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毓啡ィ滥ぶ鹘铱傲闭醋盼摇�
我有些诧异,不知她要去哪里,为何要叫住我。她的眉目之间似乎清减了许多,仍旧是清清淡淡的冷冷的,但也让人感觉到她的不同。
孟延意走下轿来,我们俩的较量里其实谁都是输家,谁也没有得到任何争夺的东西,这时也不知道该和她说些什么。
她走到我面前道:“可以和你单独谈谈吗?”她第一次与我心情气和的说话,我倒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我不恨她,也不讨厌她,当然,也不可能喜欢她。
我俩进了夹道一侧的宫门,这里倒是个清静的地方,却一直没有说话。我道:“郡主要到哪儿去?”
她道:“一个清静的地方,让人心灵平静的地方!一个可以忘掉执念,让我认命地去接受安排的地方!”
我道:“我不懂!”
她看着我笑了笑,有些嘲弄的意味,“在你和我这微不足道的小小的战争里,我的确是输家,但你也没赢,可以说我们同时都失去了他。我以前一直在想,你凭什么和我争,你出身低贱,同时和我皇兄纠缠不清。我千辛万苦寻觅到的,以为他可以让我摆脱身为公主的既定命运,能够让我终身依靠,可以让我得到幸福。可是你出现了,你打破了我全部的美梦。”
我看着她愤怒的表情,很不解,她高贵美丽,除了高彦俦,还有很多大好的王公子弟供她选择,可是事情好像不是这么简单。
她的表情平复了许多,变得有些哀伤,“看着大姐崇华长公主嫁给蜀州刺史伊延环,成亲数年郁郁寡欢,二姐孟代刚刚成亲数月便闹着和离,如今连最小的妹妹也要出嫁了,嫁给皇兄安排的人,嫁给可以平衡朝中权术的人。我早已到了适婚年龄,若非我是当今太后的亲身骨血,是皇兄的亲妹妹,他们会由得我慢慢挑吗?我从小就看到古书中记载的公主没有几个是开心过完一生的,不是郁郁早逝,就是出家为尼,再不然,就离离合合,嫁了好几个人,我本是不信,待看到大姐、二姐相继出嫁,每次回宫都郁郁寡欢,我也不由得信了。我只是想找一个我喜欢的人嫁,这样也不可以吗?”
她厉声质问我,我脑袋一懵,居然回答不上来,这个要求不高,却是很难!她苦笑着点点头,“就算是我喜欢的,他不喜欢我,我也认了,至少每天还有一个人可盼!可当高彦俦出宫而去时,我看着紧闭的宫门,忽然觉得,也许我怎样选择,结局都是一样的。他走了,我固然很伤心,却更多的是对未来的害怕,我不够喜欢他,我更喜欢我自己,我更为我自己担忧,就算我嫁给了他,可能以后的日子还是会和大姐、二姐一样!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点点头,她拥有公主的财富,公主的高贵,公主的骄傲,公主的美丽,却依然无法完全掌握自己的人生,无法拥有平民夫妻见平淡却幸福的感情。我终于明白她平日里眉目之间的清冷和孤傲从何而来了,原来她一直害怕着自己的将来,却又要装的云淡风轻。
我深吸了一口气,一个一再让我忽视和不敢不面对的问题又出现在我的脑海里,一想,心里就烦乱,我只有让它如一面铜镜“哗”地一声在我的脑海里破碎,就可以不去想它,因为不敢去想。
“郡主为什么不再争取一下?而要选择放弃?”
“你还不明白么?他毅然离去,用了这么决绝的方式来拒绝我,若我再逼他,结果是什么呢?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没有那么狠心,他很好,我却不能够嫁他了!嫁他与嫁别人已经没有多大区别!”
那面照出了高彦俦影子的铜镜又渐渐清晰起来,我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不能再听她说下去,不能在这里再待下去。我欲转身离去,“郡主不必跟我说这些,我们之间的恩怨早已了断了吧!他走,也不会是因为我!”
“是因为你!”
我的脚不听我的使唤,停滞不前,心不停地说着要离开,快离开,可就是动不了,孟延意的一句句话还是声声刺入了我的心里,“高彦俦辜负了我,你辜负了他!”
第二十章 夜坐(1)
我抱着头,捂住耳朵,不敢去想,“不可能……不可能……那日我明明见到的,他和你很亲密,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场面。”
她道:“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用你的心去看吧!那日的的确确是我有意为之,其中还牵扯了一个人,我想你很快会想明白的。”
我转身瞪着她,“你今日为何要告诉我这些,让我一直误会下去,一直不知道不行吗?”
她嘲讽地看着我,嗤笑道:“你心里早就想明白了,只是不愿意去面对而已,我只是说出了一个早已知道的事实。至于我为何要告诉你这些,因为这些如今对我已经不重要了,可高大哥至少还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看到他痛苦我也不忍,而且的确是你辜负了他,能够让你良心不安,让你在宫中痛苦,我会觉得很高兴!你就当做是我报答高大哥至始至终对我都还不错的一种方式吧!”
她从我身边走过,跨出了宫门,我道:“你能告诉我你去哪儿吗?”
她回头凄然地笑道:“我不是说了吗?一个能让我心灵安静的地方!我要去接受我既定的命运了,母后答应我准许我最后一次出宫,回来……也许皇兄就该给我正式指婚了!”
我困惑地看着她,她对我无奈地摇摇头,进了轿子,我追了出来,目视着她离去,喃喃道:“一个让她心领安静的地方?她到底去哪儿?”
“郡主是去大慈寺!”
我回头看着鱼丽,问:“大慈寺?她去寺里?”
鱼丽点点头,道:“是,刚刚她的宫女告诉我的。说是太后准许她去大慈寺祈福一个月!”
大慈寺!这就是她所说的寻求心灵安静的地方吗?我记得我刚进宫那会儿,高彦俦也陪她去过一次。她才是那个明白人,懂得争取,懂得放手,可还是逃脱不开既定的命运,她说对高彦俦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喜欢,可我觉得她也许也不敢去想自己有多少喜欢,也许是很多,不然,她怎么还是选择了大慈寺去清静?去年是高彦俦陪他去的,也许,那是他们单独相处地最久的地方。
这时,我对她仍旧没有讨厌也没有喜欢的感觉,却多了一丝怜悯。
可是她也达到了她的目的,她的确是让我痛苦了,让我不知如何度过以后在宫里的日子。我抬头看着头顶那一长条狭小的天空,与平常没有多大的改变,却觉得又压抑了许多。
我淡淡地道:“回去吧!”
&&&&&&&&
我打发众香们出去了,只留了鱼丽一人在屋里,她知道什么时候该理我,什么时候让我自己待着,我独个儿坐在长窗前理着思路,郡主走前有一句话说的很明显,若我还理解不到其中的意思,倒真是很笨了,只是没有想到那么一个我认为是冲动任性的大男孩,有朝一日也会做出有心计的事。
身后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我叹了口气,仍趴在窗上,“鱼丽,我说了我不想吃饭,没胃口!”
“你没吃晚饭么?”
闻声一愣,我忙站起转身,孟昶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的身后,鱼丽早已不知去想,我忙蹲下身来,“不知皇上到来,臣妾招呼不周!”
“起来吧!”他径自走到窗前坐下,“用不着招呼,随意些!”
“是!”我站在一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坐在了我刚刚的位置上,看着窗外,忽然转头笑道:“你很喜欢这个位置?倒是个不错的地方!”
我笑道:“是啊,皇上知道的,我喜欢视野开阔的地方,这里只要把窗户撑起,就可以毫无阻碍地欣赏外面的风景了,鱼丽说我一天中十有八九的时间都耗在这儿!”
他笑道:“朕刚刚看你坐在这儿出神的样子,鱼丽这话说得很对啊!”
见他言笑自然,我也放松了许多,他决口不提那夜的不愉快,我也就当没有发生过一般,或许是我已经对他忽近忽远的态度很是习惯了,既然捉摸不透他心底的想法,那就不要去想了。
孟昶道:“你不是还没吃饭吗?朕叫鱼丽传饭!”
“哦,不必了,都这么晚了,再说我也没胃口!”心里压了很多事,我的确是不想吃饭。
他审视了我一番,道:“不吃不行!你这样子,倒像是我皇家虐待了你一样!”他唤了鱼丽进来,吩咐准备饭菜,鱼丽领命而出,他道:“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心情如此烦乱,是因为朕早前苛责你的事吗?”
“皇上说得有理,也苛责的对,我有什么资格为此烦乱呢?只是觉得皇上不冷不热,我又陷入如斯境地,不知以后如何与姐姐、与皇上相处罢了!”
他沉默了片刻,道:“朕既然册封了你,你便也没有其他的退路了。你在宫外也无依无靠,既然已经如此,不如就安心待下,也许日后有另一番境遇也不可知?”
我小心地看着他,问道:“会有吗?”
他眼神温柔,却如表面的掩饰色,内里还是深不可测,“也许……会的!”
“娘娘,用膳吧!”鱼丽和听香、梅香端着香喷喷地饭菜来了,梅香道:“娘娘您在这儿用还是移步到饭厅用?”
我道:“就这儿吧!”孟昶笑道:“真是寸步不离这儿啊!”
鱼丽也笑了起来道:“皇上要一起用吗?”
孟昶道:“不了!朕此时不饿!”
听香将远处的矮几移了过来,道:“夏日热,奴婢知道娘娘不喜欢吃米饭,就让御膳房熬了香米粥,御膳房喜欢加绿豆,奴婢知道娘娘不喜欢绿豆,就没让加,这几道小菜不油不腻正好配粥。”鱼丽用赞许地眼神看了看她,笑道:“这点儿啊,奴婢都差点忘了,多亏听香想起来!”
“知道你们细心啦!”我笑道,满意地点点头,几勺粥菜下肚,食欲立即被勾了起来,忽然觉得面前太安静了,原来有孟昶在她们都不敢多说话,再转头一看,孟昶正看着我吃。
突然一口粥吞地太急,我剧烈地咳嗽了起来,鱼丽立即过来替我拍着背,等缓过来了,抬头看孟昶眼中隐有笑意,他见我看向他,转过了头去,淡淡道:“快吃吧!”
我快速地吃着饭,一边问:“天色已晚,皇上还不去歇着吗?”
他忽然回头来盯着我,我不明所以地回看着他,听香和梅香发出吃吃地偷笑声,我更加困惑了,她们笑什么?等看到鱼丽用严厉的眼神盯着她们,我才忽然醒悟,蓦地涨红了脸,我现在已经是妃子了,叫皇上去歇着,不就是在暗示什么吗?难怪听香她们要笑成这样了!
为了表示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我忙低下头猛扒着饭。幸喜孟昶也没再问,等我吃完饭,鱼丽她们收拾东西出去了,他还没有要走的意思,我却有些局促不安了,偷眼看着他,他好像闲适得很!
第二十一章 夜坐(2)
“唱个曲子吧!”孟昶忽然说道。
“啊……唱什么曲子?”我回头看看天色,已经这么晚了,他怎么还没有回去的意思?有些心不在焉地说着。
“实心曲!”
“嗯?”我转头看向他,不知他为何要听这首曲子。
他问:“不愿意吗?”
我立即摇头,“不是,这首曲子的曲调是我随意作的,哼哼着唱的,真嫔她们觉得可以,我就用了,万不能多唱,唱多了就觉得不耐听!”
他笑道:“唱唱吧,没事!朕也不是那些作曲的师傅们!”
“是!”我拿起手边的茶杯,轻呷了一口茶,润了润喉咙,唱道:“心心复心心,结爱务在深。从相见,便相思,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从相思,便相忆,换你心为我心,始知相忆深!动君心,冀君赏,愿作天池双鸳鸯,一朝飞去青云上。”
他口中默默念叨着:“心心复心心,结爱务在深,这句是朕最爱的!若不是两心相悦,相爱至深,那么勉强结合务必是痛苦的!”
我默默地看着他,无法接口,只觉得在他平淡的外表下,话语的意思却是极深的体会。
鱼丽换了两盏茶来,退了出去。
孟昶喝了一口茶,道:“今晚月色正好,听你唱曲也是一种享受,再唱一遍吧!”
月色再好,就要无休止地唱下去吗?我深吸了一口气,唱道:“心心复心心,结爱务在深。从相见,便相思,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从相思,便相忆,换你心为我心,始知相忆深!动君心,冀君赏,愿作天池双鸳鸯,一朝飞去青云上。”
孟昶道:“曲调确然简单,可是你天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