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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统心中暗道好险,看来这匹白马的确不可力敌,只能智取。就在这一愣神之际,又有几匹天马朝江统奔来,张口就咬,扬蹄就踢,江统急忙闪躲,可还是被其中一匹枣红马给扯掉了好大一块衣襟。
江统大怒,一挺手中枪,朝着那匹枣红马就刺,出手又快又狠。那匹马躲得虽快,却还是被江统的枪尖挑掉了一层皮,鲜血直流,疼得它哀嘶惨叫不已。
大肚子白马见江统伤了自己的同伴,怒不可遏,再次仰天长嘶一声,当先朝江统奔来,所有天马一起合围江统。
萧铁木在树上高喊道:“小兄弟小心啊!它们要一起攻击你了……”话音未落,几匹天马已欺近江统身前,有的张嘴来咬,有的扬蹄来蹬,有的干脆拿头来抵。
江统狂舞手中枪,只见寒星点点、银光皪皪,护住周身,休说天马近不得身,就是拿水来泼此时也难泼进,好几匹天马不知躲避,都被江统伤到,只好退到一旁,合围之险顿解。
江统一看天马避远了些,拎着枪就跑,遇到敢挡路的天马,不容分说举枪就刺;有在他身后想偷袭的,被他回身一枪接连刺中好几匹,这些天马见他神勇,又吃了亏,不再敢拦阻了。但那匹大肚子白马,却始终在江统身后紧紧跟随,离他不远不近,其余天马都在这匹白马前后跟着。
江统在前面跑,天马群在后面追,很快便离开了萧铁木受困之处。
江统始终不敢往山下跑,他怕天马从他身后俯冲发起攻击,那样的话太过危险,他实在没有把握招架,因此他只得沿着山顶东拐西绕地往前狂奔。
江统估摸着离萧铁木已有十余里远时,也跑累了,便停了下来,转过身,握紧长枪,回望着天马群。
大肚子白马见江统停了下来,立时便止住了奔跑之势,和它身边的天马群一起,停在那不动了。双方对峙着,江统死死盯住它们,以防它们突然发起攻势,那匹大肚子白马也盯着江统,四周静得出奇,只有马群里咴儿咴儿、咈咈、呼哧呼哧的低叫声、出气、喘气声。
江统就这么站着,一动不动,天马群里有些马偶尔仰天长嘶一声,偶尔跳上几下,又静静地低下头啃山地的草,双方僵持着,天渐渐黑了下来,这些天马似乎对江统也有所忌惮,一直没有发起攻击。
江统惊奇地发现,这些马的眼睛在夜里是发光的,和一只一只的小灯笼一样。好在很快便有月光升起照耀,江统仍能看清楚天马的一举一动,江统感觉脚都站麻了,就小步踱了起来,可仍在戒备着天马发起攻势。
好几个时辰过去了,那匹大肚子白马突然仰天长嘶一声,转过身,朝来的方向狂奔而去,其余天马听到它的号令,也都跟着去了,瞬息之间,天马群消失的无影无踪。
江统见天马没了踪影,一屁股坐了下来,这时候才感觉到又饿又渴,身上已没了半点力气。歇息了一会,江统强撑着站起来,急急忙忙下山而去,他要尽快赶回马场,和萧铁木商量捕获天马一事。
他一路上细细斟酌,终于拿定了一个注意,事不宜迟,成败在此一举了。
第24章 雪焰骇降世(中)
离马场还有很远的时候,江统就看到萧铁木和萧温儿两人正在路上焦急地等候着自己归来。萧铁木倒也罢了,毕竟自己刚刚救了他一命,可望见萧温儿那翘首以盼的曼妙倩影,江统心头还是忍不住猛地涌过一阵暖流。
江统心中激动,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向二人奔去。萧温儿远远看见他安然归来,一副欢天喜地的模样,迎着他边跑边喊:“你怎么才回来啊,担心死你了!你有没有受伤啊……”
江统急忙回道:“没事,没事!我没事……”然后便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
萧温儿来到他的近旁,用温柔似水的眼睛看着他,轻声说道:“今天真是多谢你了,谢谢你救了我叔叔的xìng命,真不知该怎么回报你才好。”
江统愣怔了一下,几次yù言又止,可实在说不出口,最后只好嘿嘿一笑道:“没什么,我在萧场主手下效力,救他是份内之事,何须言谢!”
萧铁木这时也走了过来,笑着说道:“今天若不是小兄弟出手,萧某还真是难以脱身,大恩不言谢,这份情义萧某记下了!”
顿了一顿,萧铁木以有些自嘲的口吻继续说道:“我自幼便爱驯马,也算是契丹数一数二的驯马高手,此前不知制服过多少烈马,没想到这次竟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正所谓终rì打雁,反被雁啄了眼!小兄弟,不知你后来是如何脱的险?”
江统并没有回应他的问话,而是正sè说道:“这些天马不是寻常牲畜,场主功亏一篑,实在无需介怀!我急着赶回来,就是要和萧场主商议捕马之事……”
“我看此事,有些难办啊!说实话,眼下我实在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来。”萧铁木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叹道。
江统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悠然说道:“我有一策,必能成功,只是要尽快行动,今夜就得布置妥当!”
萧铁木一听,顿时来了jīng神,忙问道:“小兄弟有何妙计?快快讲来……”
萧温儿在一旁插话:“叔叔,还是让江统先回去用膳吧!他折腾了这么久,肯定也饿了……”
萧铁木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对!对!对!还是温儿考虑的周到。我已吩咐他们为小兄弟备好了酒宴,咱们回去边吃边谈,走!”说完拉起江统的手便返身往马场走。
江统和萧温儿对视了一眼,萧温儿对他微微一笑,让江统心中又是一暖。
萧温儿送他们到了马场入口,和二人告别,自己回小院去了。江统随萧铁木来到主帐用餐,在酒宴中将自己的想法告知了萧铁木。
原来,江统自见识了天马的神勇,自忖若是强行捕捉,并没有十足的胜算,因此便想到在一处仙香芝生长茂密的地方布下玄虚阵,然后再把别处的仙香芝拔掉,撒在玄虚阵四周,引天马群进入阵中,如此方能困住它们。
当然,他在和萧铁木讲这个想法的时候,只是说自己曾学过布阵之法,并没有告诉他要布下何阵。
萧铁木一听大喜,觉得此法甚妙,纵使天马骁勇,可它们毕竟只是牲畜,断然破不了战阵,这确实是个捕捉天马的好办法。
二人用过膳后,萧铁木立即召集手下人等,让他们随江统乘夜再次奔赴燕山。萧铁木本来也要跟去,江统好言劝阻,这才作罢。
大队人马举着火把来到燕山,江统选定了一处地方,方圆约有四五丈大,既有大片仙香芝生长,又适宜布阵。江统将手下人分成两队,一队由十神奴率领到处去收集仙香芝,一队由自己指挥布阵。
江统命众人砍树的砍树,搬石头的搬石头,挖山的挖山,再以树木和细石垒砌,分乾坤巽艮四间地,再设龙虎鸟蛇之形,其间隅落钩连,曲折相对,玄妙不可悉数。众人忙碌了整整一夜,累得人人jīng疲力尽,直到天sè已明,这才布置妥当。
十神奴那队人也折腾了一夜,江统令他们将收集的仙香芝分散撒在玄虚阵外围,然后便让大家都先回马场去,他要独自留下再做些布置。
十神奴对他布下的玄虚阵很是好奇,对江统问道:“小兄弟你布的这是什么阵法?看起来似乎玄妙的很,这阵法……当真能困住天马?”
江统瞪了他一眼道:“这是我的独门阵法,不传之秘,能不能困住天马,你很快便会知道了,休得多问!你还是快带着大伙回去吧。”
十神奴讪讪而退,领着大伙儿回马场而去。江统独自留了下来,又细细布置了一番阵型中的紧要之处,经反复揣摩,断定再无疏漏,这才回了马场。
江统和萧铁木禀报了一番,叮嘱他没有自己的允许,不要让任何人再去燕山,然后便走进自己的帐篷之中,倒头大睡。
江统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洗漱完毕,他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自己去兵器架上取了条枪,然后便独自打马去往燕山。还在路上的时候,他心中已隐隐料定,必有天马已进入玄虚阵中。
江统在山下翻身下马,往玄虚阵布阵之处行来。远远望去,玄虚阵外果然有天马群的身影,江统心中顿时喜出望外。奇怪的是,阵外的那些天马不知为何正围着玄虚阵东奔西跑,显得很是暴躁不安,转着圈的嘶叫。
江统在阵外七八远的地方,找了棵大树,爬了上去,居高临下,往玄虚阵中观望。江统这一眼望去,不禁大喜过望,兴奋的差点从树上摔落下来。
玄虚阵中,约有二三十匹天马闯了进去,这些天马正在没头没脑的乱转,显然是被阵中的幻象弄的又惊又怕,它们被困的时间应该也不短了,个个累得呼哧呼哧大口喘气,有的甚至已经口有白沫。
最让江统欣喜的是,在这二三十匹天马之中,竟然有那匹大肚子的白马,那匹天马中的马王。此时的它似乎已放弃了挣扎,正卧在地上休息。
第24章 雪焰骇降世(下)
江统从树上跃下,想着这次领师父玄虚子之命前来幽州,为的就是捕捉天马,如今天马已是囊中之物,自然心中大定,欣慰不已。可一转念想起萧铁木yù以天马引种之事,江统心中又隐隐有些不安。
虽然历经近三百年大唐王朝的各民族大融合,此时天下人心中早已淡薄了华夷之分,再说乱世无义,江统也并无效忠汴州朱梁的念头,可他毕竟生在中原,契丹却是蛮荒外族,若契丹国力当真强大到足以征伐中原,实非江统所愿。
江统在玄虚阵外找了块地方坐下来,细细琢磨了一番,终于拿定主意,想着还是留一匹天马让萧铁木送给耶律阿保机交差,自己就等那匹白马生下的小马驹——毕竟师父临行前有过交待,天马要自幼便得好生饲养驯化,与自己朝夕相处,才能当作坐骑。
在马场待了这么久,江统多少也了解一些养马、驯马、相马之法,看那匹白马的情形,分娩也就在数rì之内。江统想着,待白马分娩身体虚弱,自顾不暇之际,自己便打开玄虚阵,放别的天马出阵。
主意已定,江统便不再停留,返身回了马场。
马场主帐之中,萧铁木正在焦急地等待着江统的消息。江统向萧铁木禀报,只说已有几匹天马闯入阵中,再过上几rì,饿上它们一阵,等它们无力反抗之际,方好捕捉。萧铁木一听大喜过望,对江统连连赞叹不已。
萧铁木想让江统领自己前去玄虚阵中看看情形,江统推脱说阵外天马群因同伴被困,异常暴躁,此时前去容易引起攻击,会有xìng命之险,并声称一定保证为萧铁木擒获一匹天马,萧铁木才悻悻作罢。
一连数rì,江统都是独身前往燕山,察看天马情形。阵中阵外的天马群,并没有太大变化。只是阵中的天马群徒费了几天功夫,始终没能突破玄虚阵,老实了很多,而它们能啃食的花草,已经所剩无几了;而阵外的天马群,还是久久不愿散去。
江统后来壮着胆走近了它们一些,可这些天马瞧见江统现身,竟视若无睹一般,并没有发起攻击,令江统很是疑惑。可很快他便想明白了,一定是那匹白马不在,群马没有得到号令,不敢妄自行动。
大约六七rì后的一天,江统再次来到这里,爬上高树,往阵中观瞧,见被困于玄虚阵中的那些天马,已是个个无jīng打采,显得疲累不堪。奇怪的是,只有那匹白马在啃食地上已然不多的仙香芝,其他天马似乎都在为白马让食,或是不敢和它争抢。
江统在玄虚阵外呆了半天,不时爬到树上观瞧一阵。眼看已近黄昏,江统想着最后再看一次阵中天马的情形,若无异常,便要回马场而去。
江统这次再看,忽然注意到那匹白马身上有些奇异之处,似乎马尾下有处地方正在充血、肿胀,马rǔ也在一点点胀大,有rǔ汁缓缓滴落,白马的臀部肌肉变得很是松弛,然后便一会站起来,一会卧在地上,还不时地发出几声嘶叫。
江统心中大急,想着肯定是白马生了什么病,他犹豫着要不要尽快去请萧铁木来。
白马开始拿前蹄不停的刨地,然后频繁地抬起尾弓,像是要排尿,可又没排。就这么折腾了一阵,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