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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恶作剧地伸手进帕子里,又握成拳取出,递向絮儿,笑道:“给你!”她满脸惊奇地伸出手,“是什么啊?”我笑着将手盖在她的掌心上,突然放开手,“啊……”絮儿惊地往后一退,差点跌坐在地上,一只黑呼呼的蝉子飞到她的衣襟上,又飞走了。她惊魂未定地看着我,胸口上下起伏着,我带着恶作剧的大笑趁絮儿还没打我时,向月娘房间跑去,直到确信絮儿追不上我了,才整理了一下衣襟,抬头时,却见月娘和高寿站在房门口喜怒不定地看着我。
高寿望着我摇了摇头,转身进了屋里。月娘也随着走了进去,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个表情,纳闷地走了进去。高寿自从和我演了那场戏,再也不敢明目张胆地进来,只是偷偷地来找月娘,月娘再唤人来叫我。
月娘瞅了瞅我,道:“前段时间听费妈妈说。给你脚上绑了绳子,今日怎么还是走成这样!”我低下头,道:“我刚刚取下来了!”高寿喝了一口茶,戏谑地道:“是为了方便爬树吧?”
“啊,你怎么知道我刚刚去爬树了?”我吃惊地盯着他。
高寿道:“我和月娘从前苑的楼上下来,那个位置刚好看到你在树上玩得不亦乐乎,哼!你还真是够夺人眼球的,手臂、小腿都露了出来,惹得对面的一群客人看着你发呆!还没到选花魁呢,你就先声夺人了!”我惊道:“啊!看得见我啊?我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啊?我只是为了去抓它们!”
我扬起手中的帕子,无辜地看着他们,月娘道:“这是什么?好像是蝉叫!”我笑道:“就是蝉子啊!”说着我转身关了门,走到窗边关了窗子,走回他们身边将帕子打开了一个角,几只小蝉子飞了出来,在屋子里横冲直撞,月娘吓地站了起来,不知往哪里躲,高寿则是一脸阴沉地看着我,“这是一个姑娘家该玩得吗?你怎么一点儿也不顾及形象!”我翘着嘴,头转向一边。他忽然笑了起来,道:“还从未见过月娘如此惊慌呢?”月娘直接躲到了高寿身后,害怕地看着我,“绮回,快把这些东西捉出去啊!”
我“哦”了一声,以我的绝顶捉蝉技巧,爬高摸底地捉回了它们,月娘道:“出去放了它们!”我道:“有一只可不能放!留着它大有用处呢!月姐姐,借你的丝线用用!”她去拿了丝线,我几根细线拧成了一股,小心翼翼地从帕子里抓出了一只蝉,其它的通通放了出去。月娘惊愕地盯着我手中小半个手掌大的黑蝉,无声无息地走了出去。我命高寿帮我拿着,将粗线小心地绑在蝉子的腿上,它发出的鸣叫并不十分嘹亮,却低沉有力。
高寿看我做完这一切,奇道:“你到底要做什么?”我拿着线头,让他放了蝉子,蝉子飞了起来,由于它的身形大,翅膀也大,煽动起来的风抵得过一把小扇子,我让它在高寿脸边飞,笑道:“是不是觉得很凉快?扇扇子还得自己使力,这个完全不用自己动!”他笑道:“是给我捉的吗?”我捉住蝉身,走了出去,回头道:“当然不是,我给姐姐送去凉快凉快!”
徐阿琭虽然也觉得惊奇,但她始终不敢靠近,最后只有我一人享受,絮儿还记着我的仇,对我的蝉扇嗤之以鼻,我的兴致冷了下来,叹道:“这还不如送给高寿玩呢!”
后来,絮儿总是对我的笑闹心有余恨,不过也只是在口头上抱怨几句。仍然开开心心地替我梳头打扮。树头的蝉儿终于不再鸣叫,炎夏的余威也在慢慢退去,九月里的风干爽怡人,琴画楼和歌舞楼里的姑娘却变得越来越是忙碌,两边的人每日碰面,目光中的冷刀霜剑飞来飞去,嘴角边却还要噙着一个云淡风轻、温和知礼的笑。
就是每个楼内部也是暗潮涌动,因为下个月十五,就要争夺花魁,现在是准备最紧张的时刻,由于天气转凉,练舞的时间更加充分了,不必捡着清晨和黄昏,或者就着月色而舞,云香和秋艳早已去云裳坊订做衣物,挑选首饰,徐阿琭却是事不关己应付着每日的训练,只有在我俩独处时才略微见到她时不时蹙起双眉。
我知道她不想上台表演,一旦献艺,就是将自己当做货物放在万千男人面前,可是两月以来,她父亲的冤案没有丝毫进展,一切都只不过在挨日子而已,她虽没有和我明说孟昶的身份,但决计料得到我早已猜到,只是故作糊涂,而我却不是猜到,而是早已知道。
碧澄的天河里,镶嵌着颗颗明珠,圆月似一轮银盘悬挂在夜空上,好似一伸手就可以触碰到,其实不知隔了多遥远的距离,我突然羡慕起星星来,它们可以每夜都伴随在月亮的身边,见证着月亮的阴晴圆缺,无时无刻欣赏着近在咫尺的皎洁。
我坐在榆树上,双足微荡,陶醉在这样的月色里,手里拿着一只酒壶,慢慢喝着,是特意从月娘那讨来的桂花酒,最适合在月色下饮,遥想着永远砍不掉的桂树、清冷幽怨的嫦娥、赤着双臂挥舞镰刀的吴刚、隐约可见的玉兔和蟾蜍。自从那次我爬树过后,月娘再也不许我爬到树上,我只能在晚上大家都熟睡了时,肆意妄为一番。忽觉一只脚上的绣鞋一松,“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我低头看去,蓦地呆了,心咚咚而跳,羞窘地无处可躲。
树底站着一人,一身月色长袍,如兰芝玉树般立在月亮洒下的清辉里,有些困惑地盯着脚边的一只蓝锻攒尖云纹绣鞋,正是从我右脚上脱落的那只。他下意思地抬头望来,正对上我凝望着他的双眼。
第二十四章 莫名遇刺
他的目光清亮,穿过朦胧的月色,投射到我身上,开始时的惊讶渐渐转为好奇,说道:“姑娘!是你掉的鞋子吗?”我呆了一会儿,犹豫着怎么下来,又猛然醒觉还没回答他的问题,嘴里急忙“哦、哦”地答应着,一边寻找落脚的地方,像是一只滑溜的泥鳅往下爬,一下子跃到了地上。
我拍了拍身上的衣衫,抬头向他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看清了他的脸的刹那,我惊地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舌头打着结,说:“王……王公子?你……你什么时候来的?没砸到你吧?”
孟昶也看清了我的脸,楞了一瞬,随即温和地笑了出来,俯身拾起了我掉落的鞋子,递到我手里,道:“这鞋不偏不斜,恰好掉在我的脚边,若真被它砸中,就只能怪我今天出门没有看黄历了!”他笑地温柔,言语中轻轻化解了刚刚的尴尬,丝毫没有皇帝的压迫感,我也笑了笑,不知如何接话时,他诧异地看了看与楼阁屋顶齐高的大树,又似乎被我刚刚的身手震住,又问:“绮回姑娘为何在半夜里坐在这么高的树上?刚刚幸好掉下来的是只鞋子,若是自己掉下来可怎么办?”
我笑道:“你还记得我的名字?”
“阿琭身边的人或事我都记得!”
辨不清心里是何等滋味,缓步走到树边,仰头看着星空,笑指着天说:“你看!站在院内看天空,只能看到四四方方的一块,还被树枝、屋角挡着,何况是在屋里。我特意把床移到了窗边,只为了能望着月亮和星星入睡,可月上中天的时候,就被窗顶完全挡住了,所以……我索性爬到最高的地方,欣赏无边无际的夜空,就算白日里有不快,也会慢慢被夜风吹散。”
他随我倚在树边,仰望夜空,若有所思,半响后转头指了指我手中的酒壶,问:“你喜欢饮酒?”我将酒壶递了过去,“这是桂花酿制的酒,酒兴温和,一点儿也不烈!你不觉地在月夜下喝酒就是那些文人雅士说的‘别有情调’吗?”
他朗声一笑,并不介意地一把接过我手中的酒壶,饮了一口,“果然是幽幽月色,淡淡清酒,‘别有情调啊!”将手中的酒壶还给了我,今夜他似乎特别高兴,满脸都洋溢着喜悦。
我不禁问道:“王公子今夜似乎特别高兴,是有什么喜事吗?”
他看着月亮,似乎在那朦胧地晕染里瞧见了什么,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道:“是有一件值得高兴的事。阿琭的父亲被人陷害你应该都知道了,这几个月来,我不停地派人搜集证据,牺牲了不少人,才总算有了进展,只要我部署周全,做好后果防范,就可以拿出我手中的证据,将陷害阿琭父亲的人送上断头台,从而救出阿琭一家。”他深深地凝视着我的眼睛,带着些许探究,半响后又神色平静地移开。
“是吗?那真是值得高兴,姐姐一直在期盼着这一天,恢复了身份,就可以……可以和公子喜结连理了!”心里高兴与酸涩交杂,举起酒壶来大喝了一口,抹干嘴角的酒,将酒壶又递了过去,笑道:“预祝你们百年好合……永结同心!倒时,一定有很多人来向你们敬酒,一定轮不到我,你们被众人簇拥着祝福时也一定不会想起坐在角落里的我。我倒不如抢了个先,做第一个敬酒的人,你可不要忘记,是我第一个祝福你们的!”
“绮回姑娘的豪情让我佩服,这酒我喝了,到时我和阿琭的婚礼你这个妹妹是一定要参加的,不要以为你这时敬了酒就算了!”他接过酒壶,也大喝了一口。
“既然你也承认我这个妹子,不以我的出身而排斥我,就和姐姐一样唤我的名字,不要姑娘长姑娘短的了,我听着啊,怪别扭的!”
孟昶笑着点了点头,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儿,叹息一声,说:“我总算知道为何阿琭要认你做妹子了,我们都被世事的枷锁牵绊着,做事思前想后,怀疑每个人的时候,你却肆意地笑着,爽朗地和刚认识的人大口喝着酒,毫不顾忌地跑到树上去看月亮!阿琭是真心喜欢你这份真挚!”
我歪头一笑,道:“我有吗?”接过酒壶,靠着树干,慢慢喝着,他瞧了一会儿夜空,道:“今夜磨蹭地够久了,我该走了。下次我来时,你与阿琭备好酒,我们三人一起畅饮一番,说不定会是庆贺我赢了‘这场仗’!”
我俩并肩站在树边,他的笑里满是张扬与得意,我也向着他笑,只是淡的有些虚无,他即将转身离去,却在刚刚迈出脚步时,突然一把推开了我,我跌倒在地,他也闪身躲到一边,我茫然地看着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冲上几步,又将我拽到身边,我一转身才看到两个黑衣人无声无息地蹿了出来,手里银光闪闪的暗器向我身上的要害处射来,连破空之声都没有,要不是孟昶刚好站在我对面看到了,我刚刚已经死了。
我惊出了一身冷汗,脚步才站稳,就看到两把银晃晃的尖刀向我刺来,幸好我身手还算敏捷,下意识地躲到了孟昶身后,才没被刺中,猛然想起他应该也不会武,正要拽他一起逃走,却见黑衣人的尖刀擦过孟昶身上时,陡然一滞,小心地避开了他,刀锋一转,又向我身上招呼,我真想他们就像钱庸的家丁一样,忽然就不见了,可是我一转身他们还是存在。
躲躲闪闪之间,我发现他们最大的顾虑就是我身边的孟昶,似乎在小心翼翼地不敢伤到他,却对我屡下杀手,要是孟昶在我身侧挡着,恐怕我早已是刀下亡魂了。黑衣人身法轻易,刀不带风,四周依然静谧,没有人想到这里正有人在生死边缘徘徊。
他们的刀来得太快,我躲闪不及,更无呼救,孟昶也发现了他们的目标是我,对他有些畏惧,他忙着掩护我,也来不及呼救,也许他的侍卫就一墙之隔,也发现不了这里的打斗。但他一人无法应付两个人的进攻,其中一人已经有些没了耐心,越刺越急,也不再顾及孟昶,两人左右夹攻,孟昶护我不及,一人的尖刀已向我刺来,我往侧一躲,险险避过,可他的刀已经收不住势,直直地刺向孟昶,我来不及细想,又跃了回去,左肩瞬间被刺穿,“啊……”我痛呼一声,眼前一黑,站立不稳,身子向下滑去。
三个侍卫从月洞门后跃出,挡开了两名黑衣人,与他们撕斗在一起。孟昶接住我下滑的身子,呼叫了两声,四周灯火大亮,两名黑衣人一慌,已被三名侍卫团团围住,剑抵在他们脖子上,孟昶喝道:“留活口,问他们是谁派来的?”话音刚落,两名刺客笔直的倒了下去,两名侍卫扯开他们蒙面的黑布,回道:“死了,看来他们早已在牙齿里藏了毒药,只要任务失败,就会咬破毒药自杀!”孟昶挥了挥手,刺客被拖了出去。
我早已痛得冷汗淋淋,恍惚间看到眼前两名黑衣人嘴角的鲜血,与他们冷漠的表情,只觉得力气在一点点地抽离我的身体,我听到了费妈妈和徐阿琭的呼叫声,还有后到的月娘的说话声,又似乎看到高寿手握长剑飞身而来,终于在凌乱的吵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