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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如何面对苑茹妃,或者说该怎么同这个和自己抢男人的疯女人摊牌,沐吟裳曾在自己的心里设想过很多,但却从来没有想到,徐复生才一走,自己就要同这个女人以情敌的身份开始进行第一次面对面的真正交锋了。
沐吟裳轻轻搅拌着面前的咖啡,同时打量着对面的苑茹妃。
不得不说,苑茹妃确实天生丽质,从小到大,沐吟裳对于自己的容貌都有着充分的信心,可在仔细端详了苑茹妃以后,再结合周围观众的目光,沐吟裳能确实的感觉到,对方要比自己更能吸引男人。不过虽说如此,但沐吟裳却并不打算因此投降,因为女人吸引男人,长相和身材并不是全部的因素。
想到这里,沐吟裳突然停止搅拌咖啡,然后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问道:“茹妃学姐,你也喜欢复生吧?”
沐吟裳明白自己的吸引力比不上苑茹妃,多少有些心虚,但事实上,作为徐复生和沐吟裳中间的小三,苑茹妃才是最心虚的那个人,更别说,沐吟裳还是她从小到大一直在追赶仇恨的对象。
苑茹妃能听出沐吟裳用的是肯定的疑问,而非疑问的疑问,所以索性不回答,不过沐吟裳也的确没指望凭这个问题问出什么惊世骇俗来,毕竟沐吟裳已经知道了苑茹妃和徐复生上床的事实。都说敌人才是最了解敌人的人,虽然沐吟裳只是被动的被苑茹妃划到了敌人的位置上,但是沐吟裳却依然了解苑茹妃,知道她并不是像传闻中的那样放浪,而是在那方面很保守很传统的一个女人。所以,既然苑茹妃肯陪徐复生上床,不管是谁主动,在苑茹妃的心里,都一定有徐复生的位置。
于是,沐吟裳突然抬起头,双眼直视着苑茹妃接着说道:“我承认,你确实很有魅力,但是茹妃学姐你要明白,仅凭这个,是锁不住男人的,复生他……不过是喜欢你的肉体,喜欢和你上床做…爱罢了。”
苑茹妃一脸惊讶,她实在没有想到一向以清纯自居的沐吟裳竟能说出如此粗俗的话语,最主要的,是沐吟裳说这话的时候还很自然,在其中丝毫找不出任何婬荡下贱的成分。苑茹妃想了想,然后笑道:“那又怎样?我就喜欢陪他上床做…爱,我就喜欢把自己脱光了送到他面前,任他驰骋蹂躏,不行吗?”
沐吟裳微笑着摇摇头:“茹妃学姐,你敢再作贱自己一些吗?”
“作贱?你沐吟裳有什么资格说我?”苑茹妃冷笑道,“你还不是在课堂上被人骂作妓女婊子?结果最后你居然没过几天就把自己打包送给了那个骂你的人,难道你就不下贱,你就很高尚得可以获得道德楷模称号了?”
面对苑茹妃的刻意挑衅,沐吟裳依然镇定:“知道我第一次见到复生的时候,我和他说了什么吗?”
“我怎么知道,我估计徐复生自己都不记得了。”苑茹妃说。
“他记得,”沐吟裳非常自信的说,“当时我们正在上西班牙语课程,牛教授在给我们赏析西班牙名著堂吉诃德,他被当成反面典型揪出来了,他向我求救,我没有帮他,他就批判我,潇洒的走出教室,我追出去,对他说堂吉诃德的作者塞万提斯崇尚自由,我也是,所以你有你评论的自由,同样我也有我辩驳的自由,我不准备说服你,那种非要占据道德制高点的举动吃力不讨好。”
沐吟裳如是说着,然后想了想,接着说道:“恩……好像就这样了。”
苑茹妃皱着眉头道:“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因为这也是我想和你说的话,”沐吟裳说,“我不批判你,不说服你,因为那种非要占据道德制高点的举动吃力不讨好。”
说完,沐吟裳灿然一笑,倒是苑茹妃,听得一脑门雾水:“那你找我出来是干什么?”
“聊天那,”沐吟裳说,“作为北大大一的学妹,找学姐聊天很正常的。”
沐吟裳如是说着,同时对着周围比划了一下,接着说道:“茹妃学姐,你看我们两个美女坐在这里,谈谈人生谈谈理想,就能倾倒四周多少大老爷们?”
苑茹妃从来都只感觉自己是神经质的代表,从来只有自己说话让别人感觉到很无语的,结果没想到出师未捷身先死,反而被一向传统正常的沐吟裳反将了一军,顿时脑袋就有些转不过弯来了,最后只得愣愣的问道:“你不准备和我摊牌?”
沐吟裳眨了眨眼睛:“摊什么牌?”
“我抢了你男人呀!”苑茹妃突然大声道,周围所有人无不满脸惊讶,原因无他,毕竟他们实在想不出,究竟是怎样的男人,才会让沐吟裳和苑茹妃这样绝色到祸国殃民的女人动手上抢的。
不过一向不可理喻已经成为习惯的苑茹妃根本不在乎周遭的目光,至于沐吟裳,则是向周围投去了一个歉意的眼神,然后对苑茹妃说道:“抢这个字似乎有些不太恰当吧,就茹妃学姐你这样的女人,是男人都会动心的,我家复生也不例外,所以我觉得个应该是我家复生征服了你,对吗?”
面对沐吟裳,苑茹妃张着嘴突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最后问道:“你……你不吃醋?”
沐吟裳理所当然的点点头:“我当然吃醋呀!”
“那你不打算对我说些什么?”苑茹妃又问。
沐吟裳有些好笑的说:“我已经说了呀,刚才我不是一直在说吗?好了,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你喜欢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说完,沐吟裳就要起身离开,这个时候苑茹妃却突然喊住了沐吟裳,沐吟裳回头,一脸的疑惑,苑茹妃说:“知道吗?在过去皇帝的身边总有一个大大的后宫,里面也许是三十六嫔妃,也许是佳丽三千,凭皇帝是管不过来的,所以在这里,总能出一个强势的女人,就是皇后。”
“你到底想说什么?你想当皇后?”沐吟裳笑着问道。
苑茹妃摇摇头,苦笑道:“知道我为什么叫苑茹妃吗?这个名字是小时候一个路过的算命先生给我取的,我当时不知道什么意思,现在我明白了,我这辈子,只怕注定只能当妃子了。”
沐吟裳皱了皱眉,没有说话,不过表情很显然还是不明白苑茹妃的意思。苑茹妃接着说道:“不过很可惜,现代婚姻制度不允许男人三妻四妾,要不然我还真愿意给徐复生当小,不过小沐你放心,如果徐复生最后要娶你的话,我会离开的,不会纠缠,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是会和你竞争的。”
“你没机会。”沐吟裳轻声道。
“我有没有机会不要紧,重要的是,我不希望其他人有机会,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苑茹妃说。
“我明白,不过你很无聊,就这样。”
沐吟裳说完转身就走,只留下苑茹妃一个人在原地,精致的俏脸上满满的全是颓败。
第八十六章 初入潘安乡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西部山区往往都有着很多很美好的憧憬,毕竟那里更贴近大自然,生活古朴,没有城市的喧嚣,就连那些村民也都老实巴交,没有城里人那么多的坏心眼。除此之外,山里人团结互助,不会因为一丁点的家产就闹得夫妻反目,兄弟成仇,就像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一般。
可是却极少有人知道,世外桃源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好,或者说,就算这些都属实,但也是以极端的贫困作为代价换来的。
或许对于出生八十年代以后没有经历过苦日子的人来说,他们并不能体会那种贫穷所带来的苦闷。也许有些驴友们曾深入西部山区,美名其曰体验贫苦生活,但实际上他们才不过寥寥几天,而且带来…经济消费的他们都让山民们当做祖宗一样供起来养活的,他们的生活,与真正西部山民们的生活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事实上,徐复生就有这种感觉,在去到四川省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小金县潘安乡这个传说中的地名以前,徐复生还曾有过美满的向往,可当他真正踏上了潘安乡的土地时,他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什么叫真正的国家级贫困乡镇。
在一片郁郁葱葱的山脚下,潘安乡最好的马路是从乡里正中央穿过的一条只可供一辆车通行的水泥马路,至于其他地方,大都是泥土和石子路。在水泥马路的两边,是明显能看出年代的青砖红瓦房,有些房子的墙壁上都长了一些青苔,让人很怀疑这里是否真的有人居住。几根木质的电线杆子孤独的树立在马路旁边,次第交错的和水泥马路一起,直通往乡政府大楼所在地,那里是整个潘安乡除小学以外唯一的二层小楼,也是潘安乡内唯一可以无限制用电的地方。
小金县县政府的车辆只送徐复生到了潘安乡的正门口,就掉头回去了,似乎不愿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多待哪怕一秒。
当然,县政府的人在走之前,还用怪异的眼神看了看徐复生这个从首都北京派驻下来的,据说还见过国家总理的大人物,仿佛是在说:支边捞政绩也不挑个好点的地方,像潘安乡这种地方,连小金县领导不愿下来,更别说你这种从小生长在城里的公子哥了,只怕待不了几天就要哭鼻子,闹着回家了罢。
徐复生没有理会那些县政府人员的想法,而是转头看了看身边的王世杰,笑问道:“怎么样?”
王世杰点了点头:“还不错,起码比我当年在云南边境的热带雨林里抱着蛇蚁蚊虫一起睡觉要强多了。”
“你倒还真想得开,”徐复生说,“不过我恐怕就没你的适应能力那么强悍了,我会受不了。”
王世杰皱着眉头看了看徐复生,然后在听见了徐复生“不是为了别人,就是为了我自己,我也要把潘安乡的经济建设搞上去”的这句话以后,才咧着嘴笑了起来。徐复生扭头看着王世杰,丢下一句“毛病”,然后自顾自的抬脚迈入了潘安乡的地域,而王世杰则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亦步亦趋的跟在徐复生的身后。
也许是潘安乡这里太久没有外人进来了,因此当徐复生走进了潘安乡的地界以后,所有没下地干活的老幼全部聚到了村口,瞪大着眼睛看着徐复生和王世杰这两个穿着鲜亮衣服的外来者。
“来了来了,你看他们背着大包小包的,怕不是驴友噢!”
“你晓得个锤子,你以为背着包就是四处旅行的驴友哦,我昨个听我们乡长说了,今天有一个新的党委书记要来上任了,怕不就是他们哟!”
“又是党委书记呀,今年已经换了三个咯,这个娃娃看上去比我小孙子还要年轻,怕也待不了好久咯。”
“谁说不是呢?而且我还听说呀,这个娃娃还是首都北京来的,还见过国家总理的大人物哩。”
“那完咯,我们这种地方哪里经得起这种大人物的折腾,上次那个,据说还只是省里派下来的人,就把我们这里闹得鸡飞狗跳,这一次首都来的人,还不得把我们这里给闹个底朝天呀?”
“以后没得安生日子过咯!”
……
徐复生看着周围身着藏族服饰的群众,听着人群中的小声议论,对身边半天放不出一个闷屁的王世杰说道:“看来群众们对咱们要求不算很高嘛,只要让他们安安生生过日子就好了。”
王世杰看了徐复生一眼,回答道:“老百姓的要求从来就是最低的,只要你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他们就会对你歌功颂德。”
徐复生扬了扬眉,表示不发表意见。这个时候,一直待在徐复生的脑海深处,许久没有动静的外星球光脑阿蒙突然抱怨道:“复生,这个鬼地方的网络也太差了吧,我都搜索不到信号了。”
徐复生乐了:“我说阿蒙,来时我们看的资料你忘记了?这个鬼地方连电话都是全乡只有寥寥几部,还网络信号?你也真是搞笑。”
光脑阿蒙说:“我说的是网络信号,和电话有什么关系?我知道在你们地球网络是依附在电话线上进行传输的,但那只是普通的有线网络,而我是通过接触散落在空中的无线进行连接网络的,不需要电话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