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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那睡着的道人突然坐起身来,眼睛还闭着,鼻子只管四处乱嗅,竟然嗅到石虎石豹兄弟桌前的狗肉盘子里来。他猛地睁开眼睛,双手就要撕抓狗肉吃。石虎兄弟早已恼怒,只是刚开始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不想这道人竟然过来扒他们的肉吃。
石豹飞起一脚朝道人腰间踹去,吼道:“nǎinǎi的,活不耐烦了,耍到大爷头上来!”只听“哎呀”一声,道人丝毫未损,倒是石豹猛地后退两步倒在地上。只那一下,石豹就觉得脚踹在道人腰际,就如揣在铁块上面一般,被回力一震,两眼都直冒金星。石虎见了大惊,道人却好不在乎,他已经睁开眼睛,只顾吃肉,酒也被他捧着坛子喝了。
石虎终于坐不住了,他跳起身来,叉开五指,往道人脸上一掌拍去。又是一声惨叫,众人亲眼见着石虎那只手掌猛拍在道人脸上时,竟生生折了一个弯,骨头断开的声音清晰入耳。
恶霸兄弟两人吓坏了,互相搀扶着逃走了,店里头其他的酒客也全被吓散开,他们有的就躲在外面看着。道人仍旧自顾自地喝酒吃肉,半晌,终于又吃饱了,他打个饱嗝,道:“这以后吃狗肉还是上一点蒜泥咸酱沾着吃。”
老罗终于忍不住问道:“道爷从何处来?”
道人并不看他,道:“从江上坐竹筏来的。”
小二虽然方才见着这道士出手不凡,但也忍不住道:“说笑呢,那江上,连鹅毛都漂不起来。”
“嚯嚯嚯,那江上不仅能行竹筏,还能走人比剑。你不信?现在就去看看,怕是正打得热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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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第三回
() 第三回
江河之上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时值黄昏,暮雨纷纷,远处还有一轮落rì西斜,在江边树木之间浮现一片迷离光景。
乌篷船中的韦少卿似乎若有所思,他对着面前的淡蓝火焰终于开口道:“你可听说过扫把星,紫鸢鸟的歌谣?”
“哼,我可不听什么儿歌。”青衫衣者依旧不以为意。
“传说很久以前,有一个万魔之首,掌管着西疆炼境,手下有十万魔王。这十万···”少卿没有理会他的神情,自顾自地说着。
“够了,你不要说这些谣传了。你带刀了没有?”只听“当”的一声龙吟,青衫衣者拔出腰间一柄碧如秋水的长剑,少卿在三步之外被那剑气震得脸sè一变。紫檀为柄,乌金缠耳,咋看之下,这柄长剑样式普通,但见周身清辉环绕,剑身在船舱炭火衬托中潋滟如水波一般。
“你不要动不动就拔剑,这把剑杀气这么重,会误伤到我的。”少卿无奈道。
青衫人霍然回首看他,厉声道:“吾辈武人,正当死在剑下,你难道怕死不成?”
“这么小的船舱,你不会想跟我比剑吧?”少卿紧张道。
“当然不是了。上回说好了我们这一次的比试应在来年chūn天,樱花盛开之时。”
“那你拔剑做什么?”
“我有预感,等会儿会有一场恶斗,准备准备。”
韦少卿是既无奈,又不知该说何好。这年轻人同他相识相交相亲十数年,一向如此。正当他摇头叹息之际,外面陡然传来一阵夜宵一般的啼笑声,那声音仿佛来自地狱,又仿佛来自虚无飘渺的山之巅。
“又是谁?”话音未落,青衫衣者已经仗着手握长剑,冲了出去。
“你别冲动!”少卿拦不住他,只得跟了出去。晚风在河道中吹着,不时吹动了岸边绝壁上那些浓密的树叶,站在小小船上极目远望,就仿佛看见一个个巨人挥舞着双手,又仿佛有很多鬼魅在空中编织着一张巨大的天网。
青衫人骈指当胸一划,一道凌厉的剑气顿时向远处冲去,只斩断了层层落叶,便再无其他了。他们看着渐渐下大了的雨,寻了一圈又回到船中。
走在前面的韦少卿突然停住了,就好像被钉子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被挡在身后的青衫客推了他一把,叫道:“这么小的船,别挡着啊。”他挤过去,却分明看见一个女子背对门半躺在那条舒适无比的羊绒毛毯上,纤细的侧影倒映在船窗上,她梳着一个高挽的云髻正拿着韦少卿的琉璃盏瞧着。再看看地上,竟然一片狼藉,少卿心爱的白玉托盘被打翻在地,其他东西也被翻检过。想不到就在他们步出船外这短短一刻时间,竟然有人瞒过他们的耳目闯入船舱之中。
女子终于慢慢站起身子,她似乎累了,浑身慵懒无比,好不容易站了起来,看看两人,火光照了她的脸,那是一张绝美的脸,宛若传说之中才会有的脸,双眼就如水晶般通透,藏在水晶深处的是一丝浅浅的碧sè,仿佛皇冠上最妩媚的宝石,只听一个淡漠的声音缓缓道来:“二位可是从江南姑苏城中而来?”她一身雪白轻纱长袍,腰间系了一根碧绿丝带。
青衫人冷冷道:“还没轮到你说话,你倒是先告诉我,你是什么人?来干什么?”他说话快,总像一串连珠炮般。
那女子突然稍稍转动脸庞,微微一笑,侧目道:“早听说,姑苏城中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姓素的小子,今rì一见,比传闻更恶劣。”
青衫人道:“我是什么样的,自己心里清楚。不过有人闯进我睡觉的船,把我坐的羊绒毛毯搞成这副样子,尤其还是个自以为自己很美,其实不怎么样的女人时,我可是会把她扔到河里喂鱼去的。”韦少卿一直拉着他的胳膊,轻声劝他别多话。
那女子果然气得脸都白了,握住酒杯的手也在抖。
韦少卿赶紧走近过去,从她手里拿了琉璃盏子,笑着劝道:“姑娘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不知姑娘来此作甚?有什么话好好说。”
他脚下踩到碎了的夜光杯,惊道:“这是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这女子分明是个打家劫舍的强盗。”那青衫衣者不由分说拔出腰间长剑,挥剑朝女子劈了过去,韦少卿拦都没拦住,“不要打打杀杀,人家是一个女孩子。”
谁想那女子身形忽然冲天而起,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两寸长的短剑,破了船顶,掠到岸边绝壁一株木叶未枯的大树上。
“啊!”少卿不知是惊叹此人轻功之高,还是扼腕他心爱的乌篷船遭此厄运。
女子半倚在树枝上,微微一笑,这一笑竟是如此动人,仿佛天地万物正与之共赏芳华,道:“好你个不识好歹的家伙,本来有心救你们···”她略略一顿,秀眉微蹙,这一蹙又是如此叹息,似天地万物也与之同叹:“可你们不仅不领情,还这样对我,看来今次是难免要连累我了。”
“救我们?连累你?我看你是满嘴胡言。”青衣人朝着她倚靠的大树飞冲过去,这一跃之势,竟如身化作箭矢般。他手中长剑早已蓄气,与人化作一体。
女子仍如磐石般不为所动,等到那少年人终于杀到面前时,陡然一转身,长袍一飘,早已到了另一棵绝壁枯树上。
两人在绝壁之上厮杀起来,断木枯叶随着一一掉落水中。
韦少卿在破顶船中四下收拾,他心痛自己的夜光杯,琉璃盏,终于怒道:“素小梵,不要留情,打不过别回来见我。”
“真是可恶至极,可恶啊!”少卿越加心痛。
那边,青衫素小梵早已挥动长剑,步步杀招。女子长袍飘舞,却是虚虚闪闪,不见真实本领。
“久闻这厮剑法凌厉凶狠,今rì一见不过如此。”女子不屑道。
一根被斩落的枯木漂在水面,她就势落了下去,待踩到的时候,脚尖轻轻一点,树枝就跟着向前滑出。借着这足尖一点力,换了一口气,再次跃起,身子如落花一般落在乌篷上,她看见捶胸顿足的韦少卿,眯眼笑道:“韦公子,真是抱歉,我看你还是分不清状况,千里跋涉,来此不毛之地,境遇又是何等凶险,你就如游山玩水一般,带了这些毫无用处的玩具,我真是替你哭笑不得,索xìng俱都毁了。”
她看着韦少卿,用短剑托起男子的脸,细细看着,展颜一笑,少卿看着竟不能挡。
这时,一直在船首无语的黑铁汉子为了护主抄起船舷旁的竹篙向女子打去,却被她轻轻一点四两拨千斤,汉子随之脚下一滑掉落水中。
那边,素小梵已然又追了过来,他身形越加灵动,剑气纵横,瞬间已向女子攻去百余下。吓得韦少卿跳脚道:“你小心别误伤了我。”
白衣女子仍旧站在乌篷上,随手握住方才那根竹竿回击,却是以快制快,瞬间也还了百余下,足有丈余的青竹竿,宛如腾空蛟龙,将蒙蒙细雨舞成大片水雾,在两人间筑起一道屏障。小梵有些烦躁,浑身上下剑气四溢,化作上中下三路,向那团屏障一阵猛攻,风声嘶吼,水屏被撕扯得扭曲变形,女子终究抵挡不住,又跳出乌篷,将那竹篙扔在水中,自己掠了过去。这时候,小梵双手握剑,屏气凝神。淋了一身雨的少卿惊叫道:“住手!”
那少年挥剑斩去,一道炙热的剑光竟然从江河之中飞驰斩过,水面之上顿时被照得亮若白昼,竟将乌篷船直接斩在两段,韦少卿急忙掠到岸边抓住一根枯枝吊住。剑光没有停止,仍旧追着女子而去,终于追到了,夺目至极的光芒如爆炸一般瞬间腾起,水波翻起无边巨浪,竹篙的碎屑凌空飞舞。
“可惜了那么美的姑娘。”韦少卿喃喃自语。
rì光渐隐,雨却渐渐下得大了起来。韦素二人悬在半空之中,进退不得。
“现在如何是好?”韦少卿依然为自己的小船伤心不止。
这时候,两人忽然发现头顶之上似有光亮,仰头一看,竟然有一只红灯笼挂在绝壁之上,但四下仍旧凄凄冷冷,只见枯枝败叶。
“我上去看看。”素小梵刚要跃起,却被少卿一把抓住。
“还是歇一歇吧,你方才消耗了那么多体力,我又不会水,再出事如何是好?”
谁知就在这时,红灯笼上,一片金丝巨网洒了下来,直奔两人。
小梵看看身下的伙伴,突然眼神一变,少卿顿时心下一惊,叫道:“不要···”
素小梵一脚把他踹进河水之中,他自己飞身朝着巨网砍过去。
第一章 第四回
() 第四回
雨停下来的时候,天sè早已晚了,江河之上也复归于平静,有一个人慢慢地从水中浮了上来,正是韦少卿,他还活着。
这是一条长河,在这一条长河里,发生过许多事情,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却不知有多少无辜的生命被它吞了下去。水面上漂浮着一块块破碎的船板,就像是被长河吐出来的残骨,显现出说不来的悲惨绝望。
韦少卿摸摸自己的心口,虽然冰凉冰凉的,但心跳仍旧强烈。他还活着,他还好好活着,这并不是因为他运气特别好,而是因为这个人早已经历过各种各样的事情,忍受过种种痛苦和打击,在千锤百炼中,说不清是强者胜,还是胜者强,但是一次次艰险之中还能活下来的,总不会是弱者。
一样闪闪发光的东西从他眼前漂过,他伸手抓住,竟是他的夜光杯的碎片。他笑了。在这种时候居然还能笑得出,实在也是件令人无法想象的事。现在河面上连一个人都看不见,连死人也看不见。
“也许他还没有浮上来!”韦少卿满心期待着能见到素小梵的身影,可是他等了很久也没见。那一刻,那张漫无边际的金丝巨网从天而降,他被小梵一脚踢下河去,最后只看到小梵自己反而迎着冲了上去。
“这个疯子。”他嘴里骂着。可他这会儿是多么地担心那个疯子,他宁愿自己陷入艰险之中,也不愿小梵受到伤害,只可惜他也知道这是绝不可能的事。
这里山谷僻径,幽奇深远,韦少卿一口气走了不知多久,终于也累了,找了一块巨石坐着歇息。他这才发现自己走得是鞋袜尽破,两足肿痛,再想起身顿觉寸步难行。看看远处月光西沉,被山角挡住,他在的这片林子里还是黑沉沉的,只依稀分辨得出一些小径。终于还是累了,趴在巨石上困倦起来。这一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