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既然施南生认了这个亏,那她就一个新妇,就更没理由翻旧账。
她让双燕拢账,因为她必须弄清楚账目,防着那天二房回头反咬她一口。到时候,她也好应对。
“双燕姐姐,你什么时候也教教我打算盘,你实在太厉害了。”荷叶一脸艳慕的看着双燕。
“好啊,夫人同意就行。”双燕还是一边犯账册,一边打算盘。
“你喜欢,日后给你双燕姐姐买老八件,拜师,我可以做个见证。”田娘笑着说道。
大家说笑了一阵,绿锦有些忧愁的说道:“夫人,其他的都好说,可咱们院子里的这些姑娘和侯爷那边的配置,你还得好好的打算一下。”
“嗯,我知道,这不正琢磨呢吗。你也知道,我对这些,懂得还不如你呢。”田娘淡淡的笑了下。
田娘对于侯府的各项规章制度,其实不懂。前世的她打理的是个六品官的后宅,还因为不被丈夫所喜,以至于那些公公的姨娘总会找她麻烦。
今生的她打理的百香居又是一个饭馆,饭馆所有的人加起来不过三十人。现在的她被二房老夫人釜底抽薪,借着平西侯罢官把那些管事都带走了。
成亲前,郑家的伯母和张家的舅母都教了些她,不过也都是普通的官宦人家的管理方法。如今面对都是新近的下人,原有的大部分又都是粗使的,她的确费了些脑筋。
“夫人,我看蓝叶姑娘那张嘴可算是厉害的,绿枫姑娘倒是稳妥,只是却是二等。”
“嗯,我明白了。连翘,你去请一下绿枫姑娘,就说我有事情找她。”田娘笑着说道。
绿枫本就在外面候着,如今这个时候,她比从前更加谨慎。这几天,丝丝和连翘都得了不是,就是剩她和蓝叶。
蓝叶早就有了去向,不愁这个,夫人容不得,大不了她就赎身出去了。可她不行啊,她们全家都掐在新夫人手里呢。
“奴婢绿枫,给夫人请安。”绿枫站在厅上,心里七上八下的。
田娘看着眼前的女子,上身是奶白色小袄,桃粉色的比甲,腰间系了条粉蓝绣荷花的灯笼裙。双螺发髻上各簪了支珊瑚簪,面容不是很出色,可是眼睛又黑又亮,嘴角微翘,看着温和大方。
“给你绿枫姐姐搬个绣墩,这么站着我都不知道说什么了。”田娘笑着和黄鹂说道。
绿枫赶紧摆手,“婢子不敢,站着就好,夫人这样折杀奴婢了。夫人有什么事情,吩咐奴婢去做就是。”
“坐下吧,以后都是一个屋檐下生活,总这样规矩,反倒多了隔阂。没外人就随意些,在外面的时候,不走大褶就行。”田娘笑着指着绣墩说道。
“夫人如此说,奴婢遵命就是。”绿枫咬了咬嘴唇,规规矩矩的侧着身子,做了半个屁股。
“这几天,府里各种事情,都多亏了你提示我。来,这个给你,是我的一点心意。”田娘笑着拿起一只嵌红宝石的金簪,递给绿枫。
“多谢夫人赏赐,那奴婢可就拿着给自己留着做嫁妆了。”绿枫楞了下,却知道绝不可以推脱,连忙起身施礼,然后笑着双手接了过来。
金簪沉甸甸的,那宝石虽然不太大,可是成色却是一等一的。这簪子市面上,怎么也值三四十两银子。
夫人出手这样大方,她难道是想拉拢自己不成。可她是侯爷的丫头,只能忠于侯爷,除非侯爷发话,不然她怎么好投靠夫人呢,如果那样是不是就是老夫人当年说的背主呢?
田娘看绿枫有些愕然,却沉稳接过去的表情,心里不由叫了声,好丫头。那簪子是她定做的,宝石用的是施南生在下聘前给添妆的宝石,当时首饰铺子里的掌柜就说了,光那宝石,市价就值个二三十两的。
想起那天给丝丝见面礼,那女人的表现,看着好像尊重她,觉得礼物重了。实际上看不起她,才处处推脱的,这个其实比那丝丝强多了,懂得进退。
田娘抿了下头发,然后笑着说道“坐下吧,你在侯府,什么没见过,这个不过是我谢你这几天的善意提示罢了,你也别想太多了。”
绿枫松了口气,她还真怕这位夫人让她表忠心,她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夫人虽然面善和气,他到底不知道侯爷是怎么想的啊。
田娘看着绿枫坐下,才又问道“你知道婶娘一家走的急,这账本子,我看了看,觉得很多地方都不太懂。今天找你也是想问一下,关于月例银子的事情。我恍惚听着,好像每月初五是发放月银的时候,可上个月却是一直都没发放,这个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田娘虽然和双燕说了,两个月一起发。虽然绿锦说了原因,可是她想知道绿枫这里是什么说法。
“奴婢虽不管银钱出入,可这个却是知道一二的。说是月初发,二老夫人却常常说外院的银钱还没划过来,所以拖到月底也是有的。这回也是走的急,没来的及发放吧。”绿枫思索了一下,说道。
田娘一边听,一边拿笔记了下,“以前的事情就算了,如今绿锦虽然做了内院的管事,可毕竟很多不熟悉,我安排你做内院的副管事,和你绿锦姐姐一起打理府务,你看可能担当的起?”
“夫人,奴婢从没做个,怕做不好,给夫人惹麻烦。”绿枫这回真的懵了,匆忙起身回道。这要是做不好,她们一家子就万劫不复了。
“你不要慌,是这样,丝丝姑娘如今身份不同,自不好再做那些丫鬟做的事情。你呢,主要还是负责侯爷的一应事务,黄鹂也是和你一样,她主要负责我这边的事务,其他时间你和她都要配合绿锦。”
田娘解释了下,然后把一张具体分工的纸张给了绿枫,“这个是你们具体要做的事情,我听说你是识字的,你看看一下,有不明白的就问你绿锦嫂子。”
“夫人,我本是二等,蓝叶她才是一等的,这样越过她去,我怕她,”绿枫想起蓝叶的毒舌,不由的皱了下眉头。
蓝叶和她一同入府,只是她的一个远房的表哥做了侯爷的侍卫,她才直接就做了一等。她一向嘴巴刻薄,就是丝丝也拿她没办法。她那表哥早就说了,等她到了年龄,就和侯爷求娶的。
“这个你不用担心,她,另有安排的。”田娘微笑了下说道,这的确是个稳重的。
“多谢夫人提拔,婢子一定认真做事,听绿锦嫂子调派,必不敢辜负了夫人的厚爱。”绿枫一脸感激的,跪下来给田娘磕头。
安排过后,时间就到了晚饭时辰了。厨房新来的管事阮妈妈倒是个好的,不过几天,就大致摸清了施南生和田娘的口味。
晚上准备的是八菜一汤,炝金针磨,凉拌银芽,有小白菜丸子汤,红烧蹄髈,糯米排骨南瓜盅,清蒸桂鱼,盐水鸭,最新流行的酸菜鱼,据说是南城张家,好再来餐馆流传出来的。“好再来是穿越女杜梅影资助的饭馆,详见嫡女文。”
“呵呵,今天这菜真不错,味道比昨个的好些,可是你又指点她们了?”赶在饭口时候回来的施南生,一边吃,一边笑着问了句。
“侯爷,都说食不言呢。”田娘微笑着夹起一个水晶饺子,放到他的盘子里。
“就是这桂鱼,一吃就知道,平时我在外面吃的可不是这个味道的。”施南生不去理会那食不言的事情。
“我让她把姜丝什么的都放到鱼肚里,出锅后弃掉,其他都是一样的。”田娘忍着笑意说道。
一个人要是被夸奖,总是高兴的事情,田娘也一样,毕竟她才十六岁而已。
“今天都忙完了?可有什么不懂的?”施南生笑着问了句。
“今天妾身提了绿枫姑娘做了内院的副管事,日后她主要负责您的一应事情。月钱妾身做主也都翻翻涨了些,和其他公侯府一样,就是丝丝姑娘的月银妾身也提到五两,这些都没和侯爷商量,还请侯爷见谅。”田娘放下筷子,端正身姿说道。
“很好,那些你做主就是,银钱不够,我回头再给你些,总不好让你拿嫁妆填补。”施南生面容温和的说道。
说完,他继续进攻面前的每道菜。这些菜听着多,可是每盘的量都不大,很快就不剩什么,就是汤,也被他喝掉大半。
她成亲,施南生罢官,二房突然搬家,一系列的事情下来,田娘多少不适应。当然也有好处,她日后也少了很多麻烦。
“多谢侯爷支持。”田娘今天才知道,就是月钱,没个月侯府就要支出上千两的,何况其他,难怪施南生说,那两万两银子不算什么。
她总算见识到什么是大富之家了,那些养了更多奴仆的人家,每年岂不是支出更多,她从前挣的那点子银子,真是算不得什么。
“绿枫的父母好像是那个庄子的管事,有空你问问,看看你能不能用得上。外院的事情,你问施安,他这些年虽然没全管,但他心里都明白。”施南生也放下筷子,拿湿布巾擦了擦手说道。
“侯爷,这个马上中秋了,今天妾身和绿枫她们也列出了个单子,侯爷能不能帮妾身看看,从前都是婶娘安排,如今咱家的情况不同了,而且她们也都是没经历过的。”田娘忽然想起这个事情,有些怯生生的问了句。
“呵呵,你怕什么,拿来我看看。我如今无事一身轻,以后也该和那些铺子和庄子的管事打交道了。”施南生被田娘的怯生生的样子,逗的一乐。
“往年的例倒是都有,只是今年情况特殊,才想着让您帮着看看。”
“我知道,人走茶凉,又不是没经历过。如今咱家已经门可罗雀了,还有人家肯上门送礼,还有人家敢收咱们送去的礼物?行了,咱们两个都不懂,刚好先拿这个练练手就是,错不错的,无所谓。”
“多谢侯爷体谅。”田娘眼睛亮了下。
她没想到施南生,竟然能如此快的适应他现在的身份。要知道,近五年来,他可是一直都是呼风唤雨的人物啊。她一直担心,施南生会受不了突然的失意,而颓废。
“你定好那天回娘家没有?”施南生簌簌口说道。
“明天妾身要安排发放月银,清点府库,清点各院,大约要二天时间,初七吧。”
第二天,田娘带人进行各个库房的清理盘查,果然如施南生所预料的。能有的都是些不值钱和没有用的,大部分倒是空的。
这样转眼来到了初七,她才在施南生的陪同下,坐在侯府那阔敞的马车,回到她南城的娘家。
说了几句,施南生就随昌柏去了外院,内院张氏的院里,田娘亲热的拉着她娘和井妈妈说话。
“娘,您要给昌柏定亲?谁家的姑娘,他同意吗?”田娘一惊,看向她娘说道。
“是你郑家伯母给牵的线,还是你回门时候说的呢,最近倒是没再提过。说是醇郡王的六小姐,叫秀丽的,今年十二岁。那小姐,虽说是继郡王妃所出,人品却是好的。上次咱们去郡王府,你是见过的。你再不回来,我就派人去和你说了。”张氏笑眯眯的说道。
“可是我怎么听说,她本来是有了人家的,好像是谢太师的一个孙子,小小姐,侯爷认识人多,你还是请侯爷打听一下的好。”井妈妈在一旁说道。
“哎呀,那小姐长的那么好,是不会有那样的事情的。”张氏摆手说道。
这事她回门时候提起,那时候施南生还没罢官的,如今却不再提起,可见大家都在观望呢,人情冷暖都在此间,自出事除了张家舅母一如从前,连族长夫人都没了踪影。
井妈妈是知道平西侯府的事情,刚刚偷着问过她,在张氏看不到的事情,总是一脸担心的看着田娘。全家就只瞒着张氏一人,看着张氏热切的眼神,田娘心里苦笑了下,都像她娘这样无知无觉的,多好。
“回头我就让人去打听,弟弟要秋闱了,这事还是等秋闱后再说的好,免得他分心。如果诚心,也不差这几天了。”田娘想了想说道。
退没退过婚,田娘不介意,她就是自己退婚的。只是关于定北郡王陈瀚的事情,她一向觉得醇郡王那个父亲当的有些偏颇。
都是儿子,他却为了给小儿子爵位,逼走大儿子。这样人家的女儿,他们家可否能聘得起?她不想,昌柏为了功名娶个高门妻,一生受到岳父母的掣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