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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河水一直漂，坠入深深印度洋的无声海底了。
1
公元1096年，为了保护圣地，第一次十字军东征开始了。法国南部的小镇若热尔，也有很多的年轻人加入了圣战。当大军穿过小镇的街道时，当地的年轻人就喊着“誓死保卫圣城，打倒一切异教徒！”的口号，加入向着南方前进的队伍当中。
神甫里贝克和许多群众一道，在路边打着小旗不停欢呼。为战士们送上一篮篮的茶鸡蛋和烙混合面馍馍。十字军的战士们便慌忙接过食品并与小镇人民热烈拥抱。军民们便伴着锣鼓喧天一同高唱：“真想把自己的灵魂交给上帝咿呀咿嘿呦。”
伟大、仁慈和为自由奋斗的神甫里贝克，从年轻时代就孤身一人来到小镇，为传播基督的信仰而无怨无悔终生留在小镇帮助教民。二十年来，他深受小镇人民的爱戴。犯了过错甚至罪行的人民通常会悔恨不已来到教堂内的忏悔小屋，对自己进行深深自责。而我们的神甫总会用上帝般的仁慈和淳淳的教导让人民忘记罪恶，重燃对美好生活的希望之火。小镇的每一个孩子都受过里贝克神甫的洗礼，每一对新人也都是神甫做的证婚人。每一次的决斗，也都是里贝克为他们进行最终的裁决。每一个死囚的绞刑，也都是神甫为他们送上的祭文。
前几天，里贝克还带领着即将出征的年轻人站在打谷场上向上帝做着庄严的祷告。他那振奋人心或催人泪下的讲话激励着每一个虔诚的基督徒。至今被人们铭记在教堂入口的一处石碑上。我们可以想象当年受到鼓舞的那些意气风发的年轻战士们，在亲人们的欢呼和泪水中，越过阳光灿烂的地中海，在约旦河边奋勇杀敌的感人画面。
我们可以读读，当年里贝克的发言。
伟大而仁慈的上帝呦，你赐予我们土地供我们耕作，还有阳光、空气、树木和水。你的子民们从不与人争斗辛苦工作。孩子们在您的庇护下在草地上快乐奔跑玩耍找寻着夹心巧克力糖，姑娘在您的关爱下幸福歌唱着梦中的帅哥哥，这一切是多么的美好啊。可谁又能想到，从某年某月的某天开始，这一切就被遥远的耶路撒冷的异教徒们改变！
2
我们不再富裕，我们也不再欢乐，人民甚至没有了去K歌和泡吧的心情。有人将这些怪罪于巴黎的国王。殊不知六月它会下雪，上帝也在哭泣！异教徒在圣城里为非作歹侮辱着耶酥，将我们的圣坛弄得是污秽不堪。这一切才是我们生活困苦的根源而不能盲目去埋怨国王。伟大的十字军将士从巴黎出发了，他们正准备再一次用手中的长矛和自己的鲜血再一次捍卫上帝和他子民的尊严，夺回我们的圣城。
若热尔伟大无私的母亲们，丢掉你们太过柔弱的心肠让儿子们穿上那威武的铠甲，为你们带回胜利的果实吧！勇敢的小伙子们，用手中的武器，捅破那些邪恶人的肚皮吧。加入十字军，为上帝而战，为巴黎的国王而战，为若热尔而战，为英雄的母亲而战！
哗……小镇人民是经久不息的掌声。
神甫慷慨激昂的讲话让年轻人们是热血沸腾。年轻男人都是血气方刚，哪经起这么鼓动，便纷纷嚷嚷着参军。母亲们见此情景，不愿显得自己太落后，也就没太拖后腿。所以征兵处这几天热闹的不行，体检都要排大队，各家也都忙着给孩子收拾行李。
小伙子们告别亲人踏上东征旅程，长者们份份为他们戴上长命锁吉祥玉等护身符，女人们则跪在教条外的草地上冲着教条尖顶暗暗祈祷。
三年之后，大军攻破了耶路撒冷。消息传来，欧洲大陆是一片欢腾。小镇也是一派热闹景象，每户人家都张灯结彩。人们还自发组织了烟火和社戏表演，许多老太太天天加练老年健美操，准备在庆祝反异教徒战争胜利文艺晚会上好好张扬一把。而高兴之余，母亲们则盼望的是：儿子们早日归来。好在她们终于要结束漫长的等待和思念了，再等几天他们就回来了。
当凯旋的十字军路过小镇时，人民便手捧鲜花和熏鱼腊肉，在只能看到教条尖顶的古老驿道旁。睁大双眼并高呼名字寻找着自己亲人的踪影。但他们等到的却是失望，连大军过后所扬起的尘土都快要散尽了，仍然没有孩子们的身影。大家便耷拉脑袋，悻悻地准备回家。互相嘟囔说看来是下一拨大部队了。
3
这时，一个军官骑着马返回到人们面前。他拽住缰绳大声说道：“若热尔镇的伟大母亲们，你们回家去吧。把对亲人的思念化做滔滔的多瑙河水吧！我非常悲伤并遗憾，但又不得不说。你们的儿子永远回不来了，他们都已长眠在约旦河的西岸了。为了掩护主力部队迂回，他们用大刀长矛与数倍的敌人激战。勇敢的人一个接一个倒下了，直至最后油漆工罗基的小儿子。好样的，你们真应该为他们骄傲。教皇也非常高兴。若热尔的人民会记住他们，法兰西会记住他们。上帝与他们同在！”
“很抱歉，由于日程安排的太紧而且手续不全。他们的尸体被就地火化撒在地中海了。再见。”说完这些，军官扬鞭策马而去。
母亲们痛苦失声，瘫坐在草地上。那些男人表面上装出坚强，其实也是心如刀绞。是啊，谁的孩子不是爹娘的宝贝。虽说他们生的平常死的伟大，但能伟大多久谁又能知道？好不容易把孩子拉扯这么大，谁愿意白发人送黑发人？整个小镇是“悲伤逆流成河啊！”
看着失去亲人的伤心人蹒跚远去的背影。站在教条尖顶阁楼窗前的神甫里贝克，便在胸前划着十字，喃喃自语关紧了窗子。
这时，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父亲，为什么不让我参加军队？其它人都为上帝光荣地死去了。我却躲在这该死的小镇的教堂尖顶的小破屋里苟且偷生。那些牺牲在遥远异乡的伙伴们，又会怎么看我？”
“你懂个俅卵子！”神甫呵斥道：“你知道个屁！你以为打仗是闹着玩吗？那是要出人命的，这年头什么都能当就是不能当英雄。连骨灰都不带回来算什么玩意，历史教科书会有若热尔小镇的片段吗？别人不明白，你爹还不明白！你看巴黎那些贵族的孩子们，哪个东征了？就算去也是躲在后方镀镀金要真上前线他们是死也不肯。咱不去凑那热闹爹可舍不得。什么圣地什么异教徒，让他们打去咱不管那劳什子闲事。大家日子过的苦一会上帝的错一会安拉的不是，其实都是国王和哈里发的错。你啊，老老实实在这藏着，哪也不许去。等外面消停了，你就回巴黎。”
我的天！这是从令人尊敬的神甫口中说的话。神甫居然还有和私生子。世界怎么了？这个秘密要是让小镇人民知道了，不是要炸了锅。我们的神甫鼓动别人去送死还大言不惭然后自己扇自己嘴巴可真让人觉得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小镇人民要知道真相该多伤心，神甫可是他们的道德楷模和人生哲理教科书啊。
还有，神甫不相信上帝，这可真让人觉得荒唐。哦，不！荒诞。难道律师会不相信法律而医生会不相信医学，议员不认为人民有要求自由和民主的权力而官员不认为自己是人民的公仆？
这就是流氓的准则？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4
可荒诞的事没有完。就在午夜，一个女人左顾右盼是鬼鬼祟祟来到教堂，四处观察了一下便一侧身拉开小门闪了进去。此人是谁，不正是马车夫哈拉比的老婆。这么晚了，她来教堂干什么？不会吧，难道是神甫的老情人？
可不是吗！神甫一见女人，全没了白天的庄严稳重和清风道骨。像个流氓一样扑了上去。两人三下五除二便剥了对方的衣服。神甫还不停地晃着脑袋疯言疯语：“哦我亲爱的廖沙想死我了。我的小心肝我的小宝贝。我昨天做梦又梦见了你那惹人遐想的玉腿奶子和小屁股…等等。”反正说的话是俗不可耐。
两人在密室里是翻云覆雨大呼小叫。两个老鸽子性质甚高，时不时还玩了几个高难度花样，真让人大跌眼镜。事了，两人似烂泥般瘫在床上还互相摸个不停。女人担心地说，自己丈夫似乎发现了点蛛丝马迹，老是疑神疑鬼经常偷看她的手机短信。自己以后还是少了为妙。
神甫便破口大骂：“龟孙子哈拉比，流氓样还想和我争女人，不想活了是不是？看我不整死他！”这句话，在以后的世界了被广泛应用，男人们为争夺女人反正是什么流氓手段都使出来了。只是有人是随便说说，耍点流氓腔。而里贝克，还真把马车夫给弄死了。
那是在一个落入既定俗套你我也都能猜到的午夜。神甫和女人正在乐不可时，马车夫便一脚踢开房门冲了进来。当他看见：自己深爱的妻子和小镇上最受人尊敬的神甫，以一种极其尴尬和猥琐并创意十足的姿势停留在半空时。可想而知马车夫当时的愤怒、屈辱、伤心和纳闷。他把主要的矛头都对准了女人，大骂她是个婊子。还说良心让狗吃了这么做对得起谁，我辛辛苦苦为了这个家你却背着我偷汉子之类的废话。
女人此时哪还能听进去这些说教，只是低头不语。马车夫是个老实人，没怎么答理神甫。“苍蝇不盯无缝的蛋。”这可是上帝传达过的绝对真理。骂完之后，马车夫便转过身，准备打开门离开教堂。他心乱如麻，怎么办：是揭露女人的丑行然后天天揍她？还是离婚拉倒？还是接受道歉，让她写一份深刻的检查并承诺用不再犯，大家还在一起凑合过日子？
哎，以前思想上有疙瘩，还可以向神甫倾诉求解。这下可好，神甫就是给自己戴绿帽子的人！怎么办怎么？里贝克这个流氓我难道就这么放过他？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马车夫问着自己，一脚跨出大门。紧跟着，冰凉的匕首便狠狠插在马车夫的后背上。 。 想看书来
5
马车夫的尸体三天后在树林里被发现，女人替神甫顶了罪。之所以这么做有两个原因。
一来马车夫因自己而死，老实讲自己也的确不应该红杏出墙。结婚以前瞎搞就瞎搞了，为人妇还这样的确不应该。二来女人就一普通家庭妇女，而神甫身负伟大使命，代上帝传播福音，死了也太可惜。所以决然为了上帝、小镇还有爱情牺牲自己，登上了小镇中心广场的行刑台。
那天的天气甚好，人民盘腿坐在地上。神甫手持圣经庄严祷告：“哦耶！仁慈的主。请您宽舒这可怜又罪恶的妇人吧。希望她在天堂您的关爱下能洗去自己的不贞、堕落和残忍。让我们这些宽容的人们忘记这些，记住这个女人的善良吧。她曾经将一个被自行车刮倒的老人扶起来并送到医院还垫了急诊救治费；给乞丐施舍过剩饭剩菜；还自发募捐为癌症病人筹集手术费；帮双职工家庭去幼儿园接送过小孩；还替镇长家挑过水……”说这些时，神甫一脸严肃，间或用祥和的眼神看着女人。
自女人被处决后，神甫总想驱散心中的负罪感，常常去其它小城的教堂，以寻求精神上的解脱。在陌生的城镇，我们总能看到：里贝克神色不定的走进教堂，前思后想走进忏悔小黑屋，隔着一层黑布，向另外一为神甫吞吞吐吐讲述自己的苦闷，现随便举例如下。
“尊敬的神甫，我，我感觉自己是一个坏流氓。”
“你都干啥坏事了？”
“我，我也是一个神甫。”
“咦！真是巧了，原来是同行！那就别藏着掖着了，有啥事就全都说出来，让兄弟也听听。”
“我用大家的捐款，给自己在巴黎买了套水景高尔夫主题公寓，可那钱是以上帝的名义捐献给孤儿院的。”
“嗨，这算啥子大事。上帝又不花钱，法国孤儿那么多帮一人还能帮一群，说不定还让孤儿院的院长给贪了。国王和大臣们怎么从来不捐钱老号召咱们小老百姓吐血汗钱！有便宜不占，那是王八蛋呦我说这位老哥。”
“我，我动员父母鼓励孩子参加十字军东征，他们全死了。我却把自己的孩子藏起来。你说，我这是不是太虚伪了？”
“不虚伪不虚伪！人之常情吗。管它是上帝、安拉还是如来佛祖，跟咱老百姓有啥关系。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巴黎那帮子贵族发动东征是为什么？反正让自己儿子上战场送死当炮灰，这事只有###才干！在什么位置说什么话，咱既然是神甫，异教徒就是敌人。能不鼓励年轻人参军吗？想开点。这事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咱们又不能把话向老百姓们点透，你说能怎么办？”
“我和有夫之妇（不止一个）通奸，事情败露还把他丈夫杀了，最后老婆顶的罪。上帝不让我做的我全做了，亏我还是个神职工作者。有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