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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至偏厅,方坐定,十多个丫鬟鱼贯而入,双手端着托盘,托盘上都有一个小巧的紫砂壶,一个杯子以及几样茶点。
将各自手上的茶、茶点放在每一个主子身边的小茶几上,丫鬟们安静的退下。
正是这会儿功夫,门口传来管事急切的声音:“禀老太太,有圣旨到,老爷让主子们都到前院接旨去。”
哗啦啦的一众有诰命在身的,则由各自的丫头赶回拿了诰命服,急急地侍候穿上,没诰命的,如染卿尘,由朱砂和青黛簇拥着出了偏厅,才出偏厅门口,就见卫立轩修长的背影,正等在门外,他已换上了一身的官服。
只是这背影……染卿尘总觉得与她之前看到的有些什么不同,却又说不上来。
卫立轩听得脚步声,已踉跄着回过头来,脸上绽出温和的笑容,眼里亦有一丝好奇一闪而逝。
他不是卫立轩,真正的卫立轩已赶去凌阳城。
他是替身卫迁,这会儿正顶着主子的样子。
染卿尘看面前这夫君似有些醉了,就赶紧走上前,想要搀扶他,却吓了卫迁一大跳。
脑子里闪过主子走前地严重警告:“不许碰主母,哪里都不能,衣角裙边都不行。”
“那属下就对主母退避三尺。”卫迁笑道。
冷冷的眼光扫来,“你敢,若是因此让主母误会我不喜与她亲近,到时你会去哪,就不用我说出来了。”语气是红果果地威胁。
卫迁一阵哀号,这近了不行,远了也不行,他该怎么才好啊?!
这下主母要过来了,他怎么办,直接拒绝?不可以!让主母扶一下?找死!
好吧好吧,反正小爷我醉了,晃一下,躲开吧。
“哎——这次真的是醉了,比昨日醉得还厉害。”卫迁巧妙地避开了染卿尘的手,“走吧,接完圣旨,为夫要好好地去睡一觉,希望明日起来没有宿酒。”
他晃了下脑袋,率先迈步先走。
卿尘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又见他头重脚轻地走着,原来是醉了,她喃喃道。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去前院。
先是穿过一个外院,两旁的抄手游廊上挂满了各色的灯笼,灯火辉煌,花团锦簇。
然后一直往西,染卿尘跟在卫迁身后,走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到了一个大院子。
此时,院子里灯火通明,国公爷卫敬恒穿着超一品的官服正陪着个内侍说着话。
老太太、大太太、二太太、三太太和莲夫人等也都按品级大妆陆陆续续地来到。
那内侍就笑道:“国公爷,人齐了吧?那杂家就来宣读圣旨了。”
卫敬恒说了一声:“有劳贵人了”,就带头跪在了院子的青石砖上。
老太太等人随着跪下去。
染卿尘则跟随在卫立轩身边跪了下来。
那内侍旁立着一个小太监,他手里捧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有两个长盒,和一道圣旨。
只见那内侍拿起明黄的圣旨,笑眯眯地唱念着。
“奉天承运,皇上召曰:欣闻顺国公府小公爷卫立轩与染氏卿尘的亲事已成,今逢卫府领新妇祭祖,特封正妻染氏一品夫人,另赐正一品诰命夫人服……”
染卿尘静静地跪伏地上,脑子飞快地转着。
沐国的官阶高最品级是正一品,而顺国公爷的官阶已不算在官品之列,是超一品。
如今卫立轩尚未继承爵位,官阶以他现在的官职封,他是水部郎中,主管水利诸事,官从五品。
而她,按理不过五品诰命,皇上却封了正一品夫人,这是什么意思?比上届的贤能冠军诰封得还要离谱,难道仅仅就是因为皇上爱才?
而且这样的诰封,对国公府来讲,根本不需要,所以不是荣誉,而是侮辱。
皇上这是想干什么?要她引发国公府之乱吗?
如今自己被封一品,在这国公府内,除去国公爷与卫老太太,她的品阶算最高的……
她朝四周悄然望去,果然某些人的眼里含有不满与妒忌。
看来,皇上是不想让自己有好日子过……
她不由长长吸了一口气。
现在,卫立轩的态度才是最重要的!
只是这会儿,身边的这位夫君竟打起微鼾,睡着了!
染卿尘来不及细想,圣旨已宣读完毕,她赶紧用手悄悄地扯了扯小公爷衣角。
卫迁惊醒过来,一同谢恩起身。
卫敬恒刚想招呼那内侍入厅内款待,只是又见他从小太监托盘上拿起那个长盒,打开,又取一道旨,这回是懿旨。
是皇后娘娘赏赐给新夫人的。
今早进宫都没得见皇后的面,没想,赏赐依旧给,却是一面铜镜。
那内侍笑道:“皇后娘娘让杂家代话,以镜为鉴,时刻照己身。”
染卿尘跪下谢恩后大大方方接过,心中却是满心疑惑。
皇后要训自己什么呢?
染卿尘自问在外并没有行差踏错,在内也是循规蹈矩,并没有什么令皇家不满之处,皇后没理由送这么大一份礼。
这么看来,这份礼不是皇后送的,而是……她想到了太后,想到了太后早上讲的那些话,给的那些警告……
这其间,是否也有皇上的意思在内呢?
还是说送的这份礼,想要表达、想要针对的并不是自己。
心底微微叹了句无奈,自然而然地望向身边的小公爷,只是他脸上的表情还是晕晕乎乎的,正醉得迷糊糊的,根本看不出半分意思。
卫迁看到染卿尘朝他望来,就趁机多看了主母几眼,这酒醉的人酒醉了,这样打量,不算冒犯吧……
一旁的卫老太太望着染卿尘,小小年纪,举手投足间却不见丝毫慌乱,果如外间传的那般从容淡定,当下暗暗满意地点点头。
一抬眼,又见孙子的目光在孙媳妇身上打了个转,老太太不由嘴角微翘。
接完皇后娘娘的赏赐,大家都猜那另一个盒子里装的是什么,果然又见那内侍打开另一长盒,还是一道懿旨,太后娘娘也有赏赐来了。
这次的场面比方才轻松了许多,多数是给她的。
有玉如意一对、东海夜明珠两颗、碧玉瓒凤钗一对、玉浮雕荷花鳜鱼玉佩一对、彩缎、大红牡丹蜀锦各四匹。
卫府一众一一谢过恩,那内侍也不久留,宣旨完毕即要走。
送走内侍后,卫家的男人都陆续回主厅去了。
院子里只剩下妇孺女人,只是现场的气氛充满了尴尬。
皇家把染卿尘的地位抬得太高了。
卫迁临走前安抚地看了她一眼,这一群女人,主母应该可以应付得来吧?他一个大男人可不好赖在这女人堆中,不合规矩,主子你可不能怪我丢下主母一个人面对。
卫老太太轻咳了一声,看着染卿尘说道:“皇上抬得再怎么高,那也是我卫家的媳妇。”
078 必然的结局【手打VIP】
染卿尘微微一笑,“是,卿尘是卫家的媳妇,必会谨言慎行,克尽恪守。”
她还真怕卫家把她抬起供起来,那样她就被孤立了。
不过,这府上那些个复杂的眼光,她这一阵子要习惯才行。
一旁卫夫人拉起染卿尘的手,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然后转头对卫老太太道:“母亲,我先回佛堂了。”
最近为了轩儿的娶妻之事,她已连续几日没有好好地念佛了,特别是今日家宴之初国公爷对莲夫人的关切,令她更想早些回到佛堂里。
卫老太太眉微皱,这媳妇其实她挺中意,只是,儿子……她心里叹了一口气。
她挥了挥手,“去吧,去吧,就留我一个老太婆去招呼宾客就好了。”
这话,还真听不出是不是气话。
不过,卫夫人也不想管那么多,轩儿的婚事到此也算完成了。
“母亲,媳妇送您回去吧。”染卿尘道,她对卫夫人就是有种莫名的好感,就是想与她亲近,也许,她们的气质太象了,所以磁场也近,才相吸。
卫夫人静静一笑,“你好好地待着吧,别让老太太真的一个人招呼宾客了。”
说着,跟老太太辞别,带着贴身的嬷嬷走了,倒也不拖泥带水的,走得很干脆。
染卿尘只有认命地留下来,与老太太一起将最后一名宾客送走后,她才得以回到枫林苑。
“五少爷呢?”回到院子,想起卫立轩刚才酒醉的样子,也不知这会儿回来了没有。
“回奶奶话,少爷还在前边陪着客人,还没有回院。”月静一脸恭敬地答道。
染卿尘点点头,“你准备好醒酒汤,少爷一回来就让他喝下,刚才都瞧他已有醉意,这再继续喝下去,明日保管头痛。”染卿尘交代道。
“是,奴婢已经将醒酒汤放在炉火上温着了。”月静答道。
染卿尘听她这样一说,不由得瞧了她一眼,“很好。”
“奶奶,我去给您放水泡一下澡吧,这样身子能解些乏。”朱砂一旁道。
染卿尘点点头,朱砂转身离开,去了净室。
待梳洗完毕,已是小半个时辰过去。
染卿尘从净室出来,只着中衣,半躺在床上。
朱砂赶紧拿了干布,小心地替她擦干秀发。
“让你打听的事都打听清楚了吗?”染卿尘问道。
“奶奶,我都打听清楚了。”朱砂边擦边道,“宋嬷嬷说,老太太每天卯时初起床,辰初时分吃早饭。巳初时分,就去佛堂。卫夫人的时间会早一刻钟,莲夫人那就不用去,听说一是她不爱讲究这些规矩,二是因为她一早起来有许多事要忙,根本就没时间。”
“卯时初就起床了?好早!”染卿尘早想到,这做人媳妇第一条就是要早起请安,这嫁到国公府,自然就不会象在家里,能够自由散慢地过日子,但也没料到每天都要起这么早。
染卿尘唉叹,这以今是没有懒觉得可睡了。
这时,青黛从房外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股解气的喜色。
“小姐。”她走近床前,蹲在染卿尘的身前,小声地道:“染府传来消息,今日午时行刑了。”
“嗯。”染卿尘并不意外,因为这是她与染夫人商定的,“情形怎么样?”
“听说是杖责至二十的时候,昏了过去,不过,刑房的人并未因此停了下,仍旧继续执刑,打得她是血肉模糊,听说如今趴在床上,动弹不得,也不知能不能撑得过明日的二次杖刑。”
青黛是越说越解气,嘴巴裂得大大的。
朱砂听得都有些心惊肉跳的,埋怨青黛道:“这么晦气的事,你也说得这么起劲。”
青黛浑不在意地道:“这哪叫晦气,这叫解气!小姐你说是不是?”
染卿尘微微笑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恶人受惩,的确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想了一下,又对青黛道:“你让来人传话给我娘,一定要在我回门之前把事情处理干净,我不希望回门碰到这种事,那才叫晦气。”
她还不想让卫立轩知道,她其实也是个心狠的人,而且就这一日在国公府发生的事来看,危机四伏,她不能让自己深陷囫囵之中,她不能有把柄给别人捉到,不管是皇上还是国公府的人,都不行。
所以染二夫人的事不能再拖下去,要快刀斩乱麻才行,以免节外生枝,特别是染合法仍拿不定主意要休掉染二夫人,这是一条很麻烦的尾巴,得让母亲叫人在府中传出染二夫人被休,而后才被打死的消息,这样一来,时间会比较紧,染夫人明早就要把这事给安排好。
“是谁过来?”染卿尘又问。
“是珍珠。”
“那就好。”看来染夫人对这事也是很小心,特地派了办事沉稳的珍珠过来,想来也是猜到染卿尘可能会有话要带回去。
她让青黛附耳过来,低低地交代了几句。这里是国公府,小心隔墙有耳。
青黛听罢,立即严肃地道:“好,奴婢马上去跟来人说。”
这一晚,染卿尘睡得并不太踏实,一是紧张卫立轩回房,二是不知染夫人能不能把事情办成。
迷迷糊糊地到了下半夜也未见卫立轩回来,她还是睡着了。
次日大早起来,在青黛与白薇的侍候下,梳洗完毕,就见朱砂进得门来,禀报道:“奶奶,听守门的婆子说,五少爷昨夜喝得烂醉如泥,被抬到东厢客房里歇下了,如今还在睡着呢。”
“可有人过去侍候?”
染卿尘眉头微皱,怎么喝这么多,他的这个夫君该不会是酒鬼吧,随后又失笑,定是逃不过那些爷们灌酒,因为卫立轩为人温和,可以都不懂得如何拒绝人。
“月静与芳草都已过去。”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