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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梳洗过了,你们下去,不用服侍了。”张凡一听,皱了皱眉头。然后制止了乳娘和杏儿忙碌的身影说道。
他看着眼睛有些红的妻子,知道准是母亲又给了她难听的话。想到母亲,心里叹口气。他那娘,怎么就不能学学老太太。何时见过老太太管过子女的房里事情。
他一个商家次子,能娶到胡氏这样官家女子为妻,即使是庶女,那也是不容易的事。何况妻子又孝顺贤惠,府里房里的事情,都安排的井井有条,母亲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通房再好,怎么能比得了正妻。
“你啊,又胡思乱想,我知道我要是不进来,你晚上一准睡不好。”
张凡上前揽住了胡氏,温柔的给她擦了下还有些痕迹的眼睛。
“我想什么,我什么都不想,站了一天了,我有什么睡不着的。”胡氏有些不好意思,扭脸说道。
“可是娘又说什么了她说什么,你不要放到心上。你放心,没有嫡子出生,这院里是不会有庶子女的。”张凡一边说,一边脱去常服,然后抱着胡氏倒在暖炕上。
“哼,你个没正行的,往那儿摸啊,放着年轻漂亮的小娘子不搂,来找我做什么。”胡氏红着脸,推着身上的男人,拍他不老实的手。
“如梦她我根本就没碰,你看看,我是不是一点都没变。”张凡看着娇俏的小妻子,本是安抚性抚摸,不由的带了欲望。一手忙着脱胡氏的衣服,一手拉着胡氏的手,引着她往自己身下摸去。
“啊,你,都学的什么,不要,你坏死了。”胡氏的小手碰到一个热热的东西,纵使夫妻三年,她还是忍不住脸红了起来。
“小可人,给我生个儿子吧。”张凡搂着身子白腻如玉胡氏,一边细细的亲着她的胸前梅花,一边喃喃的说道。
“我生,我,啊,你,别碰那里,我受不了。”胡氏娇呼,整个房间陷入了烂漫无比的春暖花开。外边守夜的乳娘带着杏儿,红着脸悄悄的出去了。
他们两夫妻恩爱不休,却不知道他们的娘如今已经怒火高烧,愤怒不止。
“老爷说什么?要给二伯过继五哥?这事我怎么不知道。”王氏惊讶的声音都有了破音。
“我也是刚刚听大哥说的,二哥去的早,也是该过继一个继承香火。我听说雪莲回来了,这些年也没个联系。那孩子也可怜,听说没了丈夫,孤儿寡母的,你对她好点。”三老爷张舫摸着颌下胡须说道。
“胡闹,我就说,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合着是回来争家产来了。她一个外嫁的姑奶奶,自家日子没过好,怎么还想从娘家捞一笔啊。”
王氏本来正骂着张氏,回头一想不对,“咦,不对,这不是雪莲的脾气。哼,你这孬货,你又上了你大哥大嫂的当。什么为了你二哥,分明是想多分一份家业。”
“你这婆娘,胡说什么。这是娘的意思,你怎么又拉扯上大哥一家来了。”张舫起身怒道。
他虽然不爱读书,可自小就佩服能读书的大哥二哥。这些年,他大大小小的祸可是没少闯,还不都是他大哥给摆平。
自己儿子不过是个同进士,能留在京城还不是大哥极力周旋的结果。这个蠢婆娘,整天就盯着那点子铺子,银子的。哼,鼠目寸光。
“过继小五,小五是谁的儿子,咱家以后是两家平分,如今二房有了嗣子,那就得三家分了。这事我不同意,虽然大哥做官,可是如今维持家用的可是老爷。你天天在外奔波,他们大房做什么了,凭什么,他们要多分。”王氏怒气冲冲的喊道。
“蠢妇,你懂什么。没有大哥,我生意能那么顺利,你箱子了的银票能越来越多?”
“两家平分也就罢了,这还想再多得,不行,我绝对不同意。”
“懒得理你,这事你最好给我闭嘴,少给我惹事。我娘活得好好的,你提什么分家。你这是在咒我娘吗?”张舫气恼的喊道。
“这话别人说得,你说不得。我这些天,我那天不是守着老太太,我怎么咒她了。过继的事情,怎么早不提晚不提,偏老太太病了才提?”王氏哭的脸都花了。
“明天大哥就去请族长过府来商量这个事情,你最好给我记住,不要惹事,儿子的前程可还得族长和大哥帮忙呢。”给二哥传承香火,那可是兄贤弟孝的事情,传出去,谁不都得夸他们兄弟情深。
“那老四也该是候选人,凭什么非得是大房的小五?”王氏才不管那些,她只想自己的儿子不吃亏才是正理。
“闭嘴,你个蠢婆娘,这事情就这么定了,你少废话。我出去了。”张舫本想好好是解释,小五最像二哥,老太太喜欢。可一看王氏一脸老肉,就一点心情都没有了,转身出去找漂亮丫头去了。
王氏气的哭倒在炕上。“我为的是谁,呜呜,我还不是为了咱们的儿子,孙子。不行,这事明天我要去和老太太说道说道,这不是欺负人是什么。”
☆、24 补嫁妆
24 补嫁妆
打发了大房和三房的人后,昌柏因为年幼,又是男孩子,也早早被带出去到厢房睡了。服侍老太太梳洗后,井妈妈把一碗药送了进来就出去了。老太太贴身两个大丫鬟玉屏和银屏,同张氏服侍老太太喝了药。
“你们也去了,这里有她们母女就够了。”老太太又把身边服侍的丫头婆子也打发了。
“祖母您累了就睡吧。”张氏轻声说了句。看着老太太闭目休息,呼吸也悠长,她就指着熏笼,示意田娘晚上就睡到熏笼上。田娘点头表示明白,娘俩蹑手蹑脚的往那边去。
“雪莲啊,祖母不困,我就是闭着眼睛歇歇。你和孩子都到炕上来,这炕这么大,咱们娘三还是住下的。”老太太睁开眼睛带着笑意说道。
“不行,这孩子睡觉不一定老实,碰着您怎么办?”张氏看老太太睁眼,连忙又过到暖炕那里去。
“你小时候有一段时间,谁也不跟,就跟着我,这才几年,祖母这炕就睡不了了?”
“祖母,我不是那个意思。”张氏有些为难。她是真怕晚上一个不小心碰到老太太,毕竟那是个病人。
“大小姐,老太太说了,你就带着小小姐上炕就是,怎么这么生疏了啊。呵呵。”井妈妈捧着一个盒子从外面进来笑着说道。
张氏只好带着田娘上了暖炕,炕上放着一张黄花梨的炕桌,井妈妈又放些茶水点心在上面。老太太歇了会,也靠近桌边坐着,饶有兴趣的问田娘各种事情。
张氏打横,而田娘就坐在了老太太的对面。最初回答老太太的问题,她有些不自在,毕竟这个老人她着实是不熟悉,生怕那句话惹了老人家不高兴,以至于她娘伤心。可过了一会,她看出老太太是真心的喜欢她娘,也是真的想知道母亲的日常生活,渐渐的就放开了。
“老祖宗,您没看到,小兔子张开三瓣嘴,叼着菜叶就跑,藏到角落里,生怕被其他兔子抢走。”田娘笑吟吟的学着她养的兔子各种趣事。
“可是苦了你们娘们了。”老太太怜惜的伸手握住田娘的手。田娘看着那干枯的胳膊,心里莫名的也酸酸的,还好,这一世不止有娘和弟弟,还有这老外婆是真心的心疼她,这就够了。
“不苦,只有和我娘和弟弟在一起,就不苦。”田娘微笑着说道。
“没有外人了,雪莲啊,祖母对不起你啊。这个是房契和地契,你收好,也不要推脱,这是你应该得的。你爹在的话,你本该得的更多,可是咱们家如今的状况,祖母也只能给你这些了,毕竟你还那么多兄弟。”老太太拿起井妈妈刚刚拿进来的盒子递给张氏。
“祖母,是孙女不好,不懂事,伤了您的心。下午妈妈都和我说了,是我驽钝。”张氏不接盒子,反倒跪倒在老太太的面前。
“好孩子,你起来,你这脾气啊,太拗,像祖母啊。呵呵,这是我给嫁妆,为何不拿着;我个人的私产,不走公帐的。”老太太看向唯一在屋里的井妈妈。
“大小姐,这些年,老太太一直就很惦记你。你一气十几年不回来,可是你的不对。论理这话不该我说,老太太,可别怪奴婢簪越。”
“不怪,呵呵,你说你说。雪莲也是你看着长大的,怕什么,你也坐过来,这也没外人,还立什么规矩。”老太太笑着说道。
“哎呦,老祖宗既然这么说,那我今天就真的不顾规矩,可就真的坐下了,大小姐可不许笑我。”井妈妈笑着也坐到炕沿边的小圆凳上。
“我的规矩都是妈妈教的,妈妈,我哪敢笑你。”张氏递给井妈妈一杯茶。
“老奴不敢当,谢谢大小姐。”井妈妈笑着接过茶,然后接着说道“你们娘俩脾气太像,看着柔和,实际都犟。大小姐也别担心大房和三房,老太太心里清楚着呢。这不过是你该得的,谁也说不出什么来。比着大房的二小姐,从老太太的私房里给你们一处宅子和一个铺子。大小姐,当年家里情形不好,老太太实在是没法子。这个还是前几年置下的,就是准备给大小姐的。”
“祖母,我……”张氏眼泪长流,涕泪难言。
田娘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她刚刚还担心,要是她娘为了房子和铺子,选大房的孩子过继,三房就会不满。要是选三房,大房同样不满意。正纠结如何和老太太谈谈,没想到事情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好孩子,别哭了,都是做娘的人了。你心里是不是还想着要是接了盒子,就会陷入选谁过继的事情啊。祖母这把年纪了,你是你爹唯一的孩子,祖母那里会陷你于不义的地步上。你只管做你的长姐,带好这两个孩子,其他的都有祖母来处理。”老太太一边说,一边掉泪。
“娘,曾外婆身子刚好,可禁不起这样的哭。如今都好好的,您该高兴才是。”田娘抱着张氏,安抚着她。
“好了,大小姐,看这小小姐吧。快别哭了,那些日子都过去了,以后净剩下好日子了。”井妈妈红着眼睛微笑着说道。
好不容易张氏安静了下来,她接过盒子递给田娘。老太太看着田娘小心的打开盒子,仔细的看了一遍后,才又收起,不由的赞叹的点点头,年纪不大,心思细腻,看来是个有福气的。
“妈妈,借您吉言,我们一定会好起来的。娘,你说是不是?”田娘认真的看向张氏。
“祖母,您看我,都不如孩子了,田娘说的是,有我们田娘,日子一定会好起来的。”张氏擦着眼泪,拉着老太太的手笑着说道。
“让你井妈妈说说那房子和铺子吧,我具体也不知道,她是最清楚的。”老太太说道。
“那个房子在南郊,虽说不大,只是个一进的院子,可是胜在小巧精致。我前些天去看了,家具什么的都保持的不错,简单的收拾一下就可以住了。铺子也在南郊,如今出租着,那家是做绸缎生意的。每年的租金是八十两,虽然不多,可是一家人开销是足够了。”旁边的井妈妈说道。
“你们以后住在府里,一应事物自有府里供养着,那些红利收着,就留着以后做两个孩子的嫁妆和聘礼吧。”老太太慈爱的看着张氏。
“老祖宗,我代我娘和弟弟给您磕头了。老祖宗的恩德,我和弟弟终生永记。只是我们不能长住在府里,毕竟我娘是出嫁女,外祖父母都已经不在,田娘觉得还是自立门户的好。”田娘翻身跪倒这炕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唉,你这孩子,难为你小小的年纪了。先好生住几天,等过继的事情结束,你们就搬出去自住。”老太太看着眼前清雅俊秀的女孩,眼里有了赞意。
这是个灵秀的,小小年纪,一天就已经能看出这些人的意图来。她还活著,不过是病了一场,她们就惦记分家产了。分家产还都嫌少,竟然能拿她最爱的儿子说事。哼,都是些该诛心的混账种子。
也好,五哥还算是个好的,过继给老二,也能给老二夫妻延续香火,也算是给雪莲找了个娘家。不管怎样,孙女回来了,嫁妆补了,看着她安稳的活着,她就是死了,也有脸见自己那可怜的短命的儿子了。
“可是过继的事情,三婶子好像还不知道,那她会不会不同意?”张氏犹豫的说了句。
“前几天我就和你大伯父说了,让他和你三叔商量,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