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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皇子互看了一眼。
“端庄贤淑，仪态万方，才华出众。”三皇子夙沙昊出声道。
夙沙瑞心下暗喜，太后，是皇子们自己喜欢，可不是朕强把人留下。
他面色轻松，“都说说，你们各想选哪个？”
三皇子夙沙昊道：“父皇是否是要儿臣们在三人中一人选一个？”
三男三女，刚好配对。
“若是呢？”
“但凭父皇做主。”三位皇子立即齐声道。
父皇先是君，才是父，君命不可违。
“你们都没有最想娶的？”
这些儿子都爱玩深沉，很少在他跟前敢说真话。
还是小公爷可爱，有什么说什么。
“三个人中你们喜欢哪个，不喜欢哪个，不说，朕可胡乱给你们指了。”
他故意加重语气。
“父皇，若是一个都不喜欢是不是可以另选？”性子急躁的五皇子第一个忍不住跳出来。
他可不够皇兄们玩深沉。
夙沙瑞眉毛一挑，眸光闪了下。
“当然！”
这话一出口，三位皇子原本拘谨的表情立即放松下来。
这圣旨一事弄得他们紧张了好几日。
夙沙瑞看着儿子们在他面前瞬间变脸，都不知道该喜该怒还是该骂了。
难道与他所想的不一样？
“三儿，你对贤能大会第一名的得主印象如何？”
夙沙瑞决定不再和儿子们玩深沉，直接问他最想知道的事。
三皇子夙沙昊的脑子里闪过比赛那日走过赛场中央的女子。
“父皇，要听实话？”
“听实话！”
“沉稳有余，大气不足。”三皇子沉声说道。
这意思是不满意了。
夙沙瑞听罢，面色一沉，却也只能认同的点点头，那日见到，他的看法也是如此，怪不得三儿。
他看向四皇子夙沙显。
“老四，让她做你的正妃如何？”
四皇子头微偏，左手拇指食指轻托下巴，俊美无俦的脸上，一副懒洋洋的神情，“父皇，那女子有皇儿这般俊美么？”
夙沙瑞这回是脸色一黑。
也是不愿意了。
看向五皇子夙沙星。
五皇子不待父皇发问，就直接道：“她比儿臣大好多，太老了。”
儿子还小，不急选妃，窃笑中……
“才大不到三个月！”夙沙瑞有些气闷。
本来以为皇子被选中，那么把染府千金指给国公府的事，他就有理由跟太后再拖拖。
可皇子们不争气，一个天才呀，居然没人帮他留下。
“错过了你们可别后悔。”他沉声提醒。
“儿臣绝不后悔。”
三位皇子回答得锵锵有力，嘴角翘得老高。
“朕下旨为你们钦点了我沐朝最优秀的三个女子，你们不能一个也不选。”夙沙瑞没好气地道。
“可是，父皇刚才明明答应了，若是一个都不喜欢就可以另选。”五皇子着急地道。
夙沙瑞瞪了他一眼，这老五选妃尚可不急，但老三老四年纪也不小了，绝不能再拖。
这老三的心思他知道，迟迟不立妃，是因为紫丫头，可紫丫头已成亲，即使未成亲也不可能指给他。
而老四就让他猜不透了，看似轻狂，实则深藏不露。
“没错，朕是答应了你，可没说包括他们两个。”夙沙瑞道。
三四皇子嘴角不由抽搐一下，父皇根本就是耍赖。
只有五皇子立即兴奋地蹦起来。
“圣旨已下不可更改，你们回去好好考虑，剩下的，你们谁娶谁回去。”
“圣旨不是三个候选人吗？父皇，为什么三哥和四哥只能在剩下的两个人中选？”
这次侥幸逃过选妃的五皇子立即发现了不对。
夙沙瑞瞪了他一眼，“刚才不是都问过你们了，你们谁都没选。”
还好有一个皇子可暂不选妃，三个候选人，落选一人，也很正常。
而且再放入候选人里，被太后知道，还不以为是他不顾朝势，故意强留下来。
三位皇子退下。
夙沙瑞靠坐在椅背上，脸色颇有遗憾，沉吟着对侍立身后的董公公道：
“那三个小子居然都没看中人家的才学，这沐朝第一才女，朕倒想召她进宫。”
040 终于见面
董公公一直随侍身边，自然知道太后的意思，而皇上也并不是真的要这样做。
他小心地道：“若皇上要纳其进宫，不知放在哪个妃位？”后宫的妃位可都满了。
夙沙瑞本就不过是有感而发，听得董公公一说，倒也认真地想了想。
第一届的冠军都能封贵妃，今届的冠军更厉害，可不能封低了。
脑子里将后宫的品阶的妃位过了一遍，然后他叹了口气，“看来，这沐朝第一才女当真与皇家无缘了。”
“皇上，这圣旨特意钦点的人若没被选上，无疑就象被退了亲一样，这对女子来讲是一件很不幸的事，不知那染府千金会作何反应。”董公公又小心地道。
夙沙瑞又是一怔，皇家让才女蒙羞？才女是皇家的珍宝，这样的事怎能在崇才沐国发生。
“这要赶紧在皇子选妃之前为她重新赐婚才行。”
那道圣旨他已留了后手，三个月内尚未婚配者进宫入选，隐含之意就是三个月内嫁娶随意。
“今日正好是染府千金及笄，皇上不如趁此给些赏赐，以诏圣恩。”董公公道。
“这主意不错。”夙沙瑞点点头。
“最好让染千金与小公爷见上一面。见过了小公爷，至少被指婚时就不会那么排斥。”夙沙瑞又道。
设想如此周全，既便是对皇上了解很深的董公公也不免惊讶。
皇上爱才，竟已到了这般痴迷地步，难怪沐朝崇尚人才，源头就在皇上这呀。
“皇上圣明。”的确圣明，董公公保证这次绝不是虚话。
“你赶紧去宣小公爷。”夙沙瑞道。
董公公应了声，然后至殿前吩咐小太监快快去请。
卫立轩此时刚刚出了宫门，然后又被小太监追了回来。
于是就有了卫立轩到染府宣旨一事。
染府
且说卫立轩进得前厅时，厅上有人见了，不觉惊呼出声。
卿尘尚未看清宣旨之人，就听到呼声，不由好奇地侧头寻去。
只觉这人面孔熟悉，却也不知是谁，好像是尚院一年级的女学生，平日里安安静静，不爱出风头，课业成绩中等，基本不参加技艺切磋，非常不具存在感的一个人。
此人正是吏部千金林可灵，只是卿尘不认识，在书院二人也只是偶然打过一两次照面。
“圣旨到，染卿尘接旨。”声音清越动听。
卫立轩目光锁定在染府千金身上，脸上是温和的笑容。
染府一众在染合法的带领下都朝圣旨跪了下来。
卿尘莲步轻移，没来得及抬头看那宣旨的人是谁，就跪在了圣旨前。
这时一个好听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
“皇上有旨：染府千金染卿尘才华出众，端丽温雅，淑逸闲华，朕闻染卿尘今日举办及笄礼，特赏赐织锦十匹，上等绸缎十匹，东珠十颗，雪莲十株，血燕十盏，文房四宝……”
立即，手持贺礼的宫女太监们，一个个地上前展示了皇上的赏赐，然后又一个个的退下，自有人领着将赏赐的物品安放好。
初听圣旨的内容，卿尘就放心了，这是皇上显圣恩给赏赐来了，虽觉奇怪，但却也不是坏事，因此往下的内容她也不在意了，这才发觉头顶上的声音好似在哪听过。
她下意识地就想抬头看，却因瞟到身边跪着的一众，蓦地想起这是沐朝，圣旨代表皇上，可不能偷看，偷看视为大不敬，搞不好还要被砍头。
她只好极力的压抑住拼命想抬首的冲动，脑中一遍又一遍地过滤着她见过的人的声音，却楞是没对上号，这一想太过专注，竟没留意圣旨已念完，宣旨的人在等着她接旨呢。
不过这一恍神也只一下下，紧挨身边的染夫人已悄悄地用肘碰了碰她，她即不着痕迹地接过了圣旨。
接完圣旨站起来的瞬间，她快速地扫了一眼宣旨的人，这一眼，却让她心突地跳了一下，怎么这么巧？竟然是他？
那日在寺院匆匆地擦肩而过，她不过是随意一瞥，看得并不真切，不似现在，近距离的面对面，清清楚楚地看着了。
温雅俊逸的男人，高贵温和的气质。
可是，那天她有听到他说话吗？
卫立轩似乎猜到卿尘吃惊的反应，嘴角悄然勾起，两个浅浅的酒窝若隐若现，脸上瞬间亮了起来。
恰巧卿尘不置信地抬头，想要再次确认，这一瞧，却让她有一瞬的失神，周围也传来一阵抽气声。
“高富帅”男人见过不少，却没让她心跳加速过，只有酒窝男人，令她最没法免疫。
而眼前这个人更是酒窝男人的极品，这温和的笑、温润的唇，配上这浅浅的酒窝后，仿佛一束光由内而外从身体里发散出来，亮眼而迷人。
她大概明白，为什么他会被传为多情公子了，都是这双酒窝惹的祸，令女人对他趋之若赴。
而他又总是挂着一张温和的脸，透过一双温暖的眼，温柔地看人。
失神一瞬而逝，卿尘很快又低下了头，向后退了三步，心跳才渐渐平稳。
脸上维持着淡淡的表情，举止依旧从容与淡定，让人无法窥觑她的心思。
这令卫立轩觉得，刚才捕捉到的那短暂的失神是一种错觉。
他再多看她一眼，却依然沉静优雅、波澜不惊。
他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莫名的烦躁。
041 太后目的何在
这一道圣旨，无疑透露着皇上对染府千金的恩宠，一件件赏赐让人看着都眼红。
众人纷纷上前祝贺，一时热闹至极。
一番道贺之后，染合法已请小公爷前往接待男宾的前院入席，一众侍卫自有下奴仆领路另行安置。
“染老爷可知太后与家母现在何处？”声音温润有礼。
行去途中，卫立轩想起刚才在前厅见着了院长大人却没见太后与母亲，遂问道。
“太后刚到时就交代不欲让人知晓，刚才太后与国公夫人待在厅堂的耳房里。”
染合法见问，明白他也知太后一行至此的事，于是恭身小声回话。
太后果然躲在一边，只不知看中还是没看中，卫立轩心道。
还有紫夏，怎么也没瞧见人？
刚想发问，就见花园拐角处，紫夏也看见了他，正小跑着过来。
卫立轩就让染合法先行。
“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好奇怪。
“宣旨来了。”
“给染妹妹的？”紫夏紧张地问，“别是一张指婚圣旨吧？”
卫立轩听罢好笑。
“是赏赐，怎么在你眼里，皇上很喜欢给人指婚么？”
“不是喜欢指婚，而是乱点鸳鸯谱。”紫夏纠正道。
“乱点？皇上每下一张圣旨可都深思熟虑过。”这圣旨没目的可不会乱下。
“可是你看，皇上把染妹妹钦点为皇妃候选人，皇上把你的意中人指给了别人，这可不都是乱点？”紫夏快语道。
说完却猛然想到怎么把哥哥的伤心事又给揭出来了，哥哥可是为这病倒一段日子。
她立即向卫立轩道：“对不起，哥哥，我不是故意要揭你的伤疤。”
卫立轩微微摇头。
“你怎会不在前厅，你不做赞者么？”卫立轩想起在前厅没见着她，便疑惑地道。
一听哥哥提起前厅，就想起今日做错的事，不由得叹了口气。
“哥，我又做错事了，今天居然忘了把太后要来的事跟染妹妹讲。我想太后见到卿尘一定会很中意很中意。”
“中意不好？这样染千金就定成皇妃了。”他目光微闪，故意道。
“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紫夏像是在赶晦气般双手乱挥。
“你在干嘛？”卫立轩啼笑皆非地看着妹妹。
“哥，你快点争取吧。染妹妹真的不想入皇家，她要在这三个月内把自己嫁了。”
“哦——？”卫立轩眼角跳了下，“她要嫁谁？”
“当然是——我的哥哥——你呀！”
“那一定又是鼓动了。”妹妹在他跟前就不止一次地提起。
“事实上，你是她亲自选定。”紫夏试探道，“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
卫立轩的心仿似被锤了一下，只是面色依然平静。
“这事由皇上说了算。”
实际上他知道，皇上见在他之前，还召见了三位要选妃的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