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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上面,他安排了那六个手下也去维持秩序,监督村人救火后,便匆匆进了中间那幢房子,去见那人。
那人却是仍懒洋洋地半躺在那张靠椅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麻土进去后,他也没多说什么,只叫他尽快将火灭了先。
麻土也不敢多问,跑了出去,处理救火的事。
等火基本灭掉了,他想了想后,又回了那人那里,跟那人汇报了一声,其间也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疑惑,说这火烧起突然,怀疑是有人纵火。
听了麻土说后,那人却不见一点吃惊,竟突然哈哈笑了起来,而后却说他早知道了,还说纵火的人就混在救火的人当中。
麻土听后,大吃一惊,赶紧跑了出去,让他那些手下看住那些村民,开始一一辨认询问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拿着个木盆坐在地上的人却突然跳了起来,趁着麻土和他手下不注意,向着左边跑了出去。
等麻土反应过来,那人便已隐入了山林之中,速度之快,就像只狸猫似的,麻土和他手下一直没怎么留意,连对方什么相貌,甚至是男是女都没看清。
麻土也赶紧一边叫人去跟中间房子里的那人汇报,一边匆匆拉了十来个手下,朝着那人逃离的方向追了上去。
麻土有些恼怒,他觉得外面的人自不可能莫名其妙来烧这里的房子,所以也只有这村子里的人有嫌疑。
而这两年他靠着那人在背后撑腰,经过一番雷霆手段,将村子的人整治得服服帖帖,到了现在,这个村子里的村民在他面前就连说话也不敢太大声,现在却有人敢在他眼皮底下纵火,那真是胆大包天。
他气急之下,觉得到时候抓住了那人,非绑到上面那广场上,对着所有人的面,将那人活剐了,以儆效尤。
他和十来个手下一路追上去,没多久,便看到了那人的踪影,他也不顾一切,命令手下频频开枪,先将那人截住再说。
不过过了一会,他渐渐发现有些不对劲。
他和几个手下一路追着对方,眼看着离对方越来越近,对方也似乎有些跑不动了,他忙吆喝着叫大家加快速度,追上对方,可是好几次,他们使足力气追上去后,却发现和对方之间还是保持着那么一段距离,并没有怎么拉近,似乎那人也突然加快了速度;而有几次,他和他的手下感觉力疲,有些跑不动了,速度也不由慢了下来,那人却也会慢下来,没有趁机将距离拉开。
甚至于有两次,那人已经跑出了他们的视线,连麻土也怀疑把人跟丢了,结果,那人却又会突然出现在他们视野里,不紧不慢地向前逃着。
几次之后,麻土突然心中一冷,觉得对方是故意在引诱他们。
他忙叫大家停了下来,回村子去。
可是他们没走几步路,麻土一个走在最后面的手下却突然一声闷哼,一手捂着脖子,然后渐渐倒了下去。
他赶紧跑去一看,发现他手下的脖子上竟然刺着一枚长长的尖刺,麻土也认得那尖刺,是长在这山中一种普通的荆棘上的,而后他又发现那尖刺的头上竟然好像涂上了什么毒液,也因为如此,他那手下中了尖刺后,会突然晕倒。
正在他惊诧间,他边上一个手下又闷哼了一声,倒在了地上,而其他的人则纷纷叫喊起来。
原来他们追的那个人又跟上来了,麻土抬头一看,只见那人手里还拿着一条笛子一样的东西,双手托着,放在嘴前。
麻土心中一凛,一个打滚,向边上躲了开去,而那人正在这时,猛的一吹手上的笛子,只听扑的一声,笛子里又飞出了一枚尖刺,正刺在麻土原先所站的地上。
等麻土的手下反应过来,拿着土铳朝着那人开火时,那人却又快速地隐入了树丛当中。
麻土有些傻了,之后却更是恼羞成怒,叫一个手下呆在原地看着那两个昏迷过去的人,又带着其他人追了上去。
可是他们追了半天,却一直没发现对方的影踪,那人也好像是突然消失了似的。
麻土也不敢追得太远,只好带着手下又往回赶,结果回到先前那人偷袭他们的地方,却发现他留在那里照看另外两个手下的那人竟也已躺在了地上,而他的脖子上则也钉着一枚尖刺。
更让麻土和他手下不安的是,地上躺着三人的土铳都不见了,显是已被那人拿了去。
随着天渐渐地黑下来,麻土还有他那些手下,也是感觉一阵阵的寒意,到现在为止,不说他们不知道对方将他们引进森林到底有何用意,甚至连对方的具体相貌都没看清楚。
那人一直戴着一个斗笠一样的东西,脸上也似乎蒙着布,而且跟麻土他们都是一触就闪,让麻土他们难以看清呀的容貌,麻土他们也只隐隐觉得对方身材魁梧,个子高大,应该是男的,其它的则实在不知道了。
眼看天越来越黑,麻土也不敢在山林里多逗留,叫上手下背着受伤的三人,往回赶去。
为了防止那神秘人再偷袭,他也叫手下前后左右都盯紧了,互相掩护,尤其让三个手下专门盯着后面。
不过这样一来,加上还有三个伤员,他们也是走得很慢。
在另一边,麻土带着诸多手下追进山林里时,他一个手下听从麻土的吩咐,前往中间那幢房子,跟那人汇报。
只是麻土手下说完后,那人却是淡淡地说了一声知道了,然后便叫麻土手下出去,只说让他通知村子里所有的人都到上面来集合。
麻土手下虽有疑惑,也不敢多问,应了声是,便走了出去。
只是在他要跨出门时,那人却突然出声叫他把门给关上。
在麻土手下离开,并将大门关上后,正北处,半躺在靠椅上的那人慢吞吞地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而后却突然莫名其妙地哈哈大笑起来。
大厅里一片寂静,他这笑声显得十分的突兀,而这大厅十分空旷,他笑起来后,声音回响,久久不歇。
笑完后,那人又站了起来,从上面走了下来,随着他走出黑暗,他的样貌也是一点点清晰起来。
只见这人不过三十左右年纪,身材匀称,长脸剑眉,五官精致,竟是十分俊美。不过奇怪的是,男子竟是长发高冠,身穿红色长袍,那长袍也是艳丽至极,让他的人更显几分儒雅,却又带些妖异气息。
却听啪的一声,男子突然打开手上的折扇,只见折扇的扇面竟也是绯红如血,接着他却莫名其妙,似自言自语地说道:“洋彪儿小姐,现在这屋里就只在下一人,你也不用担心,还是出来吧。”
几秒钟后,只听左边一个幽暗的角落里传出一丝声响,接着一个身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一步一步走到了红衣男子前面,与红衣男子面对而立。
出来的人竟然正是叶夏和烟老头这一个多月苦苦寻找的洋彪儿。出来后,她一脸警惕地看着红衣男子,眼里却又还带着几丝惊讶和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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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大瑶山(二十一)
红衣男子在洋彪儿出来后,一脸戏谑地看着洋彪儿,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感叹道:“没想道洋彪儿小姐竟是躲在那个角落,如果不是你主动出来的话,在下还真不能肯定呢。有阵子没见,洋彪儿小姐一切都还好否?”
洋彪儿听红衣男子这么说,不由脸色微变,她本以为红衣男子已是发现了她具体隐藏的地方,所以才索性主动走了出来,却没想红衣男子竟是故意引她出来。
不过此时洋彪儿也没心思跟红衣男子计较这个,而且也有可能红衣男子是故意这么说,只为搅乱她的心绪。此时站在红衣男子面前,看着红衣男子得意洋洋的样子,洋彪儿心中也是越来越激动,她强忍着怒意,冷声问道:“你把我阿爸阿妈怎么样了?”
红衣男子却假装愣了一愣,故意做出一脸的茫然,张大了眼睛看着洋彪儿,好像是不明白洋彪儿在说什么,过了好几秒钟,他却肆意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没想到啊没想到,麻土一个小小的建议还真把你引出来了,看来他倒不是一无用处。洋彪儿小姐放心,你父母还有你那弟弟现在可都好得很,我没动他们一根毫毛。”
“你?!”洋彪儿怔了一怔,傻在那里。
她的心情也顿时变的更是复杂,惊喜交集,喜的是听说她父母和洋悍儿没事,惊的是自己中了圈套。
如果红衣男子说的都是真的话,那说明她先前所听到的关于她父母已经被害死的消息也就是假的了,而听红衣男子说来,好像那个消息正是红衣男子和麻土他们故意传出来,只为引她现身。
一时间她也不由有些后悔,当初听到这个消息时,她便毅然离开学校,不顾一切地要回来找红衣男子他们算帐,也有人劝说过她,可惜当时焦急万分的她那里听得进去。
红衣男子也是看到了洋彪儿表情变化,他见洋彪儿沉默不语,更是有些得意,又笑了两声,说道:“洋彪儿小姐,我看你还是将那炉子拿出来了罢,这样对大家都好,只要拿到那个炉子,我便会离开这里,你也可以跟你父母团聚。怎么样,你这样拖着,对大家可都没好处?”
红衣男子刚开始时的谈吐还是文雅得很,语气也挺是轻松,甚至于说的话还有点半文半白的,倒像是故意在卖弄,不过说到后来,虽然他的话还是显得客客气气,但比起先前,已是相当的露骨,而他的脸色也变得有些严肃,甚至于有点咬牙切齿的样子。
相反的洋彪儿却是冷静了下来,一脸漠然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也根本没你要的东西!”
“你?!”红衣男子愣了一下,眼睛也是突然睁得老大,带着一丝怒气,不过很快,他却又恢复了一丝笑容,叹了口气道:“唉,洋彪儿小姐,你还真是顽固啊。事到如今,你还要撒这样的谎话,又有什么意义呢。刚开始麻土说那炉子在你们洋越氏手上时,我还是将信将疑,如果那时候你跟我说的话我说不定还会信你,但是现在连你父母都承认了那炉子确实是在你的手上,你说我还会相信你的话吗?”
洋彪儿浑身一震,死死地看着红衣男子,脸上不自由地露出一丝惊讶之色,不过很快,她也恢复了平静冷漠的神色,一脸坚毅地说道:“药王炉是我骆越洋氏千年传承之物,我是不会给你的,也没有权力将它交给你,你还是死了这条心罢。”
红衣男子听了洋彪儿这么说,却是面色不改,呵呵笑了几声,摇了摇头道:“不不不,你误会了,我只是借用而已,至多三年,我一定会将药王炉奉还给你们,所以你尽管放心就是。”
说着,红衣男子却又冷下了脸,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说道:“我还是那句话,我们这样僵着对双方都没好处,我想你也应该不想你父母还有你那弟弟一直过着没有自由的生活吧,还有你自己,别说你这几年过得很安乐?”
洋彪儿一愣,随后却长长地吸了口气,又向前走了几步,靠近红衣男子道:“我不知道你想要药王炉干什么,甚至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但是药王炉根本不是你的东西,我也劝你一句,赶快带你的人离开我洋家寨,别以为你可以在这里只手遮天。”
红衣男子面色微变,露出一丝讶异,甚至还有些尴尬,但几秒钟后他却又突然哈哈大笑了两声,说道:“只手遮天?恩,不错,我很喜欢你说的这个词。说实话这两年我在你们洋家寨呆得还是满愉快的,在这里没人敢管我,甚至都没人敢违逆我的命令,也不用去想那些尔虞我诈争权夺利的事情,如果不是有任务在身,我倒希望永远住在你们这里呢。”
接着,他顿了顿,又紧紧盯着洋彪儿道:“洋彪儿小姐这么自信,难道是找到了靠山?呵呵,如果真这样的话,我倒是有些好奇,想看看你找了什么帮手了呢。”
迎着红衣男子的目光,洋彪儿竟是感觉有些心虚,这红衣男子的话里透着他强大的自信,倒好像是在说不管她找到什么帮手,他都不会在意,毫不忌惮,也不知他的自信来自哪里。
在洋彪儿的眼里,红衣男子也显得更是神秘了。两年前,红衣男子就像从天而降,带着麻土和麻土那些族人一举控制了她的村子,控制了她的父母和弟弟,只有她好不容易才逃了出去。
而这两年,她四处奔波,一为躲逃红衣男子和麻土他们,二来也是拼命打听红衣男子的来历,以及四处寻求帮助。
只是从小到大,洋彪儿一直生活在洋家寨,与外面的世界少有接触,也几乎不知道该去哪里寻求帮助,她也曾悄悄地跟当地的某些部门诉求过,却都是不了了之,甚至于有几次反倒暴露了自己,莫名其妙引来了麻土的人,红衣男子的力量也可见一斑。
她也曾听说过这世上有一个叫做蛊门的存在,蛊门里有着跟她一样会下蛊会蛊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