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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杨志“挑了一担儿金珠财宝”到东京“使用”的情节来看,当时官场的走后门钻营现象,是十分盛行的。杨志这一次之所以后门没有走通,关键的一笔,在于他把银子都花在枢密院了,没有想到最后审批的,却是高俅高太尉。他没有给高俅送礼,高俅自然就“公事公办”了。他的理由十分充份:十个人押运花石纲,九个人都回来了,怎么独独你一个人的花石纲沉没在黄河里了?中途出了事故,你不但不回东京来自首,反而弃职逃亡,可见心中有鬼。如今遇上大赦,不追究你以前的罪错,就够宽大的了,还想官复原职?门儿也没有!把所有案卷都一笔勾销,从此永远也别想翻案了!——如果杨志当初想到留一笔活动资金给高俅送去,何至于被“轰出门来”,落得上街卖祖传宝刀这样悲惨的结局?
杨志路过梁山泊,之所以没有答应王伦的邀请落草为寇,有两个原因:第一是“收拾得一担儿金珠财物”,还有走后门活动的本钱,有官复原职的指望;第二是不愿意“玷污了”祖宗清白的名声。他当然知道当强盗不如当官威风显赫,何况“瓦罐不离井上破”,当强盗总有被官府剿灭的一天,当官的只要善于经营,不犯罪错,就可以保一世的荣华富贵。所以在当时当地,杨志绝对不会弃钻营而去当强盗;等到后来丢失了生辰纲,再一次走投无路,又不想自杀,这才不怕玷污了祖宗的名声,上山落草去了。
像牛二这样的人,是破落户泼皮的典型。他身无一技之长,却又喜欢喝两口;没有经济收入,就靠胡搅蛮缠,不讲道理,专在街上撒泼行凶,以达到强取豪夺的目的。为什么他“一连闹了几头官司,开封府也治他不下”,以至“满城人见那厮一来,就都躲了”?就因为这一路人没家没业,脸皮死厚,粘上谁谁倒楣:你跟他打,跌了自己身份,你不打他,他打了你可是白打;把他送衙门法办么?他那点儿罪行,又不值得判重刑,关押半年三个月的,一旦放了出来,他找你报复起来,那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能叫你急不得恼不得,他反正不务正业,尽有时间奉陪。因此,大家最后只能采取“惹不起、躲得起”的策略,宁可自己吃点儿亏,也不去招惹他。最后是恶性循环:你越怕他,他越闹得凶。只有碰到像杨志这样的人,才算彻底了断。可是那代价,也实在是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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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越评70回本水浒传 第十一回(5)
牛二这样的人,如今也还有。治这种人的办法,却实在不多!
有人问:像牛二这样的人,碰见杨志,一刀了断;如果碰上宋江,是不是也会说他是好汉,邀他上梁山,成为第一百零九将?这个问题很值得深思。因为在宋江的眼里,凡是无赖,都属于“好汉”范畴,都是他的团结对象!
关于这一回书的文笔结构,金圣叹也有一段文字,再三夸他:
我读《水浒》至此,不禁浩然而叹也。曰:嗟乎!作《水浒》者虽欲不谓之才子,胡可得乎?夫人胸中,有非常之才者,必有非常之笔;有非常之笔者,必有非常之力。夫非非常之才,无以构其思也;非非常之笔,无以摛(chī痴)其才也;又非非常之力,亦无以副其笔也。今观《水浒》之写林武师也,忽以宝刀结成奇彩;及写杨制使也,又复以宝刀结成奇彩。夫写豪杰不可尽,而忽然置豪杰而写宝刀,此借非非常之才,其亦安知宝刀为即豪杰之替身,但写得宝刀尽致尽兴,即已令豪杰尽致尽兴者耶?且以宝刀写出豪杰,固已;然以宝刀写武师者,不必其又以宝刀写制使也。今前回初以一口宝刀照耀武师者,接手便又以一口宝刀照耀制使,两位豪杰,两口宝刀,接连而来,对插而起,用笔至此,奇险极矣。即欲不谓之非常,而英英之色,千人万人,莫不共见,其又畴得而不谓之非常乎?
又一个买刀,一个卖刀,分镳各骋,互不相犯,固也;然使于赞叹处,痛悼处,稍稍有一句、二句,乃至一字、二字偶然相同,即亦岂见作者之手法乎?今两刀接连,一字不犯,乃至譬如东泰西华,各自争奇,呜呼!特特铤而走险,以自表其“六辔如组,两骖如舞”之能,才子之称,岂虚誉哉!
天汉桥下写英雄失路,使人如坐冬夜;紧接演武厅前写英雄得意,使人忽上春台。咽处加一倍咽,艳处加一倍艳,皆作者瞻顾非常,趋走有龙虎之状处。
卓吾曰:“杨志是国家有用人。只为高俅不能用他,以致为宋公明用了。可见小人忌贤嫉能,遗祸国家不小。”
李贽评:宋之运花石纲,与秦之发戍咸阳,为国家生出许多事来,可当一则千秋金镜。
王望如曰:豹子头持大恩人一纸,为白衣秀士者,握手生平,待以国士,如之何铜臭逐客。迨客逐不去,竟令与小喽啰为伍,勒名状,三日为期,措大王伦,盖盗而无道者也。林冲渡河,至三日不得一人,便思趁天未晚束装他去。及夺杨志行李,方容泊里安身。英雄失路,如穷鸟投林,良可浩叹。
又曰:青面兽将门之后,不肯落草,从虎口夺还金帛,贿属高徕,重谋制使,数奇不偶,裘敝金尽,不得插标卖刀,汴京城卒无一知己。牛二爱之慕之,而思骗之,怒气火发,不自知其以售人者杀人矣。丈夫不得志于时,抑郁无聊,所在皆有不平之气,君子须悲其遇之穷,而恕其手之辣。
吴越评70回本水浒传 第十二回(1)
青面兽北京斗武 急先锋东郭争功
话说当时周谨、杨志两个勒马在门旗下,正要交战交锋。只见兵马都监闻达大喝一声说:“且住!”亲自上厅来禀复梁中书:“复恩相:论这两个人比试武艺,虽然可见本事高低,但是枪刀本是无情之物,只宜杀贼剿寇,今天军中自家比试,怕有伤损,轻则残疾,重则致命,于军不利。可把两根枪去了枪头,各用毡片包裹,地下蘸了石灰,再各上马,都让他们穿着黑色衣衫。这样,两人用枪杆厮拼,身上白点多的,就当是输了。”梁中书说:“这话很有道理。”随即传令下去。两人领了钧旨,到演武厅后面去了枪尖,都用毡片包了,缚成一个疙瘩,身上各换了黑色衣衫,各把枪去石灰桶里蘸了石灰,再各上马,出到阵前。
那周谨跃马挺枪,直取杨志;杨志也拍座下马,举手中枪,来战周谨。两个人在阵前来来往往,翻翻复复,搅做一团,扭做一块;鞍上人斗人,座下马斗马。〖人斗人倒是明白,这“马斗马”,可令人糊涂:怎么个斗法:是踢?还是咬?〗两人斗了四五十合,看周谨,就好像打翻了豆腐似的,身上斑斑点点,约有三五十处;看杨志,只有左肩胛下一点白。梁中书大喜,叫周谨上厅,看了痕迹,说:“前官参你做个军中副牌,量你这样的武艺,怎么南征北讨?怎么做得正请受的副牌?让杨志替了这个人的职役。”
管军兵马都监李成上厅禀复梁中书:“周谨枪法生疏,弓马娴熟;如果把他退了职事,恐怕慢了军心。可否再叫周谨和杨志比箭?”梁中书说:“言之有理。”再传下将令来,叫杨志和周谨比箭。
两人得了将令,都插了枪,各自领了弓箭。杨志从弓袋内取出那张弓来,扣得端正,擎了弓,跳上马,跑到厅前,站在马上,欠身禀复说:“恩相,弓箭一发,事不容情;恐有伤损,乞请钧旨。”梁中书说:“武夫比试,怕什么伤残?有本事的,死伤不论。”〖怎么比枪害怕伤亡,比箭反倒不怕了?前后矛盾!〗杨志得令,回到阵前。李成传下话来,叫两个比箭的好汉各领一面遮箭牌防护身体。两人各领了遮箭防牌,绾在左臂上。杨志说:“你先射我三箭,然后我还你三箭。”周谨听了,恨不得把杨志一箭射个透明。杨志终究是军官出身,已经识破了他的用心,却又全不把他当一回事儿。〖校场比箭,哪有互射的规矩?看起来,这个周谨,一定是把梁中书给得罪了。梁中书开头只想撤他的职,这时候,居然要他的命了。奇怪的是:这一次两人以性命相搏,李成怎么不阻止?〗
将台上把青旗挥动,杨志拍马往南边去。周谨纵马赶来,把缰绳搭在马鞍鞒上,左手拿着弓,右手搭上箭,拽得满满地,望杨志后心“飕”地一箭。杨志听见背后弓弦响,“霍”地一闪,去镫里藏身,那支箭射了个空。周谨见一箭射不着,却慌了;再去壶中急取第二支箭来,搭上了弓弦,瞄准了杨志,望后心再射一箭。杨志听见第二支箭射来,这一回不去镫里藏身了,等那支箭风也似飞来,杨志却取弓在手,用弓梢只一拨,那支箭就滴溜溜地拨下草地里去了。周谨见第二支箭又射不着,心里更慌。杨志的马已经跑到校场尽头;“霍”地把马一兜,那马就转身往正厅上跑回来。周谨也把马一勒,那马也跑了回来,就势追赶杨志。在那绿茸茸的芳草地上,八个马蹄,翻盏打钹相似,勃喇喇风团儿也似地跑。周谨再取第三支箭搭在弓弦上,扣得满满的,尽平生力气,睁眼看准杨志的后心窝上一箭射去。杨志听见弓弦响,扭回身,就在鞍上把那支箭只一绰,绰在手里,就纵马到演武厅前,撇下周谨的箭。〖杨志没用一次挡箭牌。〗
梁中书见了大喜,传下号令,叫杨志也射周谨三箭。将台上又把青旗挥动。周谨撇了弓箭,拿了防箭牌,拍马望南走。杨志在马上把腰一纵,用脚后跟一扣,那马泼喇喇地就跑。杨志先把弓弦虚扯一扯,周谨在马上听见脑后弓弦响,扭转身来,就用防箭牌来迎,却接了个空。周谨寻思:“那厮只会使枪,不会射箭。等他第二支箭再虚诈,我就喝住了他,就算我赢了。”周谨的马跑到了教场的南尽头,那马就转身往演武厅跑来。杨志的马见周谨的马跑转来,那马也就回身。杨志从箭壶中掣出一支箭来,搭在弓弦上,心里想:“射中他后心窝,必定伤了他性命;我和他又没冤仇,只射他不致命的地方就是了。”左手如托泰山,右手如抱婴孩;弓开如满月,箭去似流星;说时迟,那时快,一箭正中周谨左肩。周谨措手不及,翻身落马。〖怎么措手不及?不会用挡箭牌?〗那匹空马直跑过演武厅背后去了。——那周谨自有众军卒去救护。
梁中书见了大喜,叫军政司呈上文案来,让杨志接替了周谨的职役。杨志神色不动,下了马,就上厅前来拜谢恩相,打算接任。不想阶下左边转上一个人来,大叫说:“先别谢职!我和你两个比试比试!”杨志看那人,身材七尺以上,面圆耳大,唇阔口方,一部落腮胡须,威风凛凛,相貌堂堂,直到梁中面前声了喏,回禀说:“周谨患病未愈,精神不济,因此才输给了杨志。小将不才,愿和杨志比试武艺。如果小将折了半点便宜给杨志,别让他接替周谨,就让他替了小将职役,死而不怨。”梁中书一看,不是别人,却是大名府留守司正牌军索超。因为他性急,撮盐入火似的,为国家面上只要争气,当先厮杀,〖请大家记住:这个人,“为国家面上只要争气,当先厮杀”,且看他后来的表现如何!这一次,分明是为了自己徒弟的面子。〗因此人都叫他做“急先锋”。〖果然是个急脾气。〗
吴越评70回本水浒传 第十二回(2)
李成听见,就到厅前禀复说:“相公,这个杨志,既然以前是殿司制使,必然好武艺,周谨不是他对手。正好和索正牌比试武艺,就能见优劣了。”梁中书听了,心想:“我指望一力要抬举杨志,可是众将不服;干脆让他再赢了索超,他们就无话可说了。”梁中书随即唤杨志上厅,问:“你敢和索超比试武艺吗?”杨志回禀说:“恩相将令,怎敢有违。”梁中书说:“既然如此,你去厅后换了装束,披挂齐全了。”叫甲仗库随行官吏取应用军器给他,还叫:“牵我的战马,借给杨志骑。——小心在意,别有闪失。”〖梁中书这样安排,是故意要让众将看出自己对杨志的喜爱。〗杨志谢了,自去结束。
李成吩咐索超:“你可难比别人。周谨是你徒弟,已经输了,你要是再有些疏失,被他把大名府军官都看轻了。我有一匹惯于上阵的战马,还有一副披挂,都借给你。小心在意,不要折了锐气!”索超谢了,也自去结束。
梁中书起身,走到阶前来。从人急忙搬起银交椅来,直到月台栏干边放下。梁中书坐定,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