亲,骨肉分离至今却依旧不能相认,即使安沐附视她如亲娘,但终究并非她的儿子,又何况是个来历不明的女子?
即使她喜欢那个义女,却到底胜不过亲生女儿的一声“母亲”来的亲切激动,只是……眸光黯淡的望着眼前人,无力的低叹了声,怕是永远不可能会有那样一天。
“姑姑怎么了?”
沈嘉芫对安沈氏挺有好感的,尤其在知晓了她的经历后,便更觉得她这一生完全是牺牲在两府利益之下。她的人生没有自我,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好似根本没有过她自己的想法。
如今原主回来了,到了她的身边,却不知那是她的亲生女儿,相逢而不相认。
阖了阖眼,沈嘉芫敛去心底的那等情绪,开解的陪她话语了好会儿,这方费解询问:“姑姑,遗珠姑娘的名字,是谁起的?”
“你姑父起的。”
安襄侯?
沈嘉芫错愕。
安沈氏则追问:“怎么,可是有何不适?”
“没,侄女就是好奇,为何会起了这样的名字。”她讷讷续道:“沧海遗珠,这名字……”仔细注意着对方神色,见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狐疑,便明白了安家父子当真是什么都瞒了她。
知晓安襄侯爷挚爱原配,对如今的妻房冷冷淡淡,却没想到同床共枕这么多年,当真是丝毫不曾有过信任。
只是,这是否代表安襄侯爷亦知晓安遗珠的真实身份?
安沐阳说的?
这也不奇怪,毕竟他们父子连心。
但遗珠这名?安沐阳不知原主与他的关系,但安襄侯爷……怕是早就看破了沈家当年的谋算吧?
知而不点破,果真是只老狐狸!
许是因为回了齐乾公府亦是面对空荡荡的屋子,而冒然去将军府又是突兀,沈嘉芫索性就陪着安沈氏解闷。
没过多会,有婆子道“侯爷回来了”,她便随着身边人起身相迎。
安襄侯爷一身朝服,进屋后发现沈嘉芫也在,嗓音淡而低沉,“六侄女来了。”视线不曾有片刻停留,只是将手中的帽子布包递给妻子。
安沈氏即忙接过,跟着转身进内室放好,有侍婢迎了安襄侯去净室换衣。
沈嘉芫觉得继续留下不妥,便开口告辞说要回去。安沈氏面有不舍却并未出言婉拒,看得出她有所畏惧,想来对那位沉默寡语的丈夫很是顾忌。
沈妈妈送她出府,但刚行至门口,便在台阶上遇着了归来的安沐附。
夕月底答辩,作息不规律、思想不规律,各种混乱不稳定,毕业前的节奏,乃们懂滴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遇见她
第一百二十一章 遇见她
迎面遇到沈嘉芫,安沐附本无神的容色先是一笑,接着脚步略快,走到她身前开口:“六表妹,你来了府里?”欢喜愉快之意溢于言表。
“嗯,见过表哥。”
沈嘉芫微微福身,站定后再道:“午后来见姑姑,留得晚了些,这就准备回去了。”
“表妹。”
她从他身旁走过,被他唤住,转首的时候只对上双眸光幽深的眸子,就这样被人定定的望着,尤其还如此专注,沈嘉芫忙挪开视线,再次福了福身,见他并无事就此上了马车。
沈嘉芫突然觉得,原主当真是极幸福的,哪怕有蔡氏那样一位母亲、哪怕卷入了安沈两家的恩恩怨怨、牵扯其中,但是她快乐。她活得恣意、活得顺畅、活得轻松,正因为她什么都不知道,所以能够那样无忧无虑的生活,没有染上后宅里的那些明争暗斗,养成了率性纯真的性子与无所顾忌的行事风格。
她是明朗的,数十年来养成的乐观和活泼性子,根本不可能是经历家仇、报复、生死后的自己所可以模仿的。
故而,虽说在安沐阳面前,沈嘉芫表现得极为自信,但从对齐天佑坦白之后他所表现出来的反应,她心中亦是迷茫的。有些事就是这样阴差阳错,她所以为的简单姻缘,一旦掺杂了感情的参与,便不是她理解中的那等可以通过婚后培养就可以达到美好的亲事。
她虽不指望丈夫能够无条件或者立场坚定的信任自己,依旧和她共进退,但也没想着他会如此冷落。
感情的适应期一旦长了,很多事都容易变质。
本好不容易形成的夫妻关系,脆弱得经不住任何考验。
其实,她又能期盼些什么呢?
坐在马车中,想着想着,便突然想到了将军,想到了明日那场所谓的亲事,心中烦躁,开口对外面的车夫吩咐道:“去昌威将军府。”
即使理智告诉她不该去,但就这般回齐家,然后再继续等那个不确定是否回主卧男人的消息吗?
车夫是齐家的家生子,一家子都在公府内当差,自是知晓最近二爷和二奶奶闹有摩擦,现在听说要求改道往二爷常去的赵府,倒是也没多想,直以为她是有事找二爷,虽说有那么点突兀,但主子们的想法就不该是他们等奴仆所思量的了。
到了赵府外,沈嘉芫掀起车帷望了眼沉肃却挂满红绸的将军府外檐,视线定住了许久。
曾经,他放任她自由出行、不必交代行踪;
曾经,这里面的人虽都喊她一声婉姨娘,却又将她当当家主母般敬重;
曾经,赵老夫人母女都待她极为和善,视她真如亲人;
曾经,他那样疼着她、宠着她、纵着她……默默的替她打点一切,包容她的所有。
当年,她被仇恨蒙蔽双眼,不知真心,心心念念的只是和安沐阳合谋,想着如何整垮这个府邸。
深深闭了闭眼,复睁开,沈嘉芫松开掀着车帷的手,但就在帘幕落下的那瞬间,她瞥见高达府邸的院墙角边,有抹纤细的身影。
不知怎么,她心头一跳,再次将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