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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在五皇子的寝宫搜到了多封密谋的信件,其中威北侯和定国公与五皇子谋逆的事实昭昭,按律当处以极刑,并诛九族。
威北侯府闻讯四处活动,却无一人肯搭理,最后还是贤贵王向皇上求情,皇上兄弟情深,这才重新下了诏书,只将威北侯林成和威北侯世子夺爵赐死,饶过了其他人的性命,府中男丁发配边疆,家眷则被贬为官奴,只有二公子林恕的夫人因为出身沈氏,皇上为了顾念太后的观感,特地免了她与林恕的罪行。
至于定国公府的情况则比之更为惨烈,由于证据确凿,情节严重,便是贤贵王的请求也起不了任何作用,皇上御裁端和公主与定国公世子罗渠的婚姻无效,将端和公主接回了皇宫,然后将定国公府所有嫡支嫡脉都赶尽杀绝。
然后便是五皇子一党的拥护者,也各自都不同程度地被削尖爵位,丢失官职。
这段时间大周朝的朝臣也好,世家也罢,甚至连百姓都在暗地里私下揣测,余兴不绝的只有两件事。
一件便是罪无可恕的原京畿卫总指挥史夏承恩 自从当日金鉴殿上离开后,一去不回,再也没有了踪迹,等城防所的人赶到夏府之时,只在内院发现了悬梁自尽的夏夫人的尸体,却并没有发现夏承恩和其侄儿夏止的身影,直到如今都没有发现他二人的踪迹。
而这第二件事,却是新皇对安远侯府沈家的册封迟迟不下,让人吃不准新皇的态度。一般而言,新帝登基总是要大肆封赏母族的,以沈氏原有的地位,封个一等公爵也不无可能。
就连在金鉴殿亡射箭将五皇子击毙的两位禁卫军普通的兵士都被封了一等龙骑卫,授了三代的勋爵,那此次夺宫中数次替新帝出谋划策的安远侯府沈家,必然是荣耀无限了。
但姗姗来迟的结果却令人惊讶,皇上破格再次加封德妃沈氏为皇贵妃,就连沈氏的生母婢女出身的妾侍白氏也被封为了四品恭人,这说明沈家圣眷正浓但出人意料的是,除此之外,皇上却再没有其他的表示,既没有对安远侯加官晋爵也没有大肆封商,一时间颇受议论。
其实,皇上确然是有过大肆加封的打算他虽然不满如今的安远侯沈灏糊涂,但沈棠却是他能登基为帝的大功臣,他先封安远候沈灏为安国公,封沈榕为安国公世子,然后再封沈棠一个县主,如此一来即能全了沈氏的荣耀,又能让爵位不至于旁落他人。
但沈棠听了却摇头拒绝了,她恭声说道,“皇上请三思,不管升不升爵位,沈氏都是您的母族,这身份地位摆在此处,绝无他人敢小觑。但若是封赏太过,风头太显,反而让人指责外戚专权,于太后娘娘的声威不利。”
她徐徐说道,“更何况,祖父和大伯父相继离世,父亲是那样的人,三叔的身份敏感,大哥和榕儿都太年轻不够服众,棠儿只是个深闺弱质,沈氏如今缺乏真正能撑门立户的当家人,此时若是恩宠太盛,怕是受之不起。”
真实的理由其实很简单,如今皇上刚上位,自然是希望母家的势力越强大越好,这样能帮助他尽快地稳定朝堂,是一股绝好的助力。但若是将来皇上的根基稳定,羽翼丰满了,那么过于强大的母族便会成为他负累和心病。
所谓飞鸟尽,良弓藏,狡免死,走狗烹,有些事情还是未雨绸搏地好。
太后闻言颇觉有理,但她深觉若非娘家的强力支援,她也好,皇上也好,莫说能像今日这般位登极顶,便是性命能不能保住也很难保证,因此若是当真什么封赏也无,却让她过意不下去。
沈棠深知,有时候太过谦虚也并非好事,虽然太后乃是嫡亲的姑母,皇上也是亲表哥,但君臣有别,上位者有时并不愿意接受没有条件的好意,接受皇上的恩赐或者封赏,才能让皇上心理更平衡一些,交易总是会比恩情更让人坦然一些。
因此她笑着说道,“若是皇上非要封赏,那不如赏棠儿一个恩典吧!”
皇上有些犹疑地问道,“一个恩典?什么恩典?说来听听。”
沈棠扑闪着睫毛,声音变得低落起来,“祖父在时,曾许过棠儿婚嫁自由,但祖父去得突然,也不曾留下什么明证,因此父亲并不赞同。
棠儿到底是拗不过父亲的,但一想到女子若是所托非人,那此生便就再无幸福可言,棠儿心里总是有些害怕。”
她抬起头来,坚定地望着皇上说道,“棠儿想请皇上赐下个恩典,许棠儿婚嫁自由。”
皇上听闻只是婚嫁的小事,心中的一口气便松了下来,他想了想,沉吟着点了点头,“先朝也有高门贵女得过帝王婚嫁自由的许诺,但那多半都是父母不在的孤女。如今舅父还在堂,朕若是给了表妹这个恩典,倒显得表妹有些不孝了。不如这样,太后改日在命妇现见之时,可以透出点口风,就说棠儿和榕弟的婚事,她要亲力亲为,你看这可使得?”
沈棠想了想,这样倒确实更加委婉一些,更何况,皇上这话中的意思便连榕儿也包含了进去,倒算是个意外惊喜了。她虽是长姐,但却并不好插手弟弟的婚事,原本她还想着让榕儿早些挑选好了合意的对象,便去求荣福然后一起请太后赐婚,如今却是省下了这些事。
她心中欢喜,忙笑着谢过了皇上,“还是皇上想得周到。”
皇上见沈棠果然还是无所求,到底还是不安心,这时太后忽然笑着出了个主意,“既然安远侯府不宜大封,不如这样,便将棠儿的功劳算在她妹子的头上,册紫妤为皇贵妃,一来安安沈氏的心,证明沈氏圣眷正浓,二来嘛,紫妤到底是沈氏女,哀家又喜欢她,舍不得她太受委屈。”
太后说着,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忽然笑出了声来,又对着皇上说道,“若是紫妤也封了皇贵妃,不如皇上再给个恩典,给紫妤的生母白氏封个四品恭人吧!”
沈棠明白,太后这是暗恨永宁伯迟迟不对她与皇上伸出援手,又知道沈棠姐弟与秦氏的心结,以封白氏来恶心秦氏,打永宁伯府的脸面。
白氏并无所出,据自己的判断应该也曾受过桑血的毒,以后也不会再有子嗣,因此沈紫妤坐大,白氏得到诰命,对她也好,对沈榕也好,将来都没有任何阻碍,既然无害,又还能恶心到秦氏,那她自然是没什么意见,愿意看这出好戏的。
皇上对沈紫妤一向另眼看待,因此听了这提议颇觉入耳,立刻便下了旨意。
这旨意不只令世人争论不休,也让安远侯府的情势变得又更加复杂了几分。
白氏自然是激动万分的,她的女儿熬出了头成为皇贵妃,竟然还为她挣来了一个诰命,从此以后在这侯府之中,除了侯爷和郡主外,再也不必看他人的脸色,她岂能不激动?
柳氏向来与白氏的关系好,白氏如今虽然比她的身份高了,但她却是乐见其成的,白氏无子,将来若是有什么好处,自然是会落到她所出的儿子沈柏身上的。
荣福郡主则对这旨意完全无视,她身份高贵,不畏惧任何人会影响到她的地位,更何况她对沈濒一点兴趣也无,才懒得理会他的妾室谁高谁低,对她而言,只要没人敢来惹她就行。
只有秦氏得到消息后气怒攻心,生生地吐井了一口心头血,她身为伯爵府的嫡长女,自小娇生惯养,尊贵非常,岂料只是走错了一步路,不曾等到方氏咽气之后才嫁过门作沈灏的继室正妻,如今落得这样的下场,被个婢女出身的妾压在了头上。
更何况,沈紫妤成了皇贵妃,这天下除了太后和皇后,就属她最最贵,而她所出的两个女儿,却都过得不好。紫嫣也就罢了,替她择婿时本就不曾考虑门第,只图她欢喜就好了,虽然她嫁到苏家,不得丈夫和婆婆的心,但到底就在府里,谁也不能欺负到她半分。
但紫姝就…秦氏想到了沈紫姝,心中这股气恼便更大了起来,她招了招手,对着贴身的丫鬟说道,“去,替我请侯爷过来!”
第一百六十一章 情悦
沈灏很快就到了宜香堂,一见到秦氏病恹恹地靠在床头,嘴角隐约还能看得出血丝,不由地慌了神,他急急地问道,“柔妹,你哪里不舒服?”
秦氏未语泪先流,等靠在沈灏的怀中嘤嘤地哭了良久,才缓缓地抬起头来,凄婉地说道,“我每每想起我们苦命的孩子紫姝,这心里就像是绞肉一般地疼。林家倒了,太后看在紫姝是沈家女的份上,破例求皇上饶过了他们小夫妻,不只如此,还让紫姝将嫁妆带了出来,没有没入国库,太后的这份恩德,我是感激不尽的。”
沈灏长长地叹了一声,“你的心意我知道,你是怕紫姝在外头吃苦,想要接她回府来住。可这外头的形势你不明白,紫姝虽然是我们的女儿,可到底还是林家妇,若是让他们小夫妻一块回侯府来住,我怕惹了皇上不快,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林家事涉的乃是谋逆,这样滔天的罪名沈灏听了都有些心惊胆颤,虽然林恕已经被皇上赦免,但留在府里到底不详,这烫手的山芋是接不得的。
他劝慰地说道,“咱们不是已经将紫姝夫妻两个安顿好了吗?他们手头有银子,还有几个铺面,咱们再时不时地帮衬一些,这小日子也过不差的,你就别再烦心了。”
秦氏的语气却越发凄楚了起来,“若那林恕是个好孩子,这也就罢了,可是……自从林家出了事,他就整日里怪是我们沈家使的诈,害得他林氏家破人亡,将这罪责都怪到了紫姝身上,我们家紫姝娇生惯养地长大。怎么受得了他的折磨?方才偷偷遣了个婆子来求我想想办法。”
她搂住沈灏的手臂求道,“幸好我们紫姝不曾与林恕圆房,不如夫君想个法子令他们两个和离?”
沈灏眉头微皱,“林恕这小子不是省油的灯怎会轻易答应和离?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本朝女子若是和离了,多半便是去家庙庵堂清修,这辈子也算是毁掉了,紫姝她还不如和林恕好好过日子。”
秦氏不依,“端和公主的情况与我们家紫姝不是一模一样?但她怎么就能扯清与罗家的关系,好端端地回了宫?”
沈灏见秦氏不依不饶,便觉得心中有些烦了起来,他甩开她的手臂沉声说道,“罗家一向藏得很深,若非公主将罗家谋敦的证据一一呈上,皇上哪里就能那么容易就将罗家扳倒?端和公主既是太后的亲女,皇上的亲妹,又是国之功臣,自然就能回宫安享富贵,紫姝不过只是平妻之女,又不曾有过功劳,怎么能与公主相比?这话以后你还是不要再乱说地好。”
秦氏被他这句平妻之女气得不行,她恨恨地说道,“好,好,你如今有了郡主作嫡妻,四品恭人为妾室,自然再看不上我这小小的平妻。既然如此,紫姝那里便不用你这个做父亲的再管了,我自己想办法让我女儿过得好一些。”
沈灏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戳中了秦氏心中最脆弱的地方,惹了她不快,若是从前他早就已经道歉认错曲意安慰她了,但此时他自觉身份地位不一样了,他堂堂侯爷之尊如何能向平妻认错?更何况,他也并没有说错什么。
他拍了拍袖子,吩咐秦氏屋子里的丫鬟,“秦夫人身体不适,你们几个伺候地要用心一些,别让不相干的人进来再让你们夫人受气了。”
话刚说完,便甩了衣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秦氏望着沈灏的背影,气极怒极也失望已极,她紧紧地捏着手心向贴身大丫鬟问道,“侯爷这几日夜夜都宿在白氏那里?”
大丫鬟点头答道,“自从皇上的旨意下来了以后,接连五夜了,都是宿在了白姨娘那里。”
秦氏双眼一眯,闪过几分狠辣,她招了招手,唤过大丫鬟,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然后无力地摆了摆手,“你去趟永宁伯府,将我这些话带给我母亲,请她务必办到。”
大丫鬟点了点头,便匆忙地出去了。
碧笙将秦氏的动静回报给沈棠听后,不解地问道,“都到这步田地了,不知道秦夫人还折腾个啥,难不成她还以为永宁伯夫人能给她出什么好主意?”
沈棠摇了摇头,“秦氏在侯府里的颓势已定,我料她掀不起什么风浪来,她就算叫得再响,也咬不了人,以后那边的事你继续派人盯着,但却不必事事都回。”
她转身望了眼四周,然后问道,“碧痕呢?怎么这几日很少见着她?”
碧笙叹了口气,说道,“姑老爷的那个妾室肚子已经挺得老大,现过几月就该生了,姑太太说没得让他苏家的孩子生在沈家,实在丢不起那人,所以姑太太在柳花巷买了个宅子,最近修缮地差不多了,打算等过几日天气再暖和了一些就搬过去住。”
她恨铁不成钢地跺了跺脚,“上回小姐您说就由着碧痕姐姐了,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