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鸦片战争-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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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你!这……”
  “不过,那声音也确实大得吓人。”
  自从关天培担任广东水师提督以来,炮台正在大力整顿。
  “听说那个炮台有好几门八千斤的大炮哩!”彩兰好像卖弄似的说。
  温章等人乘的船,继续逆虎门水道开去。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呀?”温章比别人加倍操劳。他考虑到种种的情况,不免担心起来:“要是发生了战争,该怎么办?”
  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英国的态度愈来愈强硬。清国又加紧禁止鸦片,态度强硬地要求驱逐许球奏文中提到的九名鸦片商人。这些都刺激了英方。东印度舰队司令马他仑,不久前率领两艘军舰,刚刚到达澳门。
  “但愿平安无事就好了。……”温章小声地说。
  年轻的彩兰和辰吉,好似把开炮的事统统都忘光了。他们正在谈论着即将到达的广州城里的种种事情。温章不觉羡慕起来。
  温章到达广州之后,听说这次开炮的情况是这样的。
  马他仑率领两只军舰“威里斯立号”和“亚尔吉林号”到达澳门,那是一八三八年的七月十二日。澳门同知胡承光立即把这一情况禀报了广州。
  两广总督邓廷桢接到这一报告时,脑子里首先想到的是四年前的律劳卑事件。他心想:“说不定又要发生麻烦事情!……”
  义律很快就把要求接见舰队司令马他仑的信件送到总督的手边。但是,清朝禁止直接交涉,总督不予受理,把信打了回去。
  因为马他仑如果像律劳卑那样进入广州,后果将极其糟糕。一定要让他在虎门水道“向后转”。因此,各炮台接到命令,阻止英舰前进。
  中型帆船孟买号恰好此时从这里通过。虎门炮台放了两炮,其意图并不是要把英国船击沉,而是一种代替停船命令的信号。
  孟买号是开往黄埔的,当然持有海关监督正式颁发的入境许可证。炮台只是对他们提出了警告,讯问:“有没有马他仑和他的随员?”如有,则不准入境。
  八天之后,马他仑为质问炮击孟买号事,率领舰队来到虎门水道附近的川鼻。
  马他仑等人也知道炮击孟买号不过是一种命令停船的信号。他真正的目的不在质问,而是要以英国官吏的身份与清国官吏对等地谈判。具体的措施是,把一度被打回的信,又拿去与水师提督纠缠。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前奏的炮声(2)
水师提督关天培当然拒绝接受。——夷国的“官”,妄想与天朝的疆吏平等,简直是狂悖之极。
  马他仑明明知会遭到拒绝。但他又提出要求说:“希望不是口头,而是用书面形式来答复。”关天培派副将李贤和守备罗大钺递交了“拒绝通知书”。应当说这是巨大的让步。通知书虽然未盖公印,不是正式公文,但也是准公文。
  为何要作这样的让步呢?关天培了解英国海军的实力,担心律劳卑事件重演。他到任以来,广东水师已经加强,但要同英国战舰交锋,他还没有这个信心。
  既然一纸公文就可以使对方乖乖地撤走,那就暂时后退一步。只是担心会受到北京的叱责。因此,在给北京的奏文中插进了这样的话:“恐传语错误”,故派出了官员。这样就留下了伏线,今后若出问题可以进行辩解。
  对英国方面来说,尽管这只是备忘录式的公文,但毕竟撇开了公行,同清国的高级官员进行了“对话”,因此也是一大收获。
  2
  罂粟花包米囊子,割浆熬烟夸奇美。
  其黑如漆腻如纸,其毒中人浃肌髓。
  双枕对眠一灯紫,似生非生死非死。
  瘦骨山耸鼻流水,见者皆呼鸦片鬼。
  富者但欲格外甘,贫者贪利不知耻。
  伦常败坏室家毁,一念之差遂如此。
  呼吸苟延日余几,呜呼生已无人理!
  ——吴兰雪《洋烟行》
  承文抽鸦片的历史不过两年多。最初抽的并不怎么勤。最近一断鸦片才露出发瘾的症状。所以外表上还没有露出耸着瘦削的肩膀、不停地流鼻水之类严重中毒的症状。
  他关在单人房间里,经常发狂,用头撞墙壁和桌角,鲜血直流,有时还大声叫喊。但是谁也不理他。这个单人房间是谁家的,在什么地方,他都不知道。不过他终于明白了是谁把他抓起来的。他觉得撞他的那个人眼熟。他想起了这个人。
  一般抽鸦片上瘾的人,空间与时间的概念与常人会越来越有差异。德?昆西在他的《吸食鸦片者的自白》中说:“儿童时代极其细微的小事,或后来早已忘记的各种场面,经常在脑子里复苏起来。”
  也许不应该说是回想起来的,而是自然地浮现出来。那张脸是余太玄的脸。
  他们兄弟小时候,经常闹着玩,吊在拳术师粗壮的胳膊上,要拳术师把他们悬起来。这玩意儿很有趣。他们经常央求拳术师说: “再来一次那个玩意儿!”
  如果是这位拳术大师余太玄,当然可以轻而易举地撞中承文的要害。“肯定就是那个家伙!”可是,他很小的时候就和余太玄分开了,不可能跟余太玄结下什么冤仇。他想:“一定是受了老头子的委托。”简单地说,余太玄是金顺记的食客。
  又过了几个月。出乎他的意料,断鸦片的痛苦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严重。不如说在想象这种痛苦的时候,反而叫他受了极大的痛苦。他用脑袋撞墙和桌子就发生在这个时期。不断地感到心慌,奇妙的亢奋,焦躁不安,似睡似醒的恍惚状态。——这一切过去之后,就好似做了一场梦。
  在断鸦片的时候,一般都下巴发肿,口中溃烂。但承文的这种情况却轻易地过去了。一定是他的鸦片毒中得还不那么深。
  之后不久,他逐渐感到食物从来没有这么好吃过。从小窗口送进来的食物,并不是山珍海味,但是好吃得要命。他的味觉已经恢复正常了。
  最初他什么也不干,唯一的乐趣就是吃东西。只要送食物的小窗口一响,他赶快就跑到窗口边等着。

前奏的炮声(3)
一个男人,一天一次走进房间里来换便桶。这时,另一个长相很凶的汉子站在门口看着。这两个人承文都不认识。
  看守后来换了一个人。这个人很和气。他很年轻,和承文的年纪差不多。问他叫什么名字,他回答说:“我叫辰吉。”问他是受谁委托来的。他笑着说: “这个我不能回答。”
  “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这个我没有问过。”
  “跟你的老爷说,快点放我!”
  “我不知道谁是老爷。”
  “是连维材!”
  “他是谁呀?”
  “呸!别装蒜了!”
  辰吉虽然挨了骂,仍然温和地笑着。
  只有吃饭的乐趣,单人房间的生活仍然是寂寞的。承文确实不喜欢学习,但为了排遣寂寞,也从满是书籍的书架上取下几册,随便地翻阅起来。
  在这以后不久,他从早到晚打开有趣的、带插图的《三国演义》、《水浒传》,贪婪地阅读起来。除了吃饭和阅读通俗小说来安慰他的生活外,想象着各种各样的事情也是一种乐趣。
  还可以唱歌。简直像要把这单人房间的墙壁震裂似的,他大声地高唱淫猥的歌曲,这也叫他感到无比的痛快。有一天,他正在发狂似的唱着极其下流的歌曲。没有到吃饭的时间,送食物的小窗却打开了。
  “谁?”躺在床上唱歌的承文跳了起来,跑到窗口前。
  窗口露出一张白皙的脸。“是我呀。”
  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彩兰。彩兰曾经在连家寄养过。连家没有女孩子,承文过去把彩兰当作亲妹妹看待。彩兰十一岁时离开厦门,至今已整整六年。
  她已变成了十七岁的漂亮姑娘。承文盯着她的脸说道:“你不是彩兰吗!”
  “是呀,承文哥。不过,你很好啊!”
  “好久不见了,你长大啦!……”
  “哥,你知道你是怎么关进这里的吗?”
  “知道。”
  “知道谁把你关进来的吗?”
  “现在知道了。是我老头子。”
  “你的鸦片戒了,你该感谢你爸爸。”
  “不,并不……最初我生他的气,事到如今,也想开了。不过,我不想感谢他。”
  “如果能从这儿出去,还抽鸦片吗?”
  “不知道。我现在关心的是什么时候能放我出去。”
  “我到这里来,就是跟你说这个。”
  “是吗?什么时候?”
  “你爸爸最初说十年。”
  “十年!?……”承文倒抽了一口冷气。
  “今后只要是抽鸦片就要判死刑。和死刑相比,十年不是强得多吗?而且你爸爸还特别给你减去了两年。”
  “那么……这么说,是八年?”
  “是,是八年。你挺住吧!”白皙的面孔突然从窗口外消失了。接着送饭的窗户咔嚓一声关上了。——那是上锁的声音。
  “八年!……”承文陷进虚脱的状态,精疲力竭地瘫倒在床上。
  八年——漫长的岁月啊!承文今年二十二岁,他要在这里一直关到三十岁。他一直以为,最多不过一年就可以获得自由。他第一次懂得了父亲的厉害。
  无聊的、漫长的、可怕的八年的岁月啊!——这和断鸦片的情况一样,想象这八年的痛苦,比实际的痛苦还要可怕。
  从此以后,再也听不到他那震动墙壁的淫猥的歌曲了。
  3
  清国与英国虽然缺少疏通,但毕竟通过公行这条狭窄的渠道,在进行悄悄的对话。只是没有赋予官方的形式,不能与高级官员广泛地对话。
  连维材与温翰之间几乎没有对话的必要。就连旁人听来像哑巴禅似的谈话,他们也嫌话太多了。
  “公行的命运已是风前之烛啦!”连维材这么说,而温翰的答话却这么说:“尽快把上海的分店充实充实吧!”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前奏的炮声(4)
在这种对话的中间,省略了一般人要费千言万语才能说清楚的内容。
  连维材从上海来到苏州,见了儿子哲文。哲文希望在苏州再多待一些时候,学习绘画。连维材同意了儿子的要求。他说:“你既然这么想学绘画,那就朝这条路子走下去。只是不能半途而废,不要单纯从兴趣出发。我希望你勤奋学习。如果你有这样的决心,我可以同意你。”
  清琴与哲文之间的对话没有对上碴。她的新任务是通过哲文,搜集连维材身边的情报。可是,哲文甚至没有介绍她去见来到苏州的父亲。
  哲文的借口是:“我现在还在学习期间。”如果哲文回到厦门,清琴当然会跟他同行,这样就可以接近连维材。可是哲文要留在苏州学画。他得到了父亲的同意,感到很高兴。而清琴却大失所望。
  在广州,公行总商伍绍荣一直在同金顺记的温章进行极其认真的对话。这两个人本来是属于互相对立的营垒,但奇怪的是他们彼此之间却很投机。
  “恐怕再没有别人像您这样精通外国的情况了。我想请教一下时局,您觉得当前最重要的问题是什么?”伍绍荣说。
  “糟糕的是清国和外国都不了解对方。”温章回答说,“互相不了解,当然就会发生一些麻烦的问题。我们应当更多地了解外国的情况。老是说什么夷人是‘犬羊之性’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另外,把外国人关在十三行街里也是错误的,我说这话也许很失礼,现在包围外国人的,是你们这些分厘必争的买卖人,精明圆滑的买办、通事,和从他们那儿索取贿赂的贪官污吏。我们国家的老百姓,百分之九十以上是纯朴的。而能够接触外国人的,只限于极少数特殊的人。连我国的文化遗产,外国人也看不到。这样,他们当然不会了解中国人是值得尊重的国民。我的话说得太远了。我认为撤掉彼此之间的墙壁,这是最为重要的。”
  “我同意您的看法。”伍绍荣频频点头说,“外国人也必须停止向中国输入鸦片,这样才能得到中国人的尊敬。”
  道光皇帝向两广总督、广东巡抚、广东海关监督发出驱逐鸦片母船的命令,上谕到广州是八月三日。第二天——八月四日,广东首脑通过公行要求义律撤走鸦片母船。八月十七日、九月十八日和十九日又接连转达了同样的要求。可是,鸦片母船仍然悠然自在地停泊在伶仃洋上,毫无退走的样子。
  要求第五次送到义律的手边是九月二十九日。这次要求不是经过公行,而是通过广州知府和副将。义律微微一笑。 以前马他仑撇开公行,收到了“拒绝的公文”,这次虽然未能与总督直接公文往来,但知府、副将这些相当高级的官员竟成了命令的传达者。这种情况继续积累下去,垫脚石就会愈来愈高。
  “这是我力不能及的事。”义律厚着脸皮回答说。
  清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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