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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胡来。冯县令出于对李三思的信任,也就答应了,却也额外嘱咐他小心行事。
两人正在说话的时候,州府上来了信差送来消息,说是江苏学道耿大人不日将要巡视萧山县。这耿学道是早年的进士,说来也正是冯县令的座师,他自然是得好生接待的。
冯县令对李三思道:“过几天要不要和我一同前往迎接耿学道?他是我的恩师。学道掌管一省学政,你日后想要在科场图个出身,还得仰仗于他。”
李三思笑道:“我连个童生身份都没有,连科场的门都进不了,还是免不了吧。”
冯县令哈哈一笑,说道:“这还不简单,你莫要忘了,各县童生考试例来是由县令主持,你想要图个童生出身,那还不容易?”
李三思苦笑道:“我的籍贯不是本地,这个是谁也没法子的。”
按明代制度,参加科考的士子都只能在家乡应考,各省也都有相应的名额,冒籍考试很容易被人揭发出来。李三思要想参加科考,就得需要回原籍去,可是他压根不知道自己的姓甚名谁,更不知道自己是何方人氏,又怎么去考这个试?
一想到自己这辈子只怕跟科场搭不上边儿,李三思就对即将到来的江苏学道没什么兴趣,也就没什么心思去迎接奉承他;便拒绝了冯县令的让自己也去迎接学道的提议。
当务之急,还是先把“人工降雨”的这事搞定了再说。没过两天,“造雨”的时机果然就来了!
第六十二章 红眼学道怒气发
“求雨器”,也就是毛发湿度计像一个前戏冗长的女人,上下颤动了许久之后,终于有了大反应了。指示湿度的指针在这一天,突然大幅下移。其实就算不用指针,空气中明显也能感觉到一股湿气浓重的闷热。
不单如此,连风也有了,但是不大。按照张叁所学的中学地理知识,只要再加上湿热的上升气流,迎上冷风,那就是一场大雨了。
事不宜迟,好不容易等到这么一个好时机。李三思立刻命人在县城传下话去,说自己即将举行祈雨大典。一帮县府衙役按李三思的吩咐,在县城的大街小巷里敲锣打鼓,大造声势,闹得合城的百姓都轰动起来。
李三思换了一袭素白长袍,头戴玄黄道冠,足踏步云履,手执鹅毛羽扇。揽镜自照,李三思哈哈大笑,觉得自己到也颇有几分仙家气度。他盘坐法床之上,由
八名轿夫抬着,连同十余名随从及吹打手,还有许多跟随看热闹的百姓。这一大帮人浩浩荡荡,出东门往玉泉峰而去。
不多时,到了玉泉峰上。李三思一面命人在峰下架设了一个简易的法坛,将围观百姓都留在峰脚。一面命十余人到山峰上勘察地形,选择适宜的放火地点。过了两个时辰。法坛已经搭就,峰上负责做放火烧山准备的人也回报说,准备点火的几个点儿已经堆好柴草,林子里也清查过了一遍,没有百姓遗漏在山林中之中。
看看准备得差不多了,李三思身披羽衣,仗剑登坛,装模作样胡乱舞剑,嘴里瞎念咒语。他有没受过装神弄鬼的训练,这剑舞得就不太像样子,完全没有神灵附身的那种疯颠和投入。围观的老白姓看在眼里,不免觉得这个作法祈雨的“法师”不太专业,心里多少有点失落。但是,转念一想,毕真人作法看着到是专业,可是不也没见效么?也许祈雨灵不灵验,神仙下不下雨,跟祈雨大典办得好不好就没有什么关系。
李三思抬头看天,日头正艳,时辰已到。他将剑尖左右一指。左右得令,立马燃起法坛两旁的两堆干柴。火堆燃起,烟雾直冲上天。山峰上的人看到烟火讯号,立刻一起点燃各处引火点。霎时间,峰顶山火大起。火借风势,很快就烧散开来。这时候正是久旱的夏季,山上的草木早已焦枯,本来就极易着火,这一下子点几把火上去,立刻就变成燎然之势。
不一会儿,山上的大火已经映红了半边天空。站在山脚观往的人,也隐约感受到了来从山顶的腾腾热气。又过了一会儿,李三思感受到明显风速加大了。由于温差的影响,空气在由山脚向着山顶急速流动,山顶的热空气则是急速向上升腾。
这些,就是造就一场降雨的气象条件。
过了两三个时辰,山火越烧越旺,整个天空都被烧红了。围观的百姓中有许多老成的人开始担心起来,觉得这张师爷烧山求雨,这么个搞法实在不成体统,求不上雨不说,还要烧掉这好大一片林子,为祸不浅啊。虽然如此,但是众人见到李三思一副老神在在,胸有成竹的样子,也就只好暗自嘀咕,不好明说什么了。
与此同时,在玉泉峰的另一边儿,一队官家人马正在山道上前行。这是江苏学道耿大人的车队仪仗,冯县令正是车队的前导。这位耿大人年仅五十,脾气火爆,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他正安坐轿中,忽然闻到一股烟雾的呛鼻味儿,挑开轿帘一看,见到眼前山火烧红了天空,顿时吃了一惊。于是,招手叫来冯县令,责问道:“眼下正是夏季天旱,正容易多发山火,你怎么不加派人手巡山护林?”
冯县令猜想这山火可能正是李三思放的,不由得暗叫不妙,口中唯唯道:“大人见教得是,是学生疏忽了。这玉泉峰并不大,山火烧不了多久,自会散去,也无大碍。”
正在这时,在车队前面开路的一位耿学道的随从打马回来,向耿学道低声禀报了几句。耿学道顿时怒形于色,瞪着冯县令喝问道:“这火可是你让人放的?荒唐!”
冯县令忙道:“因为近来久旱,学生急病乱投医,找来许多祈雨的法师,但是都不见效。恰好县府属下有人声称能够祈得雨水,但是要以烧山为代价,学生心中焦急,也就答应了。”
耿学道气得直吹胡子,一连骂了好几声“荒唐”,脸色铁青。冯县令心知不妙,也就不敢多说,心里已经在盘算着怎么帮李三思开脱这件事。忽然之间,风向变了,玉泉峰的浓烟向着车队这边飘了过来,直薰得众人眼泪汪汪,咳嗽不止,叫苦连天。耿学道气得大骂,连带着他的一帮从人也跟着抱怨不止。人人嘴上都在骂:“到底是哪个混蛋脑子进了水,竟然放火烧山来祈雨?”
冯县令心中愈加担心起来,李三思这一下是犯了众怒了,只怕这件事不好替他解围。
傍晚时分,耿学道一行人到了萧山县城,人人给浓烟薰了个够,个个双眼通红,就跟死了爹妈送葬回来似的。这个时候,玉峰山上的火仍然烧得正旺,十里之外县里也都看得见。李三思本来想等到山火烧完之后再回城的,这时候也就不管它了,留下几个人在这里观察火势,自己先行回城去了。
才回到家里,还没来得及洗去一身的臭汗,就有几位公人冲将进来,将他拖了出去,带到县衙前面的广场上。耿学道已经满脸怒色地等候在那里了,一见李三思,就怒气冲冲地喝问:“是你这混帐放火烧的山?”
说真来,耿学道本是吐属文雅的进士,即使是发怒,也从不出恶言秽语,这一次着实是火气太大了。这不,他两只眼睛还红着呢,都是李三思放的这一把大火给薰的。
李三思老老实实地行了个礼,坦然直承其事道:“不敢欺瞒大人,正是在下放的火烧的山。如今天旱,也是为了祈下雨水。”
耿学道怒道:“一派胡言!如今天旱酷热,正是五行火旺,本当济以水汽,才能阴阳调和。你祈雨就祈雨,成不成也就罢了,又烧山做什么?这不是旱上加旱;热上回热么?”
李三思本待再要辩解,耿学道大手一拍椅背,喝道:“来人,将这个混帐吊绑在架子上,在烈日之下烤上三天再说!”
话音才落,便有两名如狼似虎的公人手拿绳索奔向李三思。李三思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县衙前的广场上竟然已经支起了一个十字型的木头架子,敢情这是要绑自己上架子当烤鸭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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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人工降雨李大仙
冯县令闻讯,慌忙赶来向耿学道求情。耿学道说起来是他的老师,这一次因为着实吃了苦头上了火,半分情面不给。他一边抹着还是通红的眼睛,硬是随从将李三思绑上了木头架子,扬言让他在架子上暴晒三天。、
耿学道的随从将李三思捆到木头架子上,绑了个结结实实。手臂一字展开,双脚离地,就跟耶稣绑十字架的姿势没啥分别。李三思既是苦笑又是暗暗庆幸,幸亏没有真跟耶稣玩儿得一样,用钉子把人给钉起来。
李三思冲耿学道喊道:“耿大人,在下烧山虽有不妥,那是为了求雨,这是为民尽力,大人何必过责于我?”
他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这话,耿学道顿时炸了毛,怒道:“放屁!一派胡言!擅烧山林,跟求雨是风牛马不相及。看你这样子好歹也是个读书人,识得诗书礼教,竟然装神弄鬼,妖言惑者,蛊惑人心!本官看你是意图趁这大灾之年人心浮动之时煽情人心,图谋生乱!”
这一句话说得字字杀机,李三思听得倒抽了一口凉气,也就闭了嘴,暗想:“你总不能一整晚在这里守着我吧?这是我的地盘。只要你这老匹夫一走,立马就有人放我下来,你想再逮住我,那就没门了。”
才这么想着,耿学道忽然冲着他的随从道:“你们三个人,今晚轮班在这里守着,不许让他下来,要是有半分差池,大板子伺候!”
三人轰然应诺,李三思暗暗叫苦,在心里把这耿学道的祖宗十八代都操了个遍。
耿学道吩咐完后,余怒未消的气呼呼走了,留下三名随从盯着绑在十字架上的李三思。李三思无计可施,也动弹不得。绑得久了,渐渐觉得双臂和两腿都开始发麻。发麻也就罢了,偏偏又开始觉得鼻尖发痒。有句话怎么说着,手里提着的东西越重,就会觉得鼻子越痒。这就是李三思现在的最大感受。
祸不单行,正在他感觉十分不爽的时候,夏夜里的蚊子全都围涌上来,绕着李三思嗡嗡直飞。李三思只得靠嘴上一口一口
地胡乱吹气驱赶,却也不怎么顶用,心里直把耿学道骂了个狗血淋头。
正在这时,脸上忽然感觉到一阵凉风吹来。抬头一看,原来是霍小玉。霍小玉听说自家公子给耿学道下令绑在了广场上,她自己心焦如焚,又无法可想。女孩子家细心,担心李三思晚上会给蚊子抬了去,就拿着扇子过来了。
有霍小玉不停地给自己打扇子赶蚊子,李三思就好过了些。耿学道派下监守李三思的三名随从也不愿太过为难李三思,也由得霍小玉在一旁伺候着。
就这样熬了一整晚,李三思已经快受不了了。冯县令也心急如焚,三番四次恳求自己的老师兼上司耿学道,求他网开一面,手下留情。耿学道却硬是一口气顶到底:“说暴晒三天,就三天,一个时辰都不能少。”
将近中午的时候,县衙前的广场上已经围聚了许多百姓。李三思在本县多有善举,颇有些名声,当地百姓大多看不过意。于是,由当地有声望的乡绅出面,求见耿学道,要他高抬贵手。耿学道不但不松口,反到发了怒:“这个混帐如此善能蛊惑人心,非得严办不可!”
这话就硬邦邦地撂在地下,直教求情的众人面面相觑。耿学道嫌烦,直接命随从将众人驱赶了出去,关上了门。一位他素来亲近的长随私下劝道:“老爷,该放一手就放一手,众怒难犯呀!”
耿学道大怒:“什么众怒难犯?这分明是妖人蛊惑刁民要挟于我,本官岂能屈服?你是不是收了银子,想替人分说?”
此言一出,任是谁也不敢再开口替李三思求情了。
耿学道发完脾气,关了门在驿馆喝着冰镇酸梅汤降火消气。这当口,李三思却给绑在木头架子上顶着烈日暴晒,霍小玉一面哭,一边不停地拿着湿手帕给他擦汗。
李三思强笑着安慰她道:“没事,哭什么哭?我命大,死不了!”
霍小玉流着眼泪道:“公子,那糊涂耿大人要晒你三天呢;这么大的日头,那还不得脱一层皮!”
李三思眯着眼看了看高悬头顶的烈日,说道:“要是我运气不太差,今天就该下雨了。只要一下雨,那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