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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蛇一时有些犹豫,“这……我不过是因为仰慕方明轩的为人,不忍心他客死他乡,所以才……”
沈榕哀求道,“恒王已经不存在了,按照青衣卫的规矩,效忠的都该是正统皇帝,那么如今的新帝便是你们的正统,为何还要执着于过去的信仰,即使明知道那信仰未必是对的?所以,帮帮我们吧!帮帮我们,也让你自己重新开始!”
她想了想,咬着牙说道,“想必你是知道我们的身份,若是你肯将当年的实情告诉我们,我回去竭力说服新帝给你们一个重生的机会。我是个言出必行之人,只要你们配合,也有信心能够说服新帝,这不光是为了你自己,也是为了和你出生入死共同浴血奋斗,以期在暗无天日的地下生活了十五年的同僚朋友属下。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第二百三十八章 仇恨
说完这番话,沈棠便冲沈榕摇了摇头,然后叹着气作势离开,她脚步迟缓,心中暗暗数着一二三,果然在她默念到十之时,身后如她所料传来了毒蛇迟疑却又急切的唤声,“且慢!”
沈棠敛住脸上笑意,神色间仍然显得有些失望,她低声问道,“嗯?还有什么事?”
毒蛇的脸色从迷茫犹豫到坚定,他沉沉说道,“如果你真的能让新帝对我们网开一面,那我就答应你的请求,将你们想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沈棠脸上的惊喜再也藏不住了,她笑着说道,“嗯,新帝那边由我来说服。你放心,新帝是个睿智之人,只要你们肯合作,便算是有功者,他又岂会为难有功之人?”
因为毒蛇的软化,沈棠便让狱官将他的脚镣手铐都除下,不管如何,总是要给即将给出答案的对方一点诚意。
但狱官却颇有些担忧,他为难地说道,“世子妃,您要不要再稍作考虑?这毒蛇武功高强,若是将这些钳制都解除了,怕是会有不少麻烦。伤到了两位贵人,就不好了,皇上怪罪下来,我们谁都吃罪不起啊!”
沈棠笑着说道,“你放心,他县一言九鼎之人,既然有心投诚,便绝不会出尔反尔,更不会出手伤人。”
她转了转眼珠,浅浅笑道,“皇上那边不仅不会责罚你,还会重重地赏你。来,你过来,将我的话一字不拉地进宫禀告皇上去,然后便等着你的赏赐就行。”
狱官这才放了心,他能爬上这个位置自然不是驽钝之人,沈棠一说便听出了其中的价值,他心中想着这差事已经不是赏赐的问题了,说不定他还因此得到晋升。
他满脸堆笑地将毒蛇的脚镣年铐都解开去,然后命手下牢牢守在外头,一定要保证好这两位贵人的安全,而自己却疾步向宫中跑去。
沈棠以礼相待,请了毒蛇坐下,她笑着说道:“既然是舅父的同僚,论理还当喊你一声伯父,但这里简陋,着实不适合见礼,等以后吧。”
毒蛇苦笑着说道,“我知道新帝的人很快就要来了,所以咱们便不耽误时间,先将你想要知道的都说了吧。
不错,我与你舅父曾是同僚,但他并不知道,我与他并不是一条心。先帝故去之后;恒王登位失败,他使了一招金蝉脱壳之计离开,临去前命令我们这些人在宫中自己隐蔽,以谋他日。”
他叹了一声,“我们大多数人都隐匿于普通侍卫,禁卫军,甚至宫人,御厨之中。也有少部分人,因为要掌握皇帝的消息和动向,混迹于青衣卫中。
而我,与你舅父走得最近,几次生死与共之后,成为了朋友。”
沈棠咬了咬唇,“舅父那次得到的命令,真的是先帝命令他去云州容家取得那什么藏宝图吗?”
毒蛇喧笑道,“容家哪里有什么藏宝图?真正的藏宝图在恒王手中。而那次,不过是秦家被你舅父查到了太多东西,怕他继续深查下去便连老本都被窥光,而所作的圈套罢了。”
秦家先在先帝面前透出口风,说容家有宝图,先帝那样的人自然按捺不住,便令他最信任的方明轩前去取得宝图,因为这宝图事关重大,他只诵知了方明轩一人.并且嘱咐他机密行事。
方明轩自然独身上阵,去了容家后发现这宝图实乃子虚乌有的传说,于是便离开了容家,但县他一出云州,便被秦家的人包围住了,毒蛇得知此事,不忍看方明轩身死,便借故离开京城,前来救掳,但是为时已晚,他赶到的时候,方明轩已经断了气。
毒蛇念在与方明轩相交一场,不忍他被弃尸荒野,但是又不能曝光自己的身份,因此取了人皮面具,将方明轩的尸身送回了淮南方家。
毒蛇低缓地说道,“你母亲被秦家的人害死,你舅父一直都难以放下这心结,因此他便去深究追查这真相,但越查越深,竟然查到了秦家和恒王之间的秘密。这便是你舅父的死因,是秦家的人怕阴谋败露,所作的圈套。”
沈棠软软地坐了下来,“果然是秦家啊!!”
沈榕又怒又哀,他吼道,“秦老匹夫下的指令,那么到底是谁执行的这任务?若是他没死,我必要将他杀死以报舅父的大仇,若是他死了,找也要将他坟前的绿草都根根拔尽!告诉我,是谁下的手,是哪个下的手?”
毒蛇低低说道,“是 ...是秦家的一位公子,那回是他第一次为家族效力,因为手段凌厉,干脆利落,得到了永宁伯的大加赞赏。”
沈棠浑身一震,四年前泰焱十五岁,而秦家其他的公子都还年幼,那么说来...杀害舅父的凶年竟然就喜欢自己的秦焱?她眼角不由有泪涌出来,秦焱,明知道与自己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却还来说什么喜欢自己?那岂非是太可笑了吗?
她转头看到双眼中熊熊燃烧着仇恨火焰的沈榕,轻轻捏住他因为愤怒而僵硬的手指,沉声说道, “舅父不会白死。”
毒蛇似有所感,他低声叹息,“从前与方明轩交往之中,他因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而时常与我袒露心扉,他曾经说过,你们这对姐弟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宝贝,虽然不是他的儿女,但是感情却胜过这世普通的儿女甚多。如今看来,果然如是。”
他望向遥远的前方,声音虚无渺茫起来,“而我,不知道今生还有没有得到这种感情的机会了。儿女?天伦?对我来说,已经太遥远了,遥远地让我无法企及。”
沈棠擦干眼角的泪滴,“不会的,只要你肯与皇上好好配合,你想要的都会有。人的一生真的很短暂,不管是帝王还是平民,英武如我舅父,还是狂傲如恒王,都抵不过这法则,最长不过百岁的人生,如弹指一挥匆忙而过。你会发现,你所执着的那些都及不上安稳地活着重要。”
她的语气慢慢柔和了下来,“若是舅父还活着,此时该有多好?”
这时,外头传来响动,听这声音和阵仗,应该是皇上亲来无疑,沈榕缓缓地起身.将沈棠扶着, “姐姐,话都问过了,皇上快到了,咱们也该走了。”
毒蛇却忽然将他们叫住,“恒王虽然死了,但是他的长子仍在,他们手中有轩朝的藏宝图,必然不肯甘心就此罢休。你们姐弟,此次为新帝立了大功,但却成为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所以,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沈棠转过身去,低声谢过。
毒蛇却似乎头想到了什么,沉声问道,“我只去过一次淮南,觉得那里真是个温暖明媚的好地方,若是我还有命在,我能去淮南生活吗?”
沈棠缓缓点了点头,“嗯,淮南是个四季如春的好地方,很温暖,很舒服。”
在回王府的马车上,沈榕自言自语地说道,“来时我一直都担心,舅父的死会与容伯父有关,如今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舅父与容怕父是那样地投契,我们和阿觉也算是患难之交,若是这一切都是假的,舅父死于好友之手,那该是何等的悲哀?”
他转头说道,“姐姐,我们的仇人是秦家,自始自终都是秦家,而秦家只除了秦老城被斩,其他的嫡子嫡孙却还好端端地活着。这让我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沈棠的眼眸微垂,她低声说道,“那些未作恶的倒也罢了,他们也不过是为家族所累,但是秦焱,这个亲手将舅父杀死的秦焱,我却一定要问一问他,他的手沾满了我舅父的鲜血,然后又站在我面前的心情,是怎样的?”
她从怀中掏出玉斗令来,呢喃着说道:“御太后曾用它来号令沈氏为她效力,如今,它可还有这样的效力,能让沈氏的人继续为我所用,哪怕我是为了一己之私?”
马车刚停至王府门口,文绣便从里头迎了上来,“小姐,苏夫人来了。”
沈棠眉头轻挑,“苏夫人?”
文绣补充道,“表少爷晋了翰林院编修之后,外头便将沈紫嫣称为苏夫人了。她一早就到了,我说小姐有事出去了,请她改日再来,但她却怎么都不肯。虽然......但外头这事到底还是藏着掖着的,我也不好随意赶她,免得别人见了,说您苛待娘家妹子,到底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就只好让她在偏厅里等了。”
沈棠点了点头,沈紫嫣不是沈灏的骨肉,而是恒王与秦氏的种,这事若是闹了出去,实在是沈氐的大丑闻,因此外人并不知道此事,甚至连沈明月和苏暮然也是不知晓的。
这也是为何沈紫嫣尚能活着的缘由,但沈紫嫣经此一事,应该更加谨慎小心才是,怎么会在这当口上门来找自己?
她想了想,对着沈榕说道,“那事,咱们暂且先放在心里,等有了确切的想法,再从长计议。我这里还有客,便不留你了,你先回去帮着莲莲收拾收拾,过些日子就要搬新府了,这几日该是很忙才对。”
她目送着沈榕的车驾远去,这才跟着文绣进了门,刚到馨菲院,便听到屋内传来王妃的笑声,“ 棠儿有你这样的好妹妹,自该欢喜才是,怎么也不贝她邀你来王府玩?也罢,我可替她作了这个主,以后你可要常来玩!”
第二百三十九章 担心
沈棠大感不解,一向深居简出的王妃怎么竟然在自己屋中,言谈之间,似乎对沈紫嫣颇为热络,她转头过去望向文绣。
文绣很是惊讶,她低声说道:“我出来时,王妃并不曾来,守门的小菊和小荷都是仔细挑选过的,没想到还是出了这样的差错,是我的不是。”
沈棠轻轻拍了拍她肩膀,“王妃是王府的女主人,她若是强要进来,莫说小菊小荷这些三等小丫头,便是你和碧笙也都拦不住的。说这些都无用,我进去看看里边这两位的来意如何,你去知会世子一声o”
她看着文绣悄然退下,这才与碧笙进了屋。
瑞王妃的气色比之前要好上了许多,但眼脸下却难掩暗青,她见了沈棠,脸上堆出笑容来,“听说你兄弟来接你出了躺门子?怎么,是宫里头又有传唤吗?”
沈紫嫣闻言神色紧张地盯了过去,恒王死后,她犹如惊弓之鸟,时刻都怕自己的身世被捅开了去.她自然确信沈棠是不敢抹黑沈家的门楣的.但一听到皇上和宫里的消息,她却还是天然地就紧张了起来,
沈棠笑着回答,“是去见了一个故人。”
她不愿多提,便将话题岔开去,“看来母妃今日精神不错,这样才好.这天气暖了,是该多出来走走才是。”
沈紫嫣见她并不提及自己,犹豫了一会,便上前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姐姐。”
沈棠将她扶起,“二妹向来都跟我随意,怎么今日倒多礼起来了呢?你可是稀客,无事不登三宝殿,平素让你来玩,都没见你肯移尊驾一步,今日倒是奇了,说吧,来寻我,可是有什么事?”
沈紫嫣面色有些尴尬,她方才虽然并未明说,但与瑞王妃谈话对答之中,明里暗里都是沈棠不待见她,因此才不敢上门来寻晦气的意思,但此刻却被沈棠一语道破,不由大感羞涩。
她支支吾吾地说道.“瞧姐姐说的,您嫁过来的时日也不长,前时又发生那样的祸事,我便是想上门来瞧瞧您,也没机会啊。”
沈棠点了点头,“说得也是。那你今日来?”
沈紫嫣见瑞王妃并没有回避的意思,心中不由一动,她忙上前一步,跪了下来,“三弟已经小半年都没消息了,我问了好些人都找不到他的下落,实在是没法子了,所以才想到要求姐姐帮忙。”
她为了将戏作足,竟还朝地上磕了一个响头:“求姐姐成全!”
沈棠冷笑者说道,“虽说妹妹这头磕得不合常理,但我既然是你长姐,倒也没什么受不起的。起来说话吧。”
她对着瑞王妃一躬身,“娘家妹子不识规矩,倒让母妃看笑话了。”
瑞王妃眉头一挑,笑着说道,“无妨。你三弟便是秦氏夫人所出的那位?怎么他失踪半年都还没找到?”
沈棠叹了口气,“实不瞒母妃,父亲在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