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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甚大事。”凌奕扯出一个安抚地笑容,冲华歆说道:“让……让他们走,此事,我们回府……再议。”
因为疼痛而有些破碎的声音让华歆的眉头狠狠皱起,他抬头同无赦对视一眼,压下心中暴虐的杀意,收敛了周身的气息,低声应道:“好。”说完,他便看到不远处传来了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在这空旷寂静的长街之中显得格外刺耳,华歆有些漠然地看了一眼声音传来的方向,冷笑一声道:“看来不放他们走都不行了,皇城近卫军来了。”
而凌奕此时,却突然向后一仰,靠在了华歆的怀里,他用力抓着华歆的手,低声道:“一切等回府再说。”
华歆看了看他有些苍白的脸,点了点头,没有做声。
始终在一旁静默而立的无赦见状,有些惊异地挑了挑眉。他刚刚在同华歆的对视中,看到了那双眼睛之内浓重的杀意。无赦想起那个眼神,有些不安地舔了舔嘴唇。果然能同主子站在一起的,从来都不是什么软弱可欺的小猫咪,哪怕平日里看起来再像,那也是只回咬人的老虎,无赦这般想着,轻轻勾起了嘴角。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不知道出什么问题了,一个章节复制了两次,今天补上
明天争取双更
第九十八章
一行人自屋顶下来;不一会儿;皇城近卫军便如华歆所说的一般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中。凌奕此时的脸色已然因为疼痛而变得有些苍白了,华歆看着,眉头皱的死紧。他冷着一张脸;将凌奕小心的扶起来;特意避开了他身侧的伤口,而后一路朝凌阳侯府走去。
皇城近卫军们见到的,便是一个红衣少年一脸戾气地扶着一个披散着头发的蓝衣少年向安南街街中走去,在他们身后是一个持剑的白衣青年;而现下;他的衣角已经被血染得有些脏污;但即使如此,他的脸上还是挂着愉悦的笑容。
在他们身后;是已经瘫软在地的穿着宫中粗使杂役衣裳的小内监和一地的黑衣人,那些黑衣人一动不动,怕是已经死了。
仅仅是一眼,他们便已然清楚了刚刚在这街口发生了什么。近卫军今夜当值的首领是林游,他挥手示意手下们上前去探查那些黑衣人,自己则快步走至一行人跟前,朝着几人见了礼,说道:“小人近卫军林游,敢问可是凌阳候世子一行?”
华歆看着凌奕越来越惨白的脸色,压下了心头的烦躁,耐着性子点了点头:“嗯。”他说着,肩膀微微动了动,让凌奕靠地跟舒服些,脚上却是半点都没有停顿:“凌奕受了伤,需得尽快回府医治。”
“啊!?世子这……”林游有些吃惊地看了看一行人,他见华歆气质出众,又冷着一张脸,以为他才是凌阳候世子。虽然是皇城近卫军,但是入林游这般出生寻常由人举荐而入职的,对京中这些贵人们的情况并不甚了解。他呆愣了一下,而后回身来,上前几步追上三人的步伐,说道:“那小人这就去寻大夫!”说完便抬手招来了几个近卫军,交代了一番,而后便快步离去。
华歆则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头也不回得扶着凌奕朝凌阳侯府而去。无赦在一旁看着,了然地勾起了嘴角。他上前几步,同华歆并排,说道:“我先回府通知魏延他们。”
“嗯。”华歆应了,抬眼看了一眼无赦道:“西苑哪位,可还在府中。”
“先生说听闻京城西山有桃林三千,是一处好去处,今早便出城去了,现在怕是还没回府。”无赦说道,十分自然地向华歆请示道:“可是要我去传话?”
华歆闻言沉默了一下,看了一眼闭着眼睛脸色苍白的凌奕一眼,摇了摇头:“不用,暂时别告诉他。”
“是。”无赦点点头,表示了解。而后便施展身形朝着凌阳侯府飞奔而去,华歆在他身后,有些漠然得看着他的背影消失,然后自怀中掏出一个瓷瓶,从中倒出一个药丸,以极快的速度掰开凌奕的嘴,将药丸送了进去。
凌奕此时的意识已然有些模糊了,他勉强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人,顺从地将那颗药丸咽了下去,而后笑道:“辛苦你了。”
“闭嘴!”华歆冷声说道,动作却十分轻柔。
凌奕知道他此时心情不虞,便依言不再说话,只是笑了笑,便闭上眼睛,靠了过去。
前面不远处,一行人打着灯笼快速地朝两人而来,华歆眯着眼睛,看着走在最前面的凌瑞,楼在凌奕身侧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却还是维持着不快不慢的脚步朝前走去。
“大哥!”人还没到,凌瑞担忧的声音已经传来,他快步跑至两个跟前,担忧地问道:“怎么会这样?!不是进宫了么?!大哥……大哥现在怎么样了?”
他说着,便要伸手去扶已然陷入半昏迷状态的凌奕,却被华歆轻轻一让,躲了开来:“他受了伤,你别碰他,免得拉到伤口。”
凌瑞被华歆的动作弄得一愣,随后点头表示理解,他转过头去,急吼吼地吩咐道:“快去请大夫!去把城里最好的大夫给我请来!”
华歆看着,不置可否,只是扶着凌奕,在凌阳侯府一众人等的护卫下,慢慢朝侯府而去。他心中自然十分焦急,每走一步,他便能感觉到压在肩上的身体重一分,这是凌奕已然失去意识的表现。然而他却不能着急,凌奕伤在身侧,伤口已然被他同无赦简单的处理过了,血已经止住,要是动作太大,便会牵扯到伤口,在大夫没来之前,若是伤口又出血,便不是那般好处理的了。
再者,凌奕之前在刺客面前唤出的那声“华歆”,让刺客们的行动停顿了一下,虽然不曾回头,但是华歆还是感受到了在凌奕话音落地的那一刻,刺客们行动中的犹豫。他同凌奕之间的交情,再加上他入京以后的行踪,有心人自然心中清楚,而他们既是清楚,又为何会因为凌奕的那句“华歆”而迟疑?
华歆是永安华家少主,若是伤他,则是同永安华家为敌。华家虽不出永安,但是它在江湖及民间的声望,即使是皇家,也要让上三分,而即使如此,那些刺客却也仅仅只有一瞬的迟疑。如此看来,让他们迟疑的,并不是华家少主的身份,而只是“华歆”二字。
自那些弩手出现,便已然表明,此事对方势在必得,而后他们的作为也果真如此。华歆皱着眉,想起凌奕的嘱咐,他阻止了无赦的追击,也让自己有事回府再说,虽说穷寇莫追,但是当时的情况,以无赦的身手,抓回一个活口却还是不成问题的。然而凌奕却出言阻止了,想起凌奕的种种动作,华歆的眉皱得更紧了。
阿奕,定然是知道了些什么。
在他没有清醒之前,最好便不要轻举妄动。华歆想着,终于到达了凌阳侯府门前,魏延已然着人备好了担架,华歆将人放下,目送着裕德一脸担忧地让人将凌奕送至院中,一直紧皱的眉头终于松了开来,他转过头,看着凌瑞道:“不去?”
凌瑞同华歆对视一眼,慢慢了摇了摇头,一字一句地问道:“是谁?”他本该比华歆更加清亮的嗓音此时听起来有些低沉,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握起,像是在竭力忍耐什么一般。
“不知。”华歆看着他,摇了摇头,回过头去看了一样凌阳侯府的牌匾,轻笑了一声:“你现下入京,恐怕不是时候。”
凌瑞闻言一惊,有些吃惊地看着华歆,仿佛被他说破了什么心事一般,张嘴想要说些什么。然而华歆却像是没看见一般,转过头去对魏延吩咐道:“同我们一道的,还有一位公公,你着人去将他找来,妥善安顿好,明日一早,宫中定会来人。”
“是。”魏延躬身应了,招呼了几个人,便向安南街的街口走去。
华歆看着他的背影,几不可见地挑了挑嘴角,转过头去同凌瑞说道:“进去看看阿奕吧,大夫该是到了。”
“嗯。”凌瑞点头应道,跟在华歆后面入了府。他神色有些复杂地看着华歆的背影,不明白为何明明是凌阳侯府别院管家的魏延对他的话会如此顺从,不只是魏延,就连凌奕的贴身内侍裕德,对华歆也可说是言听计从,甚至是有些讨好的意味。华歆同凌奕的交情,他自然清楚,但即使如此,身为大哥心腹的裕德,也万不该如此听话,某说向来心思深沉的大哥,即使是他,也是不喜的。
然而大哥却好像并不在意的样子,就连同是大家出身的华歆,对此也好像并不忌讳,他使唤起魏延同裕德来,竟比他这个堂堂侯府二公子更加顺手。
凌瑞走在华歆身后,皱着眉头看着那个红色的身影,然而一想起他刚刚在侯府门口同自己说的话,凌瑞心中的疑惑便散了开去,只剩下心悸和担忧。
华歆却是毫无所觉一般,快步朝内院走去,仿佛之前在府门口的对话都不存在一般,华歆没有继续说下去,凌瑞也不曾开口询问他话中的意思,就仿佛像是一杯毒酒,没有会伸手去取来尝一尝,但是其中的毒酒却是众人都心知肚明的。
在这有些诡异的沉默之中,两人步入了卧房。
卧房之内,裕德正在指挥着下人们烧水和准备干净的锦帕,以备大夫所用。见到华歆进门的时候,他显然呆愣了一下,但在看到华歆身后跟着的凌瑞时回了神,他快步走至两人跟前,躬身行礼。
凌瑞见状,正要说些什么,便被随后而来的一阵脚步声打断,几人转过头去,便看到一个下人带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快步朝这边走来,一个皇城近卫军打扮的男子拎着药箱跟在两人身后。
华歆见状,自觉地退开一步,为几人让路。裕德赶忙上前,领了大夫进了内间,那男子将药箱交给下人,朝两人行了礼,开口道:“这是城东王家药铺的大夫,王家药铺在京城算是数一数二的大药铺了。”
“多谢。”华歆点头说道。
林游闻言,有些腼腆地摸了摸头,站在一旁没有出声。华歆也不在意,只是转过头,朝房内看了看,见到那老大夫神情并不十分凝重时,才抬手招来了一个随侍,吩咐道:“等会儿府中请的大夫来了,随便让一个来西苑找我。”
说完,也不等随侍反应过来,便转头朝西苑走去。此时,凌瑞才发现,华歆的衣袖之上,竟然有暗色的血液缓缓流下!而由于他一身的红衣,竟然没有人发现,在那般慌乱的时候,他竟然也不曾出声,这样的持重和心性,让凌瑞的眼色,不由得凝重了起来。
他所不知道的是,华歆同凌奕之间,自两人自相识初始,便有一种无需言说亦能知晓彼此心思默契,这种默契不是刻意磨合而来,是由两人的心性和出身所决定的。。便是这种默契,让两人一路走来,即使是今夜那般危急的时刻,亦能放心将身后的空门留给对方,那是源于最深处的信任——将自己的命交予另一人手中,你生,我便不会死,你若殒命,我定不独活。
第九十九章
那一夜的凌阳侯府可以说是兵荒马乱;府外皇城禁卫军们将府邸围得严严实实,当值的队长林游亲自坐镇守卫,以防已经被击退的刺客们卷土重来,府内,凌阳候世子重伤,京城内大半的大夫都被请了过来;将个主院围得水泄不通,下人们进出主院;送上热水和干净的锦帕;时不时地还能听到二公子的愤怒的咆哮声。
相比起嘈杂喧闹的主院,侯府的客房西苑,倒是显得清净许多,此时的华歆躺着床上,大夫已经为他处理好了伤口,正由裕德服侍着换上干净的衣裳。
“小公子的伤口颇深,愈合起来怕是有些麻烦,但是好在避开了要害,没有伤及经络,调养一阵也就没有什么大事了。”大夫如此说着,将刚刚写好的药方递了过来:“这是药方,每日隔两个时辰服用一次,五碗水煎成一碗服用,用上一月便好。”
华歆伸手接过,看了看,将方子递给一旁的裕德,道:“多谢。”
“小公子客气。”大夫闻言笑了笑,冲华歆拱了拱手道:“若是没有其他事,老朽便先行一步,去主院为凌阳候世子把脉了。”
“好。”华歆笑着点头应了,转头对裕德说道:“可曾为老先生寻了引路的侍卫?”
“已经寻了。”裕德恭敬地回答道,抬手招来了一个随侍道:“带老先生去主院为主子把脉,路上小心些,府中野猫多,莫下到老先生了。”
“是。”那侍卫有些疑惑地看了裕德一眼,心