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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买什么东西好呢?
天若情左右瞟瞟街道两边的店铺,为难了。
胭脂水粉?她以前就基本不用,现在一身男装更不适合去买。
绫罗绸缎?她的衣服都是莲倾哥哥让那啥的绣娘制作的,听说绫罗绸缎买回去要自己做衣服,她不会做。
珠宝簪饰?她现在是男装也不适合买。
美玉香料?这个……买来干什么?
既然她自己根本没什么要买,那就干脆只给莲倾哥哥他们买好了,天若情正要开口问傅弦凌他喜欢什么东西,傅弦凌已经低头问她:“若情,你喜欢什么?”
嗯,她喜欢什么?天若情的目光在街道两边的小摊上瞟过,突地眼睛一亮,然后蹬蹬蹬跑到一个糖人摊上,眨巴着眼睛问摊子后面的白发老头儿,“老爷爷,你这糖人怎么卖?”
那老头从摊子后面抬起一张皱巴巴的脸,眯缝着一双浑浊的眼睛看了看天若情,待看清楚她身上穿着的华贵衣裳时,目光一亮,伸出手指比划道:“小的两文,大的五文,最大的像这条龙要十文,如果小公子想捏点别的不一样的,比如你的心上人什么的,就随便小公子给多少了。”
啊?
“还可以帮忙捏心上人?”天若情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老头笑道:“不是老汉胡吹,我这捏糖人的手艺是祖传下来的,想捏成什么样子就能捏成什么样子,别说是给小公子捏个心上人,就算是你想捏水里的龙,天上的凤还是地上的飞禽猛虎,只要小公子形容得出,老汉就能给你捏得分毫不差!”
这么厉害!天若情两眼亮晶晶地满是崇拜。
不知何时已站在天若情身边的傅弦凌低头,问:“若情,你想捏什么?”
天若情小脸一红,忸怩道:“我想捏心上人!”
“小公子要捏心上人?”那老头和天若情说话的时候就低下头去在一边的锅里用勺子搅拌着金黄的糖浆,听得此话立即舀了一勺糖浆直起身,笑呵呵地向这边看过来,却在看到傅弦凌后,一下子呆了。
“是啊,是不是我形容他长成什么样子,你就可以给我捏成什么样子呢?”天若情害羞地抬起头来,然后看着那老头目瞪口呆的样子,惊讶,“老爷爷?”
怎么那么奇怪,呆了?
天若情抬起手在那老头的眼前挥了挥,那老头一下回过神来,激动地看着傅弦凌道:“贾小姐,原来你还活着!”
贾小姐?谁啊?天若情疑惑。
傅弦凌在那老头盯着他看时,眼神已经一点一点的冰冷下来,再听得他那句贾小姐,更是一下目射寒光,握着剑的手一下子青筋直冒,正要有所行动,却听那老头满脸痴迷地说道:“原以为您真在十三年前死了,却不想还……此生能再见您一面,我江三就算是立刻死去也心甘情愿了!”
十三年前?
傅弦凌心中一动,目光稍缓,声音却依然冷冰冰地问道:“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您当然不会记得小人!”江三有些黯然地说道:“那还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当时您怀着您的长公子,随您夫婿到这夏莲城来,路过这条街,您就特意停下马车,来我这里买糖人……”
天若情手里拿着两个用竹签穿起来的,那个后来知道自己认错人的江三硬送给她的糖人,低着头跟在傅弦凌的后面走,脸上神情黯然。
她娘是个大美女,这点毋庸置疑,因为二十年前只见过她一面的人至今都还记得她的长相,虽然是把弦凌哥哥误认成了他们的娘,可那是因为弦凌哥哥和娘真的长得像嘛,又故意误导人家,时间也过了二十多年……虽然不敢去想,她还是忍不住要想,若是她爹爹和娘亲都还活着,一家人在一起是多么的幸福啊,可这一切都让那个或者那些仇人给毁了!
若是知道仇人是谁,她一定要狠狠地抽他几鞭子,然后把他卖到挖煤的地方去做一辈子的苦力,让人一直拿鞭子抽着他!
“若情。”走在前面的傅弦凌一下停住脚步,然后转身唤她。
天若情一个没注意,低着头整个撞进他怀里,这才回过神来,摸着撞得有些痒痒的鼻尖抬头疑惑地问道:“什么事?”
“不如我们先去茶楼坐坐吧!”傅弦凌定定地看着她,心里却有些愧疚,他刚才走神了,若情也走神了,所以她撞过来的时候他都没想起要扶住她一下。
“好!”天若情乖巧地应了一声,然后伸出手去主动地拉了傅弦凌,向他们先前停放马车的茶楼走去。
遇到这么个过了二十年还记得他们娘的老头,不由地让兄妹二人一起想起了他们的娘亲,可是慈颜已逝,往事难追,除了思念和坚定报仇的决心外,他们能做什么?
天若情恹恹地坐在茶楼二楼的一张桌子边上,无意识地转动着手里拿着的紫砂茶杯,眼神愣愣地回想方才的事情。
那个江三滔滔不绝地跟弦凌哥哥说,他在见了他们的娘一面后就记得她了,在听说她死后是多么的悲痛,以至于这些年来一直守着这条街卖糖人……弦凌哥哥本来想出手教训一下他的,最后被她拉住了,因为那个江三说起他们娘的时候,神情动作里没有半丝猥亵,再加上,人家肯二十几年如一日地守住在这条街上的糖人摊,这又是何等真挚和浓厚的感情!
不过,原来他们的娘姓贾啊!
她曾经想过要问父母的事情,可是又怕莲倾哥哥和弦凌哥哥想起往事伤心……还是等他们想告诉她的时候,她再听吧……天若情抬起头,看了看似乎正在专心听台上说书先生说书的傅弦凌,却发现他连眼睛都未眨动一下……弦凌哥哥他,其实根本就不像他那张脸一样冷冰冰的,相反,他比谁都重情!
唉,为什么这世界上就是要有坏人呢?
天若情忧愁地眨了眨眼,把目光看向说书的台上,那里,有手拿竹板身穿灰色长衫的中年说书先生正在说得眉飞色舞、唾沫横飞。
“……话说那贼人拿了大斧头从树后一下跳将出来,惊得随行的兵将人仰马翻身,这慕大将军却不惊也不遽啊,只一勒青骢马儿定定把人瞧,却只见,那大汉身高八尺、腰围也是八尺,黑炭头一样的脸啊,铜铃一样的眼,胡须根根倒竖好似那尖刀……那大汉见慕大将军但笑不语,不由气得哇哇哇,手提起斧头像阵风一样地奔过来……”
“奔过来怎么了?”茶楼里正听得专心的人赶紧紧张地问。
那说书先生微微一笑,故意把竹板一停,端起面前案上的一杯热茶喝了,却把那旁边的折扇拿起来,慢悠悠地打开,径直扇起凉来。
有聪明的,或是常来听书的茶客就纷纷哄笑道:“原来是要赏钱!”
说书先生在台上拱了拱手,笑着说了几句好听的讨赏的话,就有穿灰色短衫的茶楼小二端着茶盘低着头下来讨赏,茶客们都丢了银子和铜板过去,天若情看了傅弦凌一眼,发现他眼睛眨了一眨,于是忙从腰间的褡裢里摸了一颗金豆子跟着扔了进去。
金灿灿的金豆子滚落在那茶盘里,小二微微一愣,却也没说什么,直到走了一圈,他才转身回到台上,然后将那放满赏钱的茶盘恭恭敬敬地放到了说书先生面前。
那说书先生看见有金豆子,却是一愣,于是摇着折扇慢慢打量茶楼的茶客,最后转过头来看向天若情这边,然后那眼神一定就呆住了,却是为了傅弦凌的那份美貌……天若情他们上楼的时候,说书先生正在说书,而其他茶客都听得甚为专心,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到来。
天若情见那说书先生一直盯着自己这边,有好几个茶客也都跟着好奇地看了过来,然后一起呆愣,而傅弦凌的眼神却越来越冰冷,于是忙狠狠地瞪了一眼过去,气呼呼地嘟起了小嘴。
那说书先生当先回过神来,却是又忍不住狠狠看了傅弦凌一眼,这才转过身,似是口渴,端起面前的茶盏一仰头全喝光了,这才摇了摇折扇,慢悠悠地开口道:“话说那二十年前我夏莲国的第一美人……”
有人高声叫道:“说书先生,你还没讲那贼人奔过来后怎样呢!”
说书先生脸上微笑不变,道:“咱们的慕大将军何等英雄的人物,那贼人奔过来又怎么讨得了好去?自然是被将军挥了挥衣袖,就给扇到几丈远的地方,夹着尾巴逃走了!”
听客无非要的就是一个结局,虽然有人遗憾,但想着这几天无论走到哪个茶楼都能听到慕大将军的英雄事迹,于是也不勉强,反倒有很多听客因为听到了不一样的说书而激动不已,大多聚精会神地听了起来。
只是,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了这边,然后一个个看过来后都呆愣住了。
傅弦凌的眼神越来越冰,却因为那说书先生说到了他们娘的故事,所以耐着性子没有立刻起身就走,只是那拿着长剑的手却青筋一根根冒了起来。
天若情早就被说书先生的那句【二十年前我夏莲国的第一美人……】给吸引了,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了过去,恨不得那说书先生立即开讲。
说书先生折扇轻摇,说起了二十几年前的夏莲国第一美人的故事……
“……那贾小姐虽是出身江湖,一身的气度气派却能比正宗的官家千金,那容颜更是美得无人可比……她后来嫁与当时的四大世家之首傅家的家主为妻,那傅云书却是师从三大奇人的大痴上人……只可惜那场大火,致使一代红颜就此香消玉殒,可叹可嗟!”
天若情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怎么就跟没讲的一样?
有人已经忍不住问道:“说书先生,你就说那贾小姐容颜如何的美貌,武功如何的高强,可她到底长什么样子呢?”
说书先生却是微微一笑,然后闭口不言,只把一双眼偷偷地向天若情和傅弦凌所坐的这边瞟来。
莫非又是一个认识她娘的?
天若情心中刚闪过这个念头吗,傅弦凌已经一把抓住她的手,沉声说道:“若情,我们回去。”
“不逛街了吗?”天若情疑惑地睁大眼睛。
傅弦凌顿了一下,歉疚地说道:“下次再陪你出来!”
“好!”天若情乖巧地跟着他起身。
茶楼里的人没听到昔日的夏莲国第一美人长什么样子,不由起哄,所以他们起身是没有多少人注意的,不过这不包括先前就注意到他们的人!
那些男子目光痴迷地看着傅弦凌起身,虽有好几个眼已经看出了他是男人,那眼神却仍旧忍不住地瞟了过来,傅弦凌目中怒火愈胜,却强自忍住不发。
他现在带着天若情在外,虽然知道她身边有人保护,自己的武功也够高强,却也不想多生是非,尤其是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夏莲城,天子脚下卧龙藏虎,万一不小心让妹妹受到伤害,或是给大哥惹来麻烦,那他岂不要愧疚到死?
只是,麻烦不是你不想招惹它,它就不来招惹你的,傅弦凌虽然带着天若情走得及时,却走得不甚幸运,就在他们下了楼,正要向马车走去时,前方歪歪倒倒地走来一个满身酒气的,大约二十七、八穿淡青色锦衫的男子,就像是认准了一般,径直地往他们身上撞。
只是,那男子还没有挨近身的时候,自旁边的人群中突然飞身跳出几个男子来,一起拦在天若情包括傅弦凌的面前,于是,那淡青色衣衫的男子就撞在了那其中一个男子的身上。
“大胆!”
这边的人还没反应,那被反弹的力撞得一下翻倒在地的男子已经呼喝一声,并惊慌地叫道:“有刺客!”
“刺客在哪里?”
在他来的方向迅速奔来几个气喘如牛貌似侍卫的年轻男子,一起亮出腰间所配的长刀,向着这边横眉怒目,那翻倒在地的男子狼狈地爬起,迅速躲到了他们身后,而一个修眉细眼有些英俊却面色蜡黄的年轻侍卫则站上前一步,大喝道:“哪里来的贼人?竟敢对我家……我家公子无礼?”
傅弦凌冷冷地向那几人看了一眼,拉着天若情就要走。
那边躲在众侍卫后头,只露出一双被酒色浸染得浑浊的眼睛的男子目光往这边瞟,就瞟到了拉着天若情要走的傅弦凌,于是那目光一下就直了,眼中露出淫秽的光芒。
傅弦凌感觉到哪两道淫秽的目光,不由皱了皱眉,心生厌恶和怒气,却强自忍了又忍,只是侧过身把天若情的身影挡住,不让她看见那肮脏龌龊的目光。
“美人别走!”那淡青色衣衫的男子色胆包天,竟然一下子忘了先前还被他当成刺客、此时正在和他侍卫对峙的几人,跳出来就往这边跑。
傅弦凌双眼一瞪,怒气再无法收敛,却因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