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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嬷嬷自去了内室取回了银子。
示意秦嬷嬷将银子交给罗妈,“不管怎么样,你们罗家跟着二夫人进了染府,也有十几年,这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些银子,拿去买副上好的棺材,将罗四葬了吧。”
罗妈看着银子,呆呆傻傻的,一动不动。
秦嬷嬷低声在她耳旁道:“快收下吧,银子虽少,但至少你可以拿去做一番打点,也许还能见上罗四一面。”
听此一说,罗妈猛地醒,颤抖地接过银子,紧紧地护在胸口。
晌久,才老泪纵横,转而扑倒在染夫人面前,“夫人大恩,罗家不会忘记。”
在人人都要遗弃她儿子,特别是二夫人绝情抛弃的时候,染夫人却念她罗家与染府主仆一场,没有因他们往日帮二夫人暗斗而趁机踩她家一脚,她心里很是惭愧。
“待四儿事了,若奴婢还能支撑下来,定要报答夫人大恩。”
说完,慎重地磕了三个头,起身,将银子紧护胸前,跌跌撞撞地离去。
当场把个二夫人气得个七窍生烟,银牙暗咬。
这奴才留不得。
她眼里迸射出一道唳气。
卿尘在旁,自是没有错过染二夫人脸的狠意。
她了然地淡笑,明眸里有明白一切的从容。
回到静园,即吩咐人传话给于虎,之后便进了绣房。
婚期将至,她得把绣活完成了。
朱砂、紫苏跟进伺候。
青黛则去了书房,完成卿尘交她的方法,做报表汇报查帐情况,用卿尘的话讲,就是做审计报告。
傍晚时分,丫头来传话,晚膳摆在了主院。
卿尘到达安苑时,就见卿屏、卿婷、永浩三个半大不小的孩子正凑在一起,兴高采烈地说着话。
二妹妹如今还被关着思过,少了她,这三个孩子相处得似乎更和谐。
永博则摆着一张臭脸,坐在旁边,一语不发。
二夫人的表情也是阴沉着。
几位姨娘在江姨娘的带领下,张罗摆着晚膳。
永浩抬头先看见了卿尘进来,立即欢喜地叫道:“大姐姐。”
卿屏卿婷闻言也马上回过头来,脸上亦是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小姐妹俩起身,规矩地行了个标准的福礼。
卿尘亦笑意盈盈地回了一个标准的福礼,优雅大方。
两小姐妹顿时呆傻了,微张着嘴巴,圆睁着眼睛,煞是可爱。
永浩在一旁,忍俊不禁地哈哈笑出声来。
卿尘亦嘴角勾勒得深深,眸里满是笑意。
两小姐妹这才回过神来,满脸的娇羞与不好意思,实在是被大姐姐的气韵所折服。
卿婷脸红不依地道:“大姐姐,居然使坏。”
卿尘是大姐,按理只晗首受礼即可,不用行全礼,偏她见两个妹妹乖巧认真地样子,就忍不住想逗她们一逗,没想还真把她俩看傻了。
永博在旁正不高兴着,见她们轻松欢快的样子,顿觉得她们的笑容特别刺眼,心中不由得一阵烦躁与反感。
他撇撇嘴,阴阳怪气地道:“小孩子就喜欢把幼稚当有趣!居然也能玩得这个开心。”
两小姐妹互看了一眼,看到对方眼中的不以为意,不由得相视一笑。
永浩起初有点生气,但看到两个小姐大方地不与计较,遂也裂嘴一笑。
卿尘见此不由得赞许地点点头。
家和万事兴,这三个弟妹都长大了。
她瞥了永博一眼。
放弃他,并非一开始就做的决定,只是这几年,永博在二夫人的娇宠下,养成了许多不良的习惯,成日与那些市井之徒混在一起,以混吃海喝为乐,总之就是游手好闲、好吃懒做、贪图享乐、不求上进。
这样的人若做了染府的当家人,那么染府离衰败之日,不远矣。
永博见弟妹们都没有理会他,自觉无趣,转身朝向二夫人。
“娘,就差三百两,你就给我嘛,”
原来是问二夫人要钱不得,难怪刚才整张脸臭臭的。
“没钱,娘的钱全被罗四那奴才拿去赌光了。”二夫人没好气地道。
那钱她到现在都还肉疼,现如今要她再拿钱,简直象是要割她的肉般。
“嗬!娘,你居然把钱给一个奴才也不给自己的儿子。”永博跳了起来,“你怎么对这奴才比对儿子还好,太不正常了。”
他眼珠子贼溜一转,头凑近二夫人身边,压低声音道:“娘,该不会是你喜欢这小子吧?”话语流里流气的。
二夫人一听,气得脸都煞白了,“造孽呀,我怎么会生了你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她抓起桌上的茶碗,就朝永博砸过去。
正好麦冬站在靠近永博的一边,见二夫人扬手,便一阵惊叫:“茶烫……”
然后把永博一推,永博这才险险地避过那碗滚汤的茶汤。
茶碗瞬间摔到了地上,同时茶汤四溅。
“娘,你怎么能砸儿子,这茶汤这么烫,儿子破相了想怎么办?”永博气急败坏地嚷道。
“叫你混说,这话这样不经大脑地乱说出口的?”染二夫人也是气难平。
永博自知理亏,遂小声地道:“我不过是想与娘开开玩笑,谁想娘反应这么大?”这话还象是他有理似的。
065 卿尘心伤了【手打VIP】
染合法的脸阴沉沉的,而染夫人则是脸黑气闷的样子。
大家表情瞬时一整,规矩起来,谁也不想撞到了枪口上。
卿尘眼眸探询地看向染夫人,却见染夫人的目光里有着愤怒与无奈。
众人在沉闷的低气压中,快速地扒着饭,菜都没夹几下,就纷纷地放下筷子表示吃饱了。
染合法扫了一眼危襟正坐,准备跑路的一众,出声道:“吃完都先别走,我有事要宣布。”
仆妇丫头们将碗碟撤走,又泡了茶送上来后,才退出前厅。
“刚才我与夫人商量过了。”
众人竖起耳朵,心好奇而又忐忑地提起,老爷夫人的表情太让人不安了。
染合法朝儿子们道:“永博、永浩,现在学堂已经放假,明天起,你们跟我到药行,从学徒做起,不许偷懒,特别是永博,一个月后我要考查你们学的情况。”
就这事呀,众人吁了一口气,只是这事也值得如此慎重提出?
“是,父亲。”永浩恭敬地应着。
永博这会却是苦着脸,没有吱声。
染二夫人着急地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角,他却不耐烦地撂开。
染合法淡淡地瞟了他一眼。
永博这才不情愿地应道:“知道了。”对父亲的敬畏让他不得不出声。
“这一个月,你们就住在药行,与其他学徒一起,同吃同睡,没有特殊,也不能搞优待。”染合法又道。
这下,被娇宠享受惯的永博再也忍不住了。
“爹,这不是让我去受罪么!”他叫了起来。
染合法皱了一下眉,却不理他,看向永浩。
江姨娘这会儿担心地看着儿子。
永浩不好意思地道:“父亲,我没见过其他学徒在药行的情形,若真象永博大哥说的是去受罪的话……”他顿了一下,“我想,这也是父亲在锻炼和考验我们。”他语气转为坚定,“我愿意试试,我也想看看自己能承受多大的苦。”
说完,他转看了大姐姐一眼,见大姐姐朝他含笑点头,他不觉得裂嘴一笑。
他知道,大姐姐这是赞同他说的话呢。
“好。”
染合法严肃的表情终有所放松,他赞许地看向小儿子。
若永浩直接打包票地应下,他还会认为永浩耍花腔、不踏实,如今听他的话,不花哨,不刻意讨好,是个实在的孩子。
他打量着永浩,按夫人刚才说的,这永浩应是已知自己将要成为嫡子,可他的言行举止与往日无异,不见忘形,不见轻浮,更添了一份稳重。
虽然对夫人擅自作主感到不满与着恼,但不可否认,夫人真的给他选了一个好的继承人。
不过,这事要等永浩接受完考验才宣布。
他转向永博,眉头却是皱了起来。
“这么说,父亲让你去药行,是要害你了?”
他不高兴地冷哼一声。
永博还正为刚才不假思索地叫喊而颇有些心慌,这下,染合法的话更令他有些惊跳。
他连忙道:“不是,这是父亲对我们的考验,我一定会做好,不辜负父亲对孩儿的一片苦心。”说话滑头,刻意的意味很重。
染合法双眉皱得更紧,却没说什么。
才这一番话,却已看出永博与永浩两人孰高孰低。
他视线扫向二夫人,机会他是给永博了,若永博不争气,那也怪不得他狠心。
这事,对二夫人,他心里是有些愧疚,但这事关整府的前途,他不能感情用事,明知不可为而为知的话,他将成为染府的罪人,将对不起染家的列祖列宗。
卿尘则悄悄地看向染夫人,没见她的表情有缓和,反而比先前更重了。
她寻思着,父亲的这番安排,她能猜得出目的,也猜出父母刚才必定在继承人问题上有了争执,但这也不至于让母亲愤怒与无奈。
这期间必是另有其事,而且定与自己有关,目前还能令母亲起这么大情绪的,只有自己。
她心神微敛,以母亲的聪颖,若也无法让事情有所回旋的话,那么就是父亲早已铁了心。
虽猜不出是何事,不过,她并不着急。
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只是时间早与晚的问题,只要心里承受住,那么迟早都能找到解决的途径,她不怕。
染夫人感受到卿尘的注视,抬眼对望,瞧着女儿坚定的眼神以及淡定的浅笑,她的心不觉放松下来,面上的表情也变得柔和。
染二夫人这时正好奇地问染合法。
“老爷怎么想让永博这时候去药行做学徒?”
染合法没好气地道:“这时候不去,要什么时候去!难不曾你要等他老了才去,都快十四岁了,在他这种年纪,我都已是药行的管事。”
二夫人陪笑道:“老爷,我也是赞成永博去,只是好奇老爷怎么突然想起这事?”
她心里更好奇的是,老爷与大夫人说了什么,让大夫人脸色这么难看。
难道说,老爷想早点定下永博继承人的身份,所以才会现在开始栽培永博,所以大夫人知道了,脸色才会阴沉?
她窃笑,而后又疑惑,永浩为什么也要去药行,老爷不会是也想栽培他吧?
她心中一凛,这可不行。
她眼睛来回在儿子与永浩之间转着,不时闪过几许冷意。
江姨娘本对永浩之事一直提防着二夫人,这下,二夫人的不怀好意,全落入她的眼中,她暗自咬牙,眼里目光坚定。
她绝不能让二夫人得逞。
“这哪是突然想起,早先时日答应永浩,让他去药行的时候就想这么做了。”染合法淡淡地道。
原来是永浩那兔崽子自己要求去的。
染二夫人心下欢喜,话头就多起来。
“这两个小子要住到药行里,再过不到一个多月,卿尘也要出嫁,这家里少了三个人,可就冷清许多了。”
“二夫人怕冷清呀,不如求老爷把二小姐放出来呀。”四姨娘道。
自从江姨娘协助夫人管家,四姨娘韦氏倒与二夫人走得近了。
染二夫人本没想到,经韦姨娘一提,倒也升起这样的念头。
她热切地望着染合法。
染合法瞪了韦姨娘一眼,“胡闹!”
“老爷,那圣旨钦点皇妃之事,已经不做数,那么莹儿也算不得谋害皇妃了,这是不是可以罚得轻点?”染二夫人陪笑道,
染合法不理会。
“妾身最近身体也不好,就想莹儿能在身边陪着。”染二夫人转而又道,声音里透着伤感。
“身体不好就要好好养病,卿莹出来,以她那性子,岂不更闹腾人。”染合法不同意,这惩罚不是玩笑,岂能做朝令夕改的事。
“是妾身感情用事了。”染二夫人委屈地低道,表情十分失落的样子。
“好了,这事不许再提,卿莹等三个月期满,自可出来。”染合法道,“我还有事要说。”
话落,染夫人双眉立皱,脸上现出不愉之色。
卿尘瞧在眼里,暗道,果然另有其事。
染合法接着道:“尘儿还有一个多月就要出嫁,全府的精力都要投到婚嫁的准备中去,这段时间,你们都要给我老老实实的,一定要把婚嫁之事办好,绝不能丢染府的脸,都听到了?”声音里透着绝对的严厉。
“是。”
一家之主发话,众人只有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