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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个阵势,团体赛里一场恶战看来不可避免!
解放军代表团指挥部接到了这一条线报,也马上明晓了敌方的战略意图。
西北省那疙瘩羽毛球整体实力不行,团体赛没有能力和另几支强队对抗,打了也是白打,纯粹是帮强队热身的,头两轮就得被淘汰出局。这两个省这一次联合搞了一招弃车保帅:西北直接放弃了团体赛,把萧羽程辉这一对他们仅有的实力突出的组合,转手“卖”给了辽省。
辽老大这一次是全运会的东道主,誓夺金牌榜头名,对羽毛球的几块小牌牌也早有打算,把萧羽程辉这一对组合挖过来,就是为了在男双项目上与军旅抗衡。
八一队上下的备战气氛随即紧张凝重起来。
事情的关键就在于,羽翔组合这一对国家队一双,最近半年来在苏迪曼杯和香港超级赛上表现太惊艳了,横空出世,一下子打乱了省际之间维系多年的平衡态势。
偏偏这两个人还不是一个地方出来的。
全运会上必然要被拆档,这可就有好戏看了!
总政指挥部闻听萧羽被交换到敌方阵营,气得哇呀呀捶胸顿足。萧羽程辉的配对本就是男双单项上很有竞争力的一对组合,李桐展翔对阵萧羽程辉,哪一边都不会有必胜的把握。
刘大嘴在节目里也开始修改口风,香港赛引人关注的国羽双打新星萧羽,竟然被内部交流去了辽省。全运会东道主凭借主场优势,又有强将加盟,八一队原本计划内的那块男团金牌,这回看起来有点儿悬呦!
短短一年里,羽翔组合在国际赛场上突破爆发的速度实在太快,所有人都措手不及。我军指挥部的头目们如今就只有懊悔,当初咋就没有看出来萧羽那小孩有这样的天赋和实力,咋就没有早几年把他从那鸟不拉屎的小地方给弄到部队里好好培养。
如果羽和翔能同时代表八一队出战,男团和男双两块金牌岂不是稳拿!
然而,其他省份可以根据各方的利益平衡,互相交流自己手里的资源,军队却不行。代表解放军队出战的必须是实打实的现役军人,展翔是军人,萧羽却不是。这时候想要给这小孩走后门弄个军籍,都来不及了!
辉辉小爷因为这事,差一点儿又跟队里领导闹意见。
领导扔给他一句话:程辉你小子爱去不去,你不去也行,其实人家那边真正想要的人是萧羽,不是想要你,你就是买一送一顺路搭过去的!人家想要萧羽和展翔,可惜展翔捞不到啊,所以就只能要你了!
萧羽把程辉搂到个没人的犄角旮旯,安慰了几句:“辉辉,没事儿哈,全运会让咱俩去哪里就去哪里呗,反正都是一样的打比赛!咱哥俩见神杀神,见佛杀佛,你还管它杀得是谁呢!”
程辉的眸子里洇出两道不忿不平的光芒,反驳道:“这怎么能一样?小爷练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打一次全运会的主力,结果竟然不是代表自己家乡的队伍打得?!那我打这个全运会还打个毛?我为什么要打这个比赛啊?”
“……”萧羽忆起在红馆鸡尾酒会上见到的人,谈过的事,忽然问道:“辉辉,将来你如果有机会出去,去新加坡队、马来西亚队打球,你愿意不愿意去?”
程辉挑眉不解:“我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打球?”
萧羽缓缓说道:“咱们国家羽毛球项目竞争太激烈了,人太多了,很多小孩一辈子也打不出头……辉辉,如果出了国你就能打上奥运会、世锦赛,你去不去?”
“那样我岂不是要改国籍?那我都跟你不是一个国的了!”程辉用难以置信的眼光瞪视萧羽,像是在埋怨小鸟竟然说出这种毫无风骨气节的昏话,瞪了半晌,口里吐出嘎嘣脆的三个字:“我不去。”
“干嘛不去?”
“什么新加坡,什么马来西亚的,给咱多少钱,辉爷也不去!”
“你这死心眼儿的,你干啥跟自己过不去,跟钱过不去啊?”萧羽笑着逗他。
程辉也看出来萧羽是在拿话逗他,嘴角撇出一道张扬的弧度,眼底燃起一股睥睨四方、指点江山的气焰:“你说的那都是什么鸟地方?到了那种地方,谁认识我程辉是谁啊?我打球究竟是为了谁打的?到了奥运会,
79、风云突变 。。。
哪怕站到了领奖台上,举着个小黄牌牌,像个傻子似的欢呼,小爷他妈的欢呼给谁看啊?!”
“你欢呼给我看,给你爹你妈看啊!”萧羽乐着在程辉胸膛上捶了一拳。
“那不一样的!”程辉眼底的执拗分明混合出傲气和自信,伸手整了整自己的球衫衣领。这件T恤衫已经穿了好多年,胸前贴的省羽毛球队队标,仍然清晰可辨。
“嗯,是不一样。”萧羽点头,望着程辉的眼,认真地说:“辉辉,这次全运会一定要好好打,不是为了谁,不用考虑和顾忌别人,打比赛就是为了你自己!……为你自己,好好对待你自己!”
程辉眼里蓦然闪过一丝柔软,把萧羽搂到自己胸前,在怀里用力揉了揉。某种婆婆妈妈的旖旎心境,转瞬即逝,他重新眯起双眼,藐视天边一片火烧似的红云。
一轮红日被云朵遮住了大半张脸,几缕金红色的光辉却像射线一般,顽强地穿透浓浓的雾霭,给蓝灰色的漫长云河镶嵌起一道金边,泛出剑器的耀目光泽。
两个人坐在小操场边的攀登架上,摇晃着两条腿,像多年前青葱年代的那一对小伙伴,脸庞和肩头洒落一层薄薄的金粉,任凭心思自由自在地在天边翱翔,让红日的火焰点燃心底最真挚的梦想,结伴踏过万水千山。
是的,那感觉不一样。怎么可能一样?
我们为之奋斗一生的光辉荣耀,绝不仅仅是冰冷单调如同数字符号的一个排名,一项积分,或是一尊金杯子,一只银盘子。
荣耀之所以被视作荣耀,是某种深埋在内心深处的无形的追求动力,是战火燃烧热血激扬的赛场上属于一个斗士的忠诚和责任,是深深烙印在灵魂里烧熔进血液中的致命向心力。汗水热泪与鲜血的混合物,填满胸腔,恣意挥洒,意气风发。赛场上君临天下,那一刻的尊荣与骄傲,任何人,任何事,无法妥协,无可替代!
作者有话要说:
陌陌表示好勤奋,这章好像讲了好多事,掰手指,某货已经写晕了,萌物们木看晕吧喂?撒花花嘤嘤~
我喜欢的《红日》,配这一章的内容哦~
命运就算颠沛流离
命运就算曲折离奇
命运就算恐吓着你做人没趣味
别流泪 心酸 更不应舍弃
我愿能 一生永远陪伴你
一生之中兜兜转转 那会看清楚
徬徨时我也试过独坐一角像是没协助
在某年 那幼小的我
跌倒过几多几多落泪在雨夜滂沱
一生之中弯弯曲曲我也要走过
从何时有你有你伴我给我热烈地拍和
像红日之火 燃点真的我
结伴行 千山也定能踏过
让晚风 轻轻吹过
伴送着清幽花香像是在祝福你我
让晚星 轻轻闪过
闪出你每个希冀如浪花 快要沾湿我
【羽毛:翔老婆,我对你忠心耿耿死心塌地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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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
80、群雄逐鹿 。。。
第八十章群雄逐鹿
全运会开始前三天,萧羽和程辉到东道主的羽毛球队门下报到。
俩人不可避免地碰到国家队里的几个队友,其中也包括谭冰。
萧羽程辉被临时安排了一个房间,就住在谭冰刘雪宁的隔壁。几个人进进出出,抬头不见低头见。
大宁子仍然是一副憨厚的模样;这孩子心思单纯,皮厚肉糙,平时言谈举止看不出任何明显的心理波动和思想动向。谭冰可就不同了。萧羽眼瞅着小冰花这几日眉眼颦颦,神情落寞,就知道这小孩的赛前抑郁症又犯了,脑子里肯定又在琢磨谁赢谁输谁第一谁第二谁上场谁不能上场的那点儿破事。
他知道谭冰这孩子没啥别的大毛病,就是心思太重,又挺要强,一肚子事憋在心里,也不爱和队友旁人掰扯。萧羽真怕这小孩哪天熬过了劲儿,把自己给憋爆了,崩溃了。
国家队其实配备了心理医生,专门为队员们排解心理顽症。杨领队有好几次装作若无其事地提点小冰花,你去找医生聊聊,不是去看病,随便聊聊家长里短,国际局势,体坛风云,你想聊啥就跟人家聊啥。
谭冰自己不乐意去,不喜欢见人。
羽辉组合这次被交流到辽省,替东道主卖命打男团比赛,最郁闷的人其实不是程辉,而是谭冰。
冰雪原本是队内的主力阵容,团体赛理所应当充任本队的第一双打。可是萧羽程辉的到来,打破了原有的阵型平衡,省里费尽心机把这俩人交流过来,显然不是让这二位爷做冷板凳打替补的。
萧羽程辉一旦以第一双打的身份上场,谭冰和他的搭档只能被挤到二双位置。五场三胜制的比赛,谭冰都未必能得到上场的机会,只怕队伍赢了球都不是自己参与赢下来的,而变成萧羽立的功赢的球。
在国家队里被萧羽压着一头,如今好不容易捞到一个代表省队露脸、出人头地的机会,竟然还是被萧羽压一头!
既生瑜,何生亮?谭冰的一腔郁闷没人倾诉。萧羽这块巨大的阴影,就像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压在他心里,搬也搬不走,挪也挪不开,整天在眼前晃来晃去。似乎自己无论是往哪条路上走,这人总是要横插一脚,挡在面前。这辈子都不知道能不能绕过这道坎,摆脱这个人!
程辉嘴里嘎嘣嘎嘣啃着一只又酸又脆的苹果,脚上趿拉着夹脚拖鞋,身子倚在门框上,斜眼瞄小冰花:“咦?小爷好像在哪儿见过你?看你这人眼熟……”
“上次你到国家队训练馆打了几个球,见过。”谭冰抬眼瞟了程辉一眼,两眼像冰冻的湖水,泛不起一丝波纹,埋头继续整理自己的球拍。
“不对,不是那次……”程辉眯眼仔细描绘谭冰的侧脸,在冰花的鼻子下巴轮廓上流连半晌,挠头想了一会儿,眼前闪过一张睫毛濡湿汗水盈盈我见犹怜的画面,不由得笑出声来,“我想起来了,就是苏迪曼杯嘛!电视里有转播,你跟韩国人打过一场球吧,我看了,当时就记住你了,印象特别深刻!”
一句“印象特别深刻”,谭冰的脸唰一下变了色,咬着下唇望向程辉,眼神悲愤。程辉一句话戳到他的痛处。这小痞子一副吊了吧唧的样子,话里话外分明透出赤果果的讥讽和嘲笑。那一场史无前例的大比分惨败,让全世界都印象深刻了,是吗?!
萧羽赶忙从屋里出来,笑眯眯地对谭冰打招呼,扭过头,闪电般的速度出手,薅住程辉的衣领,把人死拖活拖扽回屋。
程辉对萧羽瞪眼:“喂,你拽我干嘛?”
程辉的话还没说完。他其实想说,辉辉小爷对小冰冰你那张美貌如花的小脸蛋,印象非常之深刻!
运动场上难得见到一个超美型小帅哥,比赛打得惨不忍睹一塌糊涂,人也累得呼哧带喘满脸热汗,但是脸部表情和肌肉竟然没有丝毫狰狞走形。电视屏幕大特写就是一面照妖镜,镜子里的人照得清楚每一粒毛孔和暗疮。你丫在特写镜头里仍然能够帅到惨绝人寰,当真是出落得完美标致百年不遇的一枚尤物!
萧羽用凌厉的眼神抽打小辉辉,低声调/教:“你说我拽你干嘛?有你那么说话的吗?专门挤兑人家小冰花?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喂!”
程辉一脸浑不吝的表情,不以为然地眨眼:“我怎么挤兑人家了?那小美人不就是在苏迪曼杯上差点儿被棒子刷了一个鸭蛋么,有什么大不了的?上一次输了,下一次再给赢回来。鸭蛋怎么吃进去的,再怎么原样吐出来还给棒子!”
萧羽用手指戳戳程辉的腮帮子,笑道:“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没皮没脸,没心没肺?人家小冰冰心思细腻柔肠百转多愁善感的,你以后在他面前说话注意点儿分寸行不行?”
“噗——就他还多愁善感?”程辉面露不屑,撇嘴道,“我看那个冰花就是一副娘们唧唧的小样儿,输一场球就天塌了似的。做运动员的谁没输过球,谁没被操过?从小在体工队打球一路打到省队国家队再出去打国际比赛,不就是一路输一路跌,最后再把输过的球统统都赢回来!这人简直太不禁操了,是个爷们儿不是?!”
“别人都不是爷,就你是个爷!”萧羽噗哧笑了出来,拿这个口没遮拦的小混蛋真是没辙。
他特喜欢小辉辉年轻时候的那个劲儿,虽然这种“喜欢”早已不是属于亲密爱人之间的旖旎感情。
程辉这人身上有一种喷薄欲出的潇洒和张扬,就像一只腰杆笔直、节节攀高的小白杨,不在乎旁人的轻视与践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