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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深知真天教的丹药都有奇效,往往只赏给立过大功的教徒,如今轻易便拿到一颗,怎能不令他欣喜若狂!此时即便司徒青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他也不会犹豫一下!
少顷,狱卒送来了晚餐,一碗菜汤,一块干饼,而司徒青这大概是牢头特意关照,竟是一道热菜两个白面馒头。
狱卒刚把饭菜放在地上,司徒青便像饿死鬼投胎一般,一手抓起一个馒头,疯狂的塞进嘴里,大嚼特嚼起来!
狱卒见司徒青这幅吃相,更料定他是普通百姓无余,嘲笑道:“怎么?没见过白面馒头么?你可悠着点吃,别没等大人斩你,你便把自己噎死了!”
他话音刚落,只见司徒青双眼半闭,两只手扼着喉咙,一副痛苦的表情,嘴张得老大,里面尚未嚼碎的馒头无力的散落出来。
狱卒怎还不知是司徒青吃的狠了,噎住了气嗓,心下大惊:倘若这重要的囚犯才刚送来半个时辰便如此被噎死了,以后如何向太守交待?
这狱卒来不及禀报,赶忙打开牢门冲了进去,就在他的手触碰到司徒青的一瞬间,后者猛然睁开了双眼,狱卒一怔,心道中计,正待转身逃走,却被司徒青掐住了咽喉,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司徒青冷笑着本待捏碎狱卒的喉咙,但犹豫了一下,只在他的后颈一砸,将他打晕了过去。
司徒青伸手将牢房的钥匙揣入怀中,悄然溜了出去,众犯人被管得久了,早对狱卒恨之入骨,但见有人越狱,自然假装不见,甚至有些囚徒还故意大声叫嚷,扰乱狱卒的视听。
司徒青武功本就远高于狱卒,加之他偷袭在先,只一顿饭的功夫,便把整个牢房的看守一一打晕在地,然后才掏出钥匙将牢门统统打开,犯人得脱,不无千恩万谢的争先逃走。
李二见司徒青使计骗开了牢门,自是对他更加崇拜了几分,按照约定,立时便把丹药吞了下去,不多时,丹药开始在腹中溶解,一股暖流缓缓流入四肢百骸,让人说不出的受用,忽然,一股劲力在经脉中乱窜,不多时竟猛然冲上大脑。
李二只觉脑袋嗡嗡做响,双眼模糊一片,竟身子一软摔倒在地。
司徒青见李二摔倒,嘴角露出了一丝阴冷的笑意。
第九十四章 缉拿
readx;太守府内,主簿张聪刚刚离开,张邈正与张韦这个新认的“侄女婿”套近乎,忽然侍卫王广神色慌张了跑了进来,单膝拜倒在地,颤声道:“禀告大人。。。大。。。大事不好了,监牢的犯人造反了,他们打晕狱卒逃了出去。。。”
张韦一惊,本想问司徒青的下落,但碍于这是张邈的部将,话刚到嘴边,便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张邈听到禀告后,不禁脸色一沉,怒喝道:“愚蠢的奴才,居然连个犯人都看不住,要你何用?来人啊,把王广拉出去,重责三十!”
王广跟随张邈多年,一直是张邈的心腹爱将,不曾想张邈居然动了肝火,于是慌忙求助道:“大人恕罪,张大侠恕罪,奋武将军恕罪啊!”
张韦心软,叹了一声,劝道:“罢了,人都逃了,责罚他又何用之有?何况那司徒青狡诈至极,原也是在下疏忽,不应将他交由普通士卒看管,这才让此人有机可乘!”
张邈见张韦求情,也不再坚持,改口问道:“这囚徒越狱,带头的是何人啊?”
王广脸色一变,喏喏的答道:“正是张大侠的囚犯,司徒青。。。”
张邈正欲再次发作,张韦赶忙拱了拱手道:“事不宜迟,我即刻启程去捉他回来,相信应该还来得及!”
吕布霍的起身道:“正好,某酒后喜欢舒展下筋骨,让某陪张韦兄弟一同前往!”
张韦见吕布愿意出手相助,自是喜出望外,有此得力帮手,再来十个司徒青也不是对手。
张邈歉然道:“那便有劳两位贤弟了,王广,传我将令,即日封城,严禁任何人进出,直到将司徒青绳之以法!”
城中街巷都有卫兵巡逻,而陈留城北门又与监牢最近最近,是囚犯逃走的最佳选择。
吕布和张韦出了太守府,直奔北门而去,二人脚程极佳,不到一顿饭的功夫,便赶至城墙脚下,但见此处一切正常,北门的小校识得吕布,赶忙迎了上来,作揖道:“不知奋武将军前来,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却不知将军可是带了太守的命令?”
吕布问道:“此处是否有可疑人物经过?是否有人强行冲关?”
“小人在此把守了大半夜,就连鸟都未飞过去一只,更别说大活人了!而且陈留城不比其他郡县,城高六丈,除非有人背生双翅,否则绝难通过!”
张韦想了想,然后一提气,双足虚点,竟沿着光滑的城墙向上窜了三四丈高,然后才因力竭飘然落下。
吕布见张韦身手敏捷,轻功极佳,不禁赞了声好。
张韦红色着脸向吕布拱了拱手道:“在下拙技,让奉先兄见笑了!我与司徒青交过手,以他的功力,定然无法越过城墙,想必他还在城内!”
吕布点了点头道:“如此我们便向监牢寻去,倘若他们当真走此路线,我们必会发现端倪!”
二人于是又赶往监牢,只不过这次却慢了许多,两人都把感知力扩展到最大,不想漏掉任何一个气息。
不多时,在一处十字路口处,发现了七八具尸体,身穿囚服,都是被利刃所杀。
一条血迹向东城门延伸而去,旁边还有些许散乱的血脚印,张韦心道:不好,司徒青果然狡猾,竟改走了东门!
二人又一路向东寻去,走不多远,地上又有七八具尸体,伤口整齐,同样被人相同的手段杀死。
两人心下奇怪,脚下却片刻未停,不多时来到了东城门前,却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地上有百余具尸体,血流成河,显然这里刚刚经历一场血战。
更令两人心惊的是无论囚犯还是士兵全是同一种死法,守城军全军覆没,城门开了一条仅供一人同行的缝隙,外面黑黢黢一片,即便此刻追出城去也再难追寻其踪迹了。
吕布大叫道:“糟糕,我们晚来了一步,竟然让这贼人走脱了!”
张韦也大为恼火,好不容易逼问出张盛的下落,此人一走,真天教有了防备,想救人便千难万难了,何况张盛被真天教迷了心智,若无人质与其交换解药,即便救出来也是个废人,徒惹韵儿伤心!
二人正自郁闷,王广带着十数骑快马赶到,他见到地上的尸体微一皱眉,随即立刻笑容满面的对张韦道:
“张大侠,您的囚犯找到了!”
张韦见此人看到同僚惨死竟然没有一丝的同情之心,反而急着前来邀功,心下不喜,冷冷的道:“王大人功劳不小啊,却不知那贼人此时身在何处?”
王广一脸谄媚的道:“此人现在正被小人困于在大牢之中,外面又加派了一百弓手,料他插翅难飞,如今只待大侠前去发落!”
张韦一脸的疑问,倘若司徒青还在牢中,那这些人又是谁杀的呢?难道另有高手?再者,既然是司徒青带头越狱,那为何唯独他不肯逃走?
他看王广一脸的喜悦不似撒谎,何况这种势利小人又如何敢诓骗太守新认的“侄女婿”了!
吕布虽不知张韦在想什么,但见他犹豫不定,赶忙说道:“张韦兄弟不必担忧,牢中之人是否是司徒青我们一看便知,此事宜早不宜迟,倘使再让他杀了出去,我们再找便难了!”
张韦点了点头,与王广等人回到了大牢,此时大牢唯一的出口外面密密麻麻的围满了甲士和弓手。
张韦径自穿过人群,在吕布的陪同下走进了牢里,只见牢头和狱卒手持兵刃,气势汹汹的围着一个人,却无人敢靠近半步,双方之间留出了一个宽敞的空地。
那人眉清目秀,虽是男人,却一股子妖媚的气息,不是司徒青又是谁人?此时他正坐在狱卒的桌前大嚼特嚼一只烤鸡,不时还喝两口酒,一副惬意的样子,浑没把周围人放在眼里!
张韦大喇喇的坐到司徒青的对面,问道:“你既然带头越狱,却为何不走?”
司徒青舔了舔满是荤油的手指,笑道:“谁说越狱就一定要逃走了?我只不过跟你走了大半月,却连一丝荤腥都没占到,所以出来尝尝狱卒的伙食!倘若若我真想离开,这些人又如何有命想你禀报了?”
第九十五章 寻医(四)
(); 张韦哑然,一时想不出用什么话应对,虽然司徒青的说辞过于牵强,但毕竟他确实没有逃走,至于他到底有何阴谋,自己也一时猜测不透。
司徒青得意的看着张韦,道:“若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休息了,你让这些人都退下吧,我可不喜欢睡觉时被人围观!另外明日让厨房给我做条鱼!”
张韦向王广使了个颜色,后者会意,赶忙撤了牢外的弓手,又向狱卒交待了一番,这才满脸赔笑的送张吕二人回太守府休息。
翌日清晨,张韦刚刚起床,便来到了沁儿的闺房前,轻轻地敲了敲门,开门的是兰香,双眼微红,似乎一夜未眠,她见到张韦,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做了个万福,道:“见过张公子!”
张韦也回了一揖,关切的问道:“沁儿这一夜休息可好?其间可有转醒?”
兰香低着头道:“小姐已经连续昏睡一天一夜了,虽然气息平稳,但只能勉强饮些米汤,我从没见小姐这样过。。。张公子,小姐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安然无恙罢!”说着竟轻轻啜泣起来,楚楚可怜。
张韦伸手拍了拍兰香瘦弱的肩膀,正欲开口安慰,岂料兰香竟顺势将脸贴在了他的胸前,双手合抱住张韦的腰,就似怕他会消失一样。
张韦但见兰香哭得伤心,不忍将她推开,只得轻声安慰道:“沁儿不会有事的,她服下了赵管事的治伤灵药,相信复原也只是时间问题!你也别难过了,沁儿若是见到你流泪,她该自责了!”
兰香抱着张韦又哭了一会,忽然一把将张韦推开,然后低着头道:“公子莫怪,奴婢刚刚失礼了!”
张韦拍了拍兰香的头顶,笑着道:“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自称是奴婢?我们患难与共,经历了这么多事,我早把你当做妹妹来看待了!”
兰香这才恢复了些神采,又向张韦施了一礼,然后步履轻盈的去准备早餐了。
张韦推门进屋,果见沁儿紧闭着双眼,依旧保持着昨夜的姿势,就连手的位置都未曾变过。
韵儿照看了一整夜,此时正伏在床边,累得沉沉睡去。
张韦怕惊扰了韵儿,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看着这一双绝世佳人随自己四处颠簸漂流,如今沁儿又为救自己,竟遭此劫难,心头一酸,忍不住在两人的额头轻轻一吻。
“韵儿姐姐,周大夫来了,他可是全兖州最好的……”
兰莹带着一个郎中打扮的老头走了进来,见张韦在屋内先是一愣,然后匆匆施了一礼。
韵儿闻声惊醒,见张韦站在身边,刚忙站了起来,然后用手整理了下头发,两人相视而笑。
周大夫先是向张韦询问了下受伤的始末,又仔细了解了沁儿昏迷时所吃的食物,然后才坐到她的身边,又是诊脉,又扒开眼皮看了看。
他思虑了一会,然后摇了摇头对张韦道:“实不相瞒,尊夫人的症状老朽从未见过,依脉象来看,尊夫人是伤了脏腑。不过但凡五脏六腑受伤之人,必定气血虚亏,气息微弱,面色青白,而尊夫人面色红润,气息悠长,显是气血充沛,浑不似身受重伤之人!至于为何长睡不醒,老朽也参详不透,实在爱莫能助了!”
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钱袋,塞到兰莹的手里,低声道:“无功不受禄,老朽告辞了!”
兰莹拿着钱袋呆呆的站在那里,不一会竟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害的韵儿赶忙连声劝慰道:“兰莹妹妹,你千万别太担心,虽然这个周大夫不行,我们还可以去请其他的大夫啊!”
兰莹大哭道:“全兖州就这个周大夫最有名气,其他的大夫一听我说小姐昏睡不醒,全都推辞,连来都不敢来,还能有什么办法啊,呜呜呜!”
韵儿想了想道:“荆州有位名医叫张仲景,据说没有他治不好的伤病,不如我们求太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